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大狱-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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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二,这样跟你说话我算是破例了,以前我对老板头太过放纵,没有好好管教过他,以致他今天落得如此下场,你要吸取他的教训啊!”
“是,卑职记下了!”
徐知县这才意识到屋子里有两个陌生面孔,问陈老二:“他们两个是谁?”
“那个女犯人叫阿纯,是僰人,郭先锋郭大人把她寄押在这里,估计要不了多久,郭大人会把她带走的。”
“我怎么不知道?”
“郭大人说,以后他抓到的僰人,都不会再送衙门,直接关到这里来。至于是杀是留,都由他说了算。”
徐知县的脸色很难看,顿了一下,道:“陈老二,你现在的位置是谁提上来的?”
“当然是大人您了。”
“那你听谁的指挥?”
“听大人您的。”
“你知道以后该怎么做吗?”
“知道,以后事无大小,卑职都会在第一时间向您禀报。”
“好,我也会牢牢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徐知县说完又想起了一旁的男犯人,问陈老二道:“那个人又是谁?”
“他叫丹丁,就是昨天来劫狱的狂徒。”
“就他一个人?”
“还有一个漏网了,卑职正在追捕。”
“一定要尽快把那个漏网之鱼抓到,敢在我的管辖范围内撒野,我要当着这里所有犯人的面剥他们的皮!”
“昨天幸亏卑职发现及时,要不是卑职练就了一身武功,他们两个早就得逞了。”
“他们冒险到这里来,为了救谁?”
“呶,就他们两个,哈拉和阿冬妹。”
“原来是这样。”徐知县想了一下,道:“陈老二,实话跟你说吧,哈拉是我娘舅家的亲戚,郭先锋上回就是因为这件事对我产生了芥蒂,你知道我要你怎么做吗?”
陈老二颇感诧异,稍作犹豫道:“卑职愚钝,还请大人明示。”
师爷苦笑一下,道:“陈老二,你是真傻还是假装傻?”
陈老二忽有所悟,道:“哦,我明白了,等今晚天一黑,我把哈拉和阿冬妹都放了。”
“你真是傻得可爱!”师爷道:“你把他们两个都放了,郭先锋那边怎么交代?徐大人的意思是……”
“停!”徐知县立即打断他的话,道:“不要把话都说穿了,留个悬念给他。”
说完,准备带着师爷离去,临出门忽又想起了什么,回头道:“陈老二,这里的看守和犯人都太自由了,我已经制订出一大套方案,过几天就要全面实施。你得提前给我准备几个埋人的大坑,地点越偏僻越好!”
“是!”陈老二应着,目送徐知县出门,心中难免有些忐忑。
他在上司面前假话连篇,一点也不脸红。
从徐知县的话中我们不难听出,监狱要大开杀戒了。
第二十五章 伤心的眼泪
珙州大狱属于县衙刑狱,其级别只是县级监狱。但由于朝廷针对僰人部落这个心腹大患,特将该狱进行了硬件设施升级,其规模不亚于府衙刑狱。县衙刑狱的主要负责人是县衙老大,就是知县,因为监狱的设立主要是为了发挥衙门在司法程序上的作用。
然而,听陈老二的口气,珙州大狱并不姓徐,郭开这个军队里的先行官居然也想要在这所地方监狱拥有绝对的领导权,听起来有些荒唐。难怪徐知县很生气,欲在狱内搞个大动作,让大家都明白“这个几千平米的院落永远都姓徐”。
陈老二在他的上司徐知县面前假话连篇,但有一句是绝对的真话,他说阿纯是郭开暂时寄押在这里的,要不了多久郭开会把阿纯带走。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僰人入狱不是一律死罪吗?
徐知县前脚刚走,毛鳖后脚就回来了。
“没有撞见徐大人吧?”陈老二有些不放心地问他。
“徐大人来过?太好了!”毛鳖一喜:“老大,我抓到哈拉一事您和他说了吧?”
“说你个头!”陈老二想发脾气又压住,道:“以后你和赵财发都给我把嘴巴闭紧一点,不管是郭先锋还是徐大人,不该说的话不要说,该说的更不要说,听明白了吗?”
毛鳖犹豫了一下,道:“明白了!”
陈老二见赵财发一声不吭,道:“你呢?”
赵财发抬起头,道:“我刚才什么也没说。”
陈老二讥讽道:“那你刚才是不是想和徐大人说点什么?”
“我……”赵财发欲言又止,像是憋了一肚子委屈。
“我警告你,赵财发,不要以为我是傻瓜,你不服我是不是?拿点本事出来,明的暗的都行,哪个方面胜过我了,我不但叫你老大,而且还叫得心服口服。拿不出本事,你就乖乖地给我听话,否则休怪我不念交情!号子里虽然都挤得满满的,但加你一个进去,绝对不会挤破牢门!”
“是!”赵财发冷不丁应了一声,把旁边的毛鳖都吓得怔了一下。
毛鳖想打破僵局,把话题岔开:“老大,我们下一步给这几个犯人上哪些道具?”
“不上了!”陈老二把放在案几上的铁尺挂回墙上,道:“把他们都带回号子里去,好好看管!”
“可他们还没有交代呀!”
“毛鳖,我还要补充一点,不该问的话你们不要乱问,你们的职责是绝对服从!”
“是!”毛鳖挺直腰板应道。
赵财发走近郑雯,准备把郑雯和阿纯带回女监。毛鳖走向我,突然又想起一件事,转身问陈老二:“老大,哈拉关几号监?”
“十五号,他以前在那里呆过。”
我和郑雯又要被分开了,内心一阵绞痛。自失散后,我们彼此都在寻找对方,虽然在石板路上偶遇过一回,可她被官兵追着,我们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现在又近在咫尺,她的嘴却被堵着。
我试探性地向陈老二提出请求,道:“大人,我想和我的妻子说几句话,请您恩准。”
“你好大胆!”毛鳖抢着说:“是不是我们老大没打你杀威棒就屁股痒痒了?敢向我们老大提要求,我看你是活腻了!”
陈老二脸上的皱纹耸了两下,嘴角的胡须被吹起来,很生气,上前在毛鳖的脸上就是一巴掌,道:“我看是你活腻了!”
毛鳖被打得云里雾里,摸着自己的脸,道:“老大,您这是……”
“我最后一次补充一点,你们凡事都不要夺主!”
“是!”毛鳖这一次答应得有气无力。
“你们把两女犯口中的东西拿掉,去外面候着。”
两狱卒应了一声,拔掉了郑雯和阿纯口中的塞布,走了出去。陈老二离座,道:“我推行人性化管理,尊重犯人的请求,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好好把握!”
说完,他也出去了。
“道华……”郑雯喊了一下我的名字,梗咽着说不出声了。
“郑雯!”我非常激动,身子不能动,只能把手伸向她。
她拖着铁链一步一步走过来。我捧着她的脸,用她的泪水慢慢擦拭她脸上的辣椒水干痕,问道:“痛吗?”
“肚子里难受,火烧似的。”
我再也抑制不住了,多少望眼欲穿,多少魂牵梦萦,多少心如刀割,全都化作眼泪蹦了出来。捧着她的脸,我就像拾回了自己的灵魂。
她的手动了动,但被木枷牢牢套着,估计她也想帮我擦拭眼泪。
擦不了,她只好看着我的眼泪往下滴,声音颤抖地说:“结婚五年了,我是第一次看到你哭,你的眼泪让我好心疼。”
我的喉咙像被硬物堵着,难以抑制自己的情绪,真想大声哭出来,但我不能这样,必须控制。我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强制自己的内心安静下来,道:“郑雯,你要挺住,一定要挺住,我会有办法的,不久我就把你救出去,我们都会回到现代的!”
“可是,你也被关进来了呀!”
“他们关住了我的人关不住我的心,我是高科技时代的人,只要想出去,总会有办法的。”
“他们为什么要抓我们?”
“是误抓,他们把我们当僰人了。我长得像哈拉,而你像哈拉的妻子阿冬妹,不管我如何解释他们都不肯听,他们不相信世上还有这么凑巧的事。”
她沉默了一下,又抽泣起来,道:“不知童童现在怎么样了?”
“你不用担心童童,她有外婆照看,不会有事的。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你要不断地给自己打气,好好活着就有希望。”
“我知道了。你也是。”
那边,阿纯和丹丁说话的声音比我们小,具体的谈话内容我没听清楚,只看到丹丁去拉阿纯伸在木枷上的手,而阿纯在有意躲避,一看就知道丹丁是单相思。
这时阿纯也拖着沉重的脚镣走了过来,看着郑雯,露出灿烂的笑,道:“你真的很像我的一位堂姐,不论怎么看都很像。”
郑雯也笑了笑,问:“你的堂姐叫阿冬妹吗?”
“是的。”
“你觉得我和你堂姐一点区别也没有?”
“区别还是有的。我堂姐喜欢说什么就说什么,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无心无肺的,像个男人婆。她没多少文化,打起架来却从不手软,想得到什么就一定要得到,别人都叫她铁娘子。而你的性格很温顺,一看就是一个知书达理的人。”
“阿纯,你太会夸人了,看得出来,其实你也很有学问。”
丹丁走过来,对我说:“祝贺你,夫妻团聚,虽然不是个理想的地方,但终究还是说上话了。”
“你相信我不是哈拉了?”
“我相信阿纯,阿纯相信你,我就只好相信你啦!”
“你这个滑头。昨天伤到哪里了,还痛吗?”
他亮了亮吊着的手臂,道:“只伤到皮肉,尚无大碍。”
我憋了很多的话要说,正想理清头绪,陈老二带着两狱卒进来了。他告诉我们,时间到了,要我们回到各自的号子里去。
我们只好跟着两狱卒走出刑讯室。
在走廊上要分开的时候,阿纯突然肆无忌惮地看着我,好像有什么话要说。我这才想起刚才没有和她说上只言片语,她是怎么被官兵抓来的还一直是个谜。
她最终没把要说的话说出来,和郑雯一起拖着沉重的脚链,被毛鳖押着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我回到了十五监。
号子里的在押人犯没有异动,看到我进去的时候,他们都抑制不住在笑,但我能感觉出每个笑脸背后的内容都不一样,就像一个乐队在演奏同一个音符时,听上去一致,但每种乐器各具意义。
我不会忘记,这个号子是我一度想要自杀的地方,也是令我产生越狱念想的催化剂。现在我又回到这里,必须有足够的思想准备。
这一回,我要做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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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暗算
我是第一次看到宁老虎露出笑脸,但这笑容很短暂,犹如一股急风,吹过去就不回来了,留下的是一张僵硬而冷漠的脸,两只眼睛依旧流露出逼人的杀气。
小豆子的笑是天真的,除了喜欢我,没有更多的数据可以解读。
肥臀的脸上有一道较长的伤痕,结痂了,像是被指甲或者其它硬物划伤的。他见我一进来就坐在床板上,立即收起笑容,扬起右手在空中停了一下又缩回去,看样子是想扇我耳光而又觉得不妥,便张开那张肥嘟嘟的嘴问宁老虎:“老大,哈拉这回进来还算不算新兵?”
“废话!”宁老虎发起怒来声音都很轻:“他不是新兵难道你是?”
“可他上回来过。”
宁老虎不再说话,鄙夷地看着肥臀,那形态酷似皇帝鄙视一个傻不拉几的小太监,意思很明了,肥臀太笨,他不屑和这种人多说一句话。
肥臀对他的沉默一知半解,转过头来,对我大声道:“起来,拜牢门去!”
我仍坐着,道:“我已经拜过牢门了。”
“老大说了,你是新兵,这规矩得重新来!”
“老大说了吗?”
他无言以对,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