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妓变身:铁血皇后深宫复仇记-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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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蛾长敛 (12)
不管那背后谋划之人是谁,竟是打定了主意要抓到自己了。梁臻夜深深地打了个寒颤。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从前被朱铎贬入罪籍,自暴自弃,反正情况已是坏的不能再坏了,自己反而宠辱不惊,如今幸福又近在咫尺,爹娘已托了绥南军的人照顾,子墨引了大食的军队和大胤合击北戎,战争转眼便要结束,而自己和朱昱冰释前嫌,反而关系更加紧密,然而如今自己眼前样样都是那么宝贵,那么来之不易的幸福,梁臻夜浑身颤抖,她又开始害怕了,害怕这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又要消逝而去……
“在那里!”后头忽然有人发一声喊,梁臻夜不知他们是怎么发现她踪迹的,慌不择路,转身便逃。
“啊”梁臻夜只来得及惨叫一声,后颈中便觉得一阵剧痛,眼前忽然发黑,最后清晰的意识里,她隐隐觉着自己的双臂紧扣,嘴巴被捂,身子凌空悬起,耳边尽是猎猎风声作响……
昏昏沉沉的在一片黑暗中苏醒过来,梁臻夜依旧感觉到后脑勺是一阵阵的疼痛。她试着挣扎了一下,无奈却发现自己手脚被捆,嘴巴里塞了一个类似麻核似的硬物,呜咽了几声只能发出微不可闻的声音,四周是不辨五指的黑暗环境,好在身子下面似乎垫了干草,软软的,并不是太难受。梁臻夜又用力挣脱了几下,绳子绑得极牢,没有一丝松懈的痕迹,反倒是手上磨破了一层皮。千百个念头在梁臻夜脑中盘旋,只是唯一一点能肯定的是,他们既然费尽心机把自己抓起来,那么至少自己暂时性命是无忧的了。可是这一伙人是要拿自己去威胁燕王朱昱吗?
那也可笑了吧?
要江山还是要美人?
万里江山如画,千古帝王业,那是被无数人用鲜血和白骨垒成的皇图霸业,而美人?却只是锦上添花的花,即便是最美的女子也不过是那英雄传奇史里的点缀,令充满血与火的战争里带上一抹温柔,给后人一丝遐想的空间。
梁臻夜和燕王朱昱即便互生情愫,比之往日的互相算计好了许多,可是也没有糊涂到认为自己能重要到令朱昱放弃羽林军无数男儿浴血拼搏来的一寸之地。
那么在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不管是哪方人,一旦发现自己在朱昱眼中没有任何价值,会不会恼羞成怒就地屠杀之呢?
她惊恐忐忑,冷饿交加,一次次昏睡过去,却又一次次在昏睡中被可怕的噩梦惊醒。就这样不知过了多少天,就在她以为自己已经被绑架的人遗忘在这个昏暗闭塞的地方时,哗啦一声,大门忽然就被打开,刺目的阳光直射进来,几乎让她睁不开眼睛。
黛蛾长敛 (13)
过了好久等臻夜终于让习惯了黑暗的眼睛慢慢适应过来,她眼前渐渐出现一个中年异族男子的身影,光影中现出形相清癯,萧疏轩举的轮廓,虽穿着犬戎服饰,可是举手投足间倒是有一股大胤儒士的雅量。
“梁四小姐?”那人声音低微,不辨喜怒,高高地垂下头来凝视着她。
梁臻夜点了点头,只是一双眼睛泛出微微的寒光。
“来人,快替梁四小姐松绑。”那男子露出几分虚薄的笑意,“本想请梁四小姐过来盘桓几天,奈何下人们不懂事,这些天委屈四小姐了。”只见他手一挥,梁臻夜口中含着的麻核就被人取下了,手脚上被捆绑了几天的绳索也被解开,梁臻夜一边注视着那男子,一边活动了一下被捆得麻木的手脚,坐在地上,仰头道:“北戎人?”
那中年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倒是带上几分笑意:“人人都赞梁四小姐是如何的冰雪聪明,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梁臻夜淡然答道:“先生过奖了。我若是真有传言中如此聪慧,如今也不会落到如此田地。”她顿了顿,“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图贴木尔?札儿赤兀惕”中年男子捋了捋他下颌的一从褐色胡子,微笑着道出他的名字,那笑容中隐隐带了几分自豪和骄傲。
谁知梁臻夜却摇了摇头:“没听说过。”
“大胆!这是我们犬戎汗国的左贤王,你还不跪拜!”中年男子身侧的侍从朝着梁臻夜一声喝斥。
梁臻夜心中一惊,暗想竟是他?只是这札儿赤兀惕和大胤皇姓朱一般都是大姓,草原人里头姓札儿赤兀惕的也极多,自己一时疏忽竟然没有想起来。她心中暗笑,原来自己如此值钱,倒是引地西戎首领左贤王亲自来见。
梁臻夜内心翻滚,只是脸上仍旧平静如常:“原来是左贤王殿下,小女有眼不识泰山了。只是你如今抓了我来,若是想以我来威胁燕王,那只怕您是打错了如意算盘。别的人我还不了解,但是以燕王的性子,我却是清楚的很,他是绝不会为了我动摇军心的。”她嘴角微微翘起,不自觉中带上几分讥笑,“若是郎心如铁也不过如此。”
左贤王浑不在意地笑道:“这一次梁四小姐猜错了,并不是为了燕王。”
“不是为了燕王?”梁臻夜眉峰微凝。
左贤王直视着梁臻夜道:“是大食。”他顿了顿,“大食国趁火打劫,围攻我犬戎,致使我们腹背受敌,两头作战,而在着其中斡旋连横的,怕就是你们‘京城四秀’之首,当年的云安公主朱子墨吧?”
黛蛾长敛 (14)
“妇人心总是软一点的。云安公主和梁四小姐情同手足,那是天下人尽皆知的事。‘京城四秀’是当年多么响亮的名字啊,本王远在罗林也听到了这极富传奇的称号。只是可惜,方三小姐命殒后宫,兴宁公主听说是为了一个男人如今已和云安公主反目成仇,从此以后音讯全无。如今大名鼎鼎的‘京城四秀’之中,唯余云安公主和梁四小姐您了。本王想云安公主便是为着故人的情分,云安公主怎么说也得考虑考虑梁四小姐的性命不是吗?更何况,我北戎和云安公主又不是死敌,诸位的仇人,若是本王没有记错的话,不正应该是大胤宣敬皇帝吗?如今就算是宣敬皇帝驾崩了,不是还有宣敬帝的后人吗?说实话,这个宣敬帝,本王也是十分的不屑,若是云安公主能看在梁四小姐的面子上罢手,不再引兵围攻我北戎,那么我们两方联手,再加上大食,一起问鼎大胤也是未尝不可的?到时候,云安公主重夺帝位,我们三家三分天下,逐鹿九州,不知梁四小姐意下如何啊?”
梁臻夜在一旁听得惊心动魄,竟然没有想到这个左贤王竟然有如此大的抱负,只是他说得如此好听,可惜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竟是打量着自己和子墨蒲柳弱智,一介女流,以为她们见识必然浅薄无知吗?哼哼,三分天下,说得可真是好听,若是此番真的放过了这北戎这一只喂不饱的白眼狼,那么三分天下之后呢?梁臻夜并不以为他会就此安分守己地呆在关外,请神容易送神难,一旦放过此次机会,北戎稍得喘息,重新壮大起来,而大胤军队损耗内斗自伤,兵力大减,那么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虽然如今大食国是和子墨结盟的,可是到时候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亦是保不定大食国不会乘机出兵南下,顺便一举攻打大胤国内。
梁臻夜脑子稍稍一计较,便打定主意,无论战局导向何处,决不能引异族人入关借兵。
她心中既然已有主意,因此脸上倒是笑得越发灿烂明媚:“左贤王好大的抱负,只是此事事关重大,不如容我三思?”
左贤王微微颔首:“那么还请梁四小姐尽快拿定主意,如今军情似火,若是梁四小姐迟迟不能下定决心,那么休怪本王要自作主张了,到时候梁四小姐只怕脸上也不太好看。”
梁臻夜听出他口中的威胁之意,然而依旧是不动声色的微笑,只是颔首,露出微微的扭捏之色,装出拘束而慌张的神态,笑声道:“是,我知道了。”她想了想,又轻声道;“不会拖上太久的。”声音柔柔的,像是示弱,又像是对左贤王的恳求。
左贤王图贴木尔?札儿赤兀惕望着梁臻夜笑了笑,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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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左贤王出现之后,那些人倒是把她送去了环境好一些的地方居住。梁臻夜侧首斜倚在桌子前,原来这里已是到了北戎罗林的大草原上。她如今居住的地方,虽然比一边牧民居住的帐篷要宽敞了许多,可是到底还是简陋粗犷,不能和从前自己居住过的精致厢房相比。
梁臻夜低头又望了一眼横铺在桌上的白纸,自己还没有酝酿好修辞,札儿赤兀惕的主意是绝不可行的,只是写给子墨的信上,却是不能漏出一点反对他的意思,反而要好好的劝说子墨按照札儿赤兀惕的意思来做,不然自己身死人手,那是毫无疑问的。她想了良久,微微一凝神,忽然福兮灵至,下笔如有神,一番长书下来言谈恳切,从天下利弊,复仇兴亡说起,又扯了好长一段她与子墨十多年的感情,写得她都要为自己的抒情追忆而感伤的落泪。通篇下来又细细的通读了一遍,确定其中绝没有任何能让人引起不好歧义的语句,这才在第二页的信纸右侧偷偷折起一个小角,那角的方向却是指向信中寒暄话语中“多日不见”的那个“不”字,而第三页折起小角则指向文中另一句毫不起眼的句子中的“南”字。
她轻轻将折起的纸角压了压,又重新熨平,若不是故意寻找之,是绝不会发现那两道浅浅的痕迹。
梁臻夜放心地将信纸塞进信封中,交给门外站岗守卫着自己彪形大汉。她知道札儿赤兀惕一定会细细研究过自己写给子墨的这封信,可是她也绝对有自信,札儿赤兀惕不会发现她们如此隐秘的传信方式。这世上知道如何通过这种方式传递信息的只有她们“京城四秀”四人,而如今珮络西去,而以她对其余二人的了解,子音和子墨是绝不会将此事泄露给他人的。
想到这里,梁臻夜双手握紧了拳头,咬着牙,默默心里暗道:“子墨,如今就看你的了。”
一月之后,朱子墨果然不曾让她失望,她的回复只有两个极为干脆利落的两个字“不妥”。然而就当大发雷霆的札儿赤兀惕带人闯入梁臻夜被软禁的帐篷时,令人措手不及的信息却是一个接一个的到了。连梁臻夜也大出意外的竟然是朱子墨,她带着大食的兵马和苏日勒和王子稍后竟然亲自到了北戎王庭罗林,欲以札儿赤兀惕面谈。
当札儿赤兀惕派人将她从禁闭了一个月多月的帐篷中带出,拖着她一路前行,在茫茫草原上望见那遮天蔽日的军队旌旗招展,滚滚而来,她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从前如弱柳扶风,云容月貌的娟秀女子也可以变得如此端丽冠绝,朝霞映雪,恍然间又是一个方珮络,骏马寒衫,一骑出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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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几步要忍不住冲动跑上去一把抱住子墨,在硕果仅存的亲人怀中哭倒一诉别后余生。然而她身形刚动了动,背后便是微微的刺痛和冰凉,那是两旁守卫的钢刀在她背上滑过的痕迹。札儿赤兀惕靠近她,轻声道:“梁四小姐,如今可别做什么傻事。”
梁臻夜使劲握住自己的双手,身子轻轻的颤动,她咽下一口唾沫,朝着札儿赤兀惕点了点头。
“臻夜。”子墨飞身跃下马匹,朝她快步奔来,然而也在距她面前大概十丈之处停下,只是目光炽热地望着她。而十丈恰好是重箭射出而能致人死亡的最佳范围,再远箭矢则无力,未必就能穿透大食精良铠甲的保护。
梁臻夜望着子墨背后缓缓走出一个黑袍异族男子,好整似遐,就这样闲闲地立在子墨身前,望着札儿赤兀惕笑道:“原来这就是北戎的待客之道啊?”
梁臻夜瞧着那有着宝石一般深蓝色眼睛的苏日勒和王子,身形高大。这是有异于大胤男子的高大,她从前就听说过大食国人的长相与大胤有多么的不同,身形高大,毛发如炬,碧眼紫瞳,且青面獠牙,状如厉鬼,因此常常在民间被传为妖怪恶魔。哦,对了那是还是从前子墨的哥哥,废太子朱子然告诉自己的。太子监国,子然哥哥也帮着礼部接待过许多外宾,梁臻夜想起那时他宠溺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望着自己充满好奇而探究的目光,告诉自己,“其实碧眼紫瞳并不是妖,民族不同,眼睛的颜色也会不一样。就像我们的黑眼睛,在大食国人眼中那是一种诡异的眼色吧。”
朦朦胧胧的记忆,带着一点点阳光下温暖的太子哥哥,他身上那好闻的沉香味似乎还在鼻端晃悠,而自己在听完这段话后是怎么做的呢?好像是拨开子然哥哥宽大的手掌,气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