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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后福-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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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笑着眨了眨眼睛,适应着眼眶的涩意,喝了戚氏请的茶,回到府里绣了一整日花。

    翌日起朝野就沸腾了。

    皇帝命了锦衣卫负责调查此案,然后堵住内外各大城门,命禁军仔细盘查往来行人。

    沈宓这几日日日往卢府跑,同行的也还有顾至诚。

    这案子出的蹊跷,于是就连沈府里也对此时有议论,好些人不知是吃够了战乱的苦头还是怎么,猜测有乱军谋反,而坊外街上则传得更热烈,有说是绿林强盗,有说是仇家寻衅,还有说是陈王旧部,为了打击周室王庭,所以暗中向朝中的钦差下手。

    朝廷自然动用各级官员辟谣以及稳定人心。

    如此一来,广西那边就更得调派人马加重精力进行安抚整治了。

    总之这事一出。对于朝堂各方面都产生了些或多或少的影响。

    沈雁除了关注朝堂,更关注着卢家的消息,虽然这事最大的受益人其实还是卢锭本身,可她也得承认,自己行事的初衷并不是为了解救他,而首先是为了她自己。但她却没法儿后悔,因为时光若再倒回去一次。她也还是会这么做。

    她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卢锭的安全。

    沈宓再度准备上卢府去的时候。她提出要跟随。

    卢家上下急成那样,她有责任去看看。

    卢锭失踪的翌日夜里卢夫人收到了一张勒索信,信上交代以半月为限。卢家若能拿出祖传的一尊两尺高的夜里会发光的白玉千手观音就放他出来。而半月内卢锭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半月之后就无可奉告了。

    所以沈宓他们这些卢锭的好友,最近应该是正为如何筹措这尊玉佛而头疼。

    她本以来顾至诚会直接勒索那十万两银子,那银子是朝廷的,自然是不会拿出来赎人。再说劫钦差手上的银子也显得顺理成章。

    可后来一想还是顾至诚这主意好。朝廷不拿钱。不代表别人不会拿,首先卢家本身并非白丁。祖上也是有产业的,就是凑不出十万两,不还有个肝胆相照的沈宓么?华氏那人也是个只认黑白的,沈宓要是跟华氏说拿钱救卢锭的命。她多半也会同意。

    于是这就显得顾至诚心思之缜密了。

    卢家哪里有什么两尺高的菩萨?就是沈宓现拿钱去买,也别想弄到什么夜里会发光的。

    这绑架的主意虽是她出的,但顾至诚指挥手下做起来却得心应手。现场让人看不出半点破绽,像是骨子里生来就有当土匪的潜质。手段如此地道,只怕连真正的草蔻都要甘拜下风。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那么顾家又是凭什么被封为国公爷的?

    沈雁这几日偶尔有些神思恍惚,其实也落在沈宓眼里。

    看着眼下说着说着又出了神的沈雁,他以为她是乍然听到这么大的事而被吓到,心里也十分不忍,想着她平日也不大出门,带她出去散散心也未尝不可,于是就让人去备了马车。

    “你母亲身上不舒服,今儿不去,等下到了卢府,你就进去寻卢婶。你卢叔失踪这么多天了,一点消息也无,朝廷昨日着锦衣卫的人展开更严密的搜查了,目标地就在东门楼子那带。呆会儿我与你顾叔得有要事相商,你不许添乱。”

    华氏这两日正值经期,哪里也没去。但之前因着沈雁原先的提示,也着意打算着在官眷圈子里建立些人脉交际,正好卢家出事,于是也跟着沈宓上卢家去了几回。原本与卢夫人并不熟,因着同情她的遭遇,两厢倒是建下了几分交情。

    但是沈雁的注意力明显落在后半句。

    沈宓锦衣卫又要加紧搜查,而且还正是安置卢锭的东门楼子附近?

    她心里猛地跳了跳,也不知道顾至诚有没有做好防备?

    因着沈宓这句话,她原本安宁的心忽然惴惴起来。

    心不在焉地出了门,谁知到了坊门处,她那一颗本就不安的心忽然又多了几分阴郁,顾至诚已驾马侯着了,而驾着马跟他并排站在一处的那人,却正是顾颂!(未完待续)

    ps:推书:《掌珠》意迟迟

    满京城都知道,连家二房的大姑娘若生脸盲得厉害。

    今儿梳个堕马髻她认得你,赶明儿另梳个,她就记不得了。

    但有一位,裹成熊,她也总一眼就能分辨。

    因为他们初见于彼时最狼狈不堪的时候,却重逢于最好的年华……    她忽而有了些紧迫感,离华氏前世的死期已经不远了,卢锭这件事必须早日定下来,否则朝堂风云瞬息万变,她真怕又再会生出别的什么变故。

    假若昨夜真出了什么大事,那也是她在完成手头这件事后的事了。

    她在府里等了两日。

    从那日朝中下旨到如今,顾至诚也还并没有上门来找她,她不想再等了,顾家不是只有沈家这一股值得力量可以借用,除了沈家之外,朝中还有别的有根基的文官,比如前世没有她与顾颂这桩公案,顾家与沈家就一直属于点头之交。

    总之夜长梦多,错失了这个机会她就再也没办法阻止接下来的事。

    卢锭出京最多还有四五日时间,在这之前她必须得先把顾至诚给拿下来。可她如今人脉有限,势力有限,她要怎么做才能顺利达到目的?

    翌日早饭后她顺着屋中央来回踱了两圈,抬头与福娘道:“先去看看顾家今日有什么动静?”

    福娘出去了小半个辰,就快步回了房来。

    “顾世子今儿下了早朝就回了来了,并没有再出去。顾家一切如常,只是顾颂这些日子再没有出来晃悠而已。”

    其实福娘想说,自打上回被沈雁堵在巷子里狠狠嘲笑过一番之后,顾颂就没在坊间出现过了,就是有也只是出门路过而已。没有他在,坊间孩子们玩的别提多欢快了。

    但沈雁关注的明显不是顾颂,而是顾颂的爹。

    顾至诚虽然与荣国公轮流在左军营值守,但大白天爷们儿通常都不会在呆在府里,要么去串串衙门要么去寻人坐坐茶楼,他这么早地回来。会不会跟那天那事有关系呢?

    沈雁转而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她还是决定主动去顾家一趟。

    但实际上她疑心的却也没有错,顾至诚今日早归的确是揣着卢锭那事不得安生。

    从那日与沈宓的谈话来看,沈宓对这件事虽不见得完全没有疑虑,但大体上还是支持卢锭的,他猜测沈宓其实也担心卢锭此去广西吉凶未卜,但作为挚交好友,他又不愿意这样捕风捉影地打他的退堂鼓。

    可他跟沈宓不一样。他与卢锭的交情并不如他那么深厚。所以能够完全理智的看待这件事。

    他现在十分地矛盾。

    沈家这边他是肯定舍不掉的,文官之中固然不止沈家这一股力量可以拉拢,可毫无疑问。沈家是最有前途力量最深厚的一股,就算是被皇帝深为宠信的柳亚泽,也十分地看好沈家的力量,否则的话上次他不会那么尽心地替华钧成周旋内务府的差事。

    沈家的子弟门生遍布大江南北。拉住了沈家,就等于拉住了小半个士族。沈家也不是什么人都会结交的。这次借着两家儿女化怨为喜,这算是难得了,若是就这么撂开手放了,他还真觉得肉疼。

    可他又不知道该如何来劝说卢锭避开这件事。

    若要依他的法子。最简单有效的便自然莫过于……

    想到这里他又不由叹气摇了摇头,如今可不是当初打仗那会儿了,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卢锭是朝廷命官,有律法护着。随意碰他可是要获罪入狱的!

    他摸着后脑勺又哀声叹气起来。

    戚氏昨夜里已经听他说起前因后果,见他还在长吁短叹,忍了半天,终于还是道:“你要是实在想不出办法,怎么不干脆去找沈雁问问?这事是她提出来的,她指不定有办法也未定。”

    顾至诚哼道:“说的轻巧!我一大老爷们儿一再地上门去寻个小姑娘家说话,你以为我是天王老子,沈家的二门随时为我敞开呢!”沈宓那人可不含糊,往日里看着和和气气,可他回想起昨日在他提到卢锭时他那副莫测高深的样子,心下就不由凛然。

    戚氏被他顶回来,满脸不服气,但却也不敢在这节骨眼儿跟他较劲,于是道:“你不方便,我方便啊!我以我的名义,请她过来喝喝茶,聊聊天,他沈家总没什么话好说吧?”

    顾至诚听她这么说,倒是呵呵笑起来。

    戚氏立即派人过府去请沈雁,而人才进了熙月堂,正好就遇见沈雁率着福娘出门来。

    沈雁见到戚氏派人来请她,顿时猜得是顾至诚想见她,心下大安,遂顺水推舟到了荣国公府。

    从直通顾家长房的东北小角门进内,戚氏在门下迎了她。

    虽说原先闹过纷争,但两家到了眼下这地步,也没谁还真会计较着那些事,一道有说有笑进了前院,就见顾至诚负手站在廊下,仿似很意外见到她似的,“哟”了一声下了石阶,说道:“雁姐儿来了?”

    沈雁也甚会装蒙,笑眯眯地也“哟”了声,“顾叔今儿也在家里?”

    顾至诚打了个哈哈,“本来要出去的,既然是雁姐儿来了,顾叔就且不忙着了。”一面招呼人去拿前儿太后赏的糕果点心,一面进了正厅坐下。

    沈雁既然知道顾至诚已在急着寻她,她便已不着急了。两厢寒暄了几句,戚氏这里张罗着让沈雁吃点心,顾至诚这里就咳嗽着开口了:“朝廷昨儿下了旨,已经定下卢锭为广西钦差,我细想了下,你忧虑的也是有道理。”

    沈雁见他开门见山,便道:“我已经知道了。不知道顾叔是怎么想的?”

    顾至诚道:“你卢叔也是我的朋友,我十分钦佩他的为人,如今他这差事不稳当,我自然是不能袖手旁观的。”说着他把昨日去见过沈宓的事情也跟她说了,然后道:“我看你父亲也是跟卢锭站在一边儿,我就是想说服他去让卢锭打消这个念头只怕也不成。”

    这个结果跟沈雁猜测的差不多。

    她想了想,说道:“那么顾叔可有别的主意?”

    顾至诚面上红了红,“我就是想不出主意来,所以才问你。”

    沈雁笑了下,“连顾叔想不到好法子,我就更没什么好主意了。如今皇上下了旨,莫说没人能改变旨意,就是能改,我们也没办法擅自去替卢锭去求皇上。”

    事情到了眼下这地步,她不只不急,简直已经变被动为主动。

    “我烦的就是这个!”顾至诚叹道。说完他看向沈雁,只见她气定神闲地抚着杯子,心下一动,便就说道:“我知道你有办法,快快说出来。”

    沈雁摆手道:“我可没什么好主意!不敢说。”

    他说道:“有什么不敢的?说!”

    “我真不敢说。”沈雁推辞起来。

    “我让你说你就快说!”顾至诚不耐烦了,轻拍了下桌子:“小姑娘家怎么婆婆妈妈的。”

    沈雁看了眼旁边的戚氏,半日为难地道:“好吧。这可是您让我说的。”

    说罢,她沾水在桌上写了两个字。

    看到这两个字,顾至诚与戚氏俱都倒吸了口冷气。

    沈雁打量着他们,肩膀耷拉下来:“早说过我不能说的,是您非让我说。”

    顾至诚与座下的戚氏再次对视了眼,片刻后站起身来,顺着屋中踱了几圈,然后凝眉望向她:“你怎么会想到这个主意?”

    实话说,这法子他不是没想过,但是没敢往下想,却没想到最终会在沈雁口里吐出来!

    沈雁目光扫了下下方随侍的人。

    戚氏会意,挥挥手让他们都退了下去,独留下沈雁带来的福娘。

    沈雁将手上的茶盏放到桌上,说道:“我不如顾叔久经沙场,遇上的战役比我打烂的杯子还多,也不如我父亲韬略在胸,总能从读过的书里引经据典找出更好的办法。我笨人只有笨法子,要想阻止卢锭前赴广西,想来想去就只能这样。”

    顾至诚凝眉望着她清澈如水的那对眸子,沉吟起来。

    这法子简单粗暴,但却是目前他们能够有效阻止这件事的最好办法。如此一来可以避免皇帝扣卢锭一个抗旨不遵的帽子,二来也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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