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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将军在上,我在下-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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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青看着她心有余悸的脸,沉默良久,再问:“后来呢?她恼上你了?”
  叶昭摇头:“不知道,我在外头游荡了两个多月,等父亲出门才回去的。家里人禁止我见惜音表妹,我偶尔还会溜去找她玩,但是出去同游就再没有过了。她是喜欢把话藏心里的人,就算恼了也看不出,不过那么多年都没提此事,哪有那么小的心眼?应该也放下了吧?”
  胡青想了想,问:“没别的了?”
  叶昭挠挠头:“害她挨打就这一回,应该没别的大事了吧?她那么多年都没提,哪有那么小的心眼?应该也放下了,否则从军途中怎会给我送寒衣?厚厚的几层料子,缝得可结实暖和了!”
  胡青琢磨半晌,大概也想通了,正欲开口。
  叶昭又大大咧咧地说:“也就你这家伙喜欢唠叨当年的陈谷子烂芝麻了。”
  胡青将要说的话咽了下去,含笑道:“没错,我最喜欢回忆你当年欺负我的事了。”
  叶昭果断道:“男人不能太小心眼,要大度点!”
  胡青愣了愣,眼睛很快笑成了一条缝,他温柔地低头道:“将军说得是,可惜狐狸心眼就是小。”
  能给叶昭和夏玉瑾两个混蛋添堵的机会,放过多可惜啊?
  今生今世怕是看不到那么好玩的事情了。
  他就继续小心眼地搬着板凳,磕点瓜子、喝几杯香茶,一边欢欢喜喜地看南平郡王家热闹,一边找个什么机会火上浇油一把好了。
  55。赠君鲜花
  柳惜音也是十八岁的大姑娘了,再不嫁就来不及了。
  所以叶昭很着紧。
  奈何胡青是个油盐不进的主,说东就扯西,说南就往北,逼到最后他居然蹦出句:“叶将军,认识那么久,你难道还不懂我吗?”
  叶昭茫然摇头。
  胡青“为难”道:“这……实在不好启齿,你想想,我那么多年都不怎么近女色?”
  叶昭一个激灵:“莫非你不能人道?我……给你请太医看看?”
  “不是!”胡青克制住掐死她的冲动,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我好男风,对女人实在提不起兴致。”
  叶昭痛心疾首:“你不留点血脉,愧对胡家列祖列宗啊!”
  胡青点头:“或许将来会逼着娶个穷人家的媳妇,留点血脉再出家吧,但是你表妹……”
  鉴于胡青劣迹斑斑,叶昭对他说的话心里存疑,想起以前去青楼画舫,胡青对美人相陪都是兴致缺缺,哪方面可能真有点问题,心里也信了个三成,若让惜音嫁过去守活寡,岂不是恨死自己一辈子?
  于是她拍拍胡青的肩膀,威胁道:“别让我发现你在耍我,后果自负。”
  胡青笑眯眯:“不敢不敢。”
  叶昭想了想,继续威胁:“不要打我男人主意,否则老子把你吊城楼上去!”
  胡青笑得更灿烂了:“将军太见外了,我喜欢粗鲁点的男人。”
  叶昭眼皮抽了几抽,气得半死,终归是拿他没办法,怏怏离去,回家继续翻朝廷青年俊杰名册,派杨氏四处打听,努力给表妹挑相公。
  过了几日,绵绵细雨依旧不停,路上都是泥泞,让人懒洋洋的不想出去。
  夏玉瑾天天吃补品,补得满腹邪火都钻脑子里去了,他晚上抱着被子回味细腰长腿勾魂滋味,心里万分想要,奈何枕边人完全不懂怎么讨丈夫欢心,天天陪表妹睡觉,恨得他直咬牙。直到去安王府请安时,被安太妃问什么时候可以抱孙后,他终于憋不住,决定主动出击,回家趁柳惜音不在,跑去叶昭的书房里,先往书架上装模作样地东摸西摸一会,然后淡定开口,暗示:“媳妇啊,咱们好像很久没晚上在一起说私话了吧?”
  叶昭从文件堆里抬头,茫然:“什么私话?”
  夏玉瑾恨铁不成钢,只好再提示:“关于行军打仗什么的。”
  叶昭完全没反应过来:“我和你讨论过军事话题?”
  夏玉瑾看着她的榆木脑袋,怒了:“老子睡觉是要女人服侍的!”
  “哦……”叶昭了然,大度挥手道,“今晚让眉娘去服侍你。”低头继续青年俊杰们的花名册,认真研究要挑哪几个去和惜音商量。
  “你还真他妈的贤惠啊!”夏玉瑾连续俏媚眼都抛给了瞎子看,气得浑身发抖,当场抄起卷竹册,狠狠往她头上砸去,也顾不得身份,口不择言骂道,“干你娘的!连拈酸吃醋都不会!还等男人主动倒贴你不成?!是真傻还是真不知道老子憋了多少天?!你心里面到底有没有我这个相公,做正室的带头躲懒不乖乖爬上床来服侍!还想推给妾室……老子要不要妾室服侍轮得到你安排吗?好,明天我就去纳上七八个小妾,再休了你这不懂事的混账!”
  “服侍!我今晚就服侍!别丢了,这是手稿,很贵重的,”叶昭吓得上蹿下跳,接下满天乱飞的竹卷,总算明白他在闹什么别扭,心里一喜,扑过去,在耳边倾述,“莫恼,是我不好,晚上保管服侍得你军粮耗尽,兴尽而归。”
  夏玉瑾气愤稍平,翻身推了她一把,按在书架侧,揽住细腰,用力地揉了揉,然后缓缓往下,狠狠掐了几把发泄,然后看着她那双淡淡的眸子在闪耀着野兽般的光芒,心下不忿,顺手拔去她发间银簪,让柔软的卷发徐徐绕下,然后按着她的肩膀,粗鲁地吻了上去,在唇上疯狂地咬了口,仿佛要将这个混蛋拆吃入腹,却招到对方的反击,被大力回吻。两人纠缠许久,他单膝顶入她双腿间,同时手不停歇地蹂躏着大腿根部,喘着粗气道:“我恨不得现在就把你这无耻流氓捉拿归案,就地正法。”
  “巡察御史要捉拿小人,自不敢违命。”叶昭倚着书架,抬起一条腿,勾上他,挑逗道,“少不得要往御史大人的床上走一遭,让你细细审讯,就地正法。”
  他媳妇说话是不要脸的爽啊!
  夏玉瑾眼睛都给勾出火了。
  迟疑间,已被叶昭按去椅子上,单腿架在他身上,不停吻着双唇,轻轻在他下身处拂过,握了一把,低低地问:“御史大人雄风大振,可是想白日与犯妇宣淫?罔顾国法,真是太流氓了。”
  夏玉瑾更无赖地反击:“老子是皇帝的亲侄子,做的是天下第一昏官,想干就干,还管国法干什么?”
  缠绵喘息间……
  “叶将军可在——”娇滴滴的声音从廊外传来
  “谁!”夏玉瑾蓄势待发,惨遭打断,恨得想将没长眼的王八蛋统统拖去巡察院关起来,再打个一百大板以儆效尤。
  娇滴滴的声音再道:“我奉表小姐之命,给将军送花来的。”
  叶昭回过神来,知道是柳惜音身边那个叫红莺的侍女,赶紧将爬在身上纠缠的夏玉瑾推开,迅速挽起长发,整整衣襟,再整整他的衣襟,使了个不要乱来的眼色,重重地咳了声:“进来吧。”
  夏玉瑾委屈至极,狠狠朝红莺剐了几十眼。
  红莺察觉情况不对,脸上活泼可爱的表情也黯淡下来,双眼涌出层淡淡薄雾,奉上盆开得艳丽的碧纱草,赔笑道:“将军上次夸我们小姐养的碧纱开得好,所以她让奴婢给将军送来一盆,还有几盆从西夏带来的奇珍异草,虽是山野粗鄙玩物,开花时香气浓郁,摆在桌上很是别致,待会送给郡王爷和夫人赏玩。”
  叶昭道:“她费心了。”
  红莺扭着裙角,怯生生道:“我们小姐说谢谢郡王和将军这阵子都替她费心了,还帮她收拾了闯祸的乱摊子,很是感激。”
  夏玉瑾在路边救下柳惜音之事,很是得意,从没瞒过叶昭,如今见她给谢礼,沉吟片刻,就让随身小厮收下了,捧到面前,见其中有盆开着累累红色花朵的小盆栽,特别别致,而且芬芳扑鼻,有安神之感,颇为喜爱。
  红莺道:“这是曼华草,最宜放在床头,做梦都是甜丝丝的。”
  夏玉瑾闻着甚好,便让人拿去放好,然后对她道:“今晚将军有事,不过去表小姐那边了。”
  红莺低头道:“我们小姐说,打扰了那么多天,她也认床了,晚上不必再打扰将军。”
  夏玉瑾见障碍扫平,大喜。
  暗暗发誓,若今晚再有死娘皮破坏他性致,非得将对方拖过来泻火!然后卖出家门去!
  56。大红嫁衣
  媳妇真的很忙。
  夏玉瑾在旁边游手好闲了一会儿,终于优哉游哉地回去了。
  经过靠近后花园的回廊处,却见柳惜音穿着件嫩黄色绣蔓草的丝绸春衫,在红莺的陪伴下,愣愣地坐在亭子内看雨珠一滴滴打落池塘,洗净嫩绿小荷,泛起涟漪,泛红的眼角里却有掩不住的忧伤。
  夏玉瑾本不想多事,奈何经过时,闻到她身上传来阵阵浓郁的熏香味,好像牡丹茉莉混合在一起,再添杂了不少说不出的香味,很是俗气呛鼻,他鼻子敏感,不由打了几个喷嚏。
  柳惜音听见声音,从恍惚中回过神来,赶紧起身,恭敬行礼,低头柔声道:“惜音见过郡王。”
  衣衫挪动间,香味更盛,夏玉瑾见对方先打招呼,也不好躲开,只好揉揉鼻子,苦笑道:“你这熏香味道有点重。”
  柳惜音立刻脸红了,讪讪道,“大概是今早的香料熏坏了,我这两天有些伤风,鼻子不灵,闻不真切。”然后怪罪地看了红莺一眼,“怎么不提醒我?”
  红莺急忙道歉:“我见姑娘今日想穿这件衣服,又不出门,料想也是无妨,所以忽略了,请恕罪。”
  柳惜音叹息:“真是没用的丫头,让郡王见笑了。”
  “没事,”夏玉瑾对她恭维的眼神与口气极其受落,再加上她懂事不再纠缠叶昭,心情大好,看着人也更加顺眼了,便安慰道,“你表姐那里还有太后赐的上好熏香,让她去库房寻些给你,反正她不爱这些脂粉,白搁着也是可惜了。”
  柳惜音掩唇一笑,含羞道:“阿昭公务繁忙,怎好去打扰她?”
  夏玉瑾想起很重要的问题,困惑问:“你怎会管表姐叫阿昭?听着似有不妥吧?”
  柳惜音道:“她从小扮男装,我们表姐妹从小管她叫昭表哥惯了,如今虽换了女装,一时也难以改口……如果郡王介意的话,惜音改了也无妨的。”
  “也不是什么大事,都是自家人,怎么叫舒服怎么叫好。”夏玉瑾很理解这种心情,“对着她那张脸,换了我也难以叫出表姐两个字来。”
  “郡王爷真会说笑。”柳惜音抬眼看他,不停地笑,仿佛忧郁都被对方一扫而空,人面桃花,映着满园春色,端得是倾国倾城,艳丽得不能直视。
  夏玉瑾对着这祸水级尤物,前些日子纨绔们的胡言乱语又在耳边徘徊,唯恐自己把持不住心智,起了乱七八糟的念头,可能会把媳妇惹怒。再加上香气实在刺鼻,便随便说了两句闲话,迅速溜走了。
  柳惜音目送他远去的背影,脸上春意暖暖的笑容骤然化作冰山般的寒冷,仇恨比野草还疯狂的蔓延,她的双眼就好像从洞穴里探出头来的斑斓毒蛇,没有柔美,只有怨毒,死死盯着对方的背影,十指紧扣着,长长的指甲掐着袖口滚边,仿佛要将它当仇人揉穿戳烂。
  红莺同仇敌忾地看着夏玉瑾蹦跶着离去,狠狠地呸了两口,然后劝道:“姑娘,别管这混账了,快回去吧……”
  梧桐院内,烧起熊熊火盆。
  柳惜音遣开南平郡王府的丫鬟,掩来了门窗,换了件同样的嫩黄春衣,然后用利剪将今日穿过的春衣裁成一条条,浇上灯油,让红莺将它们小心翼翼地丢入火盆中烧毁,火苗迅速将绸缎卷散发出呛鼻的气味,迅速卷成一块块焦黑碎片,然后用棉布包包起,藏去角落,等第二天找机会拿出去丢掉。
  红莺烧完,闻闻空气中的味道,为难地看向主人。
  柳惜音淡淡道:“从箱子里找件同样质地的衣服放火上烧焦,就说是失手落进去的。”
  红莺脆生生应下,迅速翻箱倒柜。
  柳惜音走到她身后,伸出指尖,从箱底轻轻拈出件绸制的红嫁衣,在膝上缓缓铺开,金线密密实实绣出展翅凤凰,栩栩如生,仿佛要从火色背景下飞出来,还有鸳鸯戏水,并蒂莲花,五色彩线排布尽显精妙,每一处细节都展现绣制这件嫁衣的主人巧手慧心和耗费的心血。柳惜音珍稀地抚平嫁衣上的折痕,微微愣了会,忽而伸手,让这只美丽的凤凰徐徐滑落火中,一点点被吞噬,蜷缩,化作丑陋。
  “姑娘!你疯了吗?”红莺心疼得伸手去抢。
  “就这样吧,”柳惜音看着嫁衣焚毁,没有可惜,只有扭曲的笑意,“反正我今生今世,再不会有穿上它的机会了。”
  红莺想起以前温良婉约的她,阵阵难受。
  黑暗中,有只扑向火中的飞蛾。
  当夜,夏玉瑾在房中,忽然昏厥了。
  叶昭闻讯,丢下手中宝剑,几乎是用飞地扑向正房,快马去太医院,将孟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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