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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驸马难为(女尊)-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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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若无其事地问了一句,好像什么也不记得了,白芷阳松了口气之余又隐隐有些失望。“已是申时末了,殿下赶紧回吧。”
  “嗯。”萧容站起身,本来不想多管闲事的。可走了两步却还是停了下来,侧身看向那在昏黄里身影有些模糊不清的女人,“你可是徒步而来,我送你一程。”她守了他两个时辰,他送她一程也算是两清了。
  “无妨,殿下先回吧。”
  萧容见她拒绝,点点头不曾再多言,领着向竹走了。白芷阳站在原地,依旧目送着大雪中很快没了踪影的马车。
  她们都以为萧容不记得了,三个下人已然不约而同准备绝口不提烂在肚里。谁想萧容一上马车,视线陡然凌厉,一扫向竹,厉声道:“幸好这么长的时间无人来,否则你让本殿如何自处?你就是这般护主的?”
  “……奴知错。”
  萧容吸了一口气,声音低了下来,“罢了,今日之事谁也不许再提。”说到底也是他自己不好。
  ***
  白芷阳的婚事定在这年的五月,而白芷茗的婚事本来是定在新年,这次因为莫锦寒辞世不得不往后推,延迟到了二月初。
  两个都是嫡女,婚期又相近,白家彻底开始忙碌了起来。白芷茗对于娶韩家那位公子的事不满了好几年了,白家人本来都挺担心的,那位韩公子颜色倒是不差可确实小时候伤了右腿走路不便,就怕白芷茗到时候嫌弃人家夫妻俩闹矛盾。
  可谁想到,小夫妻俩亲婚第一天来敬茶完全是一副恩恩爱爱的样子,白芷茗看着人家的眼神那是快要甜出蜜了,弄得大家莫名其妙。
  白芷茗意外碰上了心仪之人,心情愉悦地逢人就想说道。这一日还特地去了洗墨轩想炫耀炫耀最近滋润的生活,却发现她这个向来古板的堂妹不知怎么的,竟然一脸沮丧。
  “喂,我可还记得某人说过什么婚姻大事父母之命的,你怎么也不高兴了?我听说章公子长得不错啊。”
  白芷阳苦笑了笑,不说话。婚期越近她眼前不知为何日日就晃着另一个人的身影,心中止不住地越发沉重。
  而且她发现那人似乎不怎么想见她。昨天,她明明在芜意书肆门口看到他了,目光都对上了,萧容竟然连马车都没下就走了。他就……那么不想见她吗?
  白芷阳根本就没遇到过这种事,失魂落魄,全部都在脸上。白家人都觉得她不太对劲,姚氏甚至还特地找她谈话了却终究无果。苏算梁更是反复思量之下去找了陆千遥。“姓陆的,你有没有发现书呆最近不太正常?”
  她以为对方至少也因为跟她一样烦恼吧,事实上陆千遥就平静地回了一个“嗯”。芷阳会这样只怕是因为萧容的缘故,可章家的亲又退不得,她想帮都不好帮啊。
  苏算梁见她这么正常,一边眉毛就挑了起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是不是因为章家那个公子?上一次,我们在万佛寺不是碰上他了。独自一人从这么偏的地方出来,谁知道是什么事啊。”
  陆千遥一愣,突然发现自己还漏了这茬儿,眯眼想了一会儿,决定去查一查。如果那位章公子当真有问题,倒是给了白家退婚的理由。
  ***
  萧容确实是刻意躲她,本来他对白芷阳其实没什么想法的,除了那天她去明月楼半途而归的时候有过那么些好感。可好感最多也就是平复之前对她的不喜欢,没有别样想法的。可谁想那日在书肆门口见到她眼前一下子浮现那天醉酒的场景,几乎是下意识地躲回了车厢。
  莫无沙走了,洛源轻心情不好。萧容想他平日里喜欢看话本才来芜意书肆的想找两本带去给他解闷的,谁知好巧不巧就碰上白芷阳,只好换了一天。
  这一日,萧容再来书肆想避的人是不在了,却意外遇上了齐然。萧容对她的印象并不算好,若不是齐然先打了招呼,他自是不会多加理睬。
  “殿下似是常来这书肆,倒是经常碰上。”齐然手上拿着一本策论题集,脸上的笑容比起初次相见时浓了不少。萧容扫了她一眼,只淡声道:“来得不多。”
  齐然还想接话,萧容却已经径直上了二楼。他的漠视太明显,齐然望着他款款而上的背影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愠怒。上一次白芷阳她们几人小聚时,她就觉得这人不太喜欢她,这次是越发确定了,也不知是哪里得罪这位,这些身份贵重之人果然个个都是如此自以为是。
  “齐姐。”
  背后有人唤她,齐然一顿飞快敛了脸上的厌恶,再转身已是笑意和煦,“芷阳,怎么就你一人,友承呢?”
  白芷阳却不答,望着那已然空荡荡的楼梯,“方才可是九殿下?”
  “嗯,怎么了?”
  “……无事。友承在茶楼等我们。”
  白家办完婚事日子已经到了冬末,三月京城还有场春闱,这一次不止齐然,章友承也准备参加。齐然特地一起约了两人打算联络联络感情。约是齐然约的,茶楼却是章友承定的。三人坐定聊的却没什么实质内容,都是些寒暄之词。
  齐然与章友承认识三年,章友承跟白芷阳却是小时候就相识,个中亲疏一看便明。章友承是第一次参加临考前难免有些紧张,其实本来私下里是打算要找白芷阳的。白家虽不出仕,但白傅涵是整个帝都公认第一学者,每年科举命题总会参与。章友承倒也不是真想探听什么,就是想找个人安慰一番。只不过因为齐然在,有些话却是不太方便说了。
  “齐姐,你这次等了三年可算是厚积薄发,定能高中。”
  齐然拿起酒杯对着两人敬了一番,“借二位吉言,不过终究是要看气运。”她这话其实说得并不谦虚,看气运就说明对自身才学极为自负。事实上她这次也确实心中有底,三殿下最近还找过她,让她放心去考,最后也不过是名次排位的差别。
  章友承看她志在必得的样子,听着有些不舒服,不那么诚心地打趣道:“听说圣上每次科举后都有替人做媒的兴趣,说不得齐姐高中,到时还娶个皇子回来呢。”
  “哎,友承你莫——”
  叮——
  齐然话未说完,忽地听到一声脆响。两人同时转过头,但见白芷阳一双筷子掉了一只似乎方才敲在了酒杯上。
  “芷阳?”章友承看着她异样的表情有些担心。白芷阳摇摇头,不曾多说。宫中适婚的皇子如今该只剩下一人了吧,她知道萧容就比她小了一岁,却是第一次清清楚楚地意识到他会嫁人,而且那个人永远……都不可能是她。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话说我这周有2万的榜单,但是下周还要出差TAT

  ☆、无可奈何终离京(捉虫)

  那天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跪祠堂时,她大堂姐就说过,要娶就娶个自己喜欢的人。她那时还没有太多感触,现在却当真开始后悔了。为何当初她爹提起婚事的时候她没有拒绝?若是她身上不曾有这婚约束缚,就算那人对她现在还没什么好感,但至少机会还有,可现在,她不可能陷白家于不义,章家的婚根本不能退,当真退了她才真是愧疚难安。
  白芷阳心情沮丧,本以为忙忙碌碌不去想这事儿就过去了。可越是想忘偏偏就越是扰得她心烦。这一日,她在观山书院教完书,天色虽晚却实在不愿回家,想了想便去了陆府。
  陆千遥这人虽总爱算计人,有时候当真是让人跳脚。可从小到大她们几人只要遇上什么不开心的事总喜欢待在她的书房里一起倒苦水。
  白芷阳没来之前,苏算梁无事可做早就在陆家晃荡了一个下午了。听到外头有人敲门一下子跳起来自动自发地去开门,一副她才是这书房的主人一般。可门一开以瞧之下却着实惊被吓了一番,白芷阳正站在门外,手里竟然捧着一大壶酒。
  “姓陆的,我没看错吧?书呆竟然带酒过来了。”
  陆千遥蹙了蹙眉,却一句话不说走过去把那酒壶接了过去,又吩咐下人去拿了三只大碗过来。她们七个人当中,其实除了苏算梁和莫无沙以外其他几人都没有酒瘾,陆千遥和白芷阳更是尤为不喜欢满身酒味。苏算梁看着她们两个默默走进屋里,一人一只大碗,白干哗哗往下倒二话不说闷头就先干了一杯,眨巴眨巴眼还愣在门口。
  “喂,喂,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啊?”
  她慢半拍地关了门,惊疑不定地走过去。白芷阳不说话继续给自己倒酒,陆千遥斜了苏算梁一样,也沉默。两人一瞬成了哑巴了,苏算梁又弄不清情况,只好乖乖坐在一边,也给自己小斟了一点,一边瞧她们眼色一边喝。
  白芷阳就没喝过这么烈的酒,没几杯已经是极限。不过她酒品倒是好,跟萧容一样醉了酒倒头就睡。苏算梁见她趴在桌上彻底没反应了这才敢开口:“书呆到底怎么了?”
  陆千遥对这个迟钝到一定境界的女人颇为无语,又怕她管不牢自己的嘴到处乱说也没透露。“等会儿,你送芷阳回去。”
  “嘁,每次都让我做苦力。”
  ***
  白芷阳一夜宿醉,第二天竟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嗓子又哑又疼,头还重得厉害,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她浑浑噩噩地洗漱完,头疼欲裂只想睡觉,怪不得家里人都说不得过度饮酒,她总算是明白了。她还想着填些肚子后就再去休息休息,那边白傅涵却派人把她叫了过去。
  昨天苏算梁送她回来的时候虽然说白芷阳是被逼着灌的,可她们又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了,以前怎么她家女儿没被灌过?再说,身为白家嫡女这么点自制能力都没有吗?
  白芷阳最近心情不好,姚氏跟白傅涵也说过好几次。白傅涵有那么些想借此问一问的意思,可白芷阳却始终绝口不提,主动去跪了祠堂。她那天还让萧容别借酒消愁呢,这会儿终于明白这种说不得,即便说也无可奈何的感觉了。
  “我都告诉你最左边那个最软了,你偏偏就跪那又薄又硬的。”
  白芷阳低头想心事,冷不防背后传了一阵叹息,她转过头,白芷茗摇头晃脑地走进来,一屁股坐到她旁边的软垫上。“你怎么回事啊?半年之年跪了两次祠堂,比我还勤快。”
  “……大堂姐。”
  白芷茗上上下下地打量她:“我问你姐夫,你姐夫说你这样子就像是心有所属的样子。芷阳,你不是喜欢上什么人了吧?”她其实问完自己都觉得不太可能,白芷阳向来对那些风花雪月一事那是从来就没过过脑的,她还真没指望她这么快就能开窍。
  白芷阳一愣,猛地瞪大眼想摇头否认却渐渐沉默下来。这两个字她到现在自己都不敢在心里念,陆千遥也不敢当着她的面说,躲了这么久却还是没能躲开。她先前或许还不曾醒悟,可那天听到他或许要嫁给别人的一瞬心里揪得发紧,她如何还能视而不见。
  白芷阳不说话,明显是想否认却被说中了心思。白芷茗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好半响才从惊讶中恢复过来,烦恼地挠挠头。“她们还总说我最麻烦,结果你啊,平日里最沉稳,谁晓得到头来竟是最不省心的一个。”她皱着眉头,“那你准备跟三姨说吗?”
  “不可。”
  “那你还打算娶章公子?”
  “……”
  “唉,也是,总不好无故退婚的,祖母肯定不会答应。你啊你,真是——”白芷茗托着腮帮,都不知道该给她出什么主意,半响,也只道,“要不你出去走走吧,说不得只是你想差了,对那人也算不得喜欢呢?”
  “可婚期将近,我怎好这个时候出京?”
  “随便寻个理由便是。”
  “这……”白芷阳沉吟了半响,终是迟疑着不曾应。
  ***
  白芷阳不想成亲可终究是顾虑颇多,只好这么拖着。三月十五三天科考一晃而过,没几天就到了四月放榜的日子。这一次,章友承和齐然皆是榜上有名,一人是二甲第七,一人是二甲十五,名次已都算靠前,可齐然听到章友承的名次时那喜悦的心情却瞬间散了大半。
  科举之后,东青会照例举行百官宴,百官宴顾名思义就是宴请百官,不过却能带着家眷,名次靠前的学子也都可以参加。众主夫私下里把这叫做相亲宴。不过能得圣上亲自赐婚的除非是印象极为深刻的否则就只有一甲三人才有此殊荣。
  萧容和萧旬逸母子俩的冷战还没结束,最近见个面就互相不理尴尬个老半天,这一次的百官宴他根本没有现身。萧旬逸也没觉得在场哪个女人比得上白家更好,萧容这位九皇子的婚事仍是没有着落。
  白芷阳正松了口气,耳边却听大堂姐悄声道:“你知不知道今天为什么来了那么多公子吗?我听说我爹说,回头没几天宫中会有茶会,要是看对眼了到时候还有机会跟凤后提一提,毕竟这能考中的已是万里挑一,有些家世又显贵,岂不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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