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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名门闺杀(完结+番外)-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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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氏本是在榻上沉思这什么,听见二娘问话皱了皱眉漫不经心道:“说是要考校功课。”

    二娘看向三娘与五娘笑道:“那我带三妹妹和五妹妹去爹爹书房吧,听说三妹妹也爱读书,爹爹从大同带了好些书回来,还未整理。三妹妹你要是喜欢的话可以挑几本回去看。”()


第一百一十七章 王栋的秘密

    二娘见三娘只是笑着没有拒绝,便拉了她的手,又一手牵了五娘,对柳氏道:“母亲,我带三妹妹与五妹妹去父亲的书房了。”

    柳氏皱眉看向二娘,又看了三娘与五娘一眼,最后摆了摆手。

    二娘说的书房是王栋以前在家中之时用的院内书房,说是书房其实不如说是一个两层的阁楼。阁楼前面种了三两棵修竹,四五丛兰草。有几棵像是建兰,此刻正在花季,郁郁婷婷地开着,被风一吹还会颤上一颤,更显娇柔。几声鸟鸣,一只叫不出名儿的鸟儿,倏地在竹枝之间穿过,让人连颜色也没有看清楚就消失不见了。

    是一个清幽的好地方,倒是适合读书。

    二娘领着三娘和五娘走到了阁楼前,那扇朱漆的雕花门紧紧闭着,周围连个候着的仆从或者丫鬟都没有,二娘放开了一直拉着的三娘和五娘的手,轻轻上前敲了敲们:“爹爹?你在里面么?女儿带三妹妹和五妹妹来了。”

    里面没有人应声,二娘于是又伸手敲了一敲,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会不会是父亲与哥哥已经不在书房了?”三娘疑惑道。

    她注意到二娘一开始问的就是“爹爹?你在里面么?”而不是“爹爹,女儿带三妹妹和五妹妹求见。”二娘也怀疑王栋不在书房里。

    二娘皱了皱眉,回头看了看来路:“可能是刚才了与我们错开了。”说着面含歉意温声道:“本想着三妹妹与五妹妹很久没有见过爹爹了,想带了你们来与爹爹见上一见的,不想却扑了个空,姐姐应该先找人来探一探的。”

    三娘笑了笑,说:“没有关系,姐姐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五娘却是有些好奇地左右张望,她虽说也是住在芳芷院,可是这边的正院在王栋与柳氏没有回来之前一直是锁着的,所以她虽是在这个院子里生活了十年,对这里却是很陌生的。

    二娘见状笑道:“五妹妹可是对这里好奇?说起来这座楼虽与别的书房有些不同。也就是雅致一些而已,里面却是差不离的。妹妹若是想瞧一瞧。姐姐带你进去看看就是。”

    五娘正是爱玩的年纪,又见这阁楼精巧,闻言自然是乐意的,刚想点头,可是想起刚刚许久不见的父亲那不苟言笑的冷淡面容。心里还是很有些怕他的。

    “父亲不在书房里,若是我们没经允许就闯进去的话会不会挨骂呀?以前听女先生说书房是长辈们办公事的地方,我们做女子的是不允许踏入的。”五娘犹豫着道,却是看向三娘。

    二娘却是牵起了五娘的手。摇头笑道:“在自己家里,哪里就有这么多规矩。妹妹放心,既然是姐姐带你进去的。若是会被爹爹责骂,自然有姐姐为你担着,你且放心就是了。”

    二娘说着就伸手将门推了推,那门却是虚掩着的,吱呀一声轻响便开了。二娘牵着五娘的手当先迈了进去。三娘笑了笑,也跟了上去。

    二娘的心思她是明白一些的,并不怕她玩什么阴谋诡计,只是她此时若是违拗,恐怕二娘会心理不舒坦。她自然是不会与一个小孩子计较什么掌控权的问题。

    果然,二娘见她跟了进来。朝她笑了一笑,笑容又亲切了些。

    二娘倒是没有说错,这书房里面的布局与一般的书房并无二致,靠着三面墙立着的四层紫檀镶黄杨竹节书架,四面平式样小叶紫檀架几式书案,紫檀四出头镂刻竹纹椅,因王栋才刚回来,书架整齐,书案整洁,只在墙角的地上放着几摞书,还未归架。与别的书房一样的沉闷庄重,满室的故纸堆味中夹杂着些许的清新油墨香,闻着到是旧书新书都有。

    “爹爹嫌小厮们打理的不好,喜欢自己整理书架,因此这些书便被他堆在这里了。”二娘走到那两摞书中间,弯腰从上边拿起一本,回头对三娘与五娘笑道:“这些是这路上新买的,或是一些大人送给爹爹的。三妹妹若是喜欢,不妨借几本回去看,只是要仔细了不要将书弄脏弄折了。”

    三娘点了点头,也走到了那两堆书面前。随手翻了几本,见无非是一些诗集和子经集子,有一些从扉页上的题字看来像是官场上的什么人自己写的诗或文章弄成的一本册子,她倒是听说过本朝的这种风气,那些官员们不管肚子里有没有墨水,没有这样的一本册子可以拿来送人可是一件很丢分子的事情。至于里面的内容如何,是不是他本人所写却是没有人关心的,因为真没有几个人会认真看。

    三娘随手翻了一本署名为某知州的一本册子,一眼就看到一首香艳诗,诗云:“鸳鸯交欢郎兴豪,为郎折断小蛮腰。兴致浓时将郎咬,个中闺趣怎生描。”三娘面不改色地将书掩了,又放了回去。

    “三妹妹不喜欢这些?”二娘见三娘只大致看了看,却没有见对哪本有兴趣的样子,狐疑问道。

    三娘笑道:“都是些晦涩严整的诗词,我平素不喜这些。”

    二娘点了点头,她并未翻过这些书,只道是外面人送的父亲也未翻看过,想必不是父亲心爱的。

    五娘却是对这里兴趣缺缺的样子,转眼看到书架后有一个月洞门,里面是通往二楼的狭窄楼梯,三娘不免有些好奇,便走到那扇门洞里仰着头朝上打量。

    三娘与二娘见状也走了来,二娘也朝楼梯上看了看,却是有些犹豫道:“妹妹可是想上去看看?”

    五娘本是没有这个意思的,只是好奇地过来打量一下而已,可是待见到二娘脸上的那一瞬犹豫,却突然改变了主意,眨着眼点头道:“我还从未上过这种小阁楼呢,要是能上去看一看那是最好不过了。”

    二娘笑道:“上面与这里想必也没有什么不同的,我们不如还是在这里看一看?对了,我记得那只柜子里有一付双陆棋子,五妹妹可是想玩?”二娘试着让五娘打消念头,这里的二楼她也没有上去过,因为父亲曾经下过明令不准人上楼的。

    五娘兴趣缺缺地摇了摇头,转着眼珠道:“我不喜欢下棋,我就想上去看一看。姐姐莫非也没有上去过?”

    “五妹妹,这里也没有什么好玩的,眼见着就要天黑了,我们还是回去吧,免得等会儿芳芷院那边派人过来找。”三娘柔声劝道。

    五娘本就不是真想上去,听三娘这么一劝便也作罢,不再纠缠。不想二娘见状却是笑道:“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既然五妹妹想上楼,那我便带你们上去看看又有何妨?”

    三娘皱了皱眉,想劝阻。她看出来二娘其实并不想带她们上楼,可能王栋下过什么命令,不许外人踏入。

    可是二娘一手牵了五娘,一手往后扯了她的袖子就往楼上走,三娘见她坚决,又担心袖子被她扯破了,被人看了不像话,便只有跟着去了,想着一上去就劝了她们下来。

    木楼梯很是陡峭有狭窄,只能并行两人,二娘牵着五娘在前,三娘被扯着袖子跟在她们后面,小心地扶住了围栏,以免被长裙绊倒。

    楼不高,因此楼梯也就那么十几二十阶,楼梯的尽头是一扇红漆带铜环的门,没有镂雕,看不清里头是什么样子。

    二娘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她心里也是好奇的,因此手只是顿了顿便将们朝里推开了。此时,外头的光线还很足,楼里头采光也好好,阳光透过糊窗户的高丽纸透了进来,让小阁楼里的事物都呈现在三人面前。

    “是这个样子啊。”五娘有些失望,原本她见二娘那么犹豫,还以为上头有什么稀奇的玩意儿,如今一看,里头只有一张与下面那张相似的书案而已,只是楼下的那张书案在两侧的中腰各有一个小抽屉,而这一张却是没有。

    整个**步见方的阁楼上,除了一张书案与一张椅子,什么也没有,空旷得厉害。

    二娘却是悄悄舒了一口气,她当先走了进去,回头对着五娘笑道:“你瞧,我说了这上面什么也没有吧?你偏不信。”

    五娘悄悄撇了撇嘴,走到了那张书案前,见到那张案上有一个无纹饰的樟木箱,那箱子极是普通,青铜的锁环上起了绿斑,瞧着像是有些年头了。

    “这是什么?”五娘随手便揭开了那只箱子。

    “五妹妹。”五娘的动作太快,三娘来不及阻止,但是她本能地觉得这个箱子王栋并不想呈现在人前。

    二娘也是惊了一惊,快走几步到了案前,伸手就想将那箱子关了。五娘却是眼明手快,在二娘伸手之前就将箱子里的一物取了出来。

    看着眼前愣住了的二娘,与无奈的三娘,五娘有些小得意地晃了晃手上只物:“不就是画卷吗?瞧你们紧张的。”说着不等两人开口阻止就将那卷画打开了。

    二娘想上前去抢,奈何五娘紧紧捏住了那画,五娘怕她将花撕坏不敢用蛮力。

    “咦?”五娘往画上看了一眼,眨眼道:“这是谁?”()


第一百一十八章 芳芷院的对峙

    此时阳光正当夕照,橘红的光线透过西面的的窗棂斜洒了进来,给阁楼蒙上了一层柔纱,暖洋洋的,不见灼热只有惬意。

    三娘本也走到了近前,闻言下意识地往五娘手上的只展开一小部分的画上一看,却看到了一张人脸。三娘愣了愣,她刚刚还想着以王栋的身份会不会里头藏着一张军事地图之类的东西,不想却是一张人物肖像。

    二娘也愣住了,皱了皱眉,却是没有再拦着五娘将那画全展开了放到案上。

    那是一张女子的肖像画,画中女子杏眼雪肤俏生生地立在了一树盛开的红梅前,手抚梅瓣,却是偏转着头望向作画之人的方向,欲语还羞,眉目含情,清丽绝尘不输那盛开的红梅。

    三娘曾经听教自己画画的老师说过,若想画出好的人物,那就要将笔当作是情人的手,怀着温柔甜蜜的心情,将你的人物从头到脚细细抚摸。

    她的老师是意大利人,全身上下每一个器官都是由一个个浪漫细胞组成的,所以当时听到这种言论让三娘很是起了一番鸡皮疙瘩,从此也对人物画起了些抵触心里。后来当老师说她画得太僵硬没有灵气的时候,她便指着院子里的小模特们无奈地笑道:亲爱的夏洛特,可能是我没有谈过恋爱,所以实在是没有办法想象将留着鼻涕,拿着拖把当马骑的四岁男童当作情人轻怜蜜爱,柔情抚摸的感觉。

    眼前的这幅画,让三娘第一时间想起了当年老师的那番言论。柔和的橘光斜洒的书案上,抚上了那一副画,让三娘想到了作画之人当时的目光。

    只是,这画上的人瞧着却有些面熟,三娘觉得自己似乎是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可是一时却想不起来了。将身边之人在脑海中一个一个过滤都没有找到答案,已故的赵氏她虽是没有见过,但也曾经在赵嬷嬷那里见到过一幅她的自画像。并不是这个模样。

    五娘将那画仔细看了一遍,也没有认出画中之人。突然她像想起了什么,又探身将那个樟木箱子揭开了。三娘和二娘这才发现,那满满的一箱子全是画轴,只是有几张却是没有装裱过过的。

    五娘将那没有装裱过的画卷拿出一张来打开,却是一张极其简单的像是临时画出来的人物素

    描。简简单单的几笔却传神得勾勒出一个在葡萄架下荡着秋千的女子,那长脸很显然可以看出跟刚刚那幅画上的是同一个人。

    二娘也走上前去,拿了几卷画出来,一一打开。意料之中,画上全都是同一名女子。

    三娘将目光又转到最开始拿出来的那一幅画,见在卷尾出还提了一句诗:“鱼沈雁杳天涯路。始信人间别离苦”。署名是常卿,这是王栋的字,日期却是建武二十一年,建武是先帝的年号,建武二十一年王栋尚未成亲。赵氏还没进门。

    那边二娘与五娘看着这些画却突然害怕了起来,就像是一个小孩子无意间发现了长辈的一个秘密,还是一个长辈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五娘看了二娘一眼,开始手忙脚乱地将拿出来的画又一张张放回去。

    二娘心中虽也有些惴惴,但是她要冷静些。见五娘慌乱,忙压住了她的手:“你放错了。这些应该是在下面的。”说着便又将被三娘放乱的的木箱子重新整理了一遍,只是这些画刚刚大多是五娘翻出来的,画的位置她并未一一记住,整理起来也有些犹豫不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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