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打个赌吧-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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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悲愤的心情梳洗完,遣了暗香下去,墨蓝临窗而坐,随意地翻着手中让暗香寻来的书籍。在打了第十三个哈欠之后,耳旁传来一串轻微的脚步声。
墨蓝抬头,看到白衣出尘的司云音踏了进来。
见到她梳洗完毕的清爽模样,司云音眸色清浅,淡然开口:“梳洗过了?”
“嗯。”墨蓝恹恹地应了一声,而后又飞快地瞥他一眼,狐疑地问道,“我说,这不会是你让我回屋的原因吧?”
嫌她丢人?
意识到这个可能性,墨蓝面色有些发臭。
司云音没有回话,只轻微地勾了勾唇角,凉薄的唇线染上一层魅惑的色调。目光略一偏转,落在她手中的书本上。
“怎么想起看律法之类的书籍了?”
“你在刑部任职,我自然要普及一下这方面的知识。”墨蓝挑挑眉,而后略有些得意地点着手指,“有这么夫唱妇随的楷模王妃,你真该感到庆幸。”
“确实庆幸。”
司云音望着她,声线甘醇似朗月清风,深眸中雾气消散,漾起层层璀璨的流光。
墨蓝一愣,而后转移了视线掩饰自己的尴尬。
“对了,云逸他们走了?”她干咳了几声,开口问道。
司云音应了一声,知道她下面要问什么,于是率先开口告知:“夜翎太子暂居王府,我已安排他在听风阁住下。”
墨蓝了然地点点头,起身略一皱眉:“夜翎这个人不容易对付,他的心思太过深沉,叫人捉摸不透。”
“他若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便不会与奚幕风齐名于天下,更不会入主历国的东宫,成为太子。”
司云音淡淡地开口,虽是将夜翎定位在很高的高度,口气却是淡然无波,似乎,并未太过在意这个人。
“你对他了解多少?”
墨蓝望了他一眼,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对于夜翎,他们了解的有力信息越多,谋取沧海碧珠的可能性才越大。
“并不多。我只知道,五年前,他不过是一个无人照佛的冷宫皇子,在宫中受尽排挤。然而只用了三年的时间,他便入主东宫,成为历国人人敬畏的冷面太子,并且……”司云音略一顿,接触到墨蓝疑惑的目光,才继续说了下去。
“如今,他虽名义上仍是太子,历国的朝政却早已尽数在他的掌控之中。现在的历国皇帝不过是形同虚设,只要夜翎想,他随时都可以继承大统。”
对于夜翎的事情,司云音知道的也只这么多。他以前生无可恋,对于皇家争斗天下纷争更是毫无兴趣,所以所知道的,也大都为各国皇室所知。
墨蓝张了张唇,无法形容心头的惊诧。
三年。
只用了三年的时间,夜翎便从一个举步维艰的皇子一跃成为大权在握的太子,这期间的艰辛可想而知!
若非有过人的才能和非常的手段,他如何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而这三年,也必然是一路腥风血雨,步步杀机。
想着夜翎那张高贵如神却冰冷异常的面庞,墨蓝忽然之间有些懂他。
想必从前忍辱负重,此后一路踏着尸体和鲜血登到顶峰,早已是看尽生死,尝遍冷暖,所以才练就了今日的冷漠入骨,无懈可击吧?
这么想着,她不由地又看了几眼面前这个眉目清冷的男人,忽然间心脏犹如针刺一般,瑟缩了一下。
虽与夜翎的境况并不十分相同,但亦有诸多相似之处。
只是夜翎从前受尽屈辱,如今掌控全局,许是为了他自己。
而司云音从前甘愿沉寂,如今锋芒展露,却是……
为了她……
有何冤仇
清冽双眸中那一闪而过的水光,分明夹杂着点滴心疼的意味,而这一切,未能逃过司云音的眼睛。
继而,白玉般的面上仿若山岚尽散,露出一抹颠倒众生的笑意。
“我与他不一样。”他轻轻地开口,仿佛是在安慰眼前的人。
墨蓝略为一顿,而后微微地收敛了眸光。
刚才出于那番想法下,如此强烈的心绪反应近乎是下意识的,这让她有些茫然与疑惑——她这是怎么了?
司云音见她不说话,也只眸光清浅地看着她,仿佛想要透过那一层表皮,直直地看进她的心里。
忽地,墨蓝抬起头,却是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怎么不自称本王了?”
司云音看她片刻,缓缓开口:“日后在你面前,只有司云音,没有珉王爷。”
“你这样还真是让人不太习惯……”
墨蓝偏过头小声地嘀咕了一句,而后又干咳两声,故作正经道:“既然我们对夜翎这个人不太了解,那看来目前就只能从南潇这边下手了。”
司云音神色淡淡,不置可否。
墨蓝奇怪地挑挑眉,是她的错觉吗?她怎么觉得,这小子看起来似乎对这个决定不太感冒的样子?
转念又一想,兴许他早已派人去调查夜翎了也说不定?
墨蓝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却完全没想料到,她家别扭的相公早已将南潇视为心目中的头号情敌,所以对她将希望寄托于南潇身上,岂止是不感冒,简直就是十分之不爽!
下一刻,司云音忽然脸色微变,开口道:“我还有些事情未处理,先离开了。”
说完,竟是不待墨蓝说些什么,就径直转身离去。
墨蓝望着他略显仓促的背影,有些无语地撇了撇嘴,什么事儿这么重要,居然让他急成这样?
然而,墨蓝看不到的是,那抹白色身影自踏出她的房门伊始,便一路加快了脚步,直至出了翦月阁的院门,终究忍不住身形一晃,只手抵在了那面青墙之上。
一方白绢自月白的袖尾中滑出,掩在薄唇之上,下一刻,一串剧烈而又压抑的咳嗽声断断续续地响起,生生撕扯着人心。
原本苍白的面色因着破碎的咳嗽不觉沾染了几分绛红,而那素白的绢帛之上,分明有朵朵红梅悄然绽放,鲜艳而又妖娆。
渐渐的,要命的咳嗽声慢慢消散,独余沉重而无力的喘息。
他缓缓地移开白绢,手掌摊开,深重的眸光隔着雾气,略显涣散地落在那大片殷红之上。那血色花朵,在阳光的笼罩下,越发显得触目惊心,妖冶异常!
苍白的手指猛地收紧,将染血的白绢狠狠地包裹。
忽然想起那日与南潇的对话,心底陡生一股惊寒与恐慌。
若是真的撑不过年关,那,该怎么办……
他不怕死,只是不甘心老天在让他看清自己的心后,只留给他这么短暂的时间。
只是怕还未等到那个人的答案,便已永远失去了知晓的资格。
只是怕……死了以后,再也没有人会反握住他的手,想要以掌心那微弱的热度来温暖如此冰冷的他啊……
半晌,他轻轻拭去唇边溢出的血迹,又接着迈开了脚步。
每一步,如此轻缓优雅,仿若踏着莲花而去,在这晴空万里之下,剪下一轮渐行渐远的背影,却莫名的,沾染了一抹悲怆入骨的萧索,与苍凉。
墨蓝在屋里坐了片刻,不知为何,总有些情绪不宁的感觉。
努力将这种讨厌的情绪驱出脑海,她走到门口一声嚷嚷:“暗香——”
“主子。”暗香现出身形。
“凌九还没回来吗?”墨蓝不耐地问了一句。
“还没有。”暗香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略显焦躁的她,“凌九一直跟着南潇公子,想必一时半会儿尚且回不来。”
墨蓝皱眉:“有什么办法能联系上他吗?”
暗香想了想,道:“王府有专门饲养的信鸽用于暗卫传信,应该可以追寻到凌九的所在。”
“马上联系凌九,让他转告南潇……”墨蓝冷哼一声,没好气地开口,“天黑之前再不回来王府,以后就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暮色悄然降临,王府点起第一盏灯火之际,一个红色的身影悄然闪进了翦月阁,正蹑手蹑脚地准备往某个房间摸去,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阴测测的女声——
“你回来得倒是挺准时啊。”
南潇惊恐地回头,看到某女正倚着回廊的柱子,一脸不爽地盯着他。
“别告诉我,你一直在这等着我回来。”南潇定了定神,随即狐疑地瞥了她一眼。
墨蓝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上下扫视了他一圈,鄙夷地开口:“你想太多了吧?”
王府的暗卫那么多,自打他踏进大门的那一刻,就有人来告诉她了,所以她只需过来抓他个现形,哪里还需要在这守株待兔?
南潇似乎瞬间也明白了这个问题,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下一刻,却又一脸防备加警惕地瞪着她:“你找我回来,有什么企图?”
墨蓝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然的白牙:“说说吧,你跟那个夜翎太子之间,到底有什么冤仇?”
提到夜翎,南潇立马炸毛:“我跟他无冤无仇,一点关系都没有!”
“无冤无仇,没有关系?”墨蓝略一挑眉,口气不善,“没有关系他会放下朝政不管,大老远的亲自从历国跑到烈云来逮你?没有冤仇你会一见他,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落荒而逃?”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南潇没好气地翻了翻眼皮子,“他想抓我,我当然要跑啊,难道还等着他抓不成?谁知道他存了什么心思,万一他是看上了本公子的美貌,我落在他手里岂不是完了?”
墨蓝眯了眯眼:“南潇,你最好是跟我说实话。”
南潇毛了,扯着嗓门就嚷嚷开了:“我什么时候不说实话了!我本来就不知道啊!”
墨蓝不说话,只定定地看了他半天,忽然脸色一改,扯出一抹阴险至极的笑意,直把南潇笑得汗毛倒竖。
“南潇,你说……要是我把你五花大绑地送到夜翎面前,他会不会一个感动,直接就把沧海碧珠送我了……”
真实原因
“你开玩笑的吧!?”
南潇瞪眼,满脸的不可置信。
墨蓝抱着手倚在柱子旁,也不说话,只半眯着眼猛盯着他,面上挂着高深莫测的笑容,仿佛他是一件货物,而她正在估价一般。
南潇被她盯得头皮发麻,看向她的眼神之中满是警惕。
“那个……”他干咳几声,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其实,我没那么值钱的……”
想了想,觉得这话说的似乎不太对,于是又立马改口。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虽然我很值钱,但是对夜翎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用途,所以他不可能为了我,那么轻易就把沧海碧珠给你的……”
“不试一下怎么知道呢?”墨蓝摸了摸下巴,眼中金光闪闪。
“不用试了不用试了!”南潇见她那一脸认真,明显跃跃欲试的模样,连忙开口想劝说她打消这个念头,“明显不会成功的事,又何必多此一举呢,你说是吧?”
墨蓝轻笑了一声,而后懒洋洋地开口:“想让我放你一马也行,不过,你总得把实情告诉我吧?”
“哪里有什么实情……”南潇小声嘀咕着,只是神情略有闪烁,明显心虚所致。
“南潇。”墨蓝放下手臂,面色平静地望着他,口气突然变得认真,“我这人很不喜欢别人对我说谎话,特别是被我视为朋友的人。况且,你应该知道,虽然夜翎身份特殊,但我若真想要查清楚他对你穷追不舍的原因,也并非不可能。”
至于调查一事,自然由司云音来办,墨蓝相信,这么点事,应该是难不倒他的。
南潇略一顿,而后轻叹了一口气,却是为了她话中的“朋友”二字。
“罢了,算我怕了你。”他撇撇嘴,语气很是无奈。
墨蓝一听有门儿,眼神霎时明亮。
“其实是这样的……”南潇清了清嗓子,神情之中似有几分惆怅与无语,“一年前我在历国游历的时候,曾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救了一个小丫头于危难之中。可能是因为我太过英俊潇洒风度翩翩气质不凡,直接导致那个小丫头对我一见钟情,从此朝思暮想,念念不忘,甚至还说什么非君不嫁。我都已经明确地回绝过她了,可她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