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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驸马难为(女尊)-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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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我什么我。”
  “……”
  他明明心里感动得要死,偏偏就是死鸭子嘴硬,嘀咕着鸡蛋里挑骨头。白芷阳那句“我陪你”当真是情之所至,发自肺腑,可谁想到,到了对方那里却被刺得一文不值。她顿时怪受伤的,可偏偏萧容哪一句说得都不是没有道理,特别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断言,但即便她承认,却难免自尊心有那么点受挫。
  白芷阳默默蹲了一会儿,打算把心里那么点不舒服压下去,只可惜到底年轻气盛,半响,她终是
  肃着脸突然站起身。“天色已晚,殿下回宫去吧。”
  她语气生硬,萧容愣了愣抬起头。白芷阳却一下弯下腰拎起了他的灯笼和竹篮掩去自己的表情。萧容见状一下子敏感地发现某人不太高兴了。
  萧容还没动静,白芷阳已然率先向前走了两步,见他迟迟不跟上来,才侧过头板着脸道:“我送殿下回宫。”萧容眨眨眼,慢半拍地起身,跟在她身后。“喂。”
  “……”
  “呆子?”
  “……嗯。”
  萧容试探地唤了她两声,直到第二次白芷阳舍不得不理他才懊恼地应了一声,可那低低的语气怎么听都有点不情不愿的。萧容抬了抬眉,突然追了一步与她并排走,双手一背侧头就去看她的脸色。“白芷阳,你一个女人怎么那么小气啊,说你两句就不高兴了。”
  他小心翼翼瞧她神情是不错,可说出来的话却着实让人气闷。白芷阳一下子都不知该做什么表情了,心里有些郁闷。她要继续闷头不说话好像就真的那么小心眼似的。“没有不高兴,殿下想左了。”
  萧容撇撇嘴,心说她这表情,这语气谁还能想差啊。看不出来,这女人脸面这么薄嘛。他虽自知方才那话有点口不择言,主动开口已有那么些妥协的意思,可一下真要他放下身段却实在舍不下脸面。
  来时温情脉脉,去时两人却是互相看着眼色颇有些尴尬。白芷阳其实也舍不得生他的气,没多久就心软了,只期望萧容再多说一句她也就过去了,偏偏这后来的一路却只有沉默。如此便也罢了,她想着要主动的时候,那宫门竟然不知何时已然出现在眼前。萧容看都没看她一言不发地回了宫。
  白芷阳动了动唇,欲言又止,最后破罐子破摔地回了白府。
  都说无独有偶,今日这霉运倒是连着一起来了。她堂而皇之地从白府的东侧门出去,白老夫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左脚刚跨进府,白芷阳右脚就被叫到了主院。
  萧容的事情自然不好对外说,她又不会撒谎。白老夫人见无论如何也问不出什么,气得当晚就让她跪祠堂。
  白傅涵和姚氏两人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是第二天大早上了。去白老夫人那里请安时才终于把她们这省心了十几年突然变了样的女儿给领了回来。
  “芷阳,你昨晚到底去哪儿了?”
  果然,白傅涵问完,自家女儿照样沉默不言。
  事实上,白老夫人早就问过门卫,昨晚府外来的那竟然是个男子。大家都是自家人本来要是坦坦荡荡的直说便是,可白芷阳这么掩着藏着总让人觉得好像事情不那么简单。
  白傅涵和姚氏对视了一眼,同时想到白芷阳那次成亲突然离京之事,难道那时她的异样就是因为昨晚的少年?
  白傅涵蹙了蹙眉,难得有点想骂人。她自问白府这家教放到整个京城那也是数一数二的,白芷阳从小到大言行举止从来就没出格过,简直是所有大人教育小孩时的典型案例,谁想到如今竟然不顾廉耻私会男子,特别还是夜黑风高的,这要是出什么事——
  姚氏却比他家妻主还深想一层,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把那男子的身份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和自家那呆女儿有过牵扯的,除了那章友盈,不就是九殿下吗?那位身份尊贵,地位特殊,确实是说不得啊。
  白傅涵在屋里踱来踱去,觉得有必然让她这女儿离开这乌烟瘴气的地方好好反省反省。她一站定,干脆道:“芷阳,这一次皇上出行,本该是我要去的,这一次,你便代我去吧。”
  白芷阳昨天跪自家老祖宗的时候就在想这要是与萧容又是许久不见,那矛盾岂不是又越积越深,白傅涵这个决定对她而言无异于天下掉馅饼了。她惊喜地抬起头,忍不住确认道:“娘,您说真的?!”
  白傅涵愣了一下,莫名其妙。姚氏暗自摇头,完了,连他妻主都再给这一对创造机会,看来他们白家还真要娶个皇子进门了。
  白芷阳倒还知道收敛,想起萧容说她不负责任,又迟疑着道:“可书院……”她这反应总算是正常了,白傅涵点点头,“先让书院里的夫子替你便是。”
  ***
  白芷阳大半夜出家门,回来被她祖母罚了一通。萧容倒是运气好,萧旬逸知道是知道了,可这会儿也没时间管他,只让王氏拘他一段时日。
  萧容倒也乖觉,这几日他父后叫他干嘛就干嘛。事实上,自从那天跟白芷阳去了一趟雁栖河后,他就有点恹恹。
  他这人向来是能屈能伸的,有时被宠坏了没甚顾及口不择言确实是有的,如果有碍皇室名声,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低头。但反之,若是那可有可无的,即便当真是他不对,他亦不可能主动认错。
  而自己的未来妻主,一直以来,他都觉得是后者。可这次才发现他对那呆子的在乎有点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若不是他自持身份一直压着冲动,说不得第二天他就去白家找人了。
  “容儿。容儿。”
  萧容最近陪王氏用膳走神已是常事。王氏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反应过来,疑惑地看过去。
  “容儿,你最近可是有什么心事?”萧旬逸就只下了令,个中缘由王氏也是一概不知。如今见自家儿子神情恍惚着实有些担心。
  萧容摇摇头,不可能说实话。
  萧旬逸不让萧容出宫,倒是不曾免了他麋鹿山之行。萧旬逸这次出行排场绝对算不得小,三公九卿,亲王侯爵几乎都在其列。可她膝下一共九子,这次除了萧茹尽留下监国,去的却只有萧容一个嫡嗣。
  麋鹿山附近山峦连绵,其中还有一座高耸如云的天云山,是历代天子祭天的地方。两处离京城并不远,两三天的行程也就到了。只天子出行必是声势浩大,而且此次祭天乃是为了边疆战事意义
  非同小可,一个月前燕王就被派去天云山,先行整顿之事。
  七月末,京城南大街一路通往城门口,一辆辆车辇接连而过,身后还跟着长长的禁卫军。
  而萧容坐的车辇只在萧旬逸之后,白芷阳骑着马却堪堪排在队伍中间的位置,一眼望过去,连那车驾的顶儿都瞧不到个影儿。她向来不怎么在意身世地位,可这会儿倒是有点庆幸自己这白家嫡女的身份了,否则只怕与他连相识的机会也不见得有。
  白芷阳在找他,萧容又何尝不在寻她。圣上出行,惯例白家向来是相伴左右,回来之后必是高歌颂德一番。他猜这次来得肯定是白傅涵,只不知那呆子有没有一起跟来。
  若是跟来——
  “殿下。”
  萧容撩着帘子往后瞧,身旁的公公见他盯着久了便出声提醒了一句。萧容撇撇嘴,心里不怎么情愿却还是听话地放下帘幕。
  他想过了,既然那呆子有那么点稀罕他,而他亦确实有点心动。既是两情相悦,她又是他未来妻主,其实偶尔放下点身段也不是不可以。只那呆子着实小气,他不过就是多说两句,又没踹她又没打她的,有必要这么在意?总得让她长长记性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明天就不更啦~

  ☆、一个敲打一人挨

  萧旬逸这一大队人马到达麋鹿山下的行宫是在三天后的傍晚。白芷阳等一众大臣被安排在了上林苑周围的小馆楼阁中。这上林苑中本就圈养牲畜,北连麋鹿山,自萧太祖时期便是历代帝王射猎之地,萧旬逸每年也总会来这里一次,可萧容却是第一次随行。
  他自个儿挑了兰池宫,独占了整个寝宫,虽与上林苑相去甚远,但此处风景最好。本来兰池宫乃是萧旬逸的住处,见他喜欢便直接让给了他。
  第二日辰时末,萧容坐着车辇到上林苑时,萧旬逸正站在鼎湖旁的白玉凉亭里,左手负背,右手一挥指着那碧波盈盈,风情万千的鼎湖,笑着与燕王赞着这万里江山的大好景色/她随意地穿着常服,不如平日那般似笑非笑的表情都是旁人窥探不透的深意,此刻显得更为亲近。
  “臣等参见九殿下!”
  萧容下了车辇,一路走过,羽林军齐齐高声敬拜。这声势很快惊动了凉亭中位高权重的那人,萧旬逸转过身,眯了眯眼。
  白芷阳站在一群重臣间,隔着一个个人影,遥遥望着那款款而来的少年,只觉沉寂许久,那是瞬间眼前一亮。
  这一次出行这些大臣都是拖家带口,世家公子来了不少。可偏偏今日都是长袖曳地,轻盈飘逸的打扮。唯有萧容一身白色劲服,墨发高束,整个人干净利落,但头上系着的白色丝带伴着那飞扬长发又是格外灵动。他朝着四周微微颔首,神情冷然高傲,却明艳得不可方物。
  白芷阳一直追着他的身影,萧容似有所觉,视线轻动,往她那里瞥了瞥。白芷阳一喜,以为对方这是看到了自己,却不想萧容竟是对着身旁那安远侯府的江大少略一点头,完全就像是没注意到她一般。她心里顿时一阵失落,明明她这身高也够格了,样子也不算差,就有那么不起眼吗?
  事实是,不是白芷阳不起眼,相反的,萧容远远走来早就看到这呆子昂首寻他的样子,心里有那么点小得意,只是来的路上就决定要给她点颜色看看,那是将矜持持续到底,故意直接无视某人。
  他很快收回目光,走到萧旬逸面前。“儿臣见过母皇。”
  萧旬逸点了点头,上前迎了两步:“容儿来了。”说着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干练的打扮,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燕王在旁更是直接打趣道:“容儿,瞧你这穿着,怎的,今日还想大显身手拉弓不成?”
  萧容一笑:“那是自然。”他话音刚落,顾程和顾良二人分别拿着弓箭和箭筒跟了上来,“皇姐们都不在,今日这第一箭就由儿臣献丑吧。”他朝着萧旬逸一抱拳,那故作豪爽的模样让她忍俊不禁。
  萧旬逸抚掌大笑,干脆道:“也罢,那就让朕好好开开眼吧。”
  麋鹿山下这座行宫一共四百余里,上林苑只是其中一隅,却将麋鹿山全部圈在了里头。萧容让人去牵来他的红枣马,回头看了萧旬逸一眼,见她略一颔首,顺手从两个侍卫手中接过弓箭,翻身上马。他的动作一气呵成,娴熟异常,伴随一声轻喝,那棕马瞬间如电闪般飞身而出,众人只觉眼前不过一晃,萧容的身影早已没入了麋鹿山入口。
  他只身而去,萧旬逸竟然也放心,可白芷阳站在一旁,手心里却捏了一把冷汗。山中猛兽亦有出没,万一——
  她几乎是下意识往前跨了一步,情急之下竟是想要追出去。“芷阳?”幸好安远侯的嫡女拉了她一把才没有闯祸。可即便如此,还是惹得萧旬逸侧眼看了看她。
  萧容来去很快,手中晃着一支箭矢策马而回,箭头染血啪嗒啪嗒顺势滴了一路。他身边两个侍卫一进一出拖了一只麋鹿出来。
  萧容拉住了缰绳,棕马踱了两步安然垂下头。哒哒两声马蹄声刚落,一瞬间,但听恭维之声不绝于耳。“殿下好箭法!”
  萧容一笑,傲然坐于其上,只字未发却也不曾否认。白芷阳见他安然回来终于松了口气。
  萧容一场开场秀拉开了今日正式围猎。萧旬逸为了助兴还特地给了彩头,只说猎物最多的那一位她能替着做媒。
  圣上金口,一句赐婚那是荣耀无限。比起其他,这个彩头绝对不算小。更何况这次来大家都带了家眷的,本意也是让自家女儿儿子趁机相看相看。这个主意正中大家的心思。
  萧旬逸骑着马走在最前面,燕王与她并驾齐驱,而萧容则落后一步。三人身后才簇拥着诸位公卿。
  萧旬逸说话能够插上几句的不是朝中重臣就是与她同一辈的,大人讲话就喜欢绕来绕去的,这前行的速度又着实太慢。萧容到底还是个半大少年,难得来一次还想活动活动筋骨的,便有些待不住。萧旬逸见他没耐性了,倒也不拘着人,挥挥手,让她们这些年纪轻的都各自散去。
  萧容自然是喜出望外,驱马朝着另一边而去。他身边只带着五六个侍卫,众人巴巴地望着他的背影,却没有哪家女子敢真跟上去。一来这种时候抢先,殷勤太过总是受人轻视;二来这大家都没动静,相互牵制之下也不敢轻举妄动。
  白芷阳心里也是这般想法,眼看着他这身影很快就没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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