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城倾雪-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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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雪儿的状况，即使她不去多想都难，四国鼎立，攻城掠地，群雄逐鹿。随时都有可能天下大乱，群雄并起。如今只能走步看一步了，目前最重要的是先离开这里，大牛的爱慕，大娘的关心，虽然从小没有挨过饿，但是现在是身无分文。
几日晚上打坐运功，用自己深厚的内功疗伤，外伤有之前留下的药物，好的却很快。
清晨，打开房门。走了出来。外面一片阳光直射进来，一股新鲜空气迎面扑来。伴随着一缕缕金色的光芒，很温暖，空气清醒但略有干燥。抬眼望去。一片黄色漫无边际的平原折入眼帘。“怎么会是北方”。低声喃呢一声
文倾雪身上穿大娘的衣服，袖口，衣肘都打了布丁，宽大的衣服包裹着纤细的身子，显得过于空洞。洗的发白的麻布。头上顶端扎着三分之一的青丝。用一根很长的白色丝带固定好，扎成一个蝴蝶结。两根丝带顺着头发之下直到腰际。清纯而俏丽。一头宛如瀑布般的头发披散而下，有几缕散落在胸前。雪白的肌肤在晨光下印出淡淡光圈。额头前的美人尖把鹅蛋脸衬托更加小巧精致。朱唇不点而红。由于生病的缘故，劣显干燥。挺直的鼻子有些小许的俏皮。春山含翠的柳叶眉。一双黑白分明大眼。犹如未经世事的出生婴儿般。清澈没有微尘的海水，清得宁静，永远不斜视似的。看上一眼便会被深深的陷进去，溺在其中。
戚戚彼何人，
明眸利于月。
啼妆晓不干，
素面凝香雪。
这是一个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
缓缓步行去见大娘，大娘正在摆弄早上的食物，大牛刚刚从田地里回来。看见文倾雪站在院子里，飞奔过去，黝黑的皮肤渗着细细的汗珠。“文姑娘，你身子还没好。咋就起来了”
“大牛哥，我躺在床上闷的慌，想出来走走”
“来我扶你过去一块吃点早点”大牛刚想伸出手。“不用了，大牛哥。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文倾雪礼貌的拒绝了大牛。她懂，大牛和大娘的态度。很感激救了她。只是她不属于这里，没有给大牛留下多一点点念想。正因为如此，她想离开，而且越快越好。不想亏欠大娘夫妇跟大牛哥更多。大牛震了下，手抽了回来。
“你们两个还站那干嘛，过来吃早点了”大娘大嗓门喊道。
“大牛哥，我们过去把。”轻轻移步走到大娘身边，一起倒粥。
吃完早点，雪儿提出来，想离开。大娘放下筷子没说话。大伯默默底了下头。大牛急了“文姑娘，你已经失忆了。以前的事情都记不得，能去那啊。我大牛虽然没银子。没学识。但是养活你还是可以的。”
“大牛哥，谢谢你。我还是会回来看你的……”文倾雪有些心虚。大娘一家对她的好她是知道的。就冲着为她养病。把家里下蛋的老母鸡杀了给她进补。说离开，有些为难。
“大牛哥，大娘大伯……。对不起”除了内疚，心虚。文倾雪有些难以启齿。
“大牛，唉，文姑娘终究不是这里的。”大娘感叹到，其实她很喜欢倾雪。但这几日文倾雪的谈吐，举止。气质。怎么看都不像一般家里的闺女。要她跟大牛，会委屈了她。有些事情终归勉强不了。
一直沉默不说话的大伯张口了“文姑娘，你身子没全好。这么重的伤。多修养几日在离开。”
“我……我…。。想今天就走，”文倾雪声音很低“不过我还会回来的。身子好着呢。真的”。
大牛更急了，“那你家在那啊？我送你回家把，文姑娘”
其实文倾雪也不知道自己去那里。但如果迟早要离开的话。还是早离开比较好。大牛一家人对她实在太好了。心生愧疚。“这里附近有没有大点州、郡、县或者城，镇。我先到那里在做打算。”
“这，往东走100多里。就是咋们直属管辖的芜州。但是路程的话要三四天才能到。文姑娘的你身子刚刚好，怕会亏了身子。”大娘担心的看文倾雪。
“没关系，三四天路程而已，不远”文倾雪心理嘀咕，古代，果然不能敢现代比，去个城市要走三四天时间。
可惜自己没有学轻功。不然会省事很多。其实她有跟师傅提过轻功。澜文师傅回答是，自己也不会，所以教不了。殊瑜师傅更是把她学轻功的想法已经掐死在摇篮里了。曰：现在去远的地方有飞机，轮船。火车。去近的有汽车。摩托车。电动车。去月亮上还有火箭卫星。你学轻功又有何用？想想也是，就没有纠结轻功这个东西了。但简单的飞檐走壁她还是会的。
之后收拾了简单的行李。把自己洗干净的连衣裙折好放进布包里。告别大娘跟大伯。跟村民之后，刚走到村东头。看见大牛远远的满天大汗的跑来。什么都没说递过一个小包袱。文倾雪拿着小包袱，放在手心还是热的。她知道里面的是些馒头之类的干粮。“谢谢……大牛哥”。声音有些哽咽。夸上小包袱。微微挥手。一头不回的走了。
第五章 作画
连走了3天。夜晚找农家投宿，倒也没有遇到什么为难。第四天终于到芜州，很大的一个州郡。芜州的城墙与城楼，都是雄伟的。州城周围九里一十三步。城墙成楔型，底宽顶窄；高为三丈六尺。
繁闹的大街上，一个麻布旧裙少女盈盈前行，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眼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芜州城晚景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
缓缓而行，路过一个画肆，偌大的牌子龙飞凤舞的写着《齐轩斋》。画肆相比旁边的建筑庞然大气很多。三四层高的楼宇。青瓦石壁。屋顶微翘的飞檐，外檐的梁枋，彩绘和雕饰，绘制精巧，色彩丰富。门口两边立着两尊大型石兽，这两尊石兽虎头凤尾，鳞身双翼，造型古朴，栩栩栩如生。显出这画肆不凡的品味，在这芜州城中尊贵不凡的地位。
走入画肆内。大宣炉里一炉好香的青烟，袅袅不断的上升。东面的壁上挂整齐的挂着各样的画卷各式的花卉，人物画卷。在太阳光里，上面附着的金碧锦绣，反射出耀目的光彩。南面挂着的一幅很长的墨龙，张牙舞爪的像要飞舞下来。西壁是动物和山水的画，那种细软柔和的笔触，直欲凸出面来。
中堂挂着一副巨型的《千里江山图》。画中远近山水，气势开阔，村舍集市、渔船客舟、桥梁水车和林木飞禽，笔墨工致，位置得宜；全卷青绿重设色，表现了山河秀丽。
“好一副千里江山图，想不到这里居然还有如此擅长山水画的”走进一看落款跟印章。
济帝言永铭，德顺年间二十三年。题诗：自愧丹青难入手，笔锋高古见前人。
济帝言永铭就是当今的济国国君吗。如此之高的绘画造诣实在令文倾雪震惊了。
这幅《千里江山图》画的实在是好。落款题诗没有古人的张狂跟自傲。反而谦虚谨慎。态度实在很难令人联想到是一代君王。文倾雪自负绘画造诣很高，却也想跟济帝一决高下。正当文倾雪在看着《千里江山图》发呆时。
从后堂出来一位四十开外掌柜模样的长者。捋着胡须对背对文倾雪说到，“姑娘，你看这《千里江山图》如何”
文倾雪转过身来，对掌柜说道“描绘精细，意态生动。景物繁多，气象万千，构图于疏密之中讲求变化，气势连贯，以披麻与斧劈皴相合，表现山石的肌理脉络和明暗变化；设色匀净清丽，于青绿中间以赭色，富有变化和装饰性。意境雄浑壮阔，气势恢宏。表现自然山水的秀丽壮美。”文倾雪给出了相当之高的评价。
掌柜吃惊的看着这位身穿麻布旧衣。芙蓉如面柳如眉。肌如雪晕，唇若朱涂。眼横秋水，眉插春山。惊的是此女子的容貌。粗布旧衣挡不住她的风华绝代。更惊叹她的画卷的评价。字字入心，声声入磬。
此女子懂画，而且造诣不俗。
“不过皇上此画虽好，却略有不足。”文倾雪如实说道。
“哦……？愿闻其详？”掌柜招了招手，一个小二给文倾雪倒了杯茶。
“当今皇上的画，不是你我能够品头论足的”文倾雪抿了口茶继续说道。“不知道掌柜您这里收不收画。”
“收……只要画的好都收。齐轩斋全16家分店，不敢说天下第一。却其他书斋无人能及。”掌柜如实说道。“那姑娘能否给在下看看你的画。”
“这个……”文倾雪有些尴尬微底下头。“掌柜，能否借笔墨一用”身上没银子。文倾雪有豁出去的赶脚。现在不是顾面子的时候。
掌柜看了看文倾雪，明白过来，大嚷一声“小二，文房四宝伺候”
这时小二，走过来。在中堂下的大紫檀木桌上把宣纸摆开。顺手磨墨。掌柜和文倾雪一齐走了过去。小二左旁磨墨，掌柜右边促足观看。
文倾雪执起狼毫，蕉了蕉墨。气势连贯，在宣纸上挥洒自如。莫越一炷香的时间，一副《国色天香图》已慢慢绘成。画中牡丹到了最后润色，题诗，落款阶段。旁边的掌柜是越看越是激动。
这是一幅富丽堂皇的重彩花卉图。图中的牡丹花开娇艳，明丽动人，色彩丰富饱满，姿态优雅，设色极其讲究，勾线细致圆润。而花下奇石则用积墨与淡墨晕染相结合绘出，以石绿、石青略染。兰花以重粉罩染，胭脂点蕊，素雅动人。地面以淡彩渲染，跟掌柜以往所见的花卉图大有不同。很是兴奋。
起笔题诗：
国色朝酣酒，
天香夜染衣。
丹景春醉容，
明月问归期。
文倾雪不仅画的好。字更是一绝。潇洒自然；用笔遒媚飘逸；手法平和奇崛，大小参差 ；，独具匠心，天然雕琢，自然天成。自小文倾雪两位师傅都说倾雪的书法比墨画还好。那是自然，她自小一遍又一遍的模仿王羲之《兰亭集序》，拥有着过目不忘记忆。强大的模仿复制的天赋。古人的诗词字画已经全被她模仿过一遍。不少已经达到以假乱真，甚至超越前者。这也是在现代喜欢琴棋书画，同样有着很深造诣的两位师傅息息相关。
提笔落款时，文倾雪停顿了一下。写下。文居先生德顺三十五年画于芜州……等字。古人都喜欢以什么居士自称。那也取个居字把。
放好狼毫。抬头看了一眼掌柜。掌柜激动一场。盯着画久久不能回神。文倾雪轻声的说了声“掌柜，您看，我画的如何？”
掌柜回过神来，对文倾雪作揖“抱歉，在下失神了，姑娘的画实在太好了。天下绝无仅有。在我济国花卉画大多以淡墨为主，主要画于兰 ；梅居多。很少画有牡丹。敢用重彩积墨绘出的牡丹在下也是第一次见。此《国色天香图》牡丹花开娇艳，明丽动人，色彩丰富饱满，姿态优雅，实在太美了。姑娘在济国第一人以重彩积墨绘画的花卉图。在下想不久时日会有不少才子纷纷效仿。而且姑娘的字写的也好。潇洒自然；笔媚飘逸。比画更是一绝”
掌柜给的高度评价，文倾雪很是受用，但也是意料之中。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到底值多少银子，她现在身无分文。今夜就要露宿街口了。“掌柜，您看我这画值多少银两”
掌柜没有给出具体数字。只是一只手伸出来张开。显个五字。
文倾雪心底低估，到底是多少呢？五十两？还是五百两？最少应该五两不止把。
“五千两，怎么样？姑娘你看呢？”五千两已经大大超越文倾雪的估计值，一般农户一年的用度大概是十几两银子。五千两这个数目对文倾雪而言很是满意。至少可以保证短时间内生活无忧。如果她知道这幅《国色天香图》几度转手出的价钱在这五千翻二十几倍的话。她打死也不会以五千两的银子卖掉。正因这幅《国色天香图》让她名声大震，成为济国名画师。不过，这是后话了。
文倾雪点头答应。然后对掌柜说道“掌柜，这副《国色天香图》我以文居先杀题字。希望掌柜能保密，对外界称是为男子所作。我比较怕麻烦。小女子在此谢过。”
“这个是自然。我们齐轩斋经营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