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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后福-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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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观裕听到这话,略顿了顿,说道:“承蒙陛下厚爱。沈宣到底年轻,郑王正值青春年少之时,这个时候正宜有心性沉稳阅历丰富的先生谆谆善诱。沈宣恐难担此大任。”

    皇帝听他这么说,也默认了。如今太子之位未决,并不知最后由谁中选。再者沈家如今已经十分风光,若再过份地捧高,也恐日后尾大难掉。

    他对沈观裕的回答显然感到满意,但这何林二人又不甚称他的心。因说道:“还有无别的人选?”

    沈观裕再想了想,回道:“若是陛下允准,还请许臣去端敬殿拜见郑王。先测测王爷的学业已然去到哪里。”

    早前楚王尚未出宫之时,皇帝便常命沈家父子前往端敬殿讲学,皇帝自无不肯之理。

    沈观裕退出乾清宫,往东南向的南三所走来。

    郑王住在端敬殿最末的一间琉璃门内,谓之毓芳殿。沈观裕进了大宫门,便朝着独独还有侍卫值守的毓芳殿走去。

    前殿安静如常,四处也一如既往的洁净,廊下的太监仿佛一个个没有呼吸的躯壳,就连门口的灯笼也一丝不苟的拿铜扣固定着,并不曾随风而动。太监于英迈着小碎步迎出来,到了沈观裕面前便深揖了身子下去:“恭迎沈大人。”

    沈观裕面沉如水,望着庭中九龙壁。“王爷呢?”

    “王爷在温书,大人请随奴才来。”

    于英躬身在前引路。脚步这么一缓,便连走路的声音都似没有了。

    到了中殿。于英将他引至南面书房,轻叩着门扉两下,便有沉着有力的声音传来:“何事?”

    于英道:“王爷,沈大人来了。”

    屋里就有衣袂悉梭之声传来,很快门被打开,有浓眉大眼的少年微笑站在门内。跨出门槛冲沈观裕深深施礼:“先生。”然后伸手作出相请之势,转身引路走向正殿。那脚步四平八稳。身姿笔直挺拔,其沉稳之态让人很难想象这是个年仅十四岁的少年。

    沈观裕端正回了一礼。然后才跟随上去。

    郑王走到丹樨上几案后坐下,等到沈观裕也落了座,才挥退了太监们,温言道:“不知先生此来有何指教?”

    沈观裕道:“下官想面见娘娘一面,还请王爷行个方便。”

    郑王肃颜:“岂有不肯之理。”一面唤来于英,传了几句话与他。而后回头与沈观裕道:“母后若无要事缠身,不多时定会到来。先生先请用茶。”

    沈观裕点头,目光落向地脚的描花青砖,神色悄然凝重起来。

    早饭后沈雁去找顾颂。

    自从那天他奇奇怪怪地来找过她一回后,这几日两人都没有见面,每每去到顾家,宋疆不是说他不在,就是说他去了外书房上课,沈雁今儿便谁也没告诉,直接扑到了鸿音堂。

    顾颂正在院子里百无聊赖地捶沙袋。

    他现在根本都不知道怎么面对沈雁,虽然很想见她,可是心里又总不禁内疚和后悔。虽说替沈宓狠摆了安宁侯一道后他觉得心情好了点儿,可是他仍然感觉心里就你塞满了棉花似的,又闷又塞。沈雁从沙袋架子后头探出脸来时,他还以为眼花,甩了甩脑袋才又蓦地停下来。

    “你怎么来了?”说完又不禁后悔,听起来怎么好像不想要她来似的。偷觑了她一眼,还好,她面色很平静。

    沈雁在他身后的石凳上坐下,说道:“我就是来看看你为什么躲着我的。”她接过宋疆奉来的摊到刚刚的花茶,轻轻地抿了一口。

    顾颂脸上热了热,走过来道:“我哪有躲你?只是这些日子应酬多,没怎么在家里罢了。”

    “是么。”沈雁淡淡地品着茶,眼皮儿也没撩一下。

    “当然是。”顾颂心虚地加重语气,然后也捧了杯子在手,喝起来。

    沈雁睐着他,静笑不语。

    庭院两个人便好像只为一本正经喝茶似的,连点旁的声气儿也没有。

    顾颂不知她有没有看穿他的心思,总之浑身不自在。

    抬头去看头顶的石榴树,已经绽出满满一树绿芽来了,记得去年石榴当红的时候。他也曾这么跟她坐在树下吃茶,并心不甘情不愿地伸手摘石榴给她吃。其实并不好吃,但就连她酸得吐渣的样子都还仿佛发生在昨天那样。

    一晃眼一度春秋,日子竟像流水似的从指缝里流走了。

    想到就这么相守了一年,他又不觉高兴。像是万里征途完成了第一步。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冲动,他脱口道:“听说石榴树的寿命可达百年,等你我老了,说不定还能见到它开花结子。”

    沈雁闻言,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他脸刷的红了,搁在膝上的两手忽然变得无处安放。搓一搓又握成拳,握成拳又松开来,“我的意思是说,等你老了,也可以到荣国公府来做客……或者。我也可以每年摘石榴去给你吃……”

    却是越说越语无伦次,简直像是多长了根舌头似的。

    沈雁笑起来,“等我老了,牙口也不行了,才不会吃这些酸物儿。”

    他心下紧了紧,垂着望着地上两只前后走的蚂蚁,说道:“你想吃什么,想要什么。总之我都给你弄过来就是。”

    这声音轻轻的,一阵风吹来,石榴树的叶子刷刷作响。沈雁没听清,侧过首道:“什么?”

    顾颂不经意就对上了她的脸,朝阳下她的皮肤白皙莹润,仿佛才摊好的羊脂,那眸子闪闪的,有灵魂在起舞。他垂眼掩盖住心里的悸动。放缓了语速,使之听起来有些漫不经心:“没什么。”是啊。日子还长得紧呢,他不想吓着她。

    沈雁瞪着他。他装作没看见。

    沈雁叹了口气,忽然道:“别说老了,就是眼下,恐怕都危险了。”

    顾颂抬起头:“什么意思?”

    沈雁双手托腮,隔着石桌望向他:“我父亲昨儿问我,想不想搬家?”

    “搬家?”顾颂怔住。

    “对啊。”沈雁点点头,“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的,反正自从我们回京后又没有安生过,我父亲貌似十分烦恼,如今正介于搬或不搬之间。”

    “那你呢?”顾颂绷直了身子:“你也想搬吗?”

    “我倒无所谓。”沈雁道:“搬有搬的好,不搬有不搬的好。但从大局来说,又还是不搬为好。因为对我母亲名声不利呀。如今我祖父母都健在,祖母又还病在床上,万一外头拿这点作筏子,说她不肯在公婆面前尽孝,那就亏大了。”

    “既然这样,你就该劝着沈二叔别搬不是!”顾颂腾地站起来,脸色也有些发白,他从来没想过她会搬家,他们要是搬走了,他还怎么天天和她见面?还怎么堂而皇之地登门找她?刚才还说来日方长呢,却不想幸福这样短。

    “是我搬家,又不是你搬家,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沈雁坐直身,眨巴着眼睛望着他。

    他闻言又咚地坐下,可坐下后那颗心还在胸腔里蹦跳着,仿佛随时都会蹦出喉咙来。

    “我只是觉得突然……”

    “是挺突然的。”沈雁望着他,扬眉道。她端起茶来,又幽幽望着地下说了句:“我父亲这次,兴许是动了真格了。”

    昨儿夜里,沈宓去寻沈观裕具体说了些什么她不知道,但她总归知道一件事,沈观裕跟皇后勾结这事,他迟早是会捅破的。而近来安宁侯几次三番这么作死,再加上在去过魏国公府之后,安宁侯自顾无暇之际又遣人来送礼给沈宓,她要是再想不到他说搬家是为了什么,那也太假了。

    皇后虽然地位尊贵,但她也还没那个能耐把沈家人当蚂蚁捏,安宁侯屡次相扰,沈宓自然是要给他们点教训的。而这个教训除了沈观裕去给,还有什么人更合适呢?(我的小说《后福》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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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提出归附的条件,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把沈家别的子弟牵扯进来,尤其是沈宓!

    安宁侯夫人在许家与华氏她们遇上的事他是知道的,但因为安宁侯夫人并没有来得及跟华氏说什么,而缺少证据,因此不便跟皇后说什么。在春闱上的事沈宓虽然也没跟他说过什么,但他自有他自己的消息渠道,虽未有明确证据,但安宁侯在试图接近沈宓,他是知道的!

    于是春闱过后,他也曾去过钟粹宫面见皇后,当时他还是礼部大臣,因为时有牵扯到后宫的要事,所以尚有谒见皇后的权利。但因为当时皇后也被安宁侯而连累,因而并不曾有机会说到这事上。而他绝没想到,事隔月余,安宁侯竟然已公然向沈宓赠送这等贵重之物!

    若是年节之中一些常见礼品倒罢了,这石头动辙几千两银子,安宁侯若无所图,会送给沈宓?这礼单就是证据,就是皇后两面三刀,一面假意虚应于他,一面又暗地里着安宁侯拉拢沈宓的证据!一旦沈宓被他们说服,而自愿加入他们的队伍,他到时还怎么阻止?

    沈家在京矗立了百余年,到后来难道要靠内闱来维护身份地位吗?这若是传到别人耳里,沈家数百年基业必将毁于一旦。

    他看着这两块莹润光滑的石头,忽觉格外的刺眼。

    “你想跟我说什么?”他望着沈宓。晦涩地道。

    沈宓垂眸,望着地下:“沈家的清名流传了百多年。父亲难道没想过抽身而退吗?”

    “怎么退?”

    沈观裕迅速地抬起头,目光忽已不如先前的颓丧,而变得凌厉起来:“事到如今,我能怎么退?皇后仍有生杀之权。手下也并非全是安宁侯等蠢人之流,我若毁约退出,她要想在朝堂制造点什么风波将我乃至沈家卷进去,根本不必费什么功夫!

    “朝中多少人艳羡着你我?他们都只当我们是运气好,善惑主,所以才会有眼下这风光!可他们谁曾想过。我沈家百年底蕴不是假的,祖上那么多高官名臣不是假的,还有为父我在前朝引领内阁,曾做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也不是假的!

    “我二十四岁入仕,二十八岁破获庆王贪墨案。三十岁以一人之力顶住全朝上下所有的反对减免了八项赋税,三十二岁下令剿灭沧州三百四十八名匪寇,三十八岁拿着朝庭仅拨的两万两银子修好了黄河两岸百丈远的河堤!

    “朝中任何一个官位让我来做,我都当之无愧!

    “我有本事,有才学,你以为我不想做个真正的清贵名流?可命运弄人,谁让咱们亡了国,又谁让华家跟陈王曾有瓜葛。谁又让你当初不顾一切地要娶华氏?!你不肯休妻,又不肯与华家断绝关系,更不许你母亲杀人。我除了背着这满大家子的性命继续留在皇后身边,还能怎么做?!”

    激昂的声音飘荡在空中,让人从中听出来一丝委屈,一丝无奈,还有一丝不甘。

    他若不是对社稷有过功绩,当时被举荐的人那么多。皇帝凭什么重用他?

    满腹韬略到头来却被人诬为阿谀逢迎之辈,他当然不甘。可不甘又有什么办法?难道像丘家谢家与杜家那样,心高气傲到宁愿带着家族走向没落境地?如果他们的选择真的是正确的。为什么到如今又开始陆续有他们的子弟在参加科考?

    他只不过为了保住这份祖宗家业而已,也不过是为着这腔抱负能够实现而已,清高从来不能当饭吃,只有你有权势有地位了不必求人了,走到他们沈家在前朝那样的地步,是别人乃是朝廷上门来求你了,你才有资格去清高。

    一个没本事又没有利用价值,甚至连性命都还堪忧的人,有资格谈什么清高?

    他站在窗户下,微佝的身子仿佛凝聚着无尽的力量,他的双眼浑浊,但是又迸出灼人的光。

    沈宓也站起来,面色却是出奇的平静。

    “父亲的话,令我简直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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