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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倾世夫人-第3章

小说: 倾世夫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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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惧让他的心变得更加不安,这时他发现房门前的合欢树已经枯死了。虽说秋季是草木凋零的季节,但也不至枯死,更何况这合欢树是他与她亲手所植,她视它如珍如宝,又怎会放任它枯死不管?他至今还记得当年妻子倚靠在他肩头说的那一番话。
  她说:“我听人说合欢树是月下老人赐给人间的姻缘树。它会保佑夫妻白头偕老,永结欢好。而且,它开的花很美很美。清风拂起,花儿便会扑簌簌落下,在风的裹挟下漫天飞舞,化作一片雪海。空气中也尽是醉人的芬芳,那样子当真是美极。等它开花的时候,你坐在树下为我抚琴,我为你起舞,可好?”
  他轻揽着她细柳般的腰身,凑到她的耳畔柔声说:“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直到老去直到死去。哪怕你容颜枯萎,我也要为你抚琴,看你跳舞。”
  他还记得他说这话的时候,她娇美的脸颊红的就像天边的晚霞一样,她清澈的眸子似有晶莹的泪光闪烁,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如晨曦的露珠一样干净美好。
  转眼间六年过去了,在这六年的时间里合欢花开了谢,谢了开,他却未曾陪她看过一次。为了家族的复兴,他时常在外奔波,很少有闲暇在家陪妻儿,偶有空闲,也是与同僚幕友在茶楼酒肆厮混。她虽心有幽怨,却无半丝怨怼。
  只因为她爱他,她理解他心里的苦楚。古时女子为表对爱人的忠贞,她们会指天为誓,指地为盟,情意浓浓的对爱人说;“上邪!我欲与君长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她性子恬静,从未对丈夫说过这样一番情话,可她的爱却比江水还深!寄给丈夫的每一封家书,她提到的最多的除了他们的儿子,就是屋门前的的合欢树。今年的合欢花开的是多么的美丽,花朵儿是多么幽香。最后她还会说上一句,“夫君,你见过合欢树开花的样子么?那场景当真是美极。”
  每当他看到家书时,他的心里就溢满了愧疚,他在回她的信中写道:“吾安好,卿勿挂。昔日誓言,吾未曾忘却,待过些时日,定与卿抚琴赏花。”
  这短短的一句话足以让她高兴好一段时间,可每每等待她的只有失望。思及此,他心愧疚难当,却不做过多解释,只因他知道她懂他,她会原谅他。
  正当他思绪漫飞之际,一只有些冰凉的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把他拉回了现实,“你终于是回来了。姐姐正在等着你呢。”一听到妻子在等着他,慕容璟紧促着的眉头舒展了开来,他急切地问:“她在哪里?”
  “在大堂。”语罢,只见慕容璟飞快的朝大堂奔去。他太想见到妻子了,对妻子的思念像潮水一样淹没了他的心。他现在才知道思之欲狂的味道。
  他太急切,以至于没有注意到白筱柔眼角的泪水和话里的嘲讽。当一口冰冷的棺材赫然呈现在他眼前时,他惊愕的心脏都停止跳动。
  他蹒跚着步子艰难地走到棺材面前,屏住呼吸将棺盖掀开一条缝隙。透过缝隙他看到了那张熟悉的容颜。她很安静,就像睡着了一样,可是她脸上的苍白,残酷的证明了她已香消玉殒的事实。
  泪无声的落下,一滴一滴,到最后变成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如若不是亲眼看到,没有人会相信这个平日里冷酷骄傲、不可一世的男人会哭得如此伤心,只为他死去的夫人。
  哭到伤心处,他甚至爬进棺材紧紧地抱住妻子的遗体,深情的亲吻她冰冷的脸颊,在她的耳边说着缠绵的情话,纵使她再也听不见他的声音。
  刚开始的时候,朋友们极力劝他,可他充耳不闻。到后来白筱柔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命下人把他从棺材里拖出来,可他就像是一头发怒的狮子,拼命的反抗,不让任何人靠近。
  后来那些人失望的叹了一口气走了。他们对外边的人说:“这个风姿绝代的大才子因为受不了爱妻去世的打击终于疯了。”
  外面的人因为他爬进棺材与尸体缠绵的举动沸腾了。这些人里有辛苦劳作的老百姓,有他的水火不容的政敌,还有他经常与他在一起吟诗作画的朋友。他们嘲笑他的愚蠢,嘲笑他的疯狂。他们对他有鄙夷,有恐惧,有惋惜却唯独没有同情。一时间污言秽语传遍了整个京城。
  在妻子下葬的当天,他从棺材里爬了出来,为妻子送葬。他又恢复了之前的沉静,只是光滑如绸缎的青丝染上了暮年的白霜,眸子里也带着一份难掩的哀伤。
  那一天天气出奇的好,漫山遍野开满了菊花,空气中弥漫着秋菊的香味。这可这是一个好日子,若是往日他和妻子一定会出来游玩。只是现在山野间洒满了纸钱,让这个美丽的日子显得有些凄怆。
  轻扶着棺材,慕容瑾温柔地说道:“娘子,你看那山野间的野菊开的可真艳。有这些花儿陪你,你睡在这儿一定会很开心的。娘子,你好好休息,我会时常来陪你的。等扬儿长大,我就来找你,那时候我再也不会离开你,我们要永远永远地在一起。到那时在合欢树下我天天为你抚琴,你天天为我起舞可好?”
  轻捧了一抔黄土,轻柔地洒在了棺盖上,他的眼神里溢满了宠溺,就好像在为沉睡的爱人盖上被子。当坟茔垒好的时候,他仍旧站在不愿离去。
  此时一行大雁从天际掠过,大雁阵阵的哀鸣,激起了他心里的悲凉。他想起妻子写的那首《秋风吟》,怆然吟道:“又是一年秋风起,刺骨清寒浸云裳。雁字南归自有时,君在天涯遥无期。菊香幽幽满山岗,芳草萋萋遍地黄。牧笛声声唱归晚,寒蝉凄切断人肠。”
  当时他不明白“遥无期”的意思,现在他知道了,当初他离开的时候,她就已经生病了,可是他却没有察觉。这首诗是她在病入膏肓时所作,当时她一定是努力忍受病痛的折磨,期盼着自己回来见她最后一面。
  可恶自己在知道她生病的消息时还以为她是在骗他,仍旧忙于公务。要是他早几天回来,她也许就不会死了。现在一切都晚了,她终究是带着遗憾离去了。
  当合欢树枯死的时候,他们的就注定缘尽了。一直都是他错了,没有谁会一直等着谁。两个人能在滚滚红尘中相遇、相知、相爱皆因一个缘字,缘分到了就相守,缘分尽了就别离。缘起缘灭、花落花开。春去秋来、自然常态。
  后来他亲手在妻子的坟茔周围栽种了很多合欢树。一到春天合欢树开满了花,若有春风拂过,天地间便会形成一片美丽的雪海。
  曾今有一个山上放牛的牧童,情不自禁地被一阵哀婉悲怆的琴声吸引了过去,直到天黑才回了家。家人问他在山上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他回答:“遇到了神仙。”在家人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这件事便很快被传了出去,有许多老百姓放着地里的活儿不做,也要去听一听那凄美的琴声。
  过了几年合欢林的琴音消失了,只是在那座孤坟的旁边,又多了一座新坟。
  花落了会开,只是今年的花不再是去年的那一朵了。
  

  ☆、第四章  田园之事

  时光荏苒,转眼间已过了十三个春秋。死去的人已然死去,昨夜的欢笑只能随着伤痛永远埋在心里,而活着的人却还是要坚强的活下去。
  接近正午时分,在稻田里忙碌了一早上的人们都陆陆续续的回了家。可是有一道坚韧的身影仍在稻田里插秧。细密的汗珠从他清雅的额头滑落,他恍若未觉,专心于手上的工作。稻苗已经插满了大半个稻田,与别家的稻田相比,他的速度已经算是很快了。可他却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
  “表哥,表哥”忽然一阵玉石般清脆的呼声传入了他的耳朵。他嘴角勾起一抹幸福的笑容,慢慢地停下了手中的活儿,向田坎走去。
  春风吹起他散落在面颊的发丝,露出了皓若云间之月,翩若遗世谪仙的旷世容颜。田坎上有一袭白衣胜雪的女子在等着他,女子有着倾世无双的容貌,她的美就好像是西子湖面上升起一缕薄雾,清美至极却又妖娆朦胧,再加上眉心的一点朱砂,使她更显妩媚。
  “云儿,你怎么到田间来了?天气寒冷也不多加件衣裳就出来了。”男子虽嘴上责备,但话语中却包含了浓浓的关心。女子从怀里掏出一方精致的手帕,温柔地替男子擦汗。可嘴上却埋怨道:“还不是你,出去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你早点回家。可是现在都正午了,你还没回家。我就知道你肯定是还在田间劳作。你又不是铁打的这要是累出病了,可怎么得了。”
  “小笨蛋,不会的。你先回去吧,我想把剩下的活儿干完。”一听男子还想继续,女子立马不干了。她撅了撅如玫瑰般娇艳的唇瓣,之后拽着男子的胳膊就往家走。“不行,现在回家吃饭,我做了你最喜欢吃的菜呢。”
  自己表妹的脾气上来了,他是拿她没办法的,只好跟她回家。正在这时一个嘲讽的声音打断了眼前的温馨,“真不要脸,这光天化日的,孤男寡女拉拉扯扯。不知道是要去干什么龌龊事儿?”慕容博扬怒斥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胡说?我可没有胡说。整个村儿的人都知道你们从小就住在一起,这又不是亲兄妹,难保不会发生点什么事儿。对了,还有你的姨娘,嘿,虽说是徐娘半老,却也风华依旧,真不知道她当了这么十几年的寡妇,这是真寡,还是假寡?听说她对你这小子特别上心,不错嘛,老的少的都被你给收了,你这小子艳福不浅,真他娘的不浅。只是不知道你晚上是两个一起呢,还是一个一个的来?不管怎么样你都是销魂的很呢!”
  那人的话愈发的污秽,慕容博扬此时的心里极度愤怒,只见他面若冠玉的脸上乌云密布,看上去很是骇人。他冷声道:“王八蛋,你再说一次试试!”
  “怎么着,想打我。你打一个试试,我爹是秦县的县令大人,你要是揍了我,小子,保管你把牢底坐穿!到时候,你的姨娘和表妹就都是我的了,到时候,本少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哈哈哈哈。”
  云双心里虽十分不忿,但与他硬碰他们自是讨不了好处,无奈只得选择忍下去。“算了,表哥别理这个畜生,我们回家”慕容博扬此刻的心里溢满了杀气,如果他现在手上有一把刀,他真想把那个满嘴胡说的混蛋给千刀万剐,可是理智告诉他他不能这么做,只因为眼前的这个人是县令的儿子,而他只是一介平民。权力可真是个好东西,他发觉他从未对权力有过如此强烈的渴望。
  “滚吧孬种有多远滚多远。美人儿,你迟早是本少爷的人。”“少爷既然喜欢那妞儿,为何不把她抢回县衙,还要任由她与小白脸逍遥快活?”
  “蠢货,你懂什么,这妞儿性子烈,我若是强迫于她,她势必不依,说不定还要以死保住清白。对付这种女人就要温水煮青蛙,慢慢来。还看着,看人家这么累,还不帮忙”插秧。“”是“
  ”小子和本少爷抢女人,你还不知道怎么死!“望着慕容博扬和云双远去的背影,刘临阴狠道。
  见慕容博扬脸色不好,白筱柔担忧地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想起刚才发生的事,云双就火冒三丈。”没什么,不过是在路上遇到了一条见人就吠的疯狗。“
  ”没事儿就吃饭吧,菜都快凉了。“”嗯,表哥吃饭了,没必要跟一条疯狗计较。现在吠的厉害,说不定哪天就被人打死在路上了。“
  听罢慕容博扬竟笑了出来。”小丫头的嘴怎的这般毒辣?“”谁的嘴毒辣了,那条狗本就死了活该。“”扬儿别理她,快去洗洗吃饭了。“饭菜虽然十分美味但吃的人却是各怀心思,这样再美味的饭菜也变得平淡无味。
  此时一个农妇打扮的女人气喘吁吁跑了进来。白筱柔忙招呼他坐下,她却一脸着急道:”云云家嫂子不好了,不好了!“慕容博扬的心底立刻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但他表现的很镇定。
  他为农妇倒了一杯水,递给他笑道:”于大婶什么事情,风风火火的?不管是什么事,坐下来喝口水慢慢说。天塌了,不是还有高个儿顶着的吗?“
  那农妇接过杯子,一饮而尽叹息道:”你这娃子,怎么做出这等没心没肺的样子?你可知道你插的秧全让县太爷的公子叫人给拔了,一棵都不剩啊!这可是一年的收成啊!若没有这些水稻,你们这一年可咋活啊?!这个杀千刀的,依仗着自己是县太爷的公子,就把咱老百姓不当人看,随意欺辱。你说他有本事咋就不去欺负那些当官儿的了?哎,咱们老百姓的日子可真是越过越没有过头了。要我说啊,咱们这辈子得多做点好事儿,死了到阎王爷哪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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