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后青染-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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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长裙与她身上的珠翠在夜色中闪闪发亮,美不胜收。
她的舞姿极其优美,曼妙身姿犹如迎风杨柳,既融入中州舞蹈的柔美,却又不失南州舞蹈的活泼,无论是‘云手’‘穿掌’还是‘旋转双
飞燕’,一举一动流露出深厚功底。
湖上欢呼阵阵,纷纷为她喝彩。
熙庆公主今晚将连跳三支舞,这第一支,便是她为最拿手的‘孔雀’舞。
阿紫凝视了一会儿,淡淡的说,“尚可。”
墨青染顿时拧起眉,“姐……熙庆公主的舞是墨陵国最好的。”
“太过拘泥,便少了灵气。”
“你又不懂,怎知没有灵气!你看这湖上的人,都在为她喝彩!”
“是吗。”阿紫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光芒,笑道,“你若不信,我和她比一比。”
墨青染呆了一呆,嘴上却不服输,“比就比,我不信你也会跳孔雀舞。”
………【祈雨之舞】………
墨青染呆了一呆,嘴上却不服输,“比就比,我不信你也会跳孔雀舞。”
阿紫笑个不住,“我不会跳,可是我会弹琴——寒刃,取琴来。”
霞衣怔了下,低声说,“自玉冷公主死后,公子很久没有弹过琴,也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阿紫端坐船头,白衣胜雪,身姿清雅无比,修长指尖在琴弦上轻弹几下,“虽是好琴,但比起我的冰弦奔雷差太远,也罢!”
他的手指却抚上琴弦轻轻拨动,霎那间一阵溅珠漱玉的优美琴声流淌而出,仿佛凭空里出现一架*落瀑,彩虹飞跨,异鸟清鸣,飞珠溅玉,此瀑止应天下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悠悠琴声与熙庆公主的舞姿相合,湖面恍然变成瑶台仙境,仙音袅袅,天女起舞,只是比起舞姿,这琴声却仿佛更高一筹,人们的注意力逐渐被琴声吸引,纷纷转过身来,对着他所乘坐的画舫观看。
四周极安静,片刻后,湖面猛的响起震耳欲聋的高呼,人群疯狂的将鲜花撒向他们这条画舫,四名侍从和鞘公竟被鲜花砸得抱头乱躲,很快画舫便沉甸甸的装满花朵,而花朵还不停的扔来,装不下便落入水中。
墨青染想不到他的琴抚得更是出神入化,听得如痴如醉,甚至连舱外不通音律的鞘公也痴立静听,手中的竹竿不知何时落入河中。
画舫四周的水面浮满粉或白的花朵,船犹如漂在一片花海之上。
岸边的喧嚣慢慢静下来,湖面又变得极其安静,所有人几乎都像痴了一般,满湖的画舫和人群没有发出一点声,仿佛天地间只有这琴音与舞蹈相和,人们沉醉于在琴音曼舞之中不可自拔。
湖中另一处,忽的响起一阵极动听的清越箫声,却并不低沉,清冷幽咽,犹如深谷寒泉一般,箫音虽美,却散发着沁人寒意,听者仿佛置身皎洁雪原,四周红梅乱坠,极尽美妍。
然而这琴音与箫声却并不相和,乐音中反透出隐隐的相争之意,如同两大高手比拼内力,音波中杀气渐重。
江织云忽然轻咦一声,手指舞台,“熙庆公主不行了。”
只见台上的月婉摇摇晃晃,被丫鬟扶下台。
墨青染大惊失色,急得拉住江织云叫道,“我要过去,带我过去。”
拗不过她,江织云只好施展轻功,跃到台前的木板旁,放下她后又立刻飞回画舫上。
手持武器的侍卫立刻围围住上,墨青染掏出令牌一晃,飞快的跑进船舱。
月婉正呆呆坐在舱中,眼中不停坠泪,看见墨青染,眼泪掉得更厉害。
她头上的双蝶金钗在起舞时屡次挂住身上的孔雀裙,裙子已被挂破多处,她用尽全力边舞边遮掩,才没能使百姓们看出破绽,现在却不知为何手脚发软,根本无力再跳最后一支,也是最重要的祈天之舞。
墨青染拔下金钗在灯下细看,闻到金钗散发出一阵异香,闻之头脑晕眩。“可恶,金钗上有曼陀罗的汁!”
看来丽妃事先将金钗泡在有麻醉效果的曼陀罗花汁中,事先闻不出任何味道,等到金钗逐渐吸收人的温度,香气便挥发出来。
司天仪催促多次,说墨陵王和百姓们都在焦急等待。
她的丫鬟突的恨恨骂道,“可恶的丽妃,害了公主,我们不要她的钗子。”说罢迅速拿起金钗,猛的扔到湖中。
墨青染正欲阻止,却来不及。
月婉气得直抖,泪如雨下,哀声说,“怎么办,误了最后一场舞,皇家颜面尽失!父王会不高兴的。”
墨青染抬起眼睛,“我代你跳。”
抓起妆台上的朱笔,她在脸上飞快涂抹后,戴上面纱。“我只会跳一支,这就够了。”
湖上的琴箫仍在相争,忽的琴声一转,乐声渐急,霎转为凛烈之音,而箫音也猛然拔高,如大鸟一飞冲天,隐含金铁交鸣之音。
人们眼前出现一片广漠大地,千军万马奋力奔腾,与空中地底钻出的妖魔作战,战鼓擂擂,军旗招摇,天上的仙人也振翅飞下,加入战团,一时间天雷地火交织一起,直听得人心惊胆寒,两股战栗。
慕紫苏神色凝重,眉头紧紧锁住,漂亮的唇角不知何时渗出一丝血痕。
而那箫音也似到了强弩之末,力道渐弱。
仿佛两大高手对峙,都不肯撤手,最终将形成两败俱伤的局面。
舞台上忽然花瓣如雨落,空中一个白衣女子拽住丝带轻飘飘降下,随着琴音箫声飘然而舞。
她穿着飘逸的雪色衣裙,眉心中点了一个朱红印记,白纱蒙面,左脸上画着一朵硕大的深紫色莲花,只露出一双幽幽美目,那双眼睛极其空灵美丽。
她的舞姿十分清丽飘逸,充满灵动之意,宛如踏着白云在空中挥袖。
舞姿传达着强烈的宁静祥和之气,人们心里的烦恼,似乎都被这婉转优雅的舞姿带走,只留下心中一片空明。
相争不休的琴音与箫声也奇异的被这舞姿牵引着,渐渐琴箫相随,竟是和谐无比。
慕紫苏也心下诧异,这舞者的舞似乎引发着天地的灵气,引得他失控而充满杀机的琴声也平和下来,而从湖上传来的四皇子的肃杀箫声也意外的变得柔软婉和。
他下意识瞟了台上的舞者一眼,却敏锐发现,那颊上紫莲花有几分眼熟,赫然是阿青脸上的紫疤。
“她叫阿青……玉佩上的‘染’……青染?她,她是——!!”慕紫苏猛的心念急转,将所有线索串在一起,拼凑出一个名字,“墨青染!!”
这正是琴音到达顶峰之时,他因为墨青染而分了心,忽然间‘崩’的一声哑响,琴弦断了,慕紫苏修长的手指出现一道深深血痕,身体向前一倾,猛的一口鲜血狂喷在琴弦上。
紧张伫立在他身后的侍从们大惊,司空徒立刻单掌击在他背上,源源输入内力。
而只听台上响起那白衣女子清灵无比的声音,“恳请大神,怜悯之心,降我吉雨,以佑苍生。”
原本夜明星稀的夜空霎时乌云密布,‘哗’的下起暴雨来。
………【宫闱惊变】………
这正是琴音到达顶峰之时,他因为墨青染而分了心,忽然间‘崩’的一声哑响,琴弦断了,慕紫苏修长的手指出现一道深深血痕,身体向前一倾,猛的一口鲜血狂喷在琴弦上。
紧张伫立在他身后的侍从们大惊,司空徒立刻单掌击在他背上,源源输入内力。
而只听台上响起那白衣女子清灵无比的声音,“恳请大神,怜悯之心,降我吉雨,以佑苍生。”
原本夜明星稀的夜空霎时乌云密布,‘哗’的下起暴雨来。
干旱已久的元城顿时欢腾,满城百姓激动的跪雨中拼命磕头,“下雨啦!神明显灵啦!!”“‘国宝’熙庆公主!您拯救了苍生啊!”“天佑墨陵,天佑苍生!!”
“原来……能呼风唤雨的,真有其人。”湖面僻静处的一只小船上,紫衣少年正负手站立在雨中,他的身躯晃了一晃,将口中的鲜血咽回喉咙。
“四殿下!您早有旧伤在身,不可再用笛音与三殿下的琴音比拼内力!!”戴黑色斗笠的男子与满脸焦急的银佩,以及一干侍卫统统跪在他脚下恳求道。
将竹箫掰断抛入湖中,紫衣少年星子般的美丽眼眸闪过厉色,冰冷说道,“他的琴音败了,不知何事分了他的心,如此看来最近武艺有所退步了啊。这次南州之行,我也一定会赢!!”
凝视着湖中央的舞台,他冷冷微笑,“墨月婉……陵渊将军,你带我信函速回燕朝,亲自呈与父皇;银佩,速速准备,我要拜见墨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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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下!!”
墨青染直直跪着,面前是祖先牌位,这里是皇宫中的祖宗祠堂。
“贞妃有病在身,大王震怒,命本宫整顿后宫!严惩不肖女,以儆效尤!”王后厉斥。
丽妃不怀好意,脸上却挂着媚丽笑容,“熙庆公主淋雨后一直高烧不退,都怪这祸星私自跑到台下,冲撞了熙庆。”
在这一刻,屏妃也和她站在同一战线,尖酸的说,“哎哟,大概是嫉妒熙庆公主,想自己出风头露脸,便欺骗了善良的熙庆,自己跑上去冒充公主跳舞。幸好上天怜悯,终于在最后一刻降下吉雨,否则墨陵的旱情不知几时能解。”
“青染公主既也是病着,看在婉儿的份上,免你皮肉之苦,就在祠堂跪上三天三夜,一月不得外出,在此专心抄写经文,好好反省。”王后眼睛直视前方。
“是……”墨青染的声音十分微弱,她当夜施行祈雨**,强行跳完祈雨的巫舞以后已是精疲力尽。
王后用眼梢冷冷瞟她一眼,率领众妃嫔跨出祠堂。
夜深露重,墨青染又冷又饿,手指触到一块温润之物。
拿起一看,却是阿紫还给自己的那块玉佩,细心的他还在上面仔细串了一根白色穗子,大约是怕自己再次弄丢,她心里一阵温暖。
一条小白蛇蜿蜒溜了进来,嘴上还衔着只小布包,到她脚边便昂起三角脑袋。
“小白!!”墨青染赶紧将它藏到衣袖里,拾起布包,看样式好像是娥玲的。
小布包里装了几个馒头,还是热的。
这条蛇妖一直跟着她,于是她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小白,藏在衣袖中。
墨青染见四下无人,便放心的啃起馒头来,“小白,告诉你,今天我遇到好多事……遇到了霞衣,寒刃,阿紫,对了还有可怕的阿琛……虽然他要杀我,但看在他在阿紫的弟弟份上,我就大人大量不生他气。”
“阿紫人真好,为我放荷花灯,弹琴给我听,帮我在玉佩上穿上穗子,今天我很快活。可是我搞不懂,为什么他的三位夫人都不是真心喜欢他……小白,你说呢……”
她啃着馒头,愉快的对小白说话。
小白蛇从她袖口探出脑袋,摇头晃脑。
这大概是她最愉快的一天,但她并不知道,自从她在花台上跳了祈雨之舞后,她今后的人生已悄悄改变。
一个月很快过去,墨青染在祠堂中抄写了厚厚的经文,终于可以解除禁足。
刚回到华音宫,娥玲便扑上来,两眼红肿,“青染公主,贞妃娘娘病危!!”
墨青染的身体晃了晃,焦急问道,“母妃怎么了!”
娥玲抽噎着把事情说了一遍,原来墨青染被关进祠堂时,丽妃趾高气扬的便率众妃嫔闯进华音宫,冷嘲热讽辱骂一通后,说是代王后娘娘行使宫规,硬将病中的贞妃拖起来,拉到王后宫门处跪着诵读宫规。
那几日正是天气寒冷,贞妃只穿着单薄白色亵衣,顶着绵绵阴雨念了十日宫规,终于不支病倒。
太医呈上药汤,丽妃却左右挑刺,不是说药材霉烂,便是说用量不足,煎好的药汤倒了一碗又一碗,等到她终于消停时,贞妃已是气若游丝。
墨青染话未听完便往宫内冲,只见床上的贞妃脸色惨白,瘦成一把骨头,气息微弱。
而华音宫连火盆也没有一个,满地灰尘,窗棂上结了薄薄蛛丝,景象凄凉。
金姑姑正呜咽着给贞妃灌药,药汤顺着她的*流下。
“母妃!!母妃!!”她凄声叫道,眼泪不住打转,却硬生生忍下去。“金姑姑,为什么会这样由着她们欺负母妃!父王呢,月婉姐姐呢!他们都眼睁睁的看着吗?!”
金姑姑抹了一把泪,“熙庆公主已是待嫁之身,燕朝的永嘉太妃召她陪她聊天解闷,实为她挑选夫婿。大王与燕国特使四皇子一道,赴燕国朝拜皇帝,叩谢天恩,顺便商谈和亲事宜。”
………【华音之殇】………
墨青染接近金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