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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后福-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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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敬芳沉哼道:“我不想跟你说重复的话!子砚,你来说说,究竟谁说的有道理?”

    沈宓苦笑着:“两位大人胸中韬略如有万方,岂有晚辈置喙之地。”

    “不怕,你直管说便是!”许敬芳大声道,并拍着桌子。

    内阁里旁的人都静静地不敢出声。

    沈宓叫苦不迭,却也只得打起精神称是,走到书案旁,先看了看上头的版图分布,再比较了一番各部落的实力,以及各首领的性情与战斗力,然后平静地道:“据版图来看,蒙古王与巴特尔、格尔泰皆有称霸的胜算,乌云必成炮灰。

    “但假若晚辈是乌云,我却会选择于老蒙古王结盟,老蒙古王兵力本就最强,只是输在主将战斗力弱,而乌云与之联盟,则正好相互弥补了缺点,并且还从中间衔接成了一道屏障,直接阻隔了巴特尔与格尔泰之间的联络。

    “而后再根据格尔泰占据的地理位置虽然广阔但水草不丰的实际情况,先假意制订剿灭巴特尔部落的计划,而后将之反过来泄露给格尔泰。格尔泰必定会趁机从后方攻入,并且为了一举成功,还极可能倾巢而出。而乌云只要埋伏好数量相等的兵马,格尔泰必然拿下。

    “除去了格尔泰,再来对付巴特尔,显然就容易多了。”

    沈宓指着舆图,从容不迫地述说。

    等他说毕,屋里气氛便比先前安静多了。旁边围观的人都渐渐围拢来细看版图上的分布,许敬芳与郭云泽都如傻了似的站在那里。

    沈宓只是个文官,纵有治国齐家的本事,也没有人料到他在兵法谋略上居然也有见地,许郭二人不过是因为较着劲,找不到合适的人评理而顺手拖了他,哪里会料到他竟然能侃侃而谈分析得如此头头是道,而且还能从别的角度提出一番论调来?

    郭云泽愕了片刻便就开始捋着胡须踱起步来,又过了片刻,然后抬头道:“这么说来,乌云要想反败为胜,只能迈出与老蒙古王联手这一步?”

    沈宓点头:“只有与老蒙古王联盟,才是最快捷最有效的方式。根据布局来看,只要他与老蒙古王联了手,巴特尔与格尔泰便分隔在他们左右两侧,只要防守得当,两者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寻找机会合作。只要阻断了他们联手的可能,打败他们是迟早的事。”

    郭云泽深以为然地点头。

    许敬芳这时抬起头来,凝眸道:“那么最后乌云又如何与老蒙古王分出胜负?”

    沈宓想了想,说道:“其实我认为,到了这一步,已经不需要再分什么胜负了,彼此各自为政不是也很好吗?”

    许敬芳与郭云泽对视一眼,捋须说道:“子砚果然饱读圣贤之书,心肠还是不够硬。殊不知战场之上无父子,在那样的情况下,便是乌云有相安并存的想法,蒙古王可不见得会有。乌云毕竟也曾经与格尔泰巴特尔一道觑觎着蒙古王的宝座。到那时,蒙古王岂能容他?”

    沈宓被轻慢,却并无羞赧局促之意,他笑了笑,说道:“晚辈之所以这么说,并非因为优柔寡断妇人心肠,而是若再说下去,恐怕超出了晚辈职权,有妄议之嫌。”

    他就是再受宠,也不过是个小小的五品员外郎,在内阁高谈阔论邻国战事,若有心人生事,便将成为了不得的把柄。

    “哦?”许敬芳听他这么说,却是来了兴致,负手看了眼郭云泽,又扫了眼其余人,朗声道:“今日是老夫拉你掺和进来,并非你蓄意过问,现如今老夫以阁臣的身份许你再往下说,皇上若问起,亦有我担责。诸位有没有什么意见?”

    众人正也听得兴致勃勃,哪里敢有什么意见,纷纷表示请沈子砚往下说。

    许敬芳郭云泽二人笑望着沈宓。

    沈宓见状,只得揖了揖首,说道:“想我西北辽东一带近年也不是十分太平,去年虽则有魏国公趁着蒙古内乱率兵阻击成功,但往后却又不知几时又有战事。

    “假若东辽国一定要分个胜负,那么只要处在北方的乌云有这个胆子,递个讯儿给雁门关镇守的魏国公,如此两面夹击灭掉老蒙古王帐也是很容易的事。而我朝亦可借机与乌云订下协议,约定往后若干年免除战事。相信兵残马衰的乌云介时为了得到王位,定会应允。”

    沈宓话音落下,屋里比方才更静默了。

    许敬芳望着沈宓,目光里的激赏仿似被风拂动的湖面,一**地泛出来。而郭云泽眼里的惊讶更甚,他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玉树临风的年轻仕官,仿佛眼下才意识到他的存在一般。

    沈宓坦然地望着他们,并不露丝毫怯状。

    郭云点着头,缓缓道:“长江后浪推前浪,老许,看来你我当真是老了。”(未完待续)

    ps:求票票哈~~    整件事情里,沈宓虽然没曾对沈思敏撂过什么狠话,但是从他口里吐出的第一句话都似已经深思熟虑过,沈雁具体也看不出来这件事对他有着什么样的影响,但就是觉得他对府里的事不大上心了,很多事情华氏问及他,他也是懒洋洋不大提得起兴致。

    反倒是他们二房的事他过问的开始多了,对华氏愈发温柔,对沈雁也有问必答,当然除了机密公事,这让沈雁开始有种他们逐渐独立的感觉,其实回过头想想,二房真若是能独立出去,也不是件坏事吧?

    二房这边暂且撂下不提,因为初六朝廷便就恢复了早朝,华氏也开始要代表沈府往各府送年礼了。

    没过两日沈璎也还是被移送去了庄子里,沈观裕要治她的心意坚决,不会因为她与杜家订了亲便轻饶她。七巧也被撵出了府去,随同沈璎出府的也有不少人,除了整个枕香阁的下人,陈氏又另外指派了几个伶俐的丫鬟,想来走了这个祸害精,她也是很高兴的。

    虽是被罚出府去,但沈璎仍还是沈家的小姐,又是杜家未过门的少奶奶,吃穿用度上自是不愁,但府里若没有什么宴席大事,以及长辈们的寿辰什么的,她便不能回府,一直得到她及笄之时,才会回府待嫁。

    怎么折磨得她痛不欲生不是沈雁的目的,只要她再也坏不成她的事就够了。

    退一万步说,她如今注定是杜峻的妻子,就算沈观裕不罚她去庄子上,在这府里她又还有什么好争的?杜沈两家最重名声。退亲这样的事情是绝不可能发生的,就是杜峻死了,沈璎也得守一辈子活寡,她出的丑越多,只会越导致她的前路坎坷。

    内宅的风波定了。沈雁的日子又开始逍遥。

    除了气气顾颂,逗逗鲁思岚,沈雁偶尔也需要随同华氏出去应酬应酬,指望她展示风采是不必了,这些自有沈弋代劳——华氏喜欢沈弋的温婉庄重,她又到了可以说亲的年纪。季氏不能出门,遇到体面的人家,便就也常常带她出去见客。

    带沈雁出去不过是让她在官宦圈子里结下几个手帕交,往后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不但能成为彼此的消息来源,发展得好也还可成为男人们在朝堂上的助力。

    但大多数时候她还是留在府里。她开始需要理理思绪,准备好如何着手营救华家这事。

    华钧成来信,已经确定会在端午节之前搬家进京。而头一批仆人将会于元宵左右到京打前站及收拾府第,华氏当仁不让成了梓树胡同暂时的主人,所以这些日子一有空也时不时要去瞧瞧。

    沈雁还在努力捋着眼下的局势以及她该出手的步骤。

    皇后虽然没直接导致华氏的死,但她是诱因,怎么着也得承担部分责任。

    郑王要是当了太子日后她就是皇太后,首先这点就得不能被她所容许。她怎么能让一个仇人过得这么快活?而且从那日碰面的情况来看。她兴许还有拉拢沈宓的意思,既然她想这样做,那会不会再出什么阴谋对付华氏呢?

    沈观裕纵使有跟沈夫人同样的心思。如今投鼠忌器,也是不可能对华氏做什么的了,但皇后假若想使得沈家父子为她所用,就必须保得他们不被华家的事牵连。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她会不会直接对沈宓或者华氏下手还得防着。

    但再怎么防也不如先下手为强,假如能想办法先弄乱了她的阵脚。使她无暇分心其它,这才是最好的防备方式。

    就目前所得的信息看。郑王应该比楚王小点儿,从前世他在皇帝跟前舞剑而得赐改了秦王的封号来推算。那年沈雁十五岁,郑王十八岁,那今年应该就是十三岁。既然直到十八岁才改赐秦王,然后被封太子,可见之前的这些年皇帝应该没怎么注意到他。

    眼下她或许该从郑王争储这方面寻找突破口。

    “奇了怪了,安宁侯府怎么会派人送年礼到二房来?”

    这日正趴在华氏炕桌上冥想,华氏忽然就拿着张礼单走进来,一面咕哝着就道。

    沈雁听到安宁侯府几个字,不由爬过来。一看果然是安宁侯府的礼单,而且还注明是送给沈宓的,给沈观裕的则另有一份。礼单上注有五百年的老山参一对,官燕二十四盏,端州的上品端砚两方,外加糕饼甜点八色。

    礼不算轻,何况安宁侯这么大的脸面,沈宓真真是长脸了。

    安宁侯当然不会无缘无故给沈宓送这么大礼,难不成是来自皇后授意?

    华氏把礼单合起来,说道:“咱们家跟外戚从无往来,还是退了要紧。”说着便要去唤葛荀。

    沈家自诩名流,轻易不与官宦外戚这些往来,但谁让沈观裕已经跟皇后有了默契?安宁侯便是皇后在宫外的一只手,这是在替她长沈家的脸面,也可以算作是在跟沈宓示好。他送礼到沈家,沈观裕还真不能对安宁侯摆什么脸色。

    但沈观裕跟皇后有勾结的事目前还瞒着沈宓,沈宓纵然心知肚明,却又不能出面阻止。

    沈观裕隐瞒不说应该是不愿意为着皇后再赔上沈宓乃至整个沈家的清名,那么等郑王当上太子之后,或者说沈观裕告老之后,皇后便再也得不到沈家的无条件拥护,安宁侯在这个时候拉拢沈宓,为日后作铺垫,是顺理成章的。

    如此反过来想,安宁侯以财物惑人,若是沈宓收下了,那日后还怎么以清贵之名行走朝堂?所谓清贵,便是不屑于攀附权贵结交外戚权宦,难道沈宓为了这点东西,也要像沈观裕那样把自己的名声赔进去?

    华氏退的当然没错。

    但是沈雁想了想,忽然又拦住她道:“退也有退的技巧,先把送礼的人带进来问话。”

    华氏也怕这中间出什么差错,到底安宁侯是皇后的弟弟,虽不结交,但也得罪不得。于是让人把来人请了进来。

    来的是个四十多岁的文士,气质谈吐都还过得去,理应是个管事。沈雁与华氏坐在珠帘内,先行打量了一番,华氏问侯了声老夫人好,然后听了沈雁的耳语,便问道:“两府素未有往来,侯爷如此大礼,我等受宠若惊,也不知道这礼有什么名目没有?”

    来者谦和地道:“侯爷因仰慕沈大人才华,故有结交之意,还望奶奶勿嫌东西单薄。”

    华氏沉吟道:“如是这名目,那我可断断不敢收了。还请先生带回去,就说侯爷的心意我们领了,但并不需如此破费。”

    来人显然是没想到会碰壁,闻言在堂下顿了顿,然后道:“只是略备了些薄礼,并无罔顾沈二爷清名的意思,奶奶若是不收,小的恐怕回去不好交差。”

    华氏笑道:“这容易,我这里指个人陪你回去便是。扶桑!”

    来人愕了愕,见帘栊下已经走出个精明伶俐的俏丫鬟来,便只好勾头称是,与扶桑一道退了出去。

    安宁侯府这边,扶桑很快随着那管事进了正院,并见了安宁侯刘俨与夫人蔡氏。

    刘俨与蔡氏听说沈二奶奶拒收了这份礼,当下不由对视了眼。

    “我们奶奶的意思是侯爷与夫人的礼太重,沈家无功不受禄,不好生受侯爷与夫人的情意。”扶桑笑着与他们解释,并道:“我们奶奶还命我代向夫人问安,华家老太爷原也与老侯爷有交情的,论起世交来我们奶奶还该尊夫人一声世嫂,便是要礼尚往来,也该是我们奶奶先上侯府来拜望才是。”

    论理是该如此,可华氏不是没来么?华钧成也早就跟这些勋贵淡了交情。安宁侯礼贤下士固然可敬,可若身段放得太低,做的太过火了就有不顾体面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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