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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我的民国往事-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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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渝飞听了倒是有些意外,脸上有些喜色,看着我一脸玩味地说:“林叔说的是真的?”
  我扭头不理他,“什么真的假的,我没时间理你,还有好多事呢!不比你富贵闲人一个,镇日里胡闹!”说完不理他,自顾自走了。
  
  第三十六章 故人
  
  杜渝飞这一回来倒是乖觉不少,也不往外跑了,天天到茶园去,我和林叔议事,他也在旁边听着,有时也提意见,竟也有些不错的主意。我和林叔都惊讶,这个二世祖何时转了性子了。慢慢地我让林叔有事多和他商量着办,终究这里是他的产业,他也要学习着接手才是。
  有时看他耐着性子看账本的样子,总觉得这次回来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身上多了一些沉稳和平和。只有他和甜甜玩闹的时候,大笑大闹,全然不顾的样子,才有几分当年的神情。是啊,这一来又是一年了,年关将至,茶园里忙得脚不沾地,年底买茶送礼的人多,工人的工资要结算,茶园的账务要清点,有要清算的有要还债的,有些工人还要请假回家,事情又多又杂,我们三个天天忙得顾不上吃饭。
  终于忙完最后一个月,大年夜那天,终于是放松下来。家里却又忙起来,林叔和云妈又安排拜祖和祭祀的事,杜渝翔也回来了。我这才知道原来祭祀要准备那么多东西,有那么多的规矩,只是我毕竟是外人,所以这些事我都没有去,倒是乐得清闲,在屋里逗着甜甜玩。
  第二天一早,我带着甜甜去向杜渝翔拜年,杜渝翔看到甜甜,边说:“甜甜这样大了,我这个做舅舅的也没什么好礼物,这个金锁给甜甜带着玩吧。”说着把一个金锁带到了甜甜身上。我只得说:“多谢大哥。”甜甜倒是很喜欢,立刻抓在手里,左看右看地玩着。
  杜渝翔又拿出一个大红包,说:“这是给你,你这些日子也辛苦了。”我推迟不要,他说:“拿着吧,且不说你应得的。就是我这个大哥给你的,也没有不要的道理。”
  我笑着道谢收下。接着林叔云妈李婶等几个管事佣人都上来给杜渝翔拜年,杜渝翔客客气气地给大家道辛苦,又分了红包。大家喜气洋洋地又给我和甜甜拜年,我说:“不敢当,这些日子多亏大家照顾。”忙着还礼,也包了几个红包给大家,尤其是云妈和林叔,这些日子对我和孩子的照顾我都是看在眼里的。
  杜渝翔又提起我入族谱的事,我还没答应,杜渝飞的声音就传过来了,“又是入族谱,这大过年的,还能不能让人松快两天了?刚刚忙了一个月,才休息两天,又折腾这个!”
  大伙便给杜渝飞拜年,看样子也是有备而来的,随手也分了几个红包给大家。他往椅子上一坐,阿秀便送上茶来,他喝了一口:“这事以后再说吧。现在过年事多,几家客户亲戚的都要走走,这个时候入什么族谱啊,还不够忙的!”
  杜渝翔笑笑说:“那就等过完年吧。横竖这两个月内要办了,我准备三月中旬就到国外去了,上海的生意我已经打点好了。这里的事以后还是拜托三妹了。”
  我点头说:“大哥放心,我一定尽心。”话音未落,杜渝飞便抢着说:“拜托她做什么,放着我这个二少爷不用,倒托着外人!”
  杜渝翔立刻笑着说:“二弟说的这是什么话,三妹怎么是外人,只差入个族谱而已,在我心里早就当亲妹妹一般了。你这个人还跟孩子似得,过一段时间你也跟我一起走吧。原想等你结婚了走,想不到被你胡闹一通,婚是结不成了,不过走还是照走。局势越来越乱了,过不了多久,这战是肯定会打起来的。”
  杜渝飞正色地说:“我不走。要走你走吧,我不会走的。”
  杜渝翔有些生气:“你就不能有一件事是听我的吗?每件事都跟我对着干,我是你大哥,哪件事不是为你好!你真是,唉!大过年的,不说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说完,起身走出去了。
  杜渝飞只是慢慢喝着茶,不说话。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抱着甜甜,想到外面看看孩子们玩耍。杜渝飞站起来,伸手往甜甜头上戴了个什么,一看是一个小玉佛。他笑笑说:“这是给甜甜的护身符,云妈帮忙在庙里开过光的。”又伸手抱过甜甜,“走,干爹带你到外面去玩吧。”说完两人一阵风地走了。
  我只得摇头笑笑。甜甜生下来,这杜渝飞就封自己做甜甜的干爹,也不管我同不同意,就自说自话叫起来了。
  过了两个月杜渝翔果然走了,临走兄弟还闹得很不愉快。最终还是没有扭过杜渝飞,让他留下来了。这一年到处都在打战,生意也难做得多了,茶室的生意也渐渐收了。茶园的收入没有往年多,许多事能省俭我就和杜渝飞商量着就省了,也打发了一些工人和下人。
  就这样一年一年地,转眼甜甜已经三岁了,和杜渝飞特别亲,干爹也不叫,直接就喊上爹了。杜渝飞也是宠她宠得不行,凡事我不让她做的,他都带着她偷偷地做了,成天带着她在街上买各色小吃,什么麻糍团子、糖葫芦、糖画、烤黄豆、豆花、花生汤等等没有不吃的。成天在家里翻天覆地地闹,我头疼得不得了,管了小的,又劝不了大的,只好由着他们去了。
  杜渝飞这两年倒是把茶园的事都管起来了,渐渐地我也只管记账出纳,再有就是管管工人发工资什么的。外面的事都交由杜渝飞了。林叔年纪渐大,这两年来多次提出要退休,我们都挽留不舍得放。最近这局势越发紧张起来,林叔说要回老家养老,看看孙子。我们便不再挽留,只好厚厚地给了退休金,放他回去养老了。林叔临走时,私下里跟我说:“表小姐,二少爷是好人,麻烦表小姐代我好好照顾二少爷。”
  这三年来,杜渝飞待我待甜甜,是有目共睹地好,只是他再也没有提过娶我的事,甚至也不再问我。我也曾问过他,“黄家的婚事不成了,你到底怎么打算的?总也要成个家呀!”
  他招手把甜甜唤来,反问我:“这不就是我的家吗?”
  “这不一样,我是说你自己的家。你要结婚生子,成家立业。”
  他看着我笑而不语。我叹口气,摇摇头走了。
  几天后,甜甜跟着邻居家的孩子到外面去玩了,我也不以为意。没想到过了午饭点,都没回来。这孩子一向赶饭点赶得特别准时,一顿都不能拉下吃。我只好出去找她,不想远远地见她似乎跟一个陌生男人在大树下说话,手里还拿着一串糖葫芦。我心里一惊,赶紧跑了过去,喊了声:“甜甜,你在做什么,怎么不回家?”甜甜一见我来了,立刻笑眯眯地说:“妈妈,这个叔叔给我买了好多糖吃。”
  那人背对着我,听了这话,便缓缓转过身来。一看那张脸,我立刻愣住了,这张在梦里见过无数次的脸,竟然真在我眼前,这样近,似乎触手可及,可是此刻只觉恍如隔世,又陌生又熟悉。
  
  第三十七章 惊魂
  
  秋日的阳光还有些刺目,斑驳的树影投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仿佛是多年前那个在壁炉边添柴的身影。只听见他缓缓地问道:“三年不见,还好吗?”淡淡的笑意好像陌生人的一句寒暄。
  三年的时光好像在他身上刻下了阴影,只觉眼神浓重了许多,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波澜不兴,却有些苍凉,有些陌生。我回过神,拉起甜甜,一言不发,转身就走。他并不拦着,只是说:“这是你和杜渝飞的女儿吗?”
  我笑笑不语,既不否认也不承认。恰好此时杜渝飞走了过来,甜甜一见他就挣脱我手,飞跑过去喊:“爹爹,你看,我有糖葫芦吃!”言语之间异常欣喜。
  杜渝飞一把抱起她,一边走过来,一边捏了一下甜甜的小鼻子,说:“你这个小馋猫!”两人之间的亲昵,只怕连我都比不上了。杜渝飞走过来,向沈睿民笑笑说:“沈老板,今天怎么有兴致来茶园了?要不要到园子里喝杯茶?”
  沈睿民亦笑笑,说道:“今天只是路过,就不打扰了。改天再登门拜访。”说完作了个揖转身走了。
  看见他走远了,杜渝飞才说:“上海传来消息,沈睿民被赶出沈氏集团,沈家大太太回来重掌大权,安沅已经移居法国了。他现在穷途末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你要小心一点。”
  原来如此。他和安沅终究没有赢过沈家大太太。我看着甜甜说:“以后看到这个叔叔,离得远一些,马上回家好吗?”甜甜不解地问:“为什么?这个叔叔是好人,他给我买了好多糖,还说是爹爹和妈妈的朋友。”我苦笑,因为那时孩子还没有那么金贵,到处都有生下来养不起送人的,更不会有人贩卖儿童。因此我没有对甜甜进行安全教育,导致了她对坏人的概念全无,只认得一个吃字!
  杜渝飞笑着说:“妈妈说得对,你还小不明白,要听妈妈话。想吃什么跟爹爹讲,爹爹给你买。”甜甜这才把撅着的嘴稍稍放下,又问:“爹爹,二宝笑我!”
  杜渝飞笑笑问:“笑你什么?”
  “笑我叫妈妈,他们都是叫娘的,为什么我管娘叫妈妈?”甜甜又转向我问:“妈妈,娘和妈妈不一样吗?”
  我想了想说:“因为妈妈的老家都是管娘叫妈妈,娘和妈妈是一样的啊!”
  甜甜想了想,撅着嘴说:“我不要叫妈妈了,我要跟二宝一样叫娘。”其实我刚开始只是一种习惯,后来却有意如此,因为甜甜一直管杜渝飞叫爹。如果再叫我娘,就显得有些问题了,可是叫我妈妈,就和爹区分开了。其实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在外人看来,大概我早就和杜渝飞是一对了。
  我看着甜甜说:“不行,就要叫妈妈。”言语中有些不悦。甜甜扭过脸去,不理我,口里念:“我就不叫妈妈,我就要叫娘。”我想从杜渝飞手里接过甜甜,好好教育教育她。结果甜甜紧紧抱住杜渝飞的脖子不肯下来,杜渝飞一边抱着甜甜,一边推开我手说:“算了吧,一个称呼而已,你计较什么啊?”说着抱着甜甜走了,“走了,咱们吃好的去,今天李婶做了你最爱吃的糯米红豆糕,咱不跟你娘一般见识。”两人乐呵呵地走了。
  我有些郁闷,这孩子从小就跟杜渝飞亲近,我这个亲妈还得靠后。想起这个,只得苦笑着摇摇头,走回去了。只是沈睿民这一出现,却不知道是怎么打算的。只是没想到提心吊胆地过了一周,沈睿民也没有再出现。也许他真的只是路过?这个想法一起,连自己都觉得好笑。以沈睿民的心性,只怕不会善罢甘休吧。
  只是沈睿民这一出现,我心里反而真正放下了。这三年其实已经很少想起他了,如果不是他这一出现,我根本都想不起还有他这样一个人曾经存在我的生命中。犹记得当年看电影《玻璃樽》时,舒淇的母亲跟她说:“不要强逼自己忘记他,越逼的紧,就越难忘记,过一段时间,某一天你洗洗澡听听音乐,突然间你想起他,那个时候啊,你已经忘记他了!”当年并不十分理解这段话,可是现在沈睿民的突然出现,我才恍然明白,原来我也忘记他了。
  这几日我有些神思恍惚,以我对沈睿民的了解,总觉得他不会善罢甘休,心里惴惴不安。把甜甜困在家里几日了,总不能一直关在家里吧。眼看着这一周都没事,就放她出去玩了,只是反复嘱咐她千万不敢跑远,也交代阿秀要寸步不离地跟着。
  几天没去茶园了,想着有些账目还没有清算完,便去了茶园。我正在茶园里看账本,只见阿秀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大喊:“小姐不见,小姐不见了。”我一惊而起,碰倒了桌上茶杯,水倒了淋了我一身。我心惊,忙问阿秀:“怎么回事?”阿秀抽抽搭搭说:“我去,去了趟茅房,让小姐在树下,等我,可是,等我出来,小姐,小姐就不见了。我到处到处找,就是没有。”
  “在哪不见的?”
  “就在大宅外面。”
  我飞跑回去,心里害怕极了。跑回大宅外面,边喊边找,只是一点影子都没有。我心里害怕极了,不知道沈睿民绑了甜甜要做什么!从中午找到晚上,又找到天亮,哪里都去了,所有的家仆都出去找了,就是没有找到。我坐在树下,边落泪边告诉自己要冷静,一定要冷静地想想,只有想明白沈睿民要什么,才能找到他。杜渝飞刚开始是愤怒,后来也冷静下来,安慰我说:“别太担心,沈睿民虽然绑了甜甜,但是应该意不在她,甜甜应该没有危险。”他的声音里有些发抖,我知道他只是安慰了,他的心里也害怕。毕竟我们谁也不知道沈睿民究竟想做什么!
  我想了又想,沈睿民无非是恨我当年不辞而别,现在又误会我跟了杜渝飞。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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