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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爱在硝烟下-第53章

小说: 爱在硝烟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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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批阅了几本文件;实在定不下心,便将彼得喊进来;简单吩咐了几句。然后拿起帽子;提早下了班。

    办公室外面坐着秘书卡尔;目光一路循着他的背影,直到他走出办公室再也看不见。背后传来一声干咳,卡尔吓一跳,赶紧正襟危坐。转头望去,原来是彼得,忍不住胸腔里那颗好奇的心,问道,“头儿这是恋爱了吗?我看他春光满面啊 !”

    彼得伸手将一叠文件往他桌子上一放,用力地拍了拍,道,“少罗嗦,他恋不恋爱和你有什么关系?这堆文件给我下班前整理出来,还有把这封信打印一份电报发去柏林总局。另外,把他们国防军的……”

    卡尔哭丧着脸打断他,“还想着头儿早下班,我也可以跟着浑水摸鱼,谁知,他走了,我的工作量却一点没少,还增加了。”

    彼得被他逗乐了,笑骂,“想偷懒就直说,改明儿给你找个助理,你的工资分他一半。”

    卡尔一听,顿时瘪了,哭诉,“这就是官和民的区别啊。”

    “你有本事也在三年里升个准将,手底下自然有一堆人供你差遣。”

    卡尔叹了口气,瞬间认清现状,“算了,我还是乖乖地等着你提拔我吧。”

    彼得哈哈一笑,和他贫了几句嘴,也干活去了。

    话说另一头,科萨韦尔回到自己王国,车子刚驶到铁门前,远远地便看到一个纤细的人影在花园里忙碌。他本来一心赶着回家,现在反而不着急了,下了车,远远地守望着她。

    唐颐在院子里修剪花枝,淘气的台风在身边奔跑,一会儿对她摇着狗尾巴,一会儿用爪子刨土,一会儿又去啃她放在地上的花朵,见自己始终引不起主人的注意,最后屁股一撅,干脆在草地上拉了一坨……屎。

    她瞧见了,不由好气又好笑,拿起个装垃圾的塑料袋,弯下腰将狗屎收拾起来。刚起身,眼前多了一双黑亮的军靴,视线向上移动,看见了一个穿着军装的男子。

    科萨韦尔斜着脸,嘴角微微上扬,脸部刚毅的线条,随着这浅浅一笑而变得生动柔和。

    见他的目光落在被自己剪成狗啃状的花丛上,她不由脸一红,低声解释道,“你回来了,我,我只是……”闲着没事干!

    以前见父亲修剪花园,拿着剪刀手起手落,轻轻巧巧地便修整出了漂亮的造型,可是亲自操刀,才知道这一行工作并不简单。

    他笑着糗她,“这里是你家,你想怎样修剪都可以。”

    被他这么一调戏,她的脸色更是娇艳如玫瑰,侧转了身影摆弄花朵,装作不在意地道, “花园这么大,我看你还是去请一位花匠来吧。不然,我怕出不了一个月,这里的花都要给我剪秃了。”

    科萨韦尔拉住她的手,道,“再难看,我也喜欢,只要这里有你。”

    这话说得可真煽情啊,弄得她一颗心砰砰直跳。他慢慢凑近了脸,男性的气息越加清晰,淡淡的烟草味充斥在鼻尖,看着那张薄薄的嘴唇,近在眼前,她心慌意也乱。

    她目光闪烁不停,睫毛就像一双蝴蝶的翅膀,上下扑动着,扰乱了他的心湖。科萨韦尔伸手环抱住她的纤纤细腰,双臂用力一收,便将她紧紧地扣在怀里。

    唐颐下意识地将手抵在他的胸口,知道自己挣不开他的力道,便不再逃避了,索性闭上眼睛等着他来采撷。

    科萨韦尔将唇印上她的,正想吻个彻底,冷不防,一阵臭气钻入了鼻子。他松开对她的禁锢,抬起胳膊闻了闻自己的制服,忍不住问,“这是什么味?”

    听他这么问,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上还拎着装着一坨狗屎的垃圾袋。刚刚看见他太紧张了,居然一直捏在手里没扔掉!

    见她一脸窘状,他笑逐颜开。科萨韦尔本来就长相俊朗,只是无奈被那一道疤痕破坏了美感,让不笑时的他看起来有些冷硬,甚至不近人情。可是,当他弯起眼睛、扬起嘴角,就好比冬天里落在雪地上的那一缕阳光,灿烂、绚丽也夺目。

    他接过她手中的垃圾,随手扔在草地上。台风见了,还以为主子有赏,丢下嚼了一半的野菊花,饿狼扑食般地扑了过去,围着自己的臭臭绕圈子。

    被他那两道精湛的目光看得脸红耳赤,唐颐讪讪地道,“你回来地真早,我手头的事都还没做完。”

    科萨韦尔不假思索地解开外套扣子,道,“你可以继续做,我帮你。”

    她急忙按住他的手,道,“不用了吧,别弄脏了这身军装。”

    “军装不是穿着好看,在苏联打仗的时候,十天半个月不洗澡也是经常有的事。”

    十天半个月不洗澡?脸上尽可能地表现出不那么诧异,可她还是被这句话给惊到了,“不会臭死吗?”

    科萨韦尔脱下外套,挂在灌木上,道,“怎么会不臭?不过,反正没有女人,都是一些脏男人,不是你熏别人,就是被别人熏。”

    听他说得幽默,唐颐扑哧一笑,“在硝烟下,能捡回一条命已经不错了,不能奢侈太多。”

    他在卷袖子,听她这么说,便回头回以一笑,表示赞同。

    两人聊了一会儿天,科萨韦尔问,“我能帮你做些什么?”

    “浇花吧。”

    唐颐将喷壶递给他,可他却没接,见她眼里闪过的疑惑,科萨韦尔解释道,“这样浇花太费力,我们直接用水管。”

    他走去储藏室,拖出水管子,拧上喷头,将水龙头打开后,潺潺的水流立即通过管道喷薄而出。这样确实节省时间,只不过水管很厚重,唐颐一个人做不来。

    台风第一次看到这堆庞然大物,大概是出于恐惧,趴在地上叫了半天,才发现这是不会移动的死物。盯了猎物好一会儿,确定对方不会发起进攻,它撒开四蹄,扑了过去。嘴里咬着管道,台风脑袋晃来晃去,玩得乐不思蜀。

    科萨韦尔见自己赶不走它,便转了转方向,将喷头瞄准它的狗头。台风被突然而至的水吓得炸了毛,夹着尾巴嗷嗷直叫,一下子窜到女主人那里寻求庇护。

    唐颐听见动静,转头望过来,没想到,台风这只坏料跑到她面前,用力地抖了抖毛,甩了她一身的水。

    见她沾了水的衬衫贴在肌肤上,隐隐露出动人曲线,科萨韦尔心一动,作势浇花的手漫不经心地一抖,那些水珠如数洒在了她的身上。

    她尖叫了声,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全身上下顿时被淋个湿透,衣裙都成了半透明。见女主人和自己同样悲惨,台风顿时又亢奋了,在她脚边上蹿下跳,闹得可欢腾。

    虽说好狗不挡道,但台风显然不打算做条好狗,一边咬着她的鞋子,一边拿脑袋去蹭她。唐颐本来是想避开小狗,结果脚下一个踉跄,跌倒了。见她摔得狼狈,科萨韦尔顿时心疼了,忙扔开水管,过去想扶她。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没把她扶起来,自己也跟着滑了跤,倒在地起不来。

    水管的喷头没浇到花,反而把人给浇了,两人的狼狈程度,就像刚从河里出来似的,浑身湿透。

    科萨韦尔抱着她顺势在草地上滚了圈,躲开喷头。他在上,她在下,他的手臂一使劲儿,稳稳当当地替她撑起眼前的一片天空。他低头凝视,只见身下的人儿正睁着一双黑眼睛,脸上闪过惊魂未定的神情。她的头发被挑散了,胡乱地贴在颈子上,额头还粘着碎草,看起来狼狈不堪,却莫名拨动了他的心。

    他的目光从她的脸慢慢移到颈间,在她消瘦的锁骨间留恋,再下去一点,就是那湿透了的衬衫。底下是她白色的内衣纹路,清楚地被映照出来,透出她胸口的诱人线条。作为一个正常男人,如何不心动?她软弱无骨地躺在自己身下,气息若有若无地扫过他的脸,科萨韦尔头脑一热,身体某处也跟着热了起来。

    那双眼眸逐渐变得深邃,如同一片大海般浩瀚无垠,深沉的蓝色波纹下隐藏的是一阵暗涛汹涌。她眨着眼睛,从他脸上的表情中读出了对自己的渴望,想到两人有过的坦诚相对,一颗心狂跳不止,仿佛随时都会跳出胸怀。

    唐颐转开头,想找些话题引开他的注意力,无奈脑中一片空白。

    科萨韦尔不容她逃避,伸手板正她的脸,火烫的嘴唇不偏不倚地落下,用唇舌勾勒出她的轮廓。这一吻,顿时勾动了天雷地火。

    在这一方面,唐颐没什么经验,又不曾有人教过她,所以和男人肌肤相亲多多少少总有些紧张。

    感受到她的战栗,他放慢了脚步,放柔了动作,这一辈子唯一的温存都毫无保留地给了她。他轻轻地咬着她的嘴唇,引导她为自己开启唇齿,一点一点享用她的美好。

    他的舌头就好像带着一股魔力,但凡被他碰触,便有一股电流窜过心头,好似一条春眠后苏醒的小蛇,有了丁点蠢动。

    她闭上眼睛,双手穿过他的衣衫,环住他结实的腰部。她惊讶的发现,原来他的肌肤和自己一样滚烫。在他的引诱下,渐渐地,她不再感到害怕,放下那层层戒备,开始有了一种期待。一股陌生的*在血液里攒动,她第一次感受到,自己迫切地需要他。

    衣服湿透了,科萨韦尔索性脱了,露出矫健的身躯。她的手有些颤抖,却还是摸了上去,他的胸部刚硬结实,和女性的柔软细腻完全不同,上面有着些细小的伤口,透露着战争的残酷。

    她的触摸就像蜻蜓点水,却足以引起他内心的战栗,将手按在她胸口的衣襟上,问,“可以吗?”

    唐颐感受到他指间的温度,脸上一红,羞涩地点了点头。

    他温柔微笑,退去彼此身上的束缚,抱着她翻了个身,压碎了一路的小野花……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妹子们的留言,啥也不多说了,继续日更!

 第六十四章 噩梦

    唐颐原本以为;这就是科萨韦尔给自己的全部惊喜;可是当她回到家;才知道他的用心良苦。大厅里坐着一个人,虽然背对着她,但她还是认出了熟悉的背影。

    她向前走进几步,颤抖着声音;叫了一声,爸爸。

    唐宗舆听到声音,转过头向这边望来。看见自己的女儿俏生生地站在那里;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团聚;心中一喜;一时间眼眶发热。

    唐颐更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挣开科萨韦尔的手;飞奔过去扑入父亲的怀里,声泪俱下。

    两人都是喜极而泣,唐宗舆是个感情不善于外露的人,纵使有千言万语,也都化作了那一个拥抱。他伸手拍了拍女儿的肩膀,低声道,“小颐,乖,别哭了。今天是你的生日,长官先生还在一边看着呢。”

    经他这么一提醒,唐颐顿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用手胡乱地擦去脸上的眼泪,抬头偷偷地瞄向科萨韦尔。而他,只是看着自己,浅浅地笑着。

    出于礼貌,唐宗舆向科萨韦尔道,“对不起,让您见笑了。”

    他不以为然地摇手,表示自己不在意。

    唐颐哑着嗓子,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和父亲单独呆一会儿。”

    科萨韦尔还没出声,唐宗舆就喝了一声,“小颐!”

    然而,他却了然地点头,道,“我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你们慢慢聊。”

    说着,便向唐宗舆颔首打了个招呼,转身上楼了。

    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两人眼前,她才将目光转回到父亲身上,左右上下打量着,迫切地问,“集中营里的那些魔鬼没对你怎么样吧?”

    唐宗舆摇头,“我很好,你别担心。”

    “怎能不担心,那个地方简直是纳粹建造在人间的地狱,每天都在死人。”只要回想起那个惨死在采石场上的教授,她就感到害怕,人命如草菅,安全没保障。

    “你说得没错。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我已经从地狱里出来了,不是吗?”唐宗舆停顿了下,又道,“是你求科萨韦尔帮忙的,是不是?”

    父亲那么英明,瞒是瞒不过去的,唐颐只能坦白承认,“是的。我,我现在是他的……”

    情人两个字难以启齿,尚未婚配就和男人有了不清不楚的关系,她以为自己一定会遭受到责骂,但唐宗舆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带着一丝无奈在其中。

    她不敢抬头,也不敢说话,静静地站在那里。

    唐宗舆在海外多年,思想也不至于那么保守,形势逼人,太多的无可奈何。他瞥过女儿,抿着嘴沉默了会儿,问,“那你喜欢他吗?”

    唐颐嘴里没有回答,心里却在想,科萨韦尔亲手编织的情网,没有人,能够幸免。

    见状,唐宗舆伸手拉住她的手,道,“先把真心放一边,按照现在的局势,这也是一条路。我们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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