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有你-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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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阳半夜醒来，头痛欲裂，打开台灯找水喝，忽然他碰到了一个身体，扭头一看，大惊失色。司徒清薇躺在自己身边，他掀开被子，自己身上什么都没有穿，他的脑子一片空白。想了一下，掀开被子，又看了看，司徒清薇只穿着内衣。
司徒清薇这时也醒了，乔阳结结巴巴问道：“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司徒清薇挪过来抱住他，头伏在乔阳肩上：“你忘了啊，昨天晚上，你拉着我不让我走。”
乔阳全身僵住了。
“我们，我们—”乔阳太过震惊，都说不出话来。
司徒清薇不说话，只是看着他，温柔地看着他。乔阳看到她这种目光，心乱如麻，也不敢再听到她的回答，推开她，匆匆套上衣服，落荒而逃。出了家门，天还黑着，才发现慌慌张张的，居然什么也没拿，手机没拿，钥匙没拿，钱包也没拿。乔阳坐在路边，心烦意乱，拼命想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想着在酒吧喝酒，司徒清薇找到他，回了家，他到底有没有跟司徒清薇做过什么，他自己也记不得。看今天两个人的情形，和司徒清薇的神情，应该确实发生过什么。
乔阳摸口袋，想抽烟，才发现烟也没有拿。他站在路边来回走，最后坐在路边的公交椅上。在林蕙然之前，他跟好几个女孩子发生过关系，并没有觉得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的。可是跟林蕙然在一起后，他就对其她女孩子绝缘了，碰到美女，顶多也就是开几句无伤大雅的玩笑，可是他居然跟司徒清薇—
即使跟林蕙然分手了，林蕙然还像影子一样，尾随着他影响着他，他的潜意识里甚至觉得，发生这样的事情，割断了他跟林蕙然的最后联系。他无处可去，也不能回家，只好去了孙庆哲家。
孙庆哲睡眼惺忪地开门，看到乔阳：“我以为发生火灾了呢？你不是有我这里的钥匙吗？”
乔阳张了张口，却不知道如何开口，进去之后，径自搬了半箱啤酒出来，打开，喝闷酒。孙庆哲看看表，四点二十五分。看着乔阳那个样子，知道甭想睡安稳觉了，孙庆哲打了一个呵欠，抱着枕头坐在乔阳旁边，闭上了眼睛。
乔阳摇他。孙庆哲闭着眼说：“我听着呢。”
“我半夜醒来，发现清薇睡在我旁边。”
孙庆哲立刻睁开了眼睛，直盯盯看着乔阳：“你们—”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记得她来酒吧找我，然后我们回家了，后面的都忘记了，半夜醒来，就，就—”
117、新的开始
孙庆哲想到了司徒清薇那天说的话，看来司徒清薇是早有计划，他犹豫了一下，没有告诉乔阳那天司徒清薇来找过他。
“你又不是第一次，怎么搞的像失身一样。”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从来没有想过会这样。”乔阳喃喃地说。
“乔阳，忘记过去吧，重新开始。”
乔阳抬头看着孙庆哲，眼前浮现的是林蕙然的身影，我能忘记吗？
孙庆哲继续说道：“你们曾经不是恋人吗？慢慢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说完，他也想起了林蕙然，乔阳真的可以忘记吗？他们曾经有着生死与共的经历，有着刻苦铭心的回忆，这一切真的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褪色吗？林蕙然就是乔阳身上的肋骨，他生来就是为了寻找他的肋骨，如果没有这根肋骨，他还是完整的乔阳吗？
现在乔阳是有家难回，他不知道司徒还在不在他的房子那边，就算现在不在，说不定哪天也会找上门去，让自己负责任。他拨打了自己的手机，没有人接电话，司徒可能走了。他又委派孙庆哲去自己家假装找自己。
孙庆哲只是在外面溜达了一圈，他是一个双面间谍，他知道司徒清薇已经走了，并告诉她乔阳躲在自己那里，同时，又告诉司徒清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现在乔阳正处于矛盾心理中，过度的逼压会让他反抗。
乔阳在孙庆哲家里窝了两天，司徒清薇并没有打来电话，他感觉松了一口气，不过又有些隐隐的失落。
这只是暂时的平静，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乔阳打开门一看，是司徒清薇，他那时有一阵冲动，想立刻关上门，最终只是手动了动。司徒清薇看起来有些憔悴，幽幽地看着乔阳。“你，你来做什么？”
司徒清薇不说话，站了一会儿，才拿出一张纸递给乔阳。乔阳接过去一看，是一张孕检化验单，乔阳立刻懵了。待看到名字不是司徒清薇是李艳的时候，才镇静下来。
“我，我不认识李艳，你为什么给我看这个。”
“是我，我，怀孕了。”
“那，那个，”乔阳挣扎了半天，才问出来：“是那天？”
司徒清薇点了点头。
“那个，那个，你确定是我的吗？我是说………”乔阳也不清楚自己想说什么。这一切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了。过了一会，乔阳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你进来吧。”乔阳去给司徒清薇倒水，一走神，水溢了出来，烫到了乔阳的手，手一松，杯子“啪”掉在了地上。乔阳怔怔看着那个破碎的杯子，看了一会儿，他定定了心神，也不打扫，径直向司徒清薇那边走过去。
他坐在司徒清薇面前，注视着她。“你打算怎么办？”
司徒清薇哀哀地说：“我要这个孩子，我想跟你在一起。”
乔阳点点头：“好的。”
乔阳就这样跟司徒清薇在一起了，人总要忘记过去，开始新生活的。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118、乔震的心事
江郁婷抬头看着乔震，乔震正对付着面前的牛排。
“你有什么事想说吗？”乔震明显感觉到了江郁婷的目光。
“清薇下午跟乔阳去试婚纱。”
乔震一愣：“在哪里？”
“莎莎婚纱店。”
“噢。”
乔震心不在焉应了一声。江郁婷有些失望，咬咬嘴唇，继续说道：“大姐让我也去看看，看看有没有我喜欢的，我跟清薇的身材差不多，她特地定了好几件婚纱。”
乔震不是听不出江郁婷话中的含义，他也知道自己跟江郁婷结婚是必然的事情，可他的脑海中就那样突然浮现出了那个坚毅淡定从容的女孩的面容，一时有些失神。江郁婷觉得委屈不安，她没有想到乔阳和司徒清薇的婚事赶在了自己前面，乔震却没有任何反应，她知道乔震一定会跟自己结婚，乔震是事业型男人，忙于工作，不会有时间有心情跟别的女人发生故事，可是女人的第六感，却分明觉出了乔震在情绪上的异样，他最近经常走神，眼神飘忽不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惶恐不安。
乔震犹豫了很久，几番几次拿出手机调出林蕙然的名字，斟酌良久的短信，终于发了出去。发完之后，他就坐立不安，在办公室走来走去，不时拿出手机来看，生怕错过了林蕙然的短信。很久以后，手机显出了林蕙然的名字，他有些惴惴，打开一看，内容很简单，三个字，知道了。有些心疼，他可以想象出这简单文字的背后是多么复杂的心情。他想了想，又发了一条短信过去，发完之后，松了一口气。又是不停地看手机，一个小时过去了，没有短信提示，他知道林蕙然不会回复的。他想，林蕙然会做些什么呢？他的内心还是希望乔阳跟林蕙然在一起的吧。
莎莎婚纱店的老板跟乔薇交往甚深，司徒清薇身上这套婚纱是特别定制的。乔薇看到司徒清薇穿上婚纱，比乔阳更加热心，不停地提出这里怎么修改，那里怎么修改。乔阳就站在旁边，男人对试衣服这种事情本来就不热衷，而江郁婷则有些怅怅的。
乔震对秘书小林说：“你把准备跟亚元公司签的合同拿过来。”
小林看着阴沉着脸的乔震，战战兢兢地说：“昨天已经给你了。”
乔震一愣，心烦意躁：“你出去吧。”
小林如获大赦，快步走出办公室，心里还在想，乔总一向沉稳，今天这是怎么了？
乔震把笔狠狠摔向桌子，钢笔弹起又掉在了地上，发出“啪啪”的声音，他重重靠在椅子上。十几分钟后，他给江郁婷打了一个电话，说要去莎莎婚纱店，江郁婷欣喜不已，认为乔震心意有变。
一切都很和谐，至少从表面上看是如此。
119、最后的老A
乔薇对茵茵说：“清薇阿姨漂亮吗？”
茵茵正在玩kitty猫，这是乔阳今天新买给她的。茵茵的注意力从kitty猫转移到司徒清薇身上来，端详了一下，点点头：“漂亮。”
“等小舅跟清薇阿姨结婚的时候，你去当花童好吗？”
“什么是结婚？”徐茵茵好奇地问。
“结婚？”乔薇笑了：“傻孩子，结婚就是要生活在一起，就跟爸爸妈妈一样。”
茵茵想了想：“那小舅妈怎么办？”
“小舅妈？”乔薇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小舅跟清薇阿姨结婚了，清薇阿姨就是小舅妈啊。”
“不，”茵茵很肯定地摇了摇头：“小舅妈是蕙阿姨。”说完这句话，她低下头继续玩kitty猫，丝毫不理会这句话在众人心中掀起的惊涛骇浪。
乔震惊讶地看着徐茵茵，徐茵茵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沉稳冷静，他忽然觉得茵茵就是一个大隐隐于市的智者，不轻易表态，若是表态，便一言定输赢。
乔阳失神地看着徐茵茵，司徒清薇看着乔阳的神态，打起精神，走到乔阳面前，强笑欢颜：“你看这件怎么样？”
乔阳的目光机械地转向司徒清薇，却没有任何反应。
《士兵突击》中，袁朗对新进老A的队员这样解释老A的含义，老A就是在战场上藏着掖着，藏着掖着，最后出奇制胜的那张牌。如果将乔家比喻为战场的话，那么徐茵茵就是最后的老A，她就是林蕙然出奇制胜的底牌。
黑暗中，手机屏幕发出微弱的亮光，映出林蕙然的脸庞，她反复看着乔震发给她的短信。虽然这是她预期的结果，可心还是被狠狠刺痛了。距离孙晨恩的爆炸案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毫无进展。如果案件还是没有线索的话，自己所做的选择岂不是毫无意义。
不远处，庄岩靠在墙上，看着林惠然，只有一个人让她牵挂，看着她日益憔悴的面容，日益疲惫的精神，他心里很难过，想去跟她一起承担，总是感觉有隔阂，是的，他们之间有一条鸿沟无法逾越。
最终，林蕙然合上手机，背靠着墙在黑暗中站了一会儿，她转过身，看着那堵墙，抬手轻轻拍了三下，那边没有回应，是的，乔阳不在这里，没有人会在那边轻轻拍三下。
林蕙然站在乔阳楼下，听到了乔阳说话的声音，躲到黑暗里。
乔阳拉着司徒清薇的手走了过来。
“我觉得那套橘色的被套好看一些，喜庆又不俗气，我们要那套好不好？”
“你喜欢就好了。”
“我还看到那个长流苏的吊灯，很漂亮—”
林蕙然痴痴看着乔阳。乔阳走进楼道前，回头看了一下，他似乎觉得有个人在注视着他，但是黑暗中什么也没有看到。林蕙然在外面站了一个晚上，现在她也品尝着乔阳曾经的痛苦，仿佛这样对乔阳的歉疚会少一点，自己对他的思念也会少一点。她看着乔阳家的灯亮了，然后又暗了。
路灯下，林蕙然把矿泉水倒在手掌心，用手指蘸水在水泥地上，一遍又一遍写着“乔阳，我爱你”。字迹很快就干了，不留任何痕迹，或许她根本没有希望乔阳看到，她只是想说，只是想说，这句话压在心底，让她感觉痛苦，曾经那么艰难地忍住，就是害怕自己说出来，就是怕自己彻底崩溃。现在，她再也无法忍下去了，也不想忍下去。
乔阳躺在床上，心神不宁，他索性起身坐在床上，点上一支烟，清冷的月光洒在床上。
天亮了，林蕙然离去，在曾经坐过的长椅上，留下了那个旋转木马的音乐盒。
在外面冻了一整夜，林蕙然回去大病了一场，在家整整休息了五天。
120、原来一切不曾改变过
乔阳把跟林蕙然有关的东西装在一个纸盒子里，拿下楼去，想扔到垃圾箱里。走到垃圾箱前，他才发现，他根本做不到。他真的可以把跟林蕙然的过去当做垃圾一样处理掉吗？
思想斗争中，看到了保洁员王青，知道她有一个女儿，一个上小学的小丫头。他略一犹豫，叫住了王青：“我这里面有些小玩意，你女儿喜欢的话，就拿去，不要的，就扔了。”说完，把纸盒放在一边，径自转身走了。
东西送了人，跟林蕙然最后的联系也被割断了，他顿时觉得自己的心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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