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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爱在硝烟下-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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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只有那黑森森的枪口,直直地指向自己。

    青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一句话也没说,这模样就好比来自于地狱的死神。见她无处可躲避,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这个笑容,恐怕她到死都不会忘,那么冰冷,却又高高在上,果断地裁决她的人生。

    他的动作很快,几乎没有迟疑,决然地扣动了扳机。下一秒,子弹飞离枪膛,准确无误地向她射来,这个速度,没有人能够逃开升天。

    震惊、恐惧、绝望、茫然……所有的情绪都汇总在一起,电闪雷鸣般地闪过心间在这一秒,定了格。一阵炙热的剧痛,似乎被什么射穿了,她低下头,看向自己隆起的肚子。那里破了一个洞,鲜红的血印染在裙子上,就像一朵娇艳的玫瑰,缓缓地绽开。

    疼痛迅速地侵入感官,她双腿一软,却还没立即失去所有的意识,想到腹中的骨肉,她忍不住尖叫了起来。

    然而,事情既然开了一个头,就必然会有一个结局。她的眼泪和哀求,并没有引起对方的同情。相反,年轻人再次向她举起了枪,这一次,是对准她的头。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那个,

    如果我说,女主死了,全文终。会不会被大家打死

 第六十九章 风暴

    封闭的房间;厚实的布帘将窗户遮挡得严严实实;照不进一丝光芒。某角落里,暗红色的红点;忽明忽灭地闪烁着。

    科萨韦尔坐在办公桌前;一根接着一根地吸着烟;烟灰缸里捻满了烟头,地上满是烟灰。他坐在那里;像一座雕像;只是重复着吸烟这一个动作,脸上是死寂一般的沉静。有那么一刻;他真希望自己的心也一起随之死去。

    可是没有!潜在心底中的痛钻入四肢八骸,点点滴滴地渗入了血脉中,刺激着毛孔;让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痛。

    嘴角微微地抽搐,幽深的眸子眯成了一双细线,一滴眼泪不易察觉地顺着他的鼻梁滚了下来。逝者安息,而难的永远是活着的人,生存在思念中。该如何面对?又该如何走下去?

    他按掉烟头,将脸埋在掌中,手心渐渐变得湿润。他闭着眼睛,他的优点是沉着冷静,可现在也没了方寸。

    外面传来脚步声,他的心跟着一抽,仿佛有一根尖锐的刺扎上了自己心尖上最柔软的地方。要面对的始终要面对,逃是逃不了的,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再度睁开了那双布满血丝的蓝眼睛。

    “将军?”外面传来了彼得的询问声。

    “进来。”嘶哑的嗓音是这样的陌生,连他自己也快认不出来了。

    得到允许,房门被推开,随之一大片的阳光也蜂拥灌入,让他恍然惊觉,又是白昼了。在黑暗中坐了太久,双目一下子适应不了光线,他发出痛苦的低吟,伸手挡在眼前,遮住了光芒。

    将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三天,不吃不喝,几乎与世隔绝了,彼得的到来,让停滞的时间再度转动起来。

    “她醒了?”他艰涩地开口。

    彼得恭敬地回复,“没有。”

    他明显松了口气,不由翘起嘴角自嘲地笑了笑,自己什么没有经历过,这一刻,却胆怯地不敢面对一个答案。

    “那你来做什么?”

    彼得忙道,“攻击唐小姐的人已经找到了,并暂时收押在我们的军机处。”

    “是谁?”他的声音冷的不带一丝温度。

    “是卡尔。特奥丁学校的学生,不过……”

    “什么?”

    “这事有些棘手,他的父亲是国防军的克莱上校。”

    他按了一下鼻梁,问,“那又怎样?杀人不该偿命吗?”

    这不温不火的语调让彼得背脊一凉,下意识地抬头望过去。在昏暗中的光线中,只见那双蓝眼中闪烁出了冷峻的光芒,蕴含着一股浓浓的杀意,连他这个置身事外的人,看了都不由觉得窒息。

    但这事关联到将军的前途,其中利害关系不得不提醒,所以他还是硬起头皮,道,“最好不要和他正面交锋,他是国防军的人,而且是赫斯那一方的人,如果……”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巨响给截断了。

    科萨韦尔伸手一推,将书桌上所有的文件和摆设全都甩到了地上。就这样还不够发泄,他又随手操起烟灰缸,向彼得砸去,一路灰尘飞散。

    彼得吓了一跳,立即住了嘴,下意识地缩了缩脑袋。烟缸撞在他身后的墙壁上,顿时溃不成形,地上散落一大片玻璃渣滓。他不禁被震慑了,跟了科萨韦尔那么久,第一次见他如此失控,简直可以用雷霆万钧来形容了。

    科萨韦尔用力闭了下双眼,捏着拳头,硬是将怒火压了下去。他轻声道,“那天是我的生日。她让我早点回家,说会给我一个惊喜。你知道,我是怀着怎样的喜悦,等到了下班时间,迫不及待地回去。可是到家后,等着我的却是倒在血泊中的人。这个畜生,甚至连我家的狗也没有放过。她身上中了两枪,枪枪致命!医生说,如果不是孩子帮她挡住了子弹,她已经去见上帝了。彼得,你看见过七个月的婴儿吗?离开母体,都可以存活了!唐颐说,孩子是她唯一的亲人,可现在她还没来得及看他一眼,他就离开这世界了。你让我怎么面对她?”

    彼得低下头,不敢看他,更不敢出声。

    “这个仇,我必报。”这句话他说得很轻,但眼底却射出了嗜血的光芒,凌厉而狠毒,和平日里那个谦谦君子截然不同。

    他可以退让,甚至可以一退再退,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底线,而他的底线就是唐颐。

    两人无话可说,屋里沉寂了一会儿,彼得迟疑着是否要先退出去,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小兵的报告声。

    “克莱上校来访。”

    闻言,彼得一怔。刚把人给扣了,这位上校就来了,说明他们的内部还有他的人,不然消息不会传得那么快。

    他暗暗看了一眼科萨韦尔,又想,现在对峙,正好撞在枪口上,总要留一点时间出来让将军缓口气,免得冲动之下做了什么错误的判断。

    心中这么几下思虑,彼得有了个决定,转身对小兵自作主张地低声吩咐,“告诉他说将军暂不见客。”

    话音还没落下,科萨韦尔冷冽的声音就远远地传来,“谁说不见?”

    他整了一下衣领,抚平胸口的皱褶,然后直起腰背,在位置上正襟危坐,对小兵道,“让他进来。”

    彼得担忧地望去一眼,暗自心惊,跟随他出生入死这些年,岂会不了解上司的一些小习惯。他说话越是风轻云淡,就越是暗示着一场狂风暴雨的到来。

    看来,这局子里是不会再有安宁了……

    ***

    “老弟,不好意思来叨唠你了。”

    人还没跨进来,克莱上校的声音就已经传了进来,带着笑意的问候,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那般。他本是想给科萨韦尔一个热情的拥抱,可进屋后,冷不防瞧见了满屋的狼藉,脸上的笑容不由一滞,硬生生地收回了张开的双手,眼底闪过一丝尴尬。

    倒是科萨韦尔,一脸镇定地让彼得退下,然后扯动了嘴角,露出个笑容,道,“训斥属下,让你见笑了。”

    闻言,克莱顿时松了口气,有求于他,便刻意恭维了几句,“你的下属已经很得力了,再看看我手下的那些,你立即知道什么是废物……”

    科萨韦尔打断他,问,“你来找我何事?”

    克莱暗中骂了句老狐狸明知还要故问,可脸上却笑容不减,“我是来道歉的,犬子得罪了你,还请你海涵。”

    科萨韦尔双手交握,放在办公桌上,一双眼睛尖锐地望向他,不轻不重地叙述一个事实,“他闯进我的私人领地,开枪打伤了我的家人。”

    被他两道烁烁的目光看得背脊发凉,他干笑两声,故意用轻松的语气道,“你说笑了吧。一个是犹太人,一个是中国人,他们怎么会是你的家人?”

    显然,这位上校先生并不知道自己的儿子犯了多大的错,而就他本人,也没把这当回事。见科萨韦尔抿着嘴唇不说话,他想了想,道,“这样吧,为了补偿你的损失,和表达我真挚的歉意,我愿意把手头上和铁路局合作的利益,其中的30%让出来给你。”

    科萨韦尔仍然不语。

    他道,“40%。”

    还是沉默。

    克莱一咬牙,道,“50%。”

    科萨韦尔勾起嘴角微微一笑,“你是想拿钱买两条人命。”

    克莱被看着他的神色一怔,莫名心惊,但随即又赔笑,道,“我知道你们家族产业庞大,不在乎这点钱。不过,无论如何,我们俩都是同为元首效力,没必要为了一些小事撕破面子。这事真要闹大收不了场,捅到上面,对你也不利,毕竟私下收留犹太人,还和外国人通婚……这些罪名可不小啊。”

    科萨韦尔向后靠去,脸上波澜不惊地道,“多谢提醒。”

    克莱退而求其次,“其实,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又在一起共事,何必为了这些外国人弄僵。这一次,你卖我一个面子,我记住你这个人情,大家在官场上沉浮,指不定哪天需要彼此的扶持。”

    “所以,你的意思是……”

    克莱接嘴,“这事一笔抹过,我们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等铁路局的那笔款子到账,我立即就给你送上,算是一点小小不言的心意。”

    科萨韦尔站了起来,踱步到窗口,哧啦一下拉开窗帘,大片阳光倾洒进来,他不由自主地收缩了一下瞳仁。那犀利的精光如同电光雷石般的一闪,随即又隐没了下去。

    见他拿出烟,克莱立即走了上来,自动自觉地拿起火机替他点燃,再接再厉地拍马,“你精明能干,三十出头,就当上了将军,一直都是我们这些人的榜样。这个位置多少人眼红不来,都盯着你的一举一动,你初来乍到,想清理并建筑自己的关系网,也不在一朝一夕。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的好。”

    科萨韦尔抽了一口,走回自己的办公桌,道,“你下午来提人。”

    克莱见自己说服他,不由松了口气,喜形于色地伸手和他一握,道,“那就祝我们将来合作愉快。”

 第七十章 风暴

    过了一个星期;唐颐终于脱离了死神;伤势基本稳定了下来。

    她睁开眼睛后,第一个举动就是去摸腹部,可是;那里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这个感知,让她一下子清醒过来,顾不得身上插着的各种管子仪器,挣扎着想爬起来。

    “孩子;我的孩子呢?”

    她的尖叫声立即吵醒了身边的人,科萨韦尔紧紧地握住她的双手;将她拢在怀中;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感谢上帝;你终于醒了。”

    唐颐却连看也没看他一眼,目光在病房里到处游移,推搡着他的肩膀,嘴里不停地重复着一个问题,“我的孩子呢?”

    孩子……

    这个词语让他浑身一震,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感受到了他的战栗,她也跟着浑身一抖,随即料想到了结果。

    科萨韦尔按住她躁动的身体,有力的双臂将她扣在怀里,闭了闭眼睛,一咬牙,最终狠下心亲手捻灭了她最后一丝希望,“孩子没有了,他去了天堂。”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这说明真相的一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来,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一把尖锐的锥子,狠狠地在彼此心头上凿开了个洞,刺得鲜血直流,痛不欲生。

    唐颐听到这句话,身体一下子软了下去,瘫倒在他怀中,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仿佛最后一根神经都就此崩断。这不是真的吧。七个月的小生命,在她身体里存活了那么久,就像是她的一部分血肉,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

    她看着他的眼,艰难地问,“是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

    “男孩……”她喃喃自语。

    对她而言,世界末日,也不过如此了。她眨着干涩的眼睛,怔怔地望向天花板,老半天才吐出一句,“科萨韦尔,你骗人的吧。”

    听她这么说,他眼眶一热,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啊!

    他颤抖着声音,反复亲吻着她的额头,道,“还会有的,我们都还年轻。听医生的话,好好养身体,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要被短暂的痛苦夺去了希望,我……”

    科萨韦尔说了些什么,她一句都没听进去,只有心里的疼,真真实实地存在,如烈火般熊熊燃烧着,几乎要将她殆尽了。是的,身体上的伤总有一天会愈合,只有心里伤,伤到骨髓灵魂,无药可救!

    她闭上眼,吸了口气,然后又睁开,出现在眼前的还是这个世界,还是这个现状,什么也没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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