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不许谈恋爱-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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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欢你！行了吧！？我喜欢喜欢喜欢——”
　　
　　难怪，羞愧的人都会闭上自己的眼睛掩耳盗铃！
　　因为……要我现在把眼睛睁开——实在太残忍了！尽量发挥想象吧：人行道上的人流，一定被我刚才那声惊天动地的呐喊吓得屁滚尿流，集体石化！再来，无须多解释，人们一定会拿看珍兽的眼光打量我——瞧瞧，现在的女孩子真可怕！一个人走在路上都敢冒出惊人之语，脑袋不是抽风吧？再然后，当我睁开眼睛时，一定会看见四周的人用那种‘快走远点，小心白痴会传染’的目光将我化为异类……
　　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终于体会到古人所说的；君子一言，重于泰山的意思了！的确，话一出口，那压力还真的比泰山压顶还沉重！
　　可我总不能闭着眼睛在街上站到天亮吧？！
　　
　　鼓足勇气，我握紧拳头努力要自己睁开眼面对现实——握拳头的意思是，谁要是胆敢给我嘲笑出声音来，别怪我一拳送他去太平洋凉快！
　　
　　就在我快要睁开眼皮的瞬间，一股冰凉的触觉贴着我火热的面颊闪电般击中脑海！我吓得赶紧睁眼，却见原野那张脸放大焦距地出现在我鼻子前不到一尺！
　　
　　“好冷！”赶紧退后，只见他扬着一张小鬼般恶毒又狡黠的笑脸，手里正拿着一罐冰汽水朝我脸上贴来！
　　“逗你玩儿的！”我的自尊，在他轻描淡写的谐谑声中灰飞湮灭！这个魔鬼！
　　“我只是到前面去买汽水，太口渴了。”递过汽水，他直起身子，旁若无人地拉起我的手朝前走。
　　“过分！”抢过冰镇汽水，我狼狈地拿水罐冰在自己脸上，大半原因则是，有个易拉罐，至少可以挡挡四周好奇的目光。
　　
　　“不用挡了，反正的你的脸就像马克思似的，挡也挡不住。”
　　“逗我很得意吗？”我恨恨地。
　　“好玩儿呀！惹你脸红简直比烧开水还容易，一点火马上就沸腾！”
　　“哼！拜托，你几时烧过开水啊？！骗鬼！”我低低地申辩着，可心跳还是那么急，咚咚的声响，敲打着我的心房，一不小心，也许，下一秒里，会从嘴里狼狈地蹦出来！
　　
　　“有什么关系……”他轻轻地勾起嘴角，那美好的下颌线条，以一种巧妙的方式诠释了他的笑容是多么轻柔而惬意——
　　“刚才我收到好东西，烧壶开水给你当奖励好了。”
　　也许不仅仅是美男子的自信。
　　他的微笑，总好象还有某些别的东西。包含着些许宠爱，似乎还有一点点恶作剧，就那么笑着，却渐渐平缓我的心跳……
　　我没有撒谎。用这么大声音说出自己的想法……感觉……竟然是超爽的！
　　“走吧，想看本少爷烧开水，就快点喽！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你要记得感恩戴德啊！”
　　
　　拉着我的手，无视着周遭忙碌而庸碌的人流。也许，穿梭在人群中的我们，同样是平凡的，普通的，我们的感觉，与四周的人们的感觉，并没有哪点不一样。我们只是在该笑的时候可以笑出来，也许……那是当时的我们，唯一的，仅仅的，最了不起之处……

故事梗概
　　所有的女孩都像猫，也是珍珠；所有的男孩都是蛇，也是百合。
　　诺言是一个很普通很平凡的女孩。与其他同龄人一样，她渴望很自然地融入学校这个社会的小圈子里自由自在。但事实上，很多时候，生活并不是忍耐就能从中品味到快乐，她也跟其他人一样，对‘特别的存在’耿耿于怀。
　　一次偶然的遇见，她突然走进了原本一直很厌恶的同学‘原野’的世界。对方那种宁愿得罪所有人也不肯敷衍一句‘善意谎言’的性格，对诺言的冲击几乎是翻天覆地！‘不可能永远说真话吧？那不是太残忍了吗？！难道就丝毫不去考虑听者的感受？’诺言和原野之间的碰撞，就像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态度，彼此不承认，却又相互吸引着，而原野的青梅竹马陈婕妤，却逐渐让诺言发现了他们的诚实背后，其实是一种顽固的执拗与坚持——‘对你们来说，学校就是尽量学习虚伪的地方，惟恐此时没有学好，将来出社会便要遭殃。但对我和原野来说，学校是唯一纯净的地方……’
　　不同的论调、不同的看法，却是相同年轻的声音，诺言逐渐理解了这对‘缺人缘二人组’的想法，同时，也逐渐走进了他们的世界中心。
　　与此同时，诺言的成绩逐渐开始高挂红灯。原来，当初为了和好朋友小波在同一个班级，诺言随意地选择了并不适合自己理科。因为幼年时眼睁睁地看着父母离异，诺言养成一种过于随波逐流的性格，而对于她这种过于淡然、甚至不重视自我人生的选择，很奇妙的，向来对诺言很严厉的婕妤和原野，却理解了诺言的想法，通过婕妤的帮助，诺言在原野的辅导下渐渐升起了学习的热情，同时，她也逐渐发现，自己比以前更加在意原野的存在了……
　　然而就在这种时候，诺言他们的班上却开始流传出一则惊人的短信，诺言因此而受到前所未有的排挤与孤立！这个时候，又是原野站了出来，以惊人的方式回击了散步流言的人，同时，他以‘我们在交往’的谎言保护了诺言——第一次撒谎的男孩，让诺言感到了有别于友情之外，更加强悍而坚定的力量——她逐渐明白，盲目地在意他人的想法，并不会让自己过得更安全。只有做到无愧于心，人才会真正坚强！
　　成长的阵痛是缓慢而细水长流的，没有人会切实地记得自己成长的途中到底经历了多少次坎坷和泪水，也没有谁会记得自己的青葱岁月里到底记载了多少欢笑与感动。当一次偶然的巧合，诺言窥视到原野过去的岁月，这个决不撒谎的男孩之所以这样坚持执拗的原由——一段不为人知的痛苦经历，造就了孩子对谎言的痛恨，宁愿鲜血淋漓地保持纯白，也决不肯妥协于虚假的承诺，同样是幼年遭遇父母离异的经历，原野和诺言，选择了截然不同的两条道路。
　　曾经为了拒绝离婚，口口声声要保护原野、要和原野永远在一起的母亲，在收到原野父亲的离婚协调金之后竟远走高飞！母亲的承诺在现实的力量下被轻飘飘击溃，让幼年的原野对言语的真实性产生了自己独特的理解——而如今，却又在原野还没有成熟到足以忘却伤痛的时候，母亲再次召唤他，希望他参与自己的新婚典礼——背叛和欺骗，一次又一次，这种小小的、像针一样尖锐的伤痛，再一次将原野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曾经为了诺言愿意说出‘一生一次’的谎言的少年，这一回，终于决定厌弃这个世界……
　　纯洁的反面即是残酷。为了坚持自己的想法，男人会不惜伤害别人！不说谎，不代表他是温柔的——曾受过感情伤害的小姨说过的话，对诺言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幼年时被母亲欺骗去的感情，对虚伪几乎要产生生理厌恶的原野，却又让诺言陷入了另一种旋涡，她不得不开始相信自己，用自己的判断去看清一切，用自己的方式安慰再次受到伤害的原野——‘保持真实的代价很大，但我想我还是愿意这样付出。毕竟，谁都有成长的阵痛，谁也都有这样那样的不快乐萦绕周围，之所以我们能记得过去，就是因为我们曾勇敢地走过来。’
　　诺言终于鼓起勇气，向原野告白自己的心声。不需要太复杂，也不算是什么承诺，只是此时此刻，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哟’、‘你叫我傻瓜的时候，我也一样喜欢’……不管言语是多么贫乏，但言语总还是会产生力量……
　　只要始终坚信，大家都渴望着保持一颗真挚的心，那么，那时的心情就是最宝贵的财富，携手走过那段青涩的岁月，等待着原野和诺言的，只有前方漫长的道路，后身后遗留下的欢笑与泪水——不管是快乐的还是悲伤的，他们只需要记得，曾经一起走过……

第　16　章
　　
　　［小姨，‘突然’的意思，是指措手不及吗？］
　　［……我觉得，那只是因为事情的发展不像我们想的那样，而感到茫然罢了。］
　　［我并没有把谁在自己心里构架出一个自以为是的形状。］
　　［可事实上，只要在乎什么，心里自然地就会想很多很多。正因为不可能事事如意，世上才会有愤怒和背叛……］
　　［我没有愤怒…小姨，我只感到慌张……］
　　［那也是负面情绪的一种，诺言，就是因为有正面的快乐，才会有负面的慌乱、紧张、嫉妒、不安、愤怒……这就是…人……］
　　
　　——
　　
　　我想看原野烧开水。
　　哪怕只是一小壶开水而已，只要他愿意烧，我想，我会很幸福的把它当琼浆玉露喝下去。所以，在他家楼下不远的那个超市里，我出来的时候手上提了满满两个大口袋，虽然原野讨厌吃高丽菜，但为了奖励他即将要展示的烧开水‘绝技’，我买了好大两棵！
　　
　　他顺遂地接过口袋提到手里，不知道夕阳为我们拉下的长长身影，看起来是否像一对惬意的少年夫妻？这个想法是刚刚成型的，我为此而偷笑——曾几何时，因为这样无聊想法而笑出来，那是我不可想象的事。
　　看着电梯的楼层数字一个个跳去，心脏像坐上了云霄飞车。他没有特意说话，密闭的小空间却从未显得窒闷。偷偷看着他那微微翘起的发尾下，那段坚实有力而形状优雅的脖子，顺着洗练的线条流畅地湮没在衬衣的领子下面，我听见，我的心，一拍一拍地跳动着，声音那么沉稳，那么确定。
　　
　　直到他走在前面，一如既往地拿钥匙打开门，那种大而化之的动作，把钥匙弄得叮当作响的方式，每一招每一式，都像定格似的镌刻在我的眼里。
　　然后，大门打开——
　　他的身躯，停滞在门前的位置，扎扎实实地堵住了前路，我看着他的背部，似乎在刹那之间，倏然紧缩成强硬的线条——那也许是看不见的！可那突然间的变化，几乎引发了空气的质变——我感觉到了什么，不自然地追问：“怎么了？我要进去……”
　　
　　是的。我要进去。
　　他不应该把我堵在那道门之外。
　　那道门后，是他的房间，他的家，即便里边变成妖魔鬼怪盘踞的巢穴，他也该让我进去的。
　　可他却转过来了。似乎真要把我挡在外边，严实地封闭了我看向里边的视角，所以姿态尤其别扭！
　　“你回去吧。”
　　
　　莫名其妙！
　　这道门什么时候变成三八防线了？！
　　“可我……”我有些急了，一个人的脸色怎么可能在眨眼间变化？！不敢说那样的面色叫‘气急败坏’，但我的印象中，只有他真正生气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表情！
　　像冰晶一样的眸子——琥珀色不再是温暖的颜色……
　　
　　“你回来了？”这个时候，门内竟传出一把低沉而温和的声音，如果没有那温柔的音调，我会误会那是原野在说话！
　　这把声音一传出来，他立即对我下杀手锏！
　　“回去啊，今天不行！”甚至是有些狼狈的，他推挤着我，剥下我紧扣在门框上的手指！多么过分的动作，他不知道他的手像死尸一样冰凉？把我关在门外，直到五分钟过后，我才静静地低下头，看着从超市里提回来的口袋，掉了一个在我的脚边——它们本来应该像孪生一样，是两个才对，可现在……却有一个，生生地被关在了那扇门的后边……
　　
　　他带走了装高丽菜的那个口袋。
　　他明明不喜欢吃高丽菜。
　　
　　收好口袋，我茫然地四处望望。他叫我回去，是呀，我也有自己的家的。可是……不知什么时候，我逐渐以为这里才是通向‘家’的那条路。如今，却突然被赶了出来——好突然，对不对？于是我找了个角落，就蹲在他家门口的消防栓下，拿书包垫着屁股，默默坐下来……
　　
　　裙子的口袋里硬硬的，我随便掏了掏，发现是手机。
　　不喜欢用手机，所以时常忘记充电。这种时候，我完全可以打个电话或发个短信告诉婕妤或小波：可恶的原野莫名其妙把我赶了出来，因为他家里居然有客人！可手指一接触到按键，我便不想联系她们了。真不凑巧啊，越不想联络她们，我那时常处于无电状态的手机就偏偏是电池满满！
　　然后，那道门后边似乎传出了激烈的声音。
　　也许是他在大吼吧？
　　生气的时候，那家伙一定会大吼大叫的！呵呵，像霸王龙一样的家伙……他是怎么活在这个人类社会的啊？握紧手机，我把脸埋进膝盖里——因为眼睛突然湿湿的，像快要哭出来似的。真讨厌！我最讨厌这样毫无理由的流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