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夫人-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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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之后是她出阁的日子。虽只是嫁与他做妾,她的心里也是满满的甜蜜。那日她的爹娘仍旧是以嫁女儿的礼节为她操办,她被娘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在临上花轿的那一刻,她望见娘眼里的泪光,听见爹无奈的叹息。那一刻她惊奇地发现,她的爹娘似乎是老了十岁。
花轿被抬到气派恢宏的绝王府,却是从一个不起眼的偏门进入。她轻轻地撩开轿帘,好奇地看着绝王府里的一切,亭台楼阁无不布局精妙、古典优雅却又不失贵气。绝王府里的下人专心于手上的工作,对于这种事他们是见怪不怪了,无甚稀奇可看。
她被安置在清语轩,一处幽静的所在。住进清语轩的时候,她的心有些紧张却也带着点点的期待,从那一刻开始,她就是他的女人了。可是并没有她想象中龙凤和鸣的洞房花烛夜,有的只是一夜的孤寂寒凉。
当时她安慰自己他大抵是太忙了,不是故意要冷落她的。可是后来她才知道他们的新婚夜,不不能算是新婚夜,至少对他来说不是,他是留宿在一个叫灵兮夫人的女人那里的。
那个灵兮夫人,她后来见过,果然是人如其名,美得不可方物不说,骨子里还带着一股灵气,若不是她也是他的夫人,她还真的会把她当成是天上的仙子。
后来她才知道他除了王妃之外,还有两位侧妃,四位夫人。那两位侧妃分别是当今朝臣的女儿,亦是名动帝都的才女。那四位夫人也是倾国倾城的人儿。灵兮夫人性子火热,兰心夫人性子恬淡,翠竹夫人性子冷然,若水夫人性子阴柔。
加上她,他已经有五位夫人了,若是以前她对自己的美丽异常自信,那么仅仅是见到四位夫人中一位,就足够让她萌生挫败感。还不说那些与他有过露水之情的丫鬟。
那四个女人脾气秉性虽然是天差地别,但都是心机深沉的主儿,她在她们的身上是吃了不少的亏。在那些女人的鄙夷与嘲讽声和丫鬟小厮不屑的眼神中,她的心痛得厉害。
她不禁想他是真的把她遗忘了,她的青春会在这个清冷的地方渐渐地磋磨,她的容颜会渐渐老去,她会渐渐地死去,却是再也不见曾今邪美的容颜。
思及此,她天天以泪洗面。后来他终于想起了她的存在,来清语轩找她。他没有温柔,没有怜惜有的只是粗暴的占有。她的身子仿佛是被生生的撕裂,那剧烈的疼痛,让她真恨不得立刻死去。泪水模糊了她的眼,她却是忍着剧痛羞涩笨拙的去回应他。
他粗重的喘息声,她痛苦的呻吟声,没有一丝快乐可言,只不过是上演着征服与被征服的戏码。他极尽所能的羞辱她,她却只能默默的忍受。可那有什么用?事后他还是无情的走了,就连看都不曾看她一眼。仿佛她是肮脏无比的秽物,哪怕是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自那晚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仿佛那晚只是她期待的一场噩梦罢了。陪着她的除了她的陪嫁丫鬟,就只剩下满屋子的死物。难过归难过,日子也是要继续的。她不时地感到恶心、疲倦经过太医诊断,她有了他的骨肉。这她让原本灰暗的世界看到了一丝光亮。或许有了这个孩子,她的命运会有所改观。
她迫不及待地想把这个好消息告知他,却是寻遍了他所有可能在的地方,都没有找到他的身影。偶然间她遇到了正在花园游玩的若水夫人。若水夫人告诉她,他此刻正在马场骑马。得知了他的消息,她兴奋地朝马场赶去。她走的太快以至于没有看到若水夫人眼底的阴翳。
那日马场外出奇的没有侍卫把守,她很轻松地走了进去。若是时光可以倒流,她发誓她一定不会踏进马场半步。哒哒的马蹄声、骏马的嘶鸣声,这些告诉她,他的确是在这里。只是她看到了什么?
他不着寸缕的在马背上飞快地驰骋,而在他的身下则是躺着一个同样不着寸缕的美丽女人。那女人不住地娇喘着,紧紧地抱住他精壮的腰身,凤眸里是一片柔情,但在望向她的时候,凤眸里流转的不再是风情万种,而是蚀骨的冰凉。
接触到女人眼底的杀意,她不禁打了一个激灵。他也终于发现了她的存在,漆黑的眸子里是满满的戾气。他们下了马,穿好了衣物,径直向她走了过来。女人轻轻地挽着他的手臂,美丽的容颜上潮红未退,眸子里却是隐忍的不悦。看着这女人,让她想起了不知廉耻这四个字,同时心里也带着深深的恐惧。
“你来这里干什么?”他阴寒道。不敢去接触他凌厉的目光,她低头怯懦道:“王爷妾身怀孕了。”“怀孕了?”他的话语听不出半点愉悦。她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嗯”
只听得他冷声道:“翠竹,她交给你了。”女人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她道:“王爷放心。妾身会好好照顾湮夫人的。”那女人的笑容让她愈发的不安,她求助的看了他一眼,却听得他道:“本王还有事要办,就先走了。天凉,多穿点衣裳。”言罢,他便拂袖而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女人嘴角勾起一抹甜蜜的笑容。此刻她也愣了,原来他也可以温柔。女人甜蜜的笑容对上她就变成了阴毒、讽刺。
后来她被带到一个暗室,那个叫翠竹的女人命人狠狠踢踹她的小腹,腹部的剧痛让她近乎昏迷,然肚子里孩子生命的流逝,却让她的神智很清晰。就是给她一碗堕胎药也好啊!不要让她的孩子死的这般痛苦。
翠竹夫人却说:“喝不喝堕胎药不重要,你肚子里的孽种终究是要死的。而你的悲惨就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不能改变也无法改变。乖乖认命吧,或许还能少受点苦。或许你可以找一根绳子上吊,这样才能彻底解脱。”
翠竹夫人的话就如魔音一般萦绕在她的耳畔。可是她不能死,就是为了她无辜死去的孩子,她也不能死,她一定要为她死去的孩子报仇!
看到她眼里的恨意,翠竹夫人嘴角则是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她用圣母般悲悯的目光看着她,笑道:“蠢货。”
后来她娘因为对她忧思成疾,病倒了。她回家探望,却是被陪嫁丫鬟说出了近况。她的爹娘悲愤交加,硬是不许她再回去了。为了她娘的病情,她在家里住了些许时日。
后来他来找她,问她究竟回不回去。她说她会回去,只是想再陪陪爹娘些时日。他冷笑道:“若是想回王府,就立刻从街上爬回去。若是不想回去,就不用回去了。”
明知他是烈火,她是扑火的飞蛾,他会将她烧得体无完肤,可是为了光和热,她毅然选择承受。君本无心,奈何妾有情。不愿君心似妾心,但愿与君长相随。
在爹娘惊愕痛心的目光中,在路人鄙夷的污言秽语中,她弯下了玉脊,像狗一样慢慢的爬回了王府。可是这一切依旧是徒劳的。正如翠竹夫人所说何必要苦苦挣扎,悲剧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无法改变也不能改变。
她终于被他抛弃了,就如扔一块破抹布一样,不带一丝留恋。所幸的是她的爹娘还愿意接纳她这个不孝的女儿。她让他们颜面尽失,他们却依旧待她如故。
没有折磨,没有痛苦,舒适安逸的日子。却让她感到无趣,她竟有些怀念在绝王府的日子。后来他出征赤炎,她为他担心不已,得知他凯旋归来时,她又为他感到骄傲。
他成了震慑天下的修罗战神,而她依旧是那个被世人唾骂的弃妇。有一夜,他竟来找她了,可是她却有些不认识他了。大漠的军旅生涯让他变得更加的刚毅,而她还是她。那一刻天知道她有多么高兴,可是一夜云雨后,他再也没有找过她。
“小姐,小姐”丫鬟的呼声把她从记忆里拉了出来。“怎么了?”“小姐水好了。您可以沐浴了。”“哦,知道了,你下去吧。”丫鬟答了声是,便退下了。
“啊啊啊……”凄厉的惨叫声从房间里传出来,当丫鬟闻声进去的时候,她已经死在了浴盆里。雪白的身子上布满了抓痕,她的面皮早已被抓破,翻出了暗红色的肉。她竟然把自己活生生的挠死了!
“湮儿啊!我的湮儿!”楚夫人扑在女儿的尸体上泣不成声。“皇后!一定是皇后!皇后你这个蛇蝎妇!你恨我就冲着我来好了,为何要害我的湮儿啊!”
第二天,楚湮儿的死讯便传遍了整个帝都。有人说她是活该!有人说她终于良心发现,自杀了!有人则是不屑的讥笑。的确楚湮儿的一生就是一个笑话,从生到死都是。
凤羽宫,皇后依靠在榻上,嘴角勾起一抹绝美的笑容。“噢,死了吗?”
☆、第二十一章 蛊女
御书房,一头发花白的大臣正跪在地上。皇帝坐在书桌前面色不善的阅读着奏折。忽然皇帝将奏折猛地合上。“楚爱卿要告老还乡?”皇帝的声音阴冷,眼神凌厉。
殿下的大臣不卑不亢道:“微臣老了不能再为皇上尽忠了。恳请皇上恩准微臣告老还乡,颐养天年。”他的话语里透着无尽的苍凉,若不是眼角细微的皱纹,当真是会被风烛残年的老人。
“哦。是吗?你老了?朕怎么看不出来?!朕记得你应该是四十岁左右的年纪吧。四十岁正值壮年,你却要跟朕告老还乡。你是当朕老眼昏花呢?还是认为朕是昏君,不值得你效忠?”
大臣将头重重的扣在地上。“微臣不敢。”皇帝冷笑道:“不敢?朕觉得你倒是敢得很!抬起头来!”那大臣听罢便将头抬了起来,正对上皇帝凌厉的目光。皇帝将手中的奏折一下子扔到了大臣的脸上。那大臣许是没有料到皇帝会拿奏折扔自己,躲闪不及,脸上便被砸的一大块乌青。或许是他根本就不想躲开。
“楚临煜,朕告诉你,你想要离开帝都简直是白日做梦!从今日起你便去守城门吧。文采风流的大学士沦落到要去守城门的地步,你也是古今第一人了。现在立刻给朕滚得远远的!”
大臣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一个头道:“微臣谢主隆恩。”然后缓缓地从地上起来,沉重的离开了御书房。没有悲哀,没有抑郁,他的眼里只有平静。
从他决定为了家族的利益抛弃她的时候,一切就注定了不是么?他不怪她,更不恨她,从始至终错的只有他一人。若是非要说遗憾,那么就是佳人美丽依旧,却再也不是当年懵懂善良的少女了。
仇恨总是能够改变太多人和事,被恨的人、心怀恨意的人哪一个又能过得轻松自在?
凤羽宫,皇后正侧身躺在床上小憩,她颤抖的睫毛却表明她睡得并不安稳。“皇后可真是沉得住气啊!”闻声皇后缓缓张开凤眸,正对着阴沉着一张脸的皇帝。
“皇上怎么驾临凤羽宫,也不知会臣妾一声儿?好歹也得让臣妾梳洗一番迎接圣驾啊。臣妾这蓬头垢面的样子,当真是御前失仪了。”皇后不紧不慢道,却也是缓缓地起身。
皇帝坐到榻上,一把把皇后揽在了怀里。“皇后若是蓬头垢面,那全天下的女人岂不都是貌若无盐?”皇后轻笑道:“皇上谬赞了。这后宫的哪个女人不好看过臣妾。再者新的选秀就要开始了,那些待选的秀女们哪个不是国色天香?哪像臣妾已经人老珠黄了。”
皇帝用手指挑起皇后精致的下巴笑道:“皇后这是在吃醋吗?”“吃醋?臣妾哪敢吃皇上的醋?皇上是天子,理应广纳后宫,绵延子嗣。”
“皇后不吃朕的醋,那是在吃楚临煜的醋了?他的醋好吃吗?”听罢,皇后妩媚笑道:“皇上这是说的哪门子话?臣妾怎么会吃楚大人的醋?就是要吃醋也是该楚夫人吃醋,又怎么轮得到臣妾呢?”
“噢,是吗?那么倾儿告诉朕,楚湮儿的死是不是你造成的?”皇后凝眉道:“楚湮儿,楚湮儿。皇上是说楚大人的千金楚湮儿?她死了?”皇帝点点头道:“是啊!那是昨夜的事呢。听说她身上的皮全被挠破了,暗红色的肉就那么翻卷着在外面,甚是可怖呢。”
“竟有这种事。臣妾听过烧死的、吊死的、淹死的可就是没听说过挠死的。她是怎么会把自己挠死的?”皇帝笑道:“朕可没有说她被自己活生生挠死的,倾儿竟然知道,还说她的死与你没有关系?你说听过烧死的、吊死的就是没有听说过挠死的。朕也很好奇她是怎么把自己挠死的,不如倾儿为朕解解惑?”
皇后沉声道:“皇上的意思是臣妾害了她?她虽不招绝儿喜欢,但好歹也与绝儿做过一段时间的夫妻,也做过臣妾一段时间的儿媳。臣妾怎么忍心对她痛下杀手?她被绝儿赶出王府已经够凄惨的了,杀人不过头点地,臣妾也犯不着赶尽杀绝吧。”
看着皇后不像是说谎,皇帝的心里也好过了些。“倾儿莫要生气。这可不是朕说的,是花氏说的。民间也是传得沸沸扬扬的,他们都说你是不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