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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后福-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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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雁还站在原来的地方未动,月光将她的身影拉出道淡淡的影子,那样安静清雅,且山风轻轻地撩起她的发丝,使浑身上下无一丝赘饰的她看起来颇有几分遗世独立的感觉,与往日的她看起来竟判若两人。

    韩稷双眼忽有些挪不开去。但也还是咬着牙撇开了脸。

    她总是有办法让他气得牙痒痒,若不是还得顾着跟沈宓交差,他可真想把她丢在这里算数!

    马儿打了个响鼻,他收回目光,又板着脸,瞪向她。

    沈雁望着他,忽然间就噗哧笑起来:“我说马像你,是因为这马长得俊,又不是说别的!”

    长得俊?

    韩稷双眼眯起来。

    “你来瞧瞧,这马是不是长的挺顺眼?”沈雁拍了拍马头。

    看他这么暴躁,她竟然心情大好。

    他将来可是要跟着楚王叱咤天下的人,这次瞧他带着那么些随军将领,都是些年轻辈的,他必然也是开始在筹谋了。皇后经过这几次挫折,再想重新爬起来至少也得好几年,她再加把劲,把皇后彻底弄垮也是早晚的事。

    等到皇后一垮,她跟他也就要分道扬镳了。

    这个时候不趁机气气他,将来哪还有机会?

    韩稷死命瞪着她。过了足有半日才确信她不是说谎。马是他亲自去我太仆寺里挑出来的汗血小马驹儿,当然俊!听着这解释,虽说心里还是不爽,但终于好多了,虽然并不觉得男人靠相貌夺眼球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不管怎么说,能让她肯定一下还真是难得。

    算了。反正也不是没受过她打击。他岂能跟个小丫头一般见识!

    他面上仍哼道:“能得你一句夸奖。可真是三辈子修来的福分。”

    沈雁道:“可见我比你会做人,至少我就从没听到你赞过别人半句。”

    他顿了片刻,睨她道:“我被你差遣那么多次。就是得你句夸赞也是该的。你又凶又会占便宜,就是个可恶的臭丫头,有什么好夸的?你还好意思说没夸过你,我要是再夸你两句。你不得尾巴翘上天去?”

    沈雁大方地道:“没事,你尽管夸。等我长出尾巴来你再收口也不迟。”

    韩稷无语凝噎。

    行宫里这边,也有许多人未曾安眠。

    下弦月已经转亏,但朗空之下又显得辉亮如昨。

    顾颂站在殿前银杏树下,面朝着西三所方向。已经站了有小半个时辰。

    他站了多久,宋疆也就在后头陪了他有多久,方才薛停董慢过来寻他。他也让他给推了过去。事实上打从今早出门时起,顾颂就有些心神不宁。他若还不知道他这是为什么,那他也就白在他身边呆这么久了。

    他上前道:“公子,这么好的月色,咱们去邀雁姑娘出来坐坐吧?小的带了姑娘爱吃的龙井,还有酥饼雀舌之类的点心,姑娘兴许爱吃。”

    顾颂微垂了头,不置可否。

    他是想去见她,这几个月他没有一日不想见她,可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去见,总觉得火场里那事一发生,跟她之间就多了道隔阂似的,最开始是找不到合适的方式,后来这一拖,就拖到如今了。下晌在林子里本想捉只鸟给她玩,谁知也运气不好,并没有遇到好看的。

    诚然眼下可以像从前那样,很自然地过去叫她出来,他也鼓不起勇气。

    他不知道,万一她拒绝见他的话,他又怎么办?毕竟这些日子,她也从来没找过他。

    当然她不来找他也是正确的,毕竟她是女孩子,而且,他也没向她道过歉。

    “公子,让小的去,小的一定把雁姑娘给您请过来。”宋疆说。

    他默了下,说道:“不用了,我自己去。”

    他不能做个缩头乌龟,她在这里一定很闷,他至少得想办法带她出来解解闷。

    这样想着,便就迈出了步去。

    出了东路,穿过甬道,眼看到了西路宫门前,却忽然见到宫门前也站着好几个人。周围站着的是几个太监,而中间那华服锦袍束着九龙冠的男子,竟是楚王?

    楚王竟然也在这里?

    顾颂心下一动,错身匿在甬道旁的大门后。

    楚王显然是在等什么人,这西三所里住的全是命妇家眷,他怎么会在此处等人?

    正纳闷间,那头宫门内便就有人出来了,低低地跟楚王说着什么。楚王面上浮现出一丝失望,但是很快他又笑了笑,点头转了出来。

    顾颂见着他从身前经过,才从门后走出来。

    他和薛停他们几个自小与楚王郑王一道玩耍,但是家里有交待,跟皇子们交往绝不能像跟别的人一般不注意分寸。当时会有这样的嘱咐是因为不希望自家子弟与宗亲来往得多了失了礼数让皇家记恨,如今看来没曾跟他们结下真情分竟是十分庆幸。

    不然的话,倘若真结下了情义,如今在楚王郑王之间他们又当如何选择立场?

    所以至今他们跟楚王也仅止于一道玩耍消遣,从来不涉及朝堂政事与家族,原本他对他们俩的态度都差不多,但皇后做下那么些龌龊事后,他不觉又偏向了楚王些许,郑王木讷寡言,虽看不出他有什么劣根性,但有皇后那样的嫡母在上控制,他若当政未必是勋贵之福。

    也正是因为如此想过,从桂子胡同回来后他才未去寻韩稷求证,毕竟连他都在无意识地希望皇后倒台,韩稷会在暗中帮楚王拿到五城营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楚王自打开府之后会一路都有这么好的运气,他也不认为乃是偶然。

    西三所里住的命妇都是极有份量的,楚王到此处来的目的,莫非想借此攀求什么机缘?

    但这也不关他的事,他又岂能胡加揣测。

    他摇了摇头,走到西路宫门前,说道:“我找沈通政家的雁姑娘。”

    门口太监微笑俯首:“回小世子的话,雁姑娘车马劳顿,已经就寝,小世子还是明日再来吧。”

    顾颂哦了声,点点头。

    后山北坡下,跑马的四人已经停了下来。

    韩耘到底有武功底子,而且也是男孩子,在韩稷指点下已经能跑得挺顺溜。当然这是小马,要遇上大马,烈马还有各种驯马的技巧,他还得勤加苦练。

    不过薛晶很不厌其烦,虽然懂的也不多,但是有他在,韩稷总算不必费那么多口舌。

    他让陶行拿了些水和零食过来,放在平整的大石头上,然后各据一方坐下来。小屁孩们有了吃的,立即手拉手跑过来。韩耘坐在沈雁对面,一面吃着卤蛋,一面小心地觑着韩稷。沈雁支着肘倾身向他:“你觉得他很可怕?”

    韩耘犹豫了一下,叹息着,把蛋放下来。

    沈雁道:“为什么?”

    韩耘一脸忧郁:“他总是不让我吃东西。”说完他顿了顿,又抬起头,盯着她道:“你好像一点也不怕他?我看他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不止给你做这做那,还会带你避开有坑的地方,还有他看你那眼神都跟我早上的洗脸水一样。”

    洗脸水?“这是什么比喻?”沈雁坐直身来。

    “洗脸水是温泉水,就是说很舒服,”薛晶热心地解释,又偏头去问韩耘:“是这意思吧?”

    “也可以这么说吧。”韩耘想了半刻,说道:“反正他就从来没这么照顾过我,每次走路他连看都不看我,我要是掉进坑里或是被石头绊了,他就只会抱着手臂让我自己起来。我要是不起来,他就搁那儿看着,连护卫们伸手他都不让。”

    沈雁听他诉着苦,一面嘶着声去看正在树下跟陶行说话的韩稷。

    “这有什么?”正疑惑着,薛晶剥着杏仁道:“我大哥也是这么对我二哥他们的,他们当老大的都这个样,不欺负一下小弟会显得很没面子。这些我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她显得很有经验地说。然后又道:“他们对妹妹是不同的。你要怨,就该怨你为什么是个男的。”

    韩耘叹起气来,“可是我母亲说,女孩子胖了也嫁不出去。”

    “那倒也是。”薛晶点点头,“不过做老大也很辛苦。

    “我大哥他们听说从三岁就开始习武练功,每天要读很多兵书,还要学习军务,每次有演练的时候还一定要去旁听学习,十岁就开始分析朝局政党,还有好多我说不上来的名目,你看看那些做老大的,谁有你这么胖?都是累的。”

    沈雁吃着酥饼,看他们道着沧桑,简直插话不进去。她对勋贵家族不太了解,就算跟顾家很熟,也仅止于跟顾颂玩耍,至于他们具体怎么培养继承人,她还真不知道。况且这种事也不太可能让人知道,各家总有点自己的小九九需要秘传的吧?(未完待续)    韩稷本要说夜里要去后山跑马,话到嘴边一顿,又咽了回去。走到罗汉床上坐下来,说道:“今儿有些累,呆会儿随便出去转转就该歇着了,明儿晚上吧。”

    若是别人说这个话他们一定不信,可韩稷身有胎毒他们是知道的,因而也就不勉强了,改说道:“这林子里居然一只像样的鸟都没有,也真是奇了。更奇的是楚王居然也会对捉鸟感兴趣,他就不怕让郑王抢了先,多猎了猎物拔得头筹?”

    皇子和宗亲勋贵子弟们都有不成文的规格,到最后一天是要比比看谁的猎物猎的更多的,楚王到时若拿几只鸟上去充数,只怕会让人笑掉大牙。

    说到这个,韩稷也执着茶杯默了默,但他并没有说什么,只道:“这里四处是耳目,你们也别口没遮拦地随口乱说,省得祸事上了身都不知道。”

    薛停连忙掩了掩嘴,咳嗽了两声。

    晚饭后沈雁换了身适合骑马的衣裳,等到月色东升,胭脂就进来了:“韩将军在门口等姑娘。”

    沈雁欢快地跳出门槛,出了殿门。

    月色下韩稷果然站在那里,月光将穿着月华色起深纹的身影映得越发颀长挺拔。沈雁走到他跟前,展颜道:“等很久了吗?”

    韩稷垂眸看着她,只见一身利落的织锦缎长衣长裤,只外头披着件薄绒披风,小巧如精灵,许是月光作祟,心情竟也因此如诗婉约,也笑道:“才到。”见她四处打量,又道:“他们俩已经在宫外等着了,我们走罢。”

    沈雁在殿里午睡以便养精蓄锐的时候。薛晶便跟韩耘整个下晌都在一起讨论狐狸是拿来作衣裳穿比较好还是拿来吃肉比较好,他们俩会早就出去,这也不奇怪。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宫去,一路上沈雁满是欢欣,韩稷心情安宁而愉悦。

    到了宫门外,薛晶在树下扬手打招呼:“稷叔!沈姐姐!”

    沈雁急步走过来,韩耘睁大眼骨碌碌望着她。又露出那样饥肠辘辘的眼神来。

    “姐姐。不如你跟我骑一匹马吧?”他走上前,流着口水道。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包子精变的,居然走近身还有股淡淡的桂花香味。难道是掺了桂花的肉馅包子么?如果能够跟她骑一匹马,说不定她可以变出好多包子让他吃。

    沈雁见他看她的时候两眼里都冒着光,不由好奇:“你为什么要跟我骑一匹马?”

    韩耘笑得甜甜的:“因为我喜欢你呀。”

    话音刚落,一只手将他提到两步外。韩稷走过来,站在沈雁跟前。挡住韩耘视线道:“别理他!他时不时有些抽风。”

    韩耘不服气地走过来:“为什么别理我?我可是你亲弟弟!”

    韩稷环胸冷笑着:“你会骑马吗?”

    “不会……”不就是不会骑所以才出来学的嘛。

    “那不就是了!”韩稷将沈雁轻推到薛晶面前的一匹小枣红马前,说道:“晶姐儿会骑,你先上她的马。虽然马小了点儿,但是骑到后山没问题。”然后将韩耘抱到自己的大马上。又牵出两匹稍大些的小马来牵缰在手里,跨上马,说道:“走吧。”

    薛晶在马上拉了沈雁上去。四人四马便就往后山迤逦而行。陶行他们几个远远地跟随,自由而又惬意。

    月光静静洒在山野间。天上也有稀星,路两旁很远的地界都没有什么密林,风里夹着花木清新的气味,偶尔有惊鸟飞过,瞬间又归于寂静。

    行宫方圆一里之内其实还是有景可观的,这里被打造成大规模的园林,亭台楼阁都有,只是风格较之内城显得粗犷。行宫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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