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A电子书 > 言情电子书 > 爱在硝烟下 >

第19章

爱在硝烟下-第19章

小说: 爱在硝烟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老妪淋着雨却越发开心了,拍着双手,嘴里唱着儿歌,一会儿就在雨幕下走得没影了。

    他转身,注意力又转移了回来。她的心,也随之一跳。

    库里斯撑着伞,站在雨中,全身瞬间被朦胧的水雾包围,高大的身影显得有些模糊。可他的眼底的那两点莹莹绿光,却生生不息,是这样清晰,飘忽不定,彷如鬼火。

    他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她,这一方天地只剩下他们两人。

    唐颐被他看得更加没底,惶恐交加,身上每根神经都紧绷着,怕他随时会扑过来咬自己一口。

    雨,滴滴答答地继续下着。雨丝飘进来,打湿了她的肩头,一双丹凤眼黑白分明,在雨雾下,染上了一层水气,固执而又冷漠地抗拒着自己。

    他的目光顺着她的脸,落到她的身上,单薄的衬衫已被雨水淋得湿透,像是第二层肌肤似的贴在她的身上。她完全没注意到,胸口因为气恼,而上下起伏着……这让他思绪一转,情不由己地又想起了那一个夜晚,她穿着玲珑有致的旗袍,像一个午夜精灵般,突然闪现在众人面前。

    嘴里再怎么口是心非,但心里无法否认,自己确实曾被她惊艳过,且这份触动还深刻在脑中,未逝。因此,再见她时,身体中会冒出一种叫冲动的东西,蠢蠢欲动。

    只可惜,他爱元首多过于女人,那一点点的躁动,很快就被那骨子里那股根深蒂固的民族骄傲感给镇压了。雷池不敢逾越,那就当是娱乐,是消遣,是降服。

    他收起雨伞,道,“唐小姐,我们谈谈?”

    她转过头,脸上闪过一丝倔强之色,“没什么可谈……”

    话还没说完,他突然挥臂,做了一个击剑的动作。啪的一声,雨伞的顶部擦过她的脸,重重地敲打在亭子的挡风玻璃上。那一抨击,声势浩大,唐颐只觉得有风迎面袭来,右颊被刮得微微刺痛。她的心,也随着这么一下,剧烈地跳动起来。

    她咬着嘴唇,不得已下改口,“你想谈什么?”

    “说说那天在歌剧院发生的事,说说你和那位少校的关系。”

    库里斯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但眼底却没半丝笑意,心里明白得很,即便她嘴上妥协,内心却没有。对伟大元首的归顺、对德国纳粹的崇拜,这些在她身上统统看不见。她的阴奉阳违,突显出她独特的脾性,而越是倔强的人,就越是有征服的价值,最让他心动的是之后的成就感。

    提及此事,唐颐再度微微一颤,这几天相安无事,竟给淡忘了。那天在歌剧院,自己误打误撞,无意间获悉他的阴谋,恐怕他现在也做贼心虚着,所以才会视自己为眼中钉,一路跟踪。

    唐颐思绪百转,突然觉得很有必要表明立场,不然,恐怕自己的麻烦会一直延续下去,这位中尉一定不肯这么善罢甘休。

    她深吸一口气,按下心底的彷徨和急躁,假装镇定道,“歌剧院里只是一个误会,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更是什么也不会说。那位少校是父亲官场上的同僚,我和他不熟悉。”

    他半信半疑地应了声,“是吗?”

    库里斯这人虽然给人一种如蛇般阴冷的感觉,但看在刚才并没对那个犹太妇孺动刀拔枪的份上,唐颐隐隐觉得他还是讲点道理的,于是耐下性子,想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她心平气和地伸手推开他插在自己耳边的雨伞,真诚地说道,“以前若是有得罪你的地方,我道歉。但也请你别再动不动就吓唬我。如果你真的看见我就讨厌,只要你说一句,我保证今后不会在你周围十米内出现。”

    他挑眉,却不置可否。

    她再接再厉,“我不是犹太人,我们的国家在做买卖。其实,你我也是可以友好相处的,毕竟……军民一家亲啊!”

    “一家亲?你想怎么亲?”听见这句话,他哈哈地笑了起来,目光扫过她的脸、她的胸、还有她的手,像是无声地在问,这里?这里?还是这里?

    被他这么一逗弄,她顿时脸红耳赤,一阵窘迫。

    明知她的意思,还故意扭曲,这个男人,真是坏到了骨子里!

    被调戏了,却又敢怒不敢言,她只好低声下气地忍着,“您别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我有开玩笑么?”他反问,且装得一脸无辜,“是你说要亲,那就拿出点诚意。”

    越说越离谱,她无言以对。他得了便宜又卖乖,见她低头沉默,干脆得寸进尺地步步逼近。

    他每近一步,她就退一步。

    被逼得实在退无可退,唐颐把心一横,认命似的举起双手挡在两人之间,做了个束手就擒的动作,道,“那你就逮捕我吧。不过,在这样做之前,请务必想清楚,是否真的要冒这险。我不聪明,但也绝对不笨……”

    他挑眉,“显然。”

    她无视,继续道,“狗急跳墙,兔急咬人,我父亲再怎么卑微,也是一国之使。你怎么看他无所谓,关键是元首怎么看,将来的局势走向我们谁也说不出。你要是抓走我,我父亲一定会大动干戈,到时候两败俱伤。”

    库里斯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略带激动的脸,心想,这个小女人还有点小聪明、小手段的。

    等她话音落下,他才不疾不徐地开口,“你这算是在威胁我?”

    “不敢,我只是想求和。”以退为进也好,还是威逼利诱也罢,总而言之,冤家宜解不宜结,尤其是库里斯这类人。

    他虽然没说话,但从他的沉默中能感受到他的考量。都说眼睛是心理的窗口,但唐颐不敢窥视那双绿眸,怕被反噬。

    在两人沉寂之际,一辆有轨电车缓缓进站。唐颐心中一喜,这车来得真是及时,她几乎视其为救命稻草了。悄悄地侧身跨出一步,见他没什么反应,干脆大步走到站台边,作势要上车。

    她目不斜视地盯着电车,却时刻留心后头的动静,心里激荡不已,不知他是否会加以阻拦?

    幸好,库里斯只是站在背后,一个字都没说。

    车门开了,她一步踏上去,面上镇定,心里却不安到了极点。车厢里很空,她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然而,就在她以为自己终于摆脱他,准备松一口气时,只见车站上那个穿着军装的男人长腿一伸,在车门关闭之前,竟动作矫健跟了上来。

    库里斯上车后,目光随意一动,便在角落里找到了她。见她也在看自己,他得意洋洋地对着她扬眉一笑,气定神闲地走到她正对面的位置上,一屁股坐了下来。

    他双手插裤袋里,目光肆无忌惮的在她身上流连徘徊,拇指轻轻摩挲着口袋里的饰物,这本是她的东西,却被他一直霸占。

    唐颐当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透视眼,但见他目光深邃,嘴角笑得暧昧不明,好不容易轻松一点的心,登时又吊了起来。她就知道,这人不会这么轻易和解。

    转眼淡淡一瞥,瞧见她双手死死交握在一起,他嘴角的弧度更明显,“别害怕,我又不是狼,不会吃了你。”

    说着,身体故意前倾了一点,压低声音道,“就算吃,也不是在这里。”

    见她咬着嘴唇不做回应,他有些不乐意,伸出一根手指,点了下她的额头,逼她抬起头。大概是嫌这帽子带着太碍眼,他食指一用力,不胜温柔地将它弹了出去。

    她的短发没了遮拦,一股脑儿地垂了下来。

    他一怔,随即问,“你的头发呢?”

    “剪掉了。”见他皱起眉头,发飙前的症状,她背脊一凉,忙道,“这个总不犯法吧。”

    法是不犯法,但那种感觉就好比自己喜欢的长毛兔,突然被人剪成了个短毛兔,能让他不发火吗?

    库里斯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带着一丝怒气地哼了句,“真他妈难看。”

    唐颐深吸一口气,面上敢怒不敢言,心里却气鼓鼓地回敬,难看,就别看!你生哪门子的气?

 第二十五章 硝烟

    吃完晚饭,唐颐去沐浴,顺便把头发也一起洗了。将自己收拾干净,穿上浴袍,用一块干净毛巾包在头上,拖着拖鞋走回房间。

    刚关上门,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听背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她完全没有准备,顿时被这一声低沉的‘嗨’吓掉了三魂七魄,回头望去,只见自己的梳妆台上好整以暇地坐着一个男人。毫无疑问,这个男人除了是麦金托什,还能有谁?

    唐颐想起自己只身着一件浴袍,虽说没有袒胸露背,但作为一个淑女,在外人面前也未免有失大体。她捂住自己胸口的衣襟,怒道,“你半夜跑来我房间做什么?”

    她的梳妆台上摆着一对从中国带来的搪瓷娃娃,穿着大清朝的服装,脖子上分别装了一根弹簧,手指碰一下,脑袋就会不停地点啊点。

    麦金托什一手摆弄着他们,另一手托着下巴,道,“我来告诉你一声明天的安排。”

    她走过去,从他手中夺回自己的装饰品,没好气地道,“管我什么事?”

    他理直气壮地道,“你答应帮我。”

    她上辈子欠他的啊?唐颐哼了声,“那是昨天,今天我改变主意了。”

    麦金托什忽的一下站起来,那海拔一下子拉开,整整比她高出了大半个头。唐颐吓一跳,下意识地倒退一步。

    只见,他伸手一拍桌子,道,“那好吧。看来明天只有我亲自出马了。”

    唐颐看着他的背影,没吱声。

    快走到大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停下脚步,又道,“祝我好运,千万别被德国鬼子抓住,不然……咔嚓。”

    他伸手做了个扭断脖子的动作。

    唐颐被他那声咔嚓惊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由自主地叫了声,“等等。”

    就在等这两个字,于是他极其配合地站住了脚步,回头看她,那双眼睛闪啊闪,闪出了比蓝天更耀眼的光芒。

    “你明天要去哪里?”

    麦金托什靠在门被上,道,“给同伴捎个信。”

    “怎么去?”

    “还能怎么去?当然是走得去。”

    唐颐想了想,道,“这样太危险了……”

    话没说完,他就顺其自然地接过话头,“那就你替我去。”

    她既没答应,也没拒绝,而是问,“在哪碰头?”

    闻言,他立马语气夸张地叫道,“你该不会是想把情报出卖给给德国人吧。”

    她一怔,随即气鼓鼓地瞪着眼睛讽刺,“是啊,你可真聪明。”

    见她生气,他耸肩,“就不允许我苦中作乐一下吗?”

    “别拿我娱乐。”

    他嘻嘻一笑,随后神色一正,转了话锋,“去塞纳河边的修道院,我们在那安插了眼线。”

    在敌对国里设下特务机构,窃取或交换情报,不管在战争时期,还是和平年代,都屡有发生。从某个角度来说,身为驻外大使的父亲,也扮演类似的角色,只不过是入手的方法不同罢了。

    所以,听他这么说,唐颐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那如何接头?”

    虽然这姑娘来自于东方,却临危不惧,屡次救过自己的命,不管他嘴上怎么贫,心里头还是百分之百地信任她。所以听她这么问,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干脆地将自己所知和盘托出。

    在坠机前,他们四个空军战士相互约定,但凡还留着一条命,便想法子尽取得联系。但考虑到整个法国都已在德国人的控制下,盖世太保和链狗更是无处不在,要在他们敏锐的鼻子下瞒天过海,并不是一件易事。

    他们接头地点是修道院,里面住着一群与世无争的修女,一般来说,好端端地是不会怀疑到她们头上。当然,如果作为一个英国男人,大摇大摆地出入修道院,多数会引起侧目。所以,这一趟任务,还真只有唐颐能替他完成。

    唐颐见他气定神闲的,一副吃定自己的模样,心里就来气。摊开手掌,气呼呼地道,“拿来。”

    麦金托什了然,飞快地掏出身上所有的法郎,看上去厚厚一叠,全部交到她手上。

    “这是干嘛?”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钱啊。”他拍了一下她的手,道,“只要你替我办成这件事,这些都是你的了。”

    唐颐数了数,好几百块,不由奇道,“你哪来这么多法郎?”

    麦金托什老实交代,“英国政府专门为我们印制的。”

    “你们英国人怎么去翻印法国人的钱币啊?”

    “以备不时之需。”

    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都是一些假钞!”

    见她作势要还给自己,他忙按住她的手,强词夺理,“不是假钞,只是发行地点不同而已,没人看得出。”

    唐颐将信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