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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公主复国记-第2章

小说: 公主复国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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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凝说了声:“家师无恙,劳公子记挂。”
  公子清手中把玩着金珠,又闲谈京中消息,无关宫廷朝政,只是坊间茶肆的趣谈,并城外红螺寺的玉兰。
  少时,白掌柜捧着个红木小盒入内,从中挑了枚细如牛毛的银针交予公子清。
  金珠上花纹繁复细密,公子清将银针在花纹之中游走轻绘,轻微的声响后,金珠缓缓打开。里面是十数朵盛放的花,金色的花瓣薄如蝉翼,精巧绝伦。
  成千上百细密的花瓣仿佛绘成许多张奇异的图形,叶凝却辨不出那是何物。
  公子清看了片刻,冷哼道:“好狠的女人!”手指微缩,盛放的花瓣便依次回拢,终成浑圆金珠,严丝合缝。
  叶凝能猜到大概,却不便多言,等他面色恢复时才问道:“若无他事,我先告辞?”
  “昨晚半夜回来时,我见你住处屋顶有客造访,不知叶姑娘是否知情?”公子清慢悠悠地抬头。
  半夜有客造访,还是在屋顶?叶凝顿住脚步,目光陡然锐利:“有人跟踪我?”
  “那人就在此处,叶姑娘可要见见?”
  公子清所居的院落从外看去占地不多,内里却是蜿蜒不尽。
  叶凝跟随公子清沿青石小径走了许久才到一处石室,石室不远处是方清池,方才弈棋的青衫人正在池边钓鱼,见了公子清便迎过来。
  “在下楚天落。”青衫人笑得明朗,打开石屋的门引叶凝入内。
  逼仄的石室里关着两名黑衣人,此时均站在角落的暗影中。听到动静时他们抬头看过来,却被突如其来的阳光刺得略微眯眼。
  叶凝打量他们,只觉其如暗夜中隐伏的猎豹,蓄势待发,稍有时机便要扑向猎物。她心下暗惊,细看其面容,却是从未见过,便摇头:“我不认识他们。”
  楚天落了然:“看来是宫里的人。”
  叶凝会意,这些年她藏身京城巷陌,只以行医为上,并无仇家。唯一的变数,就是那枚承载宫廷秘密的金珠。那么师父呢,可曾躲过他们的追踪搜捕?
  待得两人出门,公子清便问叶凝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叶凝眼光扫过石室,朝公子清拱手道:“刑讯之事叶凝不太通,此事还想烦劳公子。” 
  公子清也不客气:“若是问出消息,我派人知会叶姑娘。” 
  …
  叶凝旅途劳顿,休整两日,便携当归上街闲逛。将东市转遍又将途经的药铺逛了一圈,走穿整个长乐街,又买了些趁手的笔墨纸砚。
  两人将大小包裹放回住处,便上南曲街茶肆里听书。
  茶肆酒坊是打听消息的最佳去处,又有奇闻怪谈的故事下茶,十分热闹。因说书人暂歇,茶客们便三三两两的闲谈,说的正是逸王的风流故事。
  逸王君昊是先帝第四子,自幼顽劣难束缚,是个天然的纨绔,终日只知打猎游冶,年纪轻轻便养了娈童,气得先帝大病。
  后来先帝苦心为他物色妻室,谁知君昊专宠家中歌姬,一纸奏疏递上去,断然拒婚。先帝大怒,强令婚娶,君昊亦怒,选了个晴好的天气骗那以才气美貌闻名的女子上街,当众狠狠调戏了一通。
  这门婚事就此夭折。
  其后君昊行为愈发肆无忌惮,不过他也只是德行败坏,并不触犯律法,先帝每每教导无用,只能闷气。
  元佑二十四年南音太子被废,先帝大抵失望疲惫,索性给君昊封了个逸王,远离京师,偏居云泽,眼不见为净。
  君昊来云泽六年,每日依旧游冶打猎不思进取,做着闲散王爷享受富贵温柔。今日这茶肆中流传的正是他近来一桩艳闻——
  家中美姬如云的君昊最近收了两名娈童,取名称心如意,宠爱非常。
  云泽民风较之京城更为开放,姑娘们私下说起香艳逸事来,倒也不避羞涩。
  一位姑娘红着脸说那娈童长得白嫩可人,兼之貌美体软,比寻常女子还要媚上几分,便有位姑娘绞着手帕,咬唇偷笑:“要论美貌,谁能比得上咱们王爷呢。”
  一语既出,几人连声附和,软语偷笑连连。
  叶凝上京六年间听过不少京中关于君昊的传闻,而今再听这些姑娘的笑谈,念及当年的灭国之战,心中便略是嫌厌。
  眼见日色西移,她听罢故事出门,见对街绸缎庄还开张做着生意,便打算给当归加件衣裳。
  远远却有喧闹传来,道旁行人纷纷避让,几位少女陡然变得兴奋,红晕着脸翘首期盼,窃窃私语:“来啦来啦!”
  随着呼声,街上有辆装饰奢华的马车疾驶而来。车中不时飞出些香囊玩物,引得道旁少女纷纷争抢。
  那马车行至叶凝附近时缓了速度,有位华服公子挑帘下车,走向茶肆,后面跟着两位美姬。
  此人约莫二十五六岁,长相极美,加之身材颀长,配了通身上下的华贵饰物,只是侧首微笑之间,便引得不少女儿家倾了芳心。
  叶凝也是从未见过如此美貌的男子,不由多看两眼。
  那人走至叶凝跟前,忽地绽开微笑,从袖中探出一枚香囊便要递给叶凝。笑容虽好看,眼神却颇为轻佻。
  叶凝转身想走,他却扯住叶凝手臂,挑眉道:“怎么,刚不是看呆了么,现在不想要?”
  他抓得并不紧,叶凝曾学过些擒拿之术,手腕翻转,挣脱他手掌。
  那人斜身退了半步挡在她面前:“怎么,欲擒故纵?”桃花眼微微眯着,凑了过来,引得旁边女子一阵骚动。
  到了此时,任是叶凝再笨,也能从其衣饰行为猜出此人就是逸王君昊。心下对他厌恶更甚,冷笑道:“阁下又非小贼,何必要擒。”恼怒的眼风扫过时,倒叫君昊一愣——
  此女明明不过十六七岁,为何眼神中会隐约有慑人的气势?
  叶凝不再理他,拉起当归,伸手将君昊往旁轻推时指尖拂过他手背,而后疾步离去。
  君昊望着背影啧啧两声,在两位美姬和身周少女的簇拥下进了茶肆。
  当归嘟嘴跟在叶凝身后挤出人群,愤然呸了一声,又是坏笑:“姐姐刚才不说话斥责,是不是已经惩罚他啦?”
  “聪明!”
  南曲街的茶肆里,君昊刚刚进了楼上雅座,便觉手臂麻痒难当,渐而蔓延至全身。掀起衣袖,臂上有零星几处红点若隐若现,他拿手蹭了蹭,那股麻痒之感愈发强烈,似要钻进心底,叫人挠之不得,驱之不得。
  旁边美姬见状忙关切道:“是这衣服熏得不对么?”
  “不是衣服。”君昊摇头,若是衣物异常,途中就该发作,怎会等到此时?
  展眼四顾,周围人都无异状,他蓦然想起方才那女子临别时的冷笑,似乎含了几许嘲讽?
  心下忽然雪亮,君昊强忍着麻痒保持风度出了茶肆,直至坐上马车才叫唤出声,拿出车上药箱中的软膏。
  清凉的药膏涂上手臂,有片刻的舒适。然而那股麻痒似乎已渗入血液骨髓,由内而外蔓延,很快吞噬了清凉,重新占据所有的感官,手臂上红点也愈来愈多。
  君昊再不敢耽误,驱车直驶王府,传了大夫。
  …
  叶凝回到住处时恰有客人来访,竟是公子清派人请她前往扶归楼一叙。
  依旧是扶归园的小院,午后日暖,有倦懒的猫在山水石旁打着哈欠。楚天落搬了个躺椅在紫藤花架下午睡,不远处的书窗洞开,露出公子清执笔垂首的侧影。
  叶凝进门时脚步声动,他隔窗望外,闲闲出门道:“跟踪你的那两人已经审过了,今天请你过来就是为此。”便带着叶凝沿着青石径缓步而行,简单说了审问的结果。
  叶凝越听越是心惊——
  那两人确实是因药娘子和她的会面追踪而来,沿途将叶凝一举一动都报回宫里,包括她初到容城便进扶归楼的事。在他们之后,还有一波人追踪而来,曾在百草堂伏梁观察,幸好被公子清的暗卫发现,尽数抓获。
  叶凝这才知公子清派了暗卫保护她,感激之余,想到他们传回的消息,不由皱眉:“那岂不是已将你暴露了?”
  “他们消息传得慢,我已经处理过了。到了云泽,郑太后其实鞭长莫及。药娘子曾写信托我护你周全,我说这些,是想劝你暂时留在云泽,暂时莫回京。”
  既然已经被郑太后盯上,回京无异于自投罗网。叶凝自然明白,便向公子清道声谢。
  公子清倒是面露歉然:“原本就是因金珠才将你牵涉进来,清自当护你周全。”
  叶凝笑笑,转而闲谈:“听林夫人说,你似乎与家师渊源颇深?”
  “清幼时中毒伤了经脉,这些年一直是请药娘子调理。”
  “现在恢复了吗?”
  公子清脚步一顿,几分淡漠:“那是遗自娘胎的毒,怕是好不了的。”
  叶凝向来于毒药一事感兴趣,闻言便道:“能否让我看看脉象?”公子清倒不介意,掀起袖子,伸腕让她诊脉。
  午后阳光暖热,他的脉搏自指尖清晰传来。叶凝诊了片刻,脸色微变,疾声问道:“令堂曾去过巫夜?”
作者有话要说:  

☆、叁 他乡遇挚友

  公子清的脉象十分奇特,明明脉搏充盈通畅,久了才会发觉偶尔稍有滞涩,似是血气不畅。
  
  叶凝幼时曾随母亲学习巫夜医药毒术,此时细细辨来,只觉这毒似乎是巫夜所产的情九思。心绪浮动之下,那句疑问便脱口而出。
  
  公子清闻言摇头:“先慈生长于南方,从未到过北地,更不曾去过巫夜。”
  
  怎么会?叶凝再次扶脉,心头疑惑不定。
  
  情九思是巫夜王室所制,以十数种罕见的药材配成,十分稀缺金贵,只有附近各国的王室宫廷才可能拿到少许毒药。公子清身上怎会有此毒潜藏?
  
  叶凝本想问公子清是否出身皇宫,心念一转,终是作罢。
  
  反倒是公子清好奇起来:“叶姑娘觉得这毒来自巫夜?巫夜早在六年前就已灭国,他们的毒术秘而不传,难怪药娘子都束手无策。”
  
  “只是觉得像。”叶凝沉吟,转而问道,“毒发时是怎样?”
  
  公子清简略说了症状,叶凝愈发觉得可疑。抬眼看公子清,便见他长身玉立,闲闲观景,浑身的清贵气融在雅致园林,天然图画。
  
  这样的人……真的会与藏污纳垢的皇宫有关系?
  
  回到住处时叶凝便同当归聊起关于宫廷的传言,问她杞国是否有什么流落民间的皇子王孙。
  
  当归自幼生长于京城,于各种小道消息十分热心,听过不少真假虚实的传闻,却从未听过本朝有皇子流落民间。
  
  她趴在桌上,掰着指头细数:“杞国开国的圣武皇帝有九个儿子……”
  
  “不说那些已经进土了的,先帝这边呢?”
  
  当归歪着脑袋慢慢算:“先帝即位前有皇长子和南音太子,即位后有三皇子、南薰公主,四皇子是逸王,五皇子是个废人,七皇子如今是皇帝,还有个南静公主……没听有谁在民间呀,就是以前的南妃生了个皇子,听说四岁时就因南妃病逝而夭折了。”
  
  细算下来,先帝登基前便是显赫荣宠的亲王,即位后似乎也没理由让皇子流落。
  
  叶凝觉得事情蹊跷,然她自顾尚且不暇,何必再打探别人私事?便也作罢。
  
  隔日前往百草堂,如兰姐弟正一起在桌边练字,林夫人捧了卷书在旁边闲读,全然安逸平实。
  
  叶凝同林夫人闲谈几句,如松毕竟年幼,跑过来黏在林夫人身上撒娇不止。叶凝取笑逗他几句,便去指点如兰。
  
  如兰女承父志,于歧黄之术极有天分。林掌柜在世时就曾悉心指点她医术,林夫人教她识字读书,又有偌大的医馆支撑,她虽才八岁,却也能将本简单的医书读完,而今有叶凝指点帮助,更是日近千里,令人欣慰。
  
  因百草堂藏书甚富,叶凝专门翻过些药典,愈发确认公子清体内就是情九思的毒。
  
  叶凝几番思虑,前往巫夜故土的念头愈来愈浓。
  
  云泽地处杞国边境,出了云泽往西数百里,便到巫夜旧土。自灭国那夜后,叶凝随族人流浪颠沛,其后与人失散流落,恰被途经的杞国礼部侍郎慕鸿收留,带入京中,转眼便是六年。
  
  而今离故土愈近,叶凝心中潜藏的某些情绪便蠢蠢欲动。
  
  夜深人静时,偶尔旧事入梦,那些血与火的记忆愈发清晰。
  
  是时候去重温那曾经无比熟悉的山水风情,也是时候直面那曾成为噩梦的血腥记忆了!
  
  叶凝主意既定,便先往百草堂中安排了如松如兰的课业,顺道往街上添些衣物。途径扶归楼时恰被准备出门的楚天落瞧见,将她拉了进去。
  
  两人在雅间坐定,自有白掌柜命人传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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