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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公主复国记-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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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凝瞧了一阵,不由失笑。依稀记得昨夜她说起幼时庭院里也有一株海棠,娘亲会亲自做蜜饯、酿酒……彼时公子清坐在桌前看着她,取了当归练字的纸笔随意摹画。
  昨晚还说了些什么呢?
  他说要出远门,有事找白掌柜即可。还说他也爱酒和甜点,去年酿的菊花酒还未启封,约她重阳节时共启新酿,登高对酒……他说生活中的种种琐事与愁苦虽然令人疲惫,却也有很多美好值得追寻。
  叶凝唇角勾起,进屋时才见当归窝在门后的椅子里睡得正熟,便摇醒当归,扶她回屋再睡。
  渐而月落星没,晨光熹微,叶凝抱膝坐在窗边,脸上挂着笑意。
  哪怕人生是场负重的奔跑,哪怕疲累沮丧,总还有明媚的晨光,温柔的夜色,值得人细心体味,眷恋徘徊。
  …
  叶凝心情变好,做事便也更有劲头。先是去百草堂消磨了上午的时光,指点如松如兰的医术,而后带当归上南曲街闲逛。
  吃喝玩乐整个下午,待得傍晚回去时大包小包摆了满屋。
  她打发走送包裹的伙计们,一样样拆开,笔墨纸砚、糕点干果琳琅满目,首饰精巧可爱,衣裙霞衣蝉带,加上种种新奇可爱的玩意儿,俩人整理归置之间笑语隐约。
  过了两日,叶凝在厨房中亲自煎药取汤,将种种药材研磨调和,制成两小盒暖玉膏。
  了却一桩任务,她正躺在院里喝茶看天,陡然有个身影从天而降到她身畔,哈哈笑道:“阿凝!”
  “木槿?”她惊喜之下刚要起身,木槿已侧身闪开,笑道:“你看谁来啦!”
  院门洞开,门口的男子一身玄色衣衫,修眉束发,腰紧背挺,大步向她走来。
  叶凝微微一愣便已被他握住了肩:“阿凝,原来你在这里!”熟悉的男子气息逼近,她往旁躲了躲,僵着身子招呼:“怀瑾。”
  慕怀瑾察觉她的躲避,却也不尴尬,只道:“你消失了四个月,也不打招呼,可知我和父亲多担心。还好么?”
  “很好啊。”叶凝躬身将竹榻上的书卷收起,“慕……大人他还好吗?”
  木槿和慕怀瑾陡然看过来,慕怀瑾尚且诧异,木槿已心直口快道:“怎么不叫伯父了?”那年慕鸿带叶凝进慕府时,谎称她是故友遗孤,数年来叶凝对他始终以伯父相称。
  叶凝也有些尴尬,只得瞎扯:“在这边跟人客气惯了。进屋坐吧。”
  “还是在这里,景色好!”木槿落座,又挤眼弄眉地取笑:“算了我还是去找当归玩。”
  叶凝笑着点她额头:“还贫嘴,当归上街闲逛去了,待会才回来。蔽舍寒微,没什么东西招待,先尝尝新开的海棠佳酿。”便去取酒坛子。
  木槿笑着跟在后面:“哎哟果然变客气了,这是寒舍么?院子比回春堂的后院还宽敞!”
  叶凝也是兴致勃勃:“可见回春堂的后院更简陋寒微。这儿可没玛瑙杯琉璃盏,要委屈木大小姐了。”
  “只要有你的酒喝,就是福气!”木槿涎着脸,迫不及待地拍开泥封,酒香四溢。
  慕怀瑾连连称赞,木槿斟三杯酒,举樽同庆。
  当归回来时便见到三人围坐饮酒,其乐融融。她们前两天买的大包干果还剩许多,恰被叶凝拿来待客。当归见了木槿,扑上来便叫“木姐姐”,待得问候慕怀瑾时便有几分腼腆:“少爷。”
  慕怀瑾便笑:“几个月不见,当归又长个子啦?”
  “从头到脚衣服都换了,以前的都没法穿。”叶凝打量着当归,“只怕很快就要比我还高了。”
  慕怀瑾闻言便也打量,倒让当归有些不好意思:“我先去做几个菜。”
  木槿拍手称赞:“又有口福了!”
  有木槿在,气氛自然是欢乐有趣的。饭后慕怀瑾自去客房歇息,叶凝拉木槿进屋,掐她手臂:“阿瑾你都多大了,怎么还口没遮拦。”
  木槿吐吐舌头:“知道你不想我搀和,可表哥他是真的喜欢你,这几个月他都快急疯了。我实在不忍心,才带他来这里。阿凝,你就不能回心转意么。”
  “怎么回心转意?怀瑾有妻有子,你该劝苏婉仪多对他用心才对。”
  木槿却是不屈不挠:“你以前明明喜欢他!不就因为他娶了苏婉仪你才搬出慕府么,表哥娶她并非本意,只不过是老夫人的安排。他喜欢的是你。”
  “那时是我年少无知。”叶凝不带任何情绪。
  刚刚经过国破家亡的离乱,又曾苦苦流浪挣扎,在异国他乡碰到那样明媚温柔的少年,悉心照拂关怀备至,豆蔻年华的她怎能不动心?
  可那毕竟只是一场美丽的梦,回归现实,梦终究会破碎,会清醒。
  木槿还欲再说,叶凝已把茶杯送到她嘴边:“快润润口先。”木槿泄气瞪她,叶凝便笑道:“我师父怎样?”
  说到这茬,木槿倒是认真起来:“她的气色更不好了,脸上看不出端倪,但我暗中观察,她身子似乎虚得很。”
  叶凝闻言大惊。师父多年来注重养身,身体一直康健,她以为上次的虚弱只是暂时,可她的身子居然还没好……而且能让木槿看出端倪,想来她的身体已是很差的了!
  她不由紧张,医者不能自医,纵使师父医术高明,却也难免……
  越想越是担忧,叶凝握紧茶杯呆站了片刻,眉目焦灼:“我想回京。”
作者有话要说: 

☆、玖 祭物堪噙泪

  一场雷雨后转成了阴雨,淅淅沥沥下个不止,然而正午的南曲街上依旧车马喧嚣。
  叶凝等人方一进楼,便有伙计殷勤迎上来,引他们往二楼雅间。叶凝道声不必,选临窗的位子就坐。敞开的窗户边是高大的垂柳,雨丝斜吹入窗,风微凉,窗台的花清香。
  木槿和当归围在一起点菜,慕怀瑾抿口茶,问叶凝:“明日启程回京,还有事情要安排么?”
  “安排好如兰如松的课业便好,京城那边风声如何?”
  “他们探出的消息是你已去了西南边的无射郡,何况现在京城形势紧张,他们想必无暇顾及。我也会帮你安排。”慕怀瑾如今已是内卫统领,成为郑太后亲信,事涉叶凝时处境略有些尴尬。
  叶凝断然拒绝:“不必安排,我小心些就是。”
  目光瞟过窗外,街上一辆马车趋近,叶凝认得那是君昊的车架。
  掀帘而出立于伞下的果然是君昊,微卷的长发随意束在头顶,发尾披散两肩,一袭水墨长衫平添风雅,少见的正经。
  片刻后他在侍从环绕下上了二楼,叶凝便背过身去看窗外。君昊往这边看了一眼,笑了笑没说话,径直往雅间而去。
  叶凝只当他没看见自己,安心吃饭。
  饭至中途,楚天落归来,见了木槿便凑过来。他们两人虽相识日短,感情却不错,戏语取笑之间甚少顾忌。
  叶凝见状便故意笑道:“木槿你好歹收敛些,小心真惹楚七生气。”
  木槿浑不在意:“生气怕什么,打一架就好啦。”
  “你俩打架谁厉害?”
  “当然是我!”木槿和楚天落同时出声,继而互瞪。叶凝和当归见状笑个不住,却有个书童走至叶凝身侧,递个锦盒给她,甚是恭敬道:“王爷想请叶姑娘品茶。”
  叶凝闻言诧异,转头便见君昊在随侍陪伴下已施施然下了楼梯,旁边是现任的云泽刺史魏正荣。
  她狐疑打开锦盒看了片刻,心下一沉却未作色,只问那书童:“什么时候?”
  “王爷会派车来接您。”
  “好。”叶凝收起盒子看向窗外,君昊正站在马车边的伞下抬眼望过来,狭长的桃花眼眯起,唇角几分笑意,向她点点头。
  明明是一张很好看的脸,那笑容却令叶凝觉得别扭,便偏过头不再理他。
  慕怀瑾坐在叶凝对面,此时自然跟随她的目光看到了君昊,微微色变道:“那是逸王殿下?”见叶凝点头,他便皱眉:“你怎么招惹上他了?”
  “机缘凑巧而已。”叶凝细品甜点,心情转好,不由笑道:“你这是什么表情?跟他有仇?”
  慕怀瑾眉目未展,只盯着君昊不语,直至车驾消失在川流人群后才道:“这个人,以后还是不要沾惹。”
  “我有分寸。”叶凝语气微微敷衍。
  慕怀瑾无奈,见她唇角沾了糕点粉末,便伸手帮她擦拭。手指还未触及,叶凝陡然反应过来,低头作势整理衣袖,慕怀瑾手臂停在半空略是尴尬。
  幸而楚天落和木槿说得正欢,当归也正低头喝汤,无人注意,慕怀瑾愣了愣收回手臂,自嘲而笑。叶凝便道:“许久未见朗儿,他现在还好?”
  “朗儿么?”慕怀瑾愣了愣,明白过来她的意思,不由苦笑:“婉仪很会照顾孩子,他很好。”
  窗外风过,对面桌上少男少女的笑声传来,眼角余光瞥过去,便见一双十四五岁的男女对坐饮茶,言谈之间亲密无间。
  往事袭上心头,慕怀瑾蓦然失神。
  饭后楚天落自去忙碌,当归和木槿上街闲逛,慕怀瑾被拉去拎东西。
  叶凝撑了伞径往百草堂同林夫人说了要回京一趟的事,便去安排如兰如松的课业。
  数月相处,叶凝待如兰姐弟亦师亦姊,两个孩子也都很黏她。听说她又要远行,如兰倒还好,如松便抱着叶凝不放:“凝姐姐你刚回来没多久,怎么又要出门?什么时候回来?” 
  叶凝蹲身哄他:“一个月就回来,到时候给你带好玩的好不好?”
  “有什么好玩的?”声音软糯可爱。
  叶凝倒是被问住了。云泽市集繁华,并不缺各种新鲜玩意,因有北域各国商人往来,稀奇物件甚至比京城还要多些,她只能卖关子:“到时候你就知道。”
  如松眨眨眼,几许期待几许不舍:“姐姐要早些回来。”
  “那你们要听娘亲的话,乖乖读书!”
  …
  后晌的深巷里十分安静,因小雨连绵,巷中不见半个人影。
  叶凝撑伞埋头缓行,心绪繁杂,忽听有人唤她“叶姑娘”,抬头便见崔文迎面走来,一手撑伞,另一边拿着两个暗红色的长木盒。
  崔文是巷头棺材铺的老板,做的棺材十分精致,在城里颇有名气。而崔文以一方棺材体悟人生,言谈也有趣,后来往来频繁照面,两人渐渐熟悉。
  叶凝认得那木盒是长乐街一家字画铺的,便道:“崔老板,又去淘字画啦?”
  “闲着没事去逛了一圈,正好看见有怀影山人的新作便买了来,叶姑娘若有空,一起看看?”崔文一贯的书生气。
  叶凝打趣:“还是算了,万一我也看上这幅画,却不成了爱而不得?”
  崔文闻言而笑,便也不再提,话锋一转:“刚才见逸王殿下的车驾停在那边,叶姑娘难道是同逸王有约?”
  “是么,倒不知逸王驾到,我先告辞。”叶凝匆匆几步走过去,便见门口停了辆马车,正是上次接她去君府的那套。
  她掀帘上车,心念一转,忽然有些疑惑。便退出去仔细看那车的装饰,虽然用材精致贵重,却无任何逸王府的标志。
  君昊日常用的并非此车,崔文怎知它是君昊派来的车驾?
  马车在青石路面缓缓前进,车内铺了厚软的垫子,上覆凉席。
  淅沥雨声传来,角落处瑞兽吐香,清甜淡雅,叶凝识得里面有安神药材,心绪渐渐舒缓。
  取出君昊送来的锦盒,里面是枚鹅蛋大小的陶制鱼形埙。论形状材料并不罕见,从杞国至巫夜,乃至更北的部落,都会用埙吹奏乐曲。但君昊送来的这枚却十分特殊——
  埙的一侧是振翅雄鹰,鹰翅上刻有奇异花纹,另一侧刻着龟,龟壳却是皲裂状,旁边是闭目祝祷的占卜师。
  叶凝抚着上面深浅参差的刻痕,似乎能听到庄重肃穆的乐曲。
  在巫夜每年的祭天大典上,王宫的乐师们都会奏乐礼颂,所用的乐器上都有种种雕饰,代表不同的涵义。手中的埙正是祭祀所用的礼器,本应供奉在神殿之内的祭物,却流落至此,不免令人伤感。
  叶凝靠着软垫,心内暗暗盘算。这个君昊,以王爷之尊招揽她一介民女,又屡屡用巫夜之物试探,到底想怎样?
  依旧是坐落在花海内的府邸,月半之后旧者谢落,新花初绽,细雨清洗下十分鲜润。
  叶凝掀帘望外,成片的花海在雨幕中盛开,远处叠嶂的山峦隐在雨雾之间,就连那起伏连绵的殿宇都披了朦胧光影。
  雨声断续入耳,叶凝瞧着迷离景色发呆。忽然想起那夜对酒,公子清说人生虽然疲累,却也有许多美好值得追寻。
  一时间心念起伏。
  君昊已在府内摆了小宴,花姬引叶凝入内后告退,君昊自屏风后转出来,将手中书卷随手放在矮几上,笑道:“叶姑娘,请坐。”
  叶凝也不客气,款款落座,抬眉道:“我确实是巫夜人,王爷还想问什么?”
  君昊未料她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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