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世界之心灵契约-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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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了。但该影突然觉得意兴斓珊,建议他们把两个母虫让给别的公会,于是团队的精力又扑到源源不断从甲虫之墙涌出来的阿努比萨斯狗头人身上了。
安其拉开门的重头戏其实在安其拉废墟和安其拉神殿,这两个地方都是地下城,该影把它们留到了明天再去尝试。而如今在希利苏斯肆虐的只不过是些虾兵小将,难度太小,让这场本应声势浩大的流沙之战重演变成了一场猎杀。
该影漫不经心地跟在团队后面射杀狗头人,连南十字星也没有带。
第八节 大黑鹰的阴谋
又一个阿努比萨斯狗头人倒下了。
该影收起长弓,把团长位置给了怒龙,狗头人尸体上有什么战利品,而接着去何处抢杀下一个目标,他已经毫不关心了。
一个画面不停地在他脑海里回播……
刚才就在安其拉的门轰然打开,虫人军团涌向希利苏斯时,他蓦然之间在甲虫之墙的上面发现了大黑鹰和他的队友。
该影曾经在公会频道上听见诡计多端的永夜在教别人如何爬墙,他说可以利用希利苏斯泥虫的撞飞技能,选取一个巧妙的角度,就可以把身体撞到甲虫之墙上面。
大黑鹰他们是否利用泥虫的撞击登上高墙的,该影无法得知。他只是感觉到了大黑鹰的目光由上而下地压着众人,压着他。
哪怕他该影已是万人驻目的英雄,大黑鹰那远远扫过他的目光里没有丝毫的敬意,甚至连一丝羡慕或是妒忌也没有。荣耀对这个阴沉的圣骑士来说,似乎是不值一提的。
今天的冒险家都格外地淘气和兴奋,难得遇到这种全世界团聚的盛事,他们把所有能引人注目的看家法宝都拿了出来显摆,美味风蛇、变形魔棒和各种小宠物令人眼花缭乱。在对比之下,大黑鹰跳在甲虫之墙上面的行为并不算很有创意,在铜锣敲响之际,大家的目光只放在了英雄或是安其拉古城的大门上面。
但当千年的魔法封印解除时,一个身形巨大的虫人出现在城门上空,大黑鹰和队友伫立在虫人旁边的身影令该影寒意骤起,有那么短短的一瞬间,他觉得不能动弹。
他有一种错觉——今天晚上,黑鹰之影的成员并不是从塞纳里奥要塞里跑向甲虫之墙,而是从甲虫之墙的后面出来打算杀向塞纳里奥要塞的。
这是一种太荒唐也太可怕的错觉。
该影赶紧强迫着自己这样想:大黑鹰是因为妒忌他英雄的身份,所以设法爬到甲台之墙上面,以表示他仍然高人一等。
只有这样合理的猜想,才令该影心底里的寒意去了几分。
大黑鹰带给该影的困挠没有持续多久,当阿努比萨斯狗头人动手后,争夺怪物和装备的混战就开始了。该影便把注意力放到战斗上面。
发现除了把母虫拉回要塞需要点技巧,其余基本上乱打一番就可以取胜时,该影的目光又开始在人海里搜寻黑鹰之影了。
这段时间以来,他整天为安其拉开门的任务而疲于奔命,很少很留意黑鹰之影的传闻。
这次安其拉开门,黑鹰之影并未参加伊兰尼库斯的救赎盛事,也未捐献一丁点物质,他们甚至连黑翼之巢的小红龙还未战胜,只是如期去打卡扎克,把其余公会那些没有暗影之眼的牧师气得叫苦连天,只得高价从奸商手中购买那些从暗语峡谷得来的暗影之眼。
以如今流行的价值观来衡量,黑鹰之影像是被天下第一远远地抛下了,成为了二流的公会。
但黑鹰之影越是没有动静,该影的心里却觉得越慌。在地下城的战事上,他已经羸了黑鹰之影太多,但是只要入戏在那个公会里,他心里就毫无胜利之感。
他有时候觉得黑鹰之影似乎是一个黑洞,入戏和高大全,以及他不想再提及的月舞像是吸了进去,再没有了任何痕迹。
但在安其拉开门这种千年一次的盛事中,他必竟又与他们相遇了。
******
从安其拉城门后面涌出来的虫人和阿努比萨斯狗头人数量已经开始减少,但战争仍然在白热化当中,冒险家们越打越兴奋。
时间已经来到了深夜二点多,但战争仍没有结束的意思。
该影已经完全放弃了战斗,让公会里的人自由打,他登上了塞纳里奥要塞的瞭望高塔,用鹰眼术俯视着沙漠上的动静。此刻他才不关心战事,大黑鹰的古怪行径他也暂且从脑海抛弃了,如今他只想寻找入戏的身影。
她看到了吗?没有她的帮助,他也成为了英雄。
当他挥起了流沙节杖时,她的心是否和他一样为之剧烈地跳动?
她发现他脖上那个从奈法利安身上夺来的普瑞斯托阴谋饰物了吗?那是当年人形的死亡之翼用于控制暴风城皇室的项链,本应该给盗贼的,但团里的糊涂孙小美却把它错给了他,这是一个多么令他欣喜的巧合啊,只因为她曾经对他讲守护巨龙故事时,多次提到了它。
她也许都看到了,只是目光依然那样平静,没有丝毫的波动,有人说最深的海表面最平静,这个现象也适用于她吗?
……。
来来往往的暗夜精灵女牧师是那么多,他看到了月神殿的女祭司正在祈求艾露恩的赐福,这些相似的身影在他眼前晃动、流逝,这其间没有入戏。
该影只得鼓起勇气,利用好友列表查询,结果就如迅速撒开伤口上的胶布那般血淋淋——入戏的位置在厄运之槌。
她今天根本没有来参加安其拉开门盛事。
好友列表里的名字那么多,个个的位置都是希利苏斯,唯有入戏名字后面的“厄运之槌”是这样地扎眼、尖锐。
这四个字蓦然之间撕裂了该影的期待:原来在他如此辉煌如此值得夸耀的时刻,入戏竟然不在身边注视着,这是何等残酷的现实!
一切在突然间变得索然无味。
不,不是突然间,索然无味是在一开始就存在的事实。
就在他举起流沙节杖时,他的目光就曾经在人海里苦苦地搜寻着入戏的影子,但那个时刻他眼前的景像太缤纷了,他无法在五彩缤纷的人群中辨识出谁是入戏。
他只能幻想着她就甲虫之台下面,正在远远地注视着他。等到流沙之战开始后,她也许会与他重逢。一切就像他第一次目睹塔纳利斯的沙漠时,曾经在脑海里做过的梦:
“千军万马从沙地上呼啸而过,他的坐骑跑在最前面,他身上的盔甲,他背上的长弓被阳光映得金黄。
当喧天的战鼓戛然而止,一切血肉横飞的杀戮结束时,他摇摇晃晃地站立着,用尽余气射出最后一支箭结束最后一个敌人的生命后,倒下了。
他在血泊中恍惚地望着四处,尸横遍野,周围像失去了吃觉般寂静。不久后,渐渐传来柔软得如溪流一样的脚步声,一个长发如月光一样白得耀眼的女暗夜精灵走了到了他旁边,纤长的手指抚在他血染的胸膛上,一滴眼泪从那张完美的脸上缓缓流下,滴落在了他的身上。圣光随着这颗眼泪笼罩了他,他伤痛痊愈了。
最后,他骑着夜刃豹和入戏并肩在延绵不断的黄沙行走,缓缓地走进了金光万丈的残阳当中。然后,一阵巨大的黄沙掠过,战场再次被风沙覆盖,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千年之后,有一首关于英雄该影和仙子入戏的歌谣被世人深情传唱……”
这只是个梦。
只是一个仍然未能兑现的梦。
入戏没有来,而流沙之战只是一场喧闹吵杂的追猎活动,现实和梦境的相差太遥远了,太遥远了。
该影默默地闭上眼睛品尝着喧闹中的寂廖和刺痛,他需要一些仅仅是发生在脑海里的幻想来弥补今天的缺憾,所以他在反反复复回忆着令他陶醉的幻境,至少想在心灵上拥有它……
许久,该影才睁开了眼睛,继续俯视现实中希利苏斯的混战。突然间,他发现天空黑了。这时间本是深夜,但塞纳里奥要塞是灯火通明的,通往甲虫之墙的大路上有路灯,战火也把整个沙漠弄得亮如白昼。
仔细看之下,他发现头顶上并非是夜色,而是黑色的雾,或是阴影。
这片阴影正在天空中悄悄地蔓延着,覆盖着。该影走下瞭望塔,离开要塞来到沙漠上时,发现阴影只是在上空扩散,而正在酣战中的众人并没有察觉。
难道这是来自安其拉神庙上古之神克苏恩的力量吗?
该影仰头望着这片渐渐浓重的阴影,困惑不安。
而在希利苏斯西边的水晶谷,正在设法争夺一个阿努比萨斯狗头人的两个公会突然放弃了目标,开始攻击起了对方。
原因是一个糊涂的人类法师攻击了一个部落的兽人萨满。人类法师的攻击完全是出于无意,当时他只是想用冰霜新星冻住两只蝎子,想不到却冻到了一个兽人萨满。
脾气暴躁的兽人萨满便立刻进行了反击。
两个公会之间的残杀就这样在冲动中开始了。
这种举动可是大大地违背了该影在召集联盟部落来参加流沙之战的约定,在共同的敌人其拉虫人军团的威胁下,团结一致是敌对阵营双方的荣誉约定。
这是一场迅速传染的瘟疫,随着这位法师和萨满的对战,越来越多的人卷了这个漩涡,有无意,也有故意的,四处都有相互的冲突在不断地滋生着,战斗的范围在扩大。
事态越来越严重了,渐渐地,他们都抛弃了什么狗头人和虫人,而专心一致地想灭掉对方,完全忘记了这场战争是因何而起的,那个人类法师和兽人最初的摩擦早被忘了个精光。
部落太无耻了,他们派亡灵盗贼偷袭我们……
联盟太恶心了,他们趁我们打怪时秒杀我们……
刹那之间,一切都变了,所有人都沉浸在了突如其来的愤怒中,而安其拉开门那曾经令他们流泪的和平相处、同仇敌忾的美好感觉已被不断膨胀的仇恨取代了。
他们相互埋怨,大声咒骂,各种脏话和激愤言论占领了整个综合频道。
完全变了味的战争渐渐涌向塞纳里奥要塞。
这个要塞是不允许打架的。卫兵们拿起了武器开始对付敢在要塞里动刀动枪的冒险家。但那些作战经验丰富的人却早就知道有一个岩石上的位置可以避开卫兵的视线,于是卫兵们们就成为了他们的帮凶。
所有愤怒失常的人开始呼朋唤友,把本退到塔纳利斯和其他地方打水晶的人也叫了回来。
源源不断的人涌进希利苏斯,人头数比参加刚才安其拉开门盛典的还要多得多。
因为“过来杀部落(联盟)”的理由比“过来看安其拉开门”便能激动人心。
希利苏斯很快便是尸骨累累,一千年前,这片沙漠上也曾经尸骨累累,但那是与其拉虫人军团交战的结果,今天却是同盟间残杀的结果。
而把这一切责任向自己肩上扛的该影已经无法掌控愤怒的浪潮了。
他在综合频道上的呼喊迅速被叫骂声淹没了。这一切就如当年的南海镇和塔伦米尔之间的战争,只是被扩大到了整个世界。
他是天下第一公会的主席,是首次打败熔火之心、黑龙公主和黑翼之巢的指挥,也是安其拉开门的英雄。
但是他只能看到旁边的盟友在歇斯底里地挥剑狂砍,血光四溅,他却无能为力。因为就连天下第一的会员也在狂乱的战斗中,没有人听得见他的声音。有着长年与部落作战经验的侏儒战队更是如鱼得水,十个小家伙杀起部落来是毫不眨眼。
这到底是谁的错?
该影骑着马在沙漠上奔跑,他没有开PVP,没有人能够杀得了他,他只需要躲开怪物就行了。他想找到各个公会的会长,劝说他们停止打架。但他得到的回应统统都是沉默,没有人有空搭理他。他们像中了战争狂怒的诅咒,已失去了常性。
难道他是唯一清醒着的人吗?
当该影跑到了甲虫之台前面时,他发现还有一个与他一样清醒着的人,他就是大黑鹰。
大黑鹰挥着他的双手剑刺杀着一个亡灵战士,他的每一次出击和进攻都是有条不紊的。他的队友在他身后紧跟着他,他们在有秩序地对抗着部落的围攻。几个部落已经发现完全不是这几个联盟的对手,开始朝着自己的大部队逃去,但大黑鹰他们紧跟而上,挥剑刺去,将逃兵斩死在路上。
骑在夜刃豹上目睹着这个场面的该影终于证实了他的预感——大黑鹰是这场撕杀的始作俑者。
他们只要打开PVP,故意引部落错杀,然后再愤慨地要求其余公会帮忙,这么简单,就是如此简单,双方脆弱的防线就会被突破,联盟和部落之间的关系本就是一个巨大的火药桶,一点就着。
他可以想象大黑鹰终于引到一个部落错攻击了他时,他会立刻大喊着挑衅, “部落无耻,他们先动手了,联盟兄弟注意,开始反攻”。那些被热血冲上了脑子的冒险家就会上当,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导致这一切,关键的这个行动背后那不可告人的意图。
只有大黑鹰会有这样丑恶的意图。
当然,这些混乱除了损害他该影和天下第一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