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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后福-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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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沿着廊子漫无目的地走了几步,她忽然又抬起头来,走到院门外往二的方向张望了望。

    她从小到大便从未把希望全部寄托在谁的身上过,就是青梅竹马的丈夫也未曾,假如不是她刚柔并济内外兼修得到了他的敬爱,又怎么这么些年里与她一直保持着相敬如宾?沈观裕带来的消息虽然让人无奈,但她又何必就此灰心?

    她在门下站了站,然后稳了稳心神,回到菱洲苑里。

    杜如琛正好与沈宦在下棋,沈思敏上前打了个招呼,便与他使了个眼色回到房里。

    没过片刻杜如琛便让沈宣替上,自己回到后院来。

    “岳父大人与子砚谈得如何?”

    沈思敏端坐在棉杌上叹了口气,微凝了凝神,便将事情来龙去脉与他说了。

    杜如琛皱眉坐下:“这么说来,事情倒是有些难办。但子砚却不像这种冷漠之人,是否有别的内情?”

    沈思敏侧首道:“哪有什么内情?我看不过是因为他也还在想着万一华氏还能给他生个子嗣罢了。他们若有了子嗣,等到那孩子入仕之时子砚也老了,峻儿也成气候了,杜家只怕也因为缓了这口劲儿上来,他这是怕我们到时候不肯再帮扶那孩子。”

    杜如琛说道:“既是如此,便不能怪他。咱们跟他说明了,来日他的子嗣我们杜家也鼎力相扶便是。”

    “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

    沈思敏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回转身,“我幼时便听过一个典故,有个逃难的人将手上不方便携带的一袋金子赠送给了一个穷苦的村民,让他拿着这些金子发家致富,也是代他保管的意思。来日等他回来了再把这袋金子还给他。十年之后这个村民果然发财了,这个难民回来要钱,你猜怎么着?”

    杜如琛目色黯下:“这个人没把金子还给他?”

    “自然如是。”沈思敏苦笑着,“如今我们就等于是那个等着本钱发家的村民,沈宓便是那个拥有金子的人。当一个人习惯手上有了笔举足轻重的财富,他怎么可能会舍得撒手?即便是他想还,有时候身边人也不会允许他这么做。

    “假若子砚承诺带契他,他就必然要倾囊相授,至少也要一路引着峻儿迈入朝堂站稳脚跟。而杜家那会儿若是借着他这股东风上升了,我们想要再把那些人脉和机会还给他或者让路给他,你会不会舍得?”

    “自然舍得。”杜如琛目光炯炯,上前两步:“因为那本就是他们的。”

    “你舍得,我却舍不得。”

    沈思敏迎面望着他,“峻儿若是真成器了,那不止是我们的事,也是杜家的事,不只是我不会,太夫人与大伯他们也都不会。我们终究是杜家人,杜家更需要这些机会和人脉来复兴和壮大,到手的机会不留给自己,反而再还到沈家人手上,那么我们一定会成为杜家人眼里的叛徒。”

    杜如琛眼里涌现出深深的矛盾。

    沈思敏的话把这层虚伪的表皮都给揭开了,也把他素日自以为的清贵与风骨掀了个底朝天。当数年后他们的愿望真成了现实,他真的已不确定杜家会不会像沈宓倾囊相授于杜峻一般再回过头照顾沈宓的孩子。

    他真的不知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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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有亲提出了关于绢花的一点意见,所以153章做了一点修改,大家有兴趣的可以回头看看,客户端更新延迟看不到的,不看也没有影响,不影响下文阅读

    么哒~    堂堂的魏国公,应该不会希望自己儿子变成个佞臣吧?

    魏国公府这边,鄂氏进了庆熙堂,招了韩稷在跟前坐下。

    “方才是怎么回事?”她的神色微凝,这样严肃的她看起来无形中多了几分萧杀之气。

    韩稷面上依旧如夏夜里的天幕,月朗星稀和风煦煦,他身姿悠然地坐在锦杌上,微微地倾了倾身子,说道:“儿子早就说过,这绢花是皇上的御赐,就是有人不敢戴,也还是会有好些人戴的。毕竟戴着它,就代表敬着皇上。”

    他的态度亲昵里透着恭谨,韩大爷是个谦和的公子,也是个标准的孝子,这是众所周知的。

    鄂氏深深望着他,“是吗?”

    “自然是。”韩稷抬起头,面上的笑容干净又坦荡。

    鄂氏望了他片刻,微笑摆了摆手:“陪了我一早上,只怕你身子吃不消了。”这么样看来,她的注意力又完全不像在这件事上。她慈爱地望着他,又说道:“手头的药可还有不曾?可曾按时吃下去?你的病自胎里来,须得多加仔细着才是。”

    韩稷颌首:“孩儿不敢疏忽,每个月月中吃三日,每日吃三次,一次也不曾落下。”

    鄂氏的笑容更加明艳了些许:“这就好。你是最听话的孩子,母亲很欣慰。”

    韩稷笑着,退下去。

    鄂氏的笑容持续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外。才缓缓敛下来。

    她对着半空长长而轻缓地叹了口气,仿佛在这膏梁锦绣之中,心底里也藏着无限忧虑。

    韩稷垂眸走出庆熙堂。神情沉稳而平静,步履稳步而自如,并无人看到他眼底那抹沁人的冷意。

    这股冷意,与先前绢花之事的那股怒意全然不同,那股怒意是气,是恼,是意料之外。是不服,是不甘心。而眼下的这股冷。却没有那么复杂,那么火爆,那么直接,它就是冬天里冰雪下的岩石。冷的坚定,冷的绝然,也冷的刻骨。

    辛乙却是知道隐藏在韩稷面下的那股暗涌的。

    等回了澹怀堂,便就先替他沏了杯雀舌,温声道:“这个月的药小的已经研制好了,等开了春,这太子参便不必再加,少主偶尔可以试着喝点酒,对逼出毒气也有益处。”

    韩稷坐在书案后。眼里的冷意随着窗口渗进的气流一点点散去。

    辛乙递了茶上去,又说道:“小的方才已经派人去查过凤翔社查所有有记档的宾客,今日这事我们去的突然。对方应对应该也是临时应对,可以猜想此人当时应该就处在戏社之中。

    “此外便是那批绢花的来历,能够拥有这么多数量绢花的除了宫中,便只有两个地方,一是内务府,二是织造局。宫里自然不可能。就算有人想阻挠,也绝不会有那么快的速度。而内务府与织造局。显然少主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但巧的是,我们查到内务府丝织采办华钧成,方才正好同沈家二姑娘在凤翔社里看戏。”

    正在挥着宽袍大袖仰脖准备喝雀舌的韩稷,一口茶噗地喷在面前书案上。

    书案上摊着的一幅舆图,瞬间被洒得濡湿。

    “沈雁?”

    他缓缓转过脸来,只这片刻,他那脸上便又蓦地像是才刷了黑漆一般黝亮黝亮地了。

    辛乙嘴角抽了抽,尽量平静地垂眸:“是。”

    韩稷深深吸了口气,砰地将杯子拍在案上。

    沈雁……

    他盯着面前墙壁望了半刻,忽然又森森地露出那口白牙来,咧嘴道:“很好。很好。”

    沈雁为了弥补上晌对舅舅的冷落,晌午在莲香楼吃了饭,便又陪他到琉璃街淘了一下晌的古玩,到日落西斜回来,华府里已经坐了一屋子等着给他摆宴饯行的人客。然后次日华钧成两条腿便如车轮般四处赴宴不停,就连沈宓华氏他们去了也只落着杯茶喝就回来了。

    沈雁抱着舅舅胳膊:“端午前一定要搬回来。”

    华钧成摸着小胡子:“那是当然。”

    沈雁又道:“可以让舅母和表姐她们先回来,反正又不是没地方住。”

    华钧成点头:“尽量,尽量。”

    沈雁还是不放心,但想来想去却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好放了手。

    因为翌日一大早就走,也不方便送行,沈雁就没去了,华氏与沈宓大清早地去梓树胡同,然后送到城门口。虽说知道过不多久便会相见,可是亲人之间离别是最煎熬人的,华氏又蔫了好几日才逐渐恢复过来。

    沈雁跟舅舅感情深厚,亦父亦友,他走了她也有些不习惯。

    好在郁闷了两日,很快就到了除夕。

    除夕她还是高兴的,因为这日一过,初一就是进宫磕头的日子了。

    这年一反往年的气候,本该是飞雪漫天辞旧迎新的日子,竟然艳阳高照晴空万里,虽然少了瑞雪的助兴,四面廊下点的仍然是淡黄的八角宫灯,但是明媚的阳光显然比寒冷的天气更容易调动人的情绪和积极性。

    华氏换上了新衫,带着沈雁往曜日堂去过之后,又往各房里走动拜年。等到各自道贺完毕,府里忙碌了一整年的爷们儿也进宫叩拜归来,便就换了常服在家里写楹联,编灯谜,一面享受新春到来的欢腾与喜庆。

    午时在四禧阁里摆完午宴,沈雁才缠着沈宓让他带着去逛逛花街,沈观裕却负手踱到二房来了,沈雁看他那模样不像是闲逛,便就告退去了华氏屋里。

    华氏见她不时地探头往外,便就轻拍她:“什么日子,也不注意点。”

    沈雁回过头道:“老爷极少上咱们院里来的,我在想他寻父亲是不是有什么事。”

    华氏闻言,不由也往墨菊轩方向望了望,但是这又能望出什么来?便就道:“别操那么多心。”

    沈雁深以为然,她也觉得重生回来这几个月,都有些草木皆兵了。

    低头跟福娘玩了会五子棋,沈宓就若有所思地跨进门来。

    华氏迎上去道:“老爷寻你何事?”看来她的八卦之心其实也并不比沈雁少多少。

    沈宓望着她,又望望沈雁,说道:“姐姐想让杜峻拜在我名下为弟子。”

    “弟子?”华氏惊讶地。

    沈雁也不由得执着棋子抬起头来。

    “正是,她请了父亲来做说客。”沈宓眉头紧结着,显然并不乐见此事。

    沈雁凝眉沉思。

    她知道世家里头的规矩,是不兴外家收嫁女的后嗣为弟子的,沈思敏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杜家学问不比沈家差,人才也不比沈家落后,唯独沈家在周室朝堂身居要职,只有这一点比杜家强。

    而沈宓又是沈观裕认定的接班人,日后杜峻成材之时沈宓或许已然位列权臣,难道她带着儿女留京过年,为的不是替沈夫人出头寻娘家弟媳妇的晦气,而是想借着沈家在官场的便利,扶持杜峻将来踏入仕途?

    介时不但对杜峻有帮助,对整个杜家来说的帮助都是显而易见的。

    怪不得沈思敏进京安安静静,连沈夫人陡然重病这样的事都不曾寻沈宓去说几句,原来她回娘家的目的竟是这个!的确比起振兴整个家族来,沈夫人的病因都暂且可以不去追究了。她若是得罪了二房,那么想要达到目的显然就更难了一层。

    她看向沈宓:“那父亲答应了吗?”

    沈宓扶膝望着她:“你觉得父亲要不要答应?”眼里并非踟蹰而是等待,显然是在考验她。

    沈雁想了想,“按理说只要杜家没有什么意见的话便不成问题,但是显然姑母的意思并不止让父亲教杜峻学问这么简单,她应该是冲着让父亲将来带契着他入仕途这点来的,如果是这样,大家是亲戚,父亲不带契他不好,将来那些人脉关系不传给他也不好吧?”

    沈宓点头。“还有呢?”

    沈雁脸色沉下来了,“看上去就算是这样,似乎也没有什么关系。父亲只有这么一个外甥,如今杜家放弃身份来求父亲,父亲若是拒绝,就有些不近人情。可是杜峻如今已有十二岁,父亲与母亲还年轻,将来必然还是要生个子嗣的,假若弟弟出来了,父亲又该如何?

    “即使现如今母亲就生下子嗣来,年龄起码也比杜峻小了一大截。“在弟弟长大考到科举之前,杜峻肯定已经入仕,假设那个时候他得到了父亲的支持青云直上,等到弟弟年长入仕的时候,父亲说不定已经告老,到时候杜峻以及杜家回过头来帮助弟弟的可能性又有多大呢?

    “而假若父亲到时不愿履行这承诺,那么父亲就成了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回过头反倒被杜家口水淹死!这个事,怎么说都没好处,自然是不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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