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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后福-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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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就是寻个乐子而已。不过一群大男人全跑去捉鸟,还是有那么点奇怪。

    楚王咳嗽了下,说道:“颂儿还小,怎好让他掉队。”

    说着已率先策马而去,韩稷默顿了下,也只好跟上。

    这里郑王出了楚王视线,于英便上前来道:“楚王身边总有韩稷薛停他们相护,果然应了沈观裕那句话,他是恨不能立刻诏告天下,他如今是多么的威风!”

    他话里藏着浓浓的敌意,郑王驾马缓行,却没有什么激亢之色,而是平静地道:“这还不够,咱们还得见机加把火,让他更加忘形些才成。”说罢了他停了停脚,回头望了望,又道:“先让人去盯着,看看他们的行踪。”

    出门在外行踪比在京好打探得多,虽然他们俩各居一宫,身边都有不少人掩护,但大致上总能摸到点线索。

    围场这里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沈雁眼看着太阳下山,估摸着他们也快回来了,便就蹭到华氏身边,说道:“晚上薛姑娘和韩稷他们去跑马,我跟着一道去可好?”

    华氏扭头瞅了她一眼,“人家跟韩家是世交,出去玩没什么,你跟着去凑什么热闹?”

    沈雁道:“什么叫凑热闹,我跟晶姐儿如今是朋友。”

    华氏哼道:“你的朋友可多了去了。”

    不过又打住不再往下说,到底出门在外,不能事事拘着,都是良家子弟,再者都还是半大孩子,出去玩玩又有什么呢?何况韩稷还救过沈雁的命。于是松口道:“可以去,但是一定得注意安全。如果柳姑娘不去,那么最好别弄得人尽皆知。省得到时候得罪人。”

    其实以柳曼如的年纪,她也是不便与韩稷他们接触的,可是不去问问又不好意思,去问的话,人家到时若不去,又显得自己轻浮,所以干脆还是不去问好些,反正是跟薛晶一起,有护国公夫人撑腰,旁人又能说什么。

    沈雁高兴地回了房。

    夕阳落下了山坡,余晖给了大地最后的辉煌。

    韩稷沐浴更衣完毕,正要唤辛乙去撷翠阁那里传话,薛停董慢忽然举着个酒葫芦从门外跳进来:“大漠孤烟,良辰美景,今儿夜里稷叔可有兴致月下畅饮一番?”(未完待续)    衣裳鞋袜都是华夫人送来的,说是华家的外甥女要去围场,可不能让人比了下去。沈宓和华氏都觉得不必这般煞有介事,倒还让华夫人数落了两句。

    沈雁因为东辽的事已定,皇帝不必杀掉华家来填补盲目战争带来的经济亏损,自然西北战事对华家有可能带来的影响沈宓也曾与华钧成私下说过,所以华钧成近来往沈家的次数多,每次带来的东西也多。

    男人总是不擅说煽情的话,华钧成知道沈宓在不动声色之间对华家的帮助,于是便以他最拿手的方式报答。这几次皇帝对采购的绸缎没有像过去那么多的不满,这跟沈宓与执掌户部的许敬芳的融洽关系也脱不开干系。

    虽然这并不能从根源上改变皇帝对华家的忌讳,但至少朝中见风使舵、见高踩低的人会因此收敛很多。华钧成在办差的途中也会免去不少阻力。

    沈雁抚着披风缎带,透过半透明的纱窗看着窗外景色,福娘趁华氏闭目养神,凑到沈雁耳边道:“听说这次率领中军营护驾的将领有韩将军在内。”

    福娘她们对韩稷的感觉真是说不清楚,每次沈雁跟他见面都是电光火石火星四溅,可是韩稷又从来没真伤害过沈雁什么,甚至好多次还看得出来很维护她。这样她们就迷茫了,到底她们对他该像对顾颂一样当自己人呢,还是该像防别的男子一样防着他呢?

    沈雁早就知道韩稷来了,她不以为然地道:“他是中军营的少帅,中军营离皇城最近,当然要担负护驾之职。”

    她不但知道韩稷来了,还知道顾颂和薛亭董慢他们都来了。沈宓为了怕她们娘俩到时候有事寻不到人,所以不但画了地图给她,还把随从的人员也大致告诉了她。顾颂他们都是勋贵里正式有封号的,当然会跟随。

    不过即便知道他们就在附近,也没有办法说上话。

    路上行走了将近三个时辰,终于在午前到达了行宫境内。

    行宫在围场外围的一座矮山上,后面还有座山叫做銮山。因为形似宫宇。

    行宫一共三宫十二殿。宫内自然是帝妃们居然,东西两路为随扈所,命妇们皆住西路三所。此处三所实则也是宫殿群。只是与行宫正殿之间有高墙相隔,西路这里原是宗亲皇子们的住处,只是这两年宗亲们改去了东路。

    因着人少地多,魏国公夫人又没来。所以沈家女眷与护国公府的女眷以及柳家女眷可以各居一室,沈雁与华氏在永华宫住下来。

    殿室不如宫里大。但是对她们来说足够了,稍事休整,便又有宫人拎站食盒送饭过来。

    华氏赏了宫人,又让胭脂她们准备几色小礼。然后才回到桌旁坐下,说道:“虽说没有住在一起,可到底也不能失了礼数。下晌皇上他们要去围场狩猎。咱们先到护国公夫人与柳夫人屋里去坐坐,然后与她们一同去宫里陪淑妃。”

    沈雁哪有什么不同意的。好不容易名正言顺地出来玩,她可不会老实地呆在宫里。

    命妇们自去消遣他们的不提,韩稷这里在东五所里落了脚,则在给韩耘拧帕子洗脸。

    男子们出来不能带丫鬟,小厮们又去了洗脏衣裳,韩稷揪着韩耘的胳膊,一面洗一面没好气道:“你一不能打猎二不能骑马,才来就摔得满身是泥,连洗个脸都不会,真不知道你跟了来干什么?”洗完他拿湿帕子又擦了把他头顶的泥土,瞪了眼他。

    韩耘被他扭疼了胳膊,哎哟哎哟地直叫唤:“谁说我不会洗脸?平时我跟王俅打了架后都是自己洗了脸才回府的,你都没见过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洗?”

    “你还敢跟王俅打架?”韩稷将帕子扔进水盆里,叉腰望着他:“怪不得最近我都不见你去王家,合着你能耐了,不跟人家比高低了,改成直接动手了?”

    “又不是我先动手!”韩耘大嚷着,气呼呼瞪着他,抬袖抹一把脸庞,又扭着小肥腰走过去,踮起脚尖自己抓起帕子来洗脸。到底笨手笨脚地,溅得到处是水。

    即便如此,他也没忘了替自己辩护:“他说他养的兔子会变法术,我听说狗血可以让妖精现形,就弄了碗狗血泼在那兔子身上,结果兔子根本什么也没变,他还说我弄伤了他的兔子,然后就来揪我的衣服!本来就是他骗人,他还不讲理!我当然要打他。”

    韩稷简直无语,伸手就要来拍他的屁股。

    辛乙拿着个铜牌走进来,见韩耘弄得衣襟上一片濡湿,再看看韩稷这模样,连忙叹气走过来,抢过帕子替韩耘擦着,又重新从包袱里取了套干衣替他换衣,一面扭头与韩稷道:“御驾决定午时末刻出发去围场,楚王让人送了牌子,到时候少主与他一道随在皇上身侧就好。”

    韩耘立即望着半蹲在地下给他系衣钮的辛乙,说道:“我也要去!”

    “你去什么去?”韩稷站起来,“换了衣裳,这跟我去薛伯母那里,哪里也不许去!”

    韩耘大声道:“我都还没有吃饱饭!”

    “不许吃了!这身肥肉都够你饿上好些天了!”韩稷瞪住他,转身抓起他两只大包袱,丢到门口陶行手上,出了门。

    韩耘没办法,只得认命地跟上。

    永华宫这边沈雁用过午饭,稍事歇息,便就与华氏到了护国公夫人所在的撷翠宫。

    撷翠宫里除了护国公夫人,还有薛家五岁的大姑娘薛晶。华家跟薛家也是老交情,护国公夫人待华氏十分亲切,沈雁在殿中见了礼,陪座了片刻,护国公夫人便就让她们俩出来玩耍,不必拘在一旁立规矩。

    可是行宫里其实没什么好玩的,沈雁还是想出宫去走走,但初来乍到,又怎么好这般急躁。

    于是走到宫墙下倾听神枢营将士的马蹄声,和神机营将士们就地热身操练的声音,猜测那场面何等壮阔。薛晶曾跟姑姑学过些拳脚,见她对这些甚感兴趣,便就表示道:“这没有什么,姐姐想看拳脚,我耍给你看便是。”

    说着就在院子里呼呼地练了开来。

    韩稷穿过行宫前殿的甬道,到达西三所的前门,就见薛家丫头在院中空地上炫技,而沈雁则坐在蔷薇花丛旁欢呼鼓掌,身下石墩上也不曾铺东西,也不怕这深秋天里着了凉。

    “咦,晶姐儿也在!”

    他停顿未行的功夫,韩耘自然也看见了院里的薛晶,顿时一扫方才的无精打采,如同一颗发射出去的肉弹一样往薛晶扑过去。哪知道这会儿沈雁正好端着茶去给薛晶解渴,这一撞便就直接撞上了沈雁!

    沈雁年纪虽比他大,可到底是个女孩子,也不如他壮实,哪里经得住他这么一撞?只见一团人影冲过来,自己便已吃痛倒在地上。

    韩耘也收不住势,这一倒恰恰就倒在她身上!

    他压根就没注意到晶姐儿旁边还有人,就算看到了有人也只当是侍女。

    这会儿摔趴在沈雁小腿上,一看这衣服鞋袜跟他的一样精致,而且上头绣的花儿可真是好看,顿时知道不是丫鬟,抬头往上看去,她已经在薛晶搀扶下哎哟着坐了起来,脖子上挂着赤金大玉锁,原来是位没见过的小姐!

    赶忙撅着屁股爬起来。

    不过这小姐长的可真是诱人,那双眼睛又大又亮,跟大哥院里结的黑葡萄似的,脸庞又白又滑腻,就跟每天早上厨娘给他蒸的奶羹似的,他午饭没吃饱,正觉得有些饿,一只手又从眼前晃过去,落在她自己膝盖上,那又白又嫩的样子竟活脱脱就是个大肉包子!

    他不由更加饿得慌了,世上怎么会有长得这么像包子的手呢?他不由又蹲下去,口水哗哗地拉起那只手,这肉包子握在手里感觉更好,又香又软的,他可真想尝一口,看看是猪肉馅儿的还是羊肉馅儿的!

    正浮想联翩着,他整个人忽然已腾了空,见状不对已经如箭一般射过来的韩稷一手揪着他的后领子,另一只手拍掉了他握住沈雁的那只手,而后一甩手,目露凶光地将他丢进了蔷薇花后的草丛里。

    草坪全是茎叶很细软的花花草草,丢下去倒也没什么大碍。

    韩耘却气得爬起来大叫:“你尽欺负我!饭不让我吃饱,还打我,我要回去跟母亲告状!”

    韩稷从石桌上拿了块桃酥掷飞过去塞进他的嘴,他顿时安静下来。

    薛晶怜悯地望着专心啃点心的韩耘叹了口气,然后冲沈雁摊了摊手,见怪不怪地道:“他就是这样神神经经的,你别生气。”

    沈雁虽然被撞了一下屁股还发着疼,可倒谈不上生气,那小子看起来顶多五岁,前世里她那嗣子跟他一般儿大,常跟扭股糖似在她跟前淘气,她总不至于去计较这年龄层的小屁孩儿。不过看看韩耘,又仔细再看看韩稷,她疑惑道:“那是你弟弟?”(未完待续)

    ps:感谢ヤ殇﹖的粉红票~~~感谢唐璐璐杨打赏的平安符~~~~~    那少年虽不认得,他一身气度可真是好,月白色的长衫,外罩石青色织锦绣的马甲,头顶束着只式样简朴但不失贵气的金镶玉发冠,虽看不见五官,但身姿如崖上松,行动如风拂云,有几分眼熟,她不由道:“这是谁?”

    沈婵抬头看了眼,说道:“你们家的客人,你不认识,我就更不认识了。”说完见到那少年脸红红站在原地,而沈弋则已迈着碎步飞快远走,遂也猜到是遇见了生人,遂道:“早跟她说过吃完酒回头再换,她偏不听。”

    打此处直接回长房,是必要经过少年所在这条路的,平日里自是无妨,可近日府里本就人客多,家仆们显然也没有料到沈弋她们会在这里消遣,因此怎怪得他们?

    沈雁拿着酒杯,不置可否。

    她在好奇的是那少年身份。

    世间出色的男子她也不是没见过,要说气质,她老爹就无人能及,要说相貌,韩稷要说第一也没人敢说第二,有这两人摆在前,旁的人都只能算是出色而已了。这少年虽然眼熟,但却没见到面容,也认不出来是谁。

    沈弋回到房里,手绢上似乎还有陌生的热度传来。

    换衣服穿衣服,眼前总还有那张儒雅清秀的脸,她并不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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