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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砂锅娘子-第37章

小说: 砂锅娘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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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峥看看那画像,却见那画像虽也是穿着白袍,可是却青目獠牙,面目狰狞,再看路放,却是朗眉俊目,冷峻清秀,哪个有半分相似?

    心中不免觉得好笑,眸中便有几分戏谑地望向路放。

    路放冷眉冷目,并不言语。

    一时彭三娘子又问起秦峥怎地来了这里,在哪里落户安家,秦峥只好说起不过是村外茅草暂时落脚。当下又说起别后许多事儿来,不过是闲言磕叨罢了。

    秦峥和路放走出彭三家的门时,月已西沉,村子里也安静了许多,只有几个年轻小伙并小孩子们在那里戏耍。

    不知道游喆去了哪里,想着那么大一个人总不至于丢了,于是路放便挽着秦峥兀自回家去了。

    待到了家,果然见游喆正躺在院子里的草席上,抓着一块兔肉撕啃着吃,旁边还放了一壶桂花酒,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

    见他们二人回来,便笑道:“怎么现在才回?”

    路放自去准备洗浴的温水给秦峥,秦峥坐在树疙瘩上,将今日所见路放画像说给游喆,游喆听了,不由得哈哈大笑:“路家小伙子,眼看着都要成神了!”

    正说着,恰好路放这尊真神一手提了一桶水,一手提了一个大木桶来,见秦峥兀自在那里笑,便平声道:“你不泡浴了吗?”

    游喆却越发笑起来,拍手指着秦峥道:“丫头,你好个福气啊,万人供奉的真神伺候你洗澡!”

    ****************************************

    过了中秋节,秦峥掰着手指头数数,明白路放差不多也该离开了。那夜在彭三家的所听所见越发让她明白,路放原本不是她的,更不可能是她一个人的。

    在外头,路家军十几万人马等着他呢。

    这个天下,也在等着他。

    可是路放却仿佛一无所觉,并丝毫没有牵挂外间的念头,只每日里依然打猎烧水。

    其实秦峥身体好了许多,已经不需要他如此无微不至了,可是他仿佛已经习惯了对她如此。

    这一日,秦峥在屋里用牛乳泡浴,游喆飘荡到了彭三家去逗小娃乐呵了。话说自从那日遇到了彭三,两家多有往来,游喆早就觉得秦峥路放两个人话也不多,很是无趣,便时常去彭三家玩儿。

    路放呢,则是正在烧火熬汤,熬得是山鸡蘑菇汤,新猎来的山鸡,彭三家小娃们一早采来的新鲜蘑菇,经过秦峥亲自指点腌制,熬出来后极为鲜美,也最补人。

    一时之间柴没了,路放便起身,去一旁提一捆柴来解开麻绳,正解着时,却听到有马车的声音。

    片刻后,路放烧火,便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问道:“可是路将军。”

    路放回首望过去时,那个女子却是认识的,正是昔日十里铺王老伯家的翠儿姑娘。

    翠儿如今身着短襦长裙,梳着芭蕉髻,头戴钗环,胳膊上还挽着缠臂金,全然不似昔日在十里铺市井小女的样子了。

    此时翠儿刚下马车,见那蹲着烧过的男子正是路放,不由上前,盈盈拜倒在地,眸间落下泪来,泣声道:“路大将军,求你救救我爹!”

    路放疏淡地道:“王姑娘此言何意?”

    翠儿泪泣,低首道:“我父亲如今被城主关押在凤凰城大牢之中,怕是不能活着出来,如今之计,怕是唯有秦姑娘和路大将军能救他了。”

    路放手执烧火棍,眸中凉淡。

    秦峥此时却恰好沐浴完毕,擦干身子穿好长袍,听得外面人声,开窗看过来,见是翠儿,便关上窗,只作不知。

    翠儿见秦峥开窗又关上,知道没戏,当下越发痛哭起来,便用膝盖行走到了门前,跪在那里连磕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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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放见此,便不再看,回转身来烧火。

    翠儿见自己磕头,竟然没个人搭理自己,知道他们两个人都是心狠的,悲从中来,觉得自己父亲实在没救了,不由放声大哭。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却见路放做好了汤煲,也不怕烫,就用那修长的手端着,亲自端到屋子里,伺候秦峥来喝。

    翠儿在泪眼朦胧中,怔怔望着这一切,忽而想到,昔日自己父亲也曾让自己假作有意路放以便去一人饭庄探听消息。那时候她虽是做假戏,可是心中却是有几分真的。没成想,这秦峥竟然是个女子,这也就罢了,还竟然让堂堂的路大将军如此殷勤侍奉。

    想到这里,她越发难过,悲从中来,想着自己一家在凤凰城的地位,想着被囚禁的父亲,以及那得了城主青眼便不再理会自己的未婚夫君,还不知道自己将来,可以寻来谁做倚靠。

    正在这时,恰好游喆回来了,见了哭啼啼一个美人儿盈盈跪在门前,那额头都磕得青紫了,不由大不忍心,便问:“这是怎么了?”

    翠儿好不容易见到一个理会自己的,不似秦峥路放般冷心冷面,心中一喜,泪珠儿落下来,忙对游喆说了始末。

    游喆听了,敲门道:“喂,丫头,小伙子,你们倒是见见人家姑娘家啊。”

    秦峥舒适地坐在炕头,一脚盘着,一脚垂在炕下,而路放则是从旁端着汤堡,拿着箸子汤勺,服侍她喝着。

    待一碗鸡汤下肚,肚子里暖融融的,好不舒服。

    她抬眼看向路放,道:“走吧。”

    路放垂眸,低声道:“嗯。”

    他们之间,原本不需要那么多话,有时候只一个眼神,便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她早知道他应该离开了,他也知道她是明白的。

    这个天下,在这两个月里,还不知道怎么个天翻地覆了呢。

    *********************

    第二日,稍作收拾,几个人便要打马上路了。

    其实原本也没什么要收拾的,不过是秦峥的一些日用衣物罢了,其余药草类,凤凰城有的是。于是家中锅碗瓢盆并药草零星吃食,都送给了彭三一家,彭三一家得了这么许多东西,倒是吃惊不小,只想着怎么他们不过日子么。

    一路上,路放依然悉心照料着秦峥,而翠儿总是作哀伤之态,游喆看不过去,便时常照料她。

    不几日功夫,一行人便来到了凤凰城。

    阔别两个月,凤凰城依然如往日一般巍立,城门前的百年凤凰旗迎风招展。

    古铜色的城门大开着,何笑早已得了消息,知道他们要回来,已经派了人来迎接。迎接的是一名青衣卫,却是有些眼熟。

    路放记起,昔日自己孤身单马前来凤凰城,只为了鬼斧山之困,那时候在城门前遇到的便是玄衣卫萧柯,后来,更是这名青年,曾经多次带粮前往边城送去,为落甲山解了粮食之危。

    而当日小小的守城玄衣卫,如今已经是堂堂青衣卫,仅次于何笑身边的金衣卫了。

    萧柯见了路放,上前抱拳见礼,路放回以一抱拳。

    一旁的翠儿,见了萧柯,却是仿若有话要说,可是萧柯却是连看都不曾看她一眼,便径自带着路放秦峥二人,前往城中去了。

    游喆从旁看出门道,不由问道:“难道这个便是你未婚夫了?”

    翠儿几乎要落下泪来:“他怕是对我有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解开便是了。”游喆不以为然地道。

    翠儿这下子眼泪是真要掉下来了,哭道:“怕是不行了。”

    路放听力敏锐,虽走到前方,却捕捉到这点声线,很快便想起昔日,自己进城之时,萧柯对自己冷视的神态,不由侧目扫了萧柯一眼。

    萧柯何等灵敏,顿时明白路放看了出来,当下也不隐瞒,只淡声道:“此女却曾是属下未过门的妻子。”

    只是以后,便不再是了。

    路放并无意探听别人隐私,当下也便不再问了。

    待进了城,何笑骑着白马,头戴金色包巾,亲自来迎。他是许久不曾见秦峥了,此时见了,分外亲切,上前便要拉着秦峥的手,却被路放不着痕迹地挡下。

    何笑无奈,只好笑着将他们迎入。

    一番说笑后,其余人等皆已退下,秦峥言归正传:“王老伯确实曾是我父亲昔日旧友?”

    何笑点头:“是的。”

    秦峥盯着何笑,问道:“那你为何将他囚禁?”

    何笑笑了,可是眸子里却并无半分笑意:“王月荣背主行事,将你蒙骗到了大炎,遭受诸般磨难,我自然会处罚他,为你出气。”

    秦峥问:“这么说,你囚禁他,竟然是为了给我报仇。”

    何笑点头,道:“是。”

    秦峥摸摸鼻子:“为什么?”

    何笑抬手,也捏了捏她的鼻子:“你这个小笨蛋,难道我对你好,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这话,听得秦峥忍不住牙酸。

    一旁路放,轻轻扫了何笑一眼,于是何笑也忍不住想打个寒战。

    秦峥道:“我能不能去见见这个王月荣?”

    何笑忙点头:“那是自然。”

    于是当晚,秦峥便在路放的陪同下,一起来到了凤凰城的大牢中。

    牢房中,昔日的王老伯,连同他的两个儿子,王大郎王二郎,都被囚禁在那里,身上犹自带着伤。

    听到牢房门响,王老伯艰难地抬起头,却见到了一身白衣的秦峥飘然而至。

    王老伯面有尴尬,低下了头。

    秦峥走到王老伯面前,望着这个形容憔悴的老人,良久,终于问道:“记得你说过,你当日和我父亲是至交好友的。”

    王老伯几乎无言,良久后,终于低哑疲惫地道:“是。”

    秦峥沉默片刻,唇边掀起一个冷笑:“其实昔日,我父亲好像提起过你,也曾说过你是他的好友。”

    王老伯闻听,面上越发愧疚,垂头不言。

    秦峥眉目森寒,问:“为什么?”

    父亲逝去,她把这个老人当做自己父亲之友,对他并无提防,没想到却就是他,将自己蒙蔽到了大炎,遭受贼人抢杀,最后被逼入了南蛮军营之中。

    王老伯低头良久,终于叹息一声,哑声道:“其实当日,我和你父亲相交,便是受命于人。”

    秦峥闻言,淡问:“也就是说,你所谓的与我父亲的交情,从头至尾都是受凤凰城长老的命令行事?”

    王老伯再次叹息,道:“是。我本就是凤凰城中玄衣卫,当年受命与你父亲相交,便移居去了十里铺。后来你父亲离开,我却只能继续留在十里铺。”

    秦峥眸中有寒意闪过:“你留在十里铺十几年,就是为了等我父亲回来,再次陷害于他?只可惜你没等到我父亲,却等到了我,于是便要害我?”

    王老伯抬起头,第一次,迎视着秦峥,眸中却是无奈,他唇边勉强泛起一个苦笑,道:“我只是一个玄衣卫,受命于人,身不由己。”

    秦峥神情冷然,低哼一声,不再言语,转身出了地牢。

    出来后,她对路放道:“这样的人,便是罚他又有何用,不过是别人手中一把刀罢了。”还是一把用废了的刀。

    正说着时,却有一个人迎面而来,正是单言,面目一如以前,只是眉骨间有一点淡疤。

    原来单言知道秦峥平安归来,心中大喜,便忙要来见她。谁知道此时秦峥一见单言,却是想起牢狱中的王老伯。

    都是凤凰城中的玄衣卫青衣卫之流,都是受命于人,都是别有目的来到父亲或自己身边。

    得了别人的命令,便对你好,与你相交,又得了命令要害你时,便全然不顾半分情意?

    再者说了,这相交的情义,还不知道有几分真几分假。

    一时她望着这俊秀青年,眸中神情淡漠,却仿若不认识一般。

    单言见秦峥神情不对,眸中便流露出关切之情,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秦峥闻言,望着单言的神色却是越发疏离淡漠,她审视他许久,终于开口道:“许久不见了。”

    单言闻言一顿,将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最后终于道:“是,我忙一些事情,一直不曾去看你。”

    秦峥点点头,漠声道:“好,极好。”

    一时说着,回首对身边的路放道:“我们那边走吧。”说着,和路放绕路而行。

    单言见她冷漠的忽视自己,茫然地站在那里,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眼望着那那两个人牵着手并行的身影,他握剑的手青筋暴露,微微颤抖。

    路放握着秦峥的手,回首扫了眼单言。

    他眸中微闪,不过终究没说什么,便随着秦峥离开了。

    ********************

    远离了单言后,秦峥径自来找何笑,开门见山,只有一个要求:她想亲自见见凤凰城的长老们。

    至于王老伯,那是凤凰城的家事,却是与秦峥无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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