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孙同人)滑孙同人之雾隐花-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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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不是任何的刀刃,只用一根现采的竹子便快要了他的命。
青诩走在小路上,决定在竹姐姐那儿借些伤药,打定好主意,她一路小跑去,也不在乎泥水溅到了身上。
等青诩到达的时候,却发现竹姐姐家门前围着许多村民,那些平日里都亲切对她微笑的人们都一脸沉重,隐隐从人群中间听到女子撕心裂肺的喊叫。
一股不好的预兆满腔心头,青诩也不顾雨水将自己打湿,快速跑了过去,少女的声音也变得清晰,正是竹姐姐的声音。
“阿榕!阿榕!你醒醒啊!你醒醒……”平日里温和的声音变得嘶哑的疯狂。
青诩挤到人群中,却发现竹姐姐披头散发地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褐红的血染在竹姐姐身上,她死死抱着那人凄厉的哭喊,雨水打湿她的长发贴在脸上,看上去如此悲哀。她怀中那人一身褐色的衣服都被染成了深沉的暗红,那人左胸前有一个空洞正在汩汩留着血,满是血迹的脸上布满了恐惧,一双眼瞪的死大,突然看去让青诩下了一跳。
青诩已经认出来,死去的那人正是竹姐姐唯一的弟弟,阿榕。
冰冷的雨落下,阿榕身下流出一道婉婉的血水,红的血水在一片冷色中如此显眼,让青诩忘记了所有的情绪,满眼的全是那滩鲜艳的血水。
阿榕,死了。
过了好久,青诩才确定了这个认知。一民平日交好的大伯将青诩拉出了人群,神色严肃地对青诩说,“小诩,你先回家,这里的事大家会处理好的,别担心。”
青诩望着大伯说,“阿榕哥哥死了……”那一双灵动的眼中,此刻载满了恐惧。
大伯不忍地揉了揉青诩的头,将斗笠重新给青诩戴好,“先回去吧。”这孩子应该吓坏了。说罢叹了口气又挤回了人群。
青诩呆滞地转身,突然猛地跑开,可不管跑的多快,即便隔着雨暮,她依旧能听到竹姐姐撕心裂肺的哭喊,她依旧感觉阿榕哥哥的那双眼睛在死死地盯着她,眼前不断出现那滩血水的画面……
究竟,发生了什么?
青诩跑得飞快,斗笠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浑身上下已经湿透,雨水不断从头顶流向下巴落下,泥水不断飞溅在身上然后被雨冲去……
杨柳轻轻飘动,青蓝天空的雨依旧冰冷绵稠。
推开古柳旁的茅屋门,青诩正看见坐在塌上的少年,少年看着狼狈的青诩,投来不解的目光。
青诩从屋檐下走进去,木质的地板上留下一滩水痕,青诩看着少年,声音冰冷,听不出喜怒,“阿榕大哥死了,刨心而死。你知道吗?”
少年看着青诩,青诩一头黑发被雨水打湿贴着额迹,精致的下巴不断滴水。良久,少年皱眉道,“知道是谁吗?”语言间,有淡淡的怒气。
他为百里的妖之王,究竟是谁敢在他眼皮底下行凶?
“灼火,他死了!你不是附近最强的妖怪吗?他死了!”阿榕啊,当初那个背着自己上山掏鸟蛋,采草药,那个陪着自己疯玩的阿榕,就这样死了!
灼火拍了拍青诩的头,轻声道,“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他死了……阿榕大哥死了……是我的错……”青诩不断流泪,“如果我不救你,也许什么也不会发生了……”
是啊,普通的妖怪怎会忤逆灼火,想来是他的敌人吧……
阿爹,她错了……是她害了阿榕啊!
灼火望着青诩叹了口气,一双一向温和的细长双眼中带着肃杀的冰冷。
第二日,雨已经停下,阿榕被埋葬。竹姐姐被锁在屋中,说是悲伤过度,疯言疯语。然而,在大家以为事情结束的时候,另一件事发生了。
夜里,一天未睡的青诩终于在高烧中靠着灼火睡着了。然而一声划破静谧的尖叫将青诩从梦中唤醒,青诩下意识摸了摸四周,塌上冰凉,灼火已经离开有些时间。
脑袋昏昏沉沉,青诩却依旧执着地想去看看。然而腿还没打直,软绵绵的身体便狠狠落在地上,整个身体沉重的不像她自己的。青诩仰头望了望不远处的玄关,朦胧着眼爬去。
在她还没抵达的时候,门被打开,一双赤足出现在眼前,抬眼望去,正是灼火。
脸色苍白的灼火将青诩重新抱回塌上,声音淡淡,眉目见流露出极重的疲惫,“抱歉,我没有抓住它。它应该是上古的生物,旱魃。”
青诩没有挣扎,也没有那个力气去挣扎,她问,“这次死的是谁?”
“似乎叫……川丹普里……”
普里大叔!
青诩瞳孔一缩,浑身颤抖,却终是没有说话。
灼火将手抚在自己的肩上,隐隐感觉到刺骨的疼,若仔细观察,能够发现那温和神情下,是一张苍如白纸的脸。
“睡吧。”灼火将被子给青诩盖好,轻抚以示安慰。
此后连续十日,每日都会传来村民的死讯,一时间村中人人自危。村长来看望过青诩两次,询问青然的下落,青诩如实相告。村民自发去寻找,然而去的人却石沉大海,再无音讯。短短数十日,一本来和睦平凡的村子变成了人心惶惶的鬼村。
在这样的情况下,有人说是阿榕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给村子带来了灭顶之灾。虽是无稽之谈,在这样的情况下却是有人信了,毕竟,除了妖怪,还有什么能解释这事。
而灼火,也在第十三日时一去不返。
晚风徐徐,青诩坐在玄关处眺目远方,这些日子来,她依旧学会了这样静如止水的态度。村子里,也只有青诩这里是大门大开。
既然每夜都有人要死,那么她先死好了,好歹能让别人多活些时候。
果不其然,在月亮最明媚的时候,一抹赤红出现在深沉的柳树之上。
红衣红发,红瞳如火。
青诩冷然看着立在柳树枝头的旱魃,声音中带着仇恨,“你终于来了,旱魃。”
旱魃从柳树上跳下,白皙纤长的手指抬起了青诩的下巴,一张妖异的面孔出现在青诩眼前,分不清男女。
是要挖我的心了吗?青诩仇恨地直视着旱魃,对上那毫无情感冰冷的红眸,终是认命的闭眼。阿爹,女儿不孝,不能等到你回来了……
然而想象中的刨心之痛并没有落在青诩身上,准确说连那只抬起青诩下巴的冰冷手指也松开了。青诩睁开眼,入目却是一身胜雪的白衣。
墨发披散,九条毛绒绒的白色狐尾凌空,狐尾的主人正是多日未见的灼火。
灼火与旱魃在空中对恃着,感受到青诩的目光,转头给了青诩一个大大的微笑,“乖,等着我回来。”说罢,一条狐尾缠着旱魃,灼火与旱魃一同消失在天际。
青诩呆呆地看着天空,等回神后才发现一脸的冰凉,她流泪了。
灼火的突然出现和突然离开让青诩发现,她其实是如此的害怕。
第二日,村民们都围在青诩门前,看着依旧活生生的青诩,眼中带着不可思议。不等他们对此做出感叹,另一边已经开始另外一件事。大家尾随而去,终点是阿榕的坟墓。
“大家都努力挖!都是这个畜生惹来的!”一男子手持铁铲,不断地挖着泥土。这男子双眼赤红,显然已经被近日来的事逼到了崩溃的地步。
很快,泥土被全部翻出来,阿榕苍白可怖的脸重新出现在人们眼前。一男人一把扯住阿榕的头发,把阿榕从泥土中扯出来,阿榕的身上布满了泥土,多了许多伤痕,然而却不再流血。男人拿出铁铲往阿榕头上砸,状若妖魔,顷刻间,阿榕面目全非,白色的脑浆混着碎肉飞溅。
青诩怔怔望着一切,想让周围的人去阻止,然而她却发现身边的人都变得格外的陌生,那些冷漠的脸,那些带着快意的目光!
他们也相信是阿榕的错!青诩苍白着脸向相反的地方跑去。
这不是阿榕的错啊!
疯狂的跑着,不经意间看到了竹姐姐的屋子,青诩居然奇迹般的冷静下来,向那屋子走去。阿榕死去,竹姐姐因为疯了被囚禁在屋子里……这些事,她都是大约知道的。
站在屋檐下透过木质的窗户隐隐可见一片黑暗中一头发散乱的青衣女人趴在门前,隐隐听见女人嘶哑的声音传来,
“阿榕……阿榕……”
心中莫名的悲凉。
“竹姐姐……”青诩忍不住呼喊。
地上的女人慢慢动了起来,抬起头,透过发丝看见一张骨瘦嶙峋的脸,曾经漂亮灵气的眼睛深深凹陷下去,毫无生气的眸子盯着青诩,她沙哑的说,“不是阿榕的错……”
“他没有错啊……”
青诩和那双不悲不喜毫无生气的眼睛对视着,她突然间觉得竹姐姐没有疯。可既然没有疯,为什么……
“……哈哈……既然不是阿榕的错,也不是我的错,是谁的错?阿诩……你说是谁的错?”幽幽的声音传来,连笑声都是阴气森森的。
青诩咬了咬下唇,没有说话离开了。身后不断传来竹姐姐绝望的笑声。
这事过了许久,三个月后,青诩的生辰快到了。阿榕的坟被挖了后,村中再无人员伤亡,村子恢复了和平,谁也没有主动说起那些事,表面上看来,柳村又恢复了以前的和睦,除了路过竹姐姐屋子时那凄厉森然的声音,所有人都以为那是一场梦。
连续三个月,柳村滴雨未下,周围的山脉变得异常干旱,树木枯死了不少,唯一的河流干涸庄稼都枯死了,不过好歹有前些年的储备,大家虽然过得艰苦,却也还过得下去。
青诩刻意不去回想之前的事,每日站在柳树下等着父亲的归来。可直到她生辰那条,依旧不见青然的身影,远处的大山依旧巍峨伫立,幽幽的山谷普通一张巨大的嘴,似乎准备随时吞没行人。
阿爹,也不会回来了?
这个念头的突然跳出如同洪水一般,让青诩如何也止不住。
远处的村庄中突然燃起了大火,漫天的火光照得青诩一张脸血色全无。
着火的地方,是粮仓!
妖冶的大火在风中摇曳,带来绮丽的美与漫天的灰尘,以及村民们一张张绝望的脸。
那满天的灰尘,本是人们活下去的食物啊!
火灼烧着炽热的大地,烧去了人们的希望。
“为什么!为什么……”刨开阿榕坟墓的男人一脸绝望,语无伦次。
“如果没有食物的话……”年轻的妇女抱着哭喊的婴儿,满脸的悲伤。
青诩望着眼前如同地狱一般的场景,如同行尸走肉。她听不见哭喊,也感受不到扑面而来的热浪,她看见的,是那火中妖冶的人影——旱魃!
“是你!”青诩不顾大火扑了上去,眼中充满了仇恨。
烈火中的旱魃深深望了青诩一眼,化作一道红光消失不见。
“别走……”
“青诩?抓住她!别让她跳进火里!”村民将青诩从火海前拉了回来。
青诩冷冷看着火海,是旱魃!又是他!
突然不知谁说了句,“今日是青诩的寿辰!”
四周寂静,众人看向青诩,目光前所未有的陌生。这样几乎吃人的目光,让青诩委屈,她大吼,“与我无关!是旱魃!”
没人理会。
“是旱魃做的,杀人也好,放过也好,是旱魃!”青诩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变成了被针对的对象,难道仅仅因为今天是自己生辰?
这不可理喻啊!
“青诩,你还是先跟我们走吧。”一位长者走出来,看向青诩的目光如看虎蝎。他是村中的巫师。
“不是我……”青诩睁大眼睛道。明明就不是她做的,为什么非要怪在她身上……
破坏阿榕坟墓的男人上前捉住了青诩的双手,一根麻绳落在了青诩身上,数人扑上来捆绑青诩。
青诩反抗不了丝毫,她的双臂几乎快被折断,刺骨的疼阵阵传来。
“不是我……是旱魃啊……”昏迷前,青诩依旧在反驳。
……
“进去吧。”打开关着竹的屋子的门,村民将昏迷的青诩扔了进去。然后重新关上门离开。
竹的屋子从阿榕死后,便一直关着已经疯去的竹,平常除了送饭的人也无人过来。村民们决定将青诩和竹关在一起。
入夜,本就黑暗的屋子更加黑暗。青诩在一身的疼痛下转醒,而一睁开眼便是一张近在咫尺的鬼脸。
那张鬼脸几乎贴着青诩的脸,一双深深凹陷的眼睛死死盯着青诩。
“竹……姐姐?”青诩辨认了好久,才认出这与鬼一样的人正是竹。
竹抬起头,咧嘴阴恻恻地笑,“哈哈……你也进来了……”
“疼吗?痛吧!青诩,我当初也痛……”竹突然伸手扯青诩的头发,她的指甲尖锐无比,抓得青诩的头阵阵疼。
“你知道的吧,那个时候你是知道阿榕是清白的吧……”
“为什么不对大家说?阿榕没错……是旱魃,你知道是旱魃呀!”
“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