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的间谍-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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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但他也许会很有用。这人曾受雇美国空军,是特种伞兵。他有许多天赋,非常聪明,再说他对我们的嫌疑人很熟悉,又是一名神父。他会对你不熟悉的领域提供很好的帮助,但丁也是。你这样想:我们梵蒂冈的同僚给你敞开大门,也给安东尼,你们都是不简单的人。”
“但丁是个讨厌的笨蛋。”
“我明白,他也是个讨厌鬼。但我们的两名受害者都出现在他的国土区。尽管相距就几步,但还是属于他的领地。”
“这还是意大利啊,那是我们的领土。而且他们对坡提尼的处理是违法的,他们没通知我们就把尸体处理了。这是对正义的践踏。”
特洛伊不以为然地耸耸肩。
“即使我们报告这事,又能得到什么呢?只会给自己树敌,仅此而已。别想那些政治问题了,也别管他们做了什么让我们不舒服的事。现在我们需要但丁的帮助,你也知道,他是你的小组成员之一。”
“你说了算。”
“而你是我最喜欢的侦探。好了,现在我要回家睡觉去了。明早我会去实验室,把他们给我带来的每一件东西都检测一下,我会帮你搭起你的空中楼阁。”
特洛伊朝楼梯走去,忽然他停下来,转过身看了波拉一眼,那眼神似乎要穿透波拉的心。
“还有一件小事。内格罗蓬特让我们抓住这个浑蛋。他特别以个人名义让我帮忙。你明白吗?要是能让他欠我们的人情,我可是再高兴不过了。”
第14章 波拉·迪坎迪的公寓
德拉科斯大街12号
2005年4月6日,星期三,凌晨1∶59
“不用找了。”
“您真大方。谢谢您的小费。”
波拉没理会司机的幽默。她已经习惯罗马城里司机的这种调侃,有时候司机因为嫌小费太少,比如只有六毛钱的时候,也会说尖酸的话侮辱顾客。要是在里拉,六毛钱就足够,而且算很多了呢。绝对的。波拉还没下车站稳,司机已经迫不及待地一踩油门跑走了。要是一位绅士,怎么也得等波拉走进家门啊。现在可是凌晨2点,街上连个鬼影儿也没有,真是的!
现在天已经暖和了,但是波拉在开门的时候还是哆嗦了一下。街角是不是有个人影?不,都是自己想象的。她肯定自己看错了。
走进楼里她立刻把大门关上,觉得自己居然这么胆小真是不像话。她打开三盏灯,每走一步,木楼梯都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但是她几乎没听到,因为她的耳朵充血,跑到自己家的门口时她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一到门前,她就停下来,定在那里。
她家的门半开着。
波拉小心翼翼地慢慢解开外套,把右手伸进去。她拔出枪蹲下来,她的胳膊肘和身体形成一个角度。用一只手推开门,波拉慢慢走进去。大厅的灯开着。她小心地向前迈了一步,然后离开大门,枪口对着前面。
什么也没有。
“波拉?”
“妈妈?”
“进来啊,我在厨房呢!”
波拉深深吸了口气,把枪放回套子。在现实中这还是她第一次掏出枪来。除了在FBI的学院学习的时候。可是现在这个案子,实在让她神经过敏。
露克莉子娅·迪坎迪正在厨房往饼干上抹黄油。微波炉的嗡嗡声停下来,她打开门,拿出两杯冒热气的牛奶。她把它们放在贴着塑料贴面的桌子上。波拉朝周围看了一眼,心还在怦怦乱跳。什么东西都是原样子:一只小塑料猪的后背插着一个木制的小勺子,一幅色彩鲜明的画挂在墙上,那是自己和妈妈一起挂上去的。空气里飘着香料的味道,波拉猜想妈妈一定是做了奶油甜馅煎饼卷,但是一定是她都给吃掉了,才又做了饼干给自己。
“吃点吧,如果你喜欢,我就多加点儿黄油。”
“天啊,妈妈,你简直差点儿把我吓死。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干吗不关门啊?”
波拉几乎在喊。妈妈看着她,脸上写满了担心。露克莉子娅从围裙兜里掏出一张纸巾擦擦手指头,把蹭在上面的黄油擦掉。
“我醒了,在阳台上听着外面的声音。整个罗马都仿佛在旋转,都在猜想谁会是下一任教宗。收音机里也都是这个,其他什么节目都没有。我觉得我该等你,然后我看到你下了出租车。对不起。”
波拉立刻感到羞愧,赶紧和母亲道歉。
“放松放松,孩子,吃点儿饼干。”
“谢谢,妈妈。”
波拉坐在母亲身边,母亲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女儿。从波拉还是个小姑娘开始,露克莉子娅就尽可能探察着女儿的行踪和遇到的困难,然后尽自己最大可能提出建议帮助波拉。但是现在女儿脑袋里的问题太重太复杂,她简直都搞不懂是怎么回事,想帮也帮不上忙。
“是不是你工作上遇到了麻烦?”
“你知道我不能说的。”
“我知道。我也知道你只要脸上是那种表情,就像有人踩到你似的,你就会整个晚上都坐立不安。你确定不能告诉我什么吗?”
波拉盯着桌子上的牛奶杯,一勺一勺地往里面加糖,然后说:“就是……牵扯到另外一个案子。妈妈,作案的完全是疯子。我现在就像这杯牛奶,总有人用勺子在里面搅和。里面的糖总是化不了,最后流出来。”
露克莉子娅轻轻把手放到杯子上,波拉把一勺糖都倒在母亲手上。
“有时候把事情说出来会让你好受些。”
“我不能,妈妈,对不起。”
“没关系,我的小鸽子。我懂。你还要饼干吗?我知道你一直什么也没吃。”露克莉子娅知道有时候改变话题可以调节一下。
“不吃了,妈妈,够了,我的早饭已经吃撑了。”
“我女儿碰巧有一个迷人的大屁股。”
“没错,所以我还是单身。”
“不对,波拉,你还是单身是因为你脾气不好。你很漂亮,你会自己照顾自己,你还经常去健身房……只是时间问题,你会碰到一个合适的男人,他不会被你的大嗓门和一直耷拉的脸色吓跑。”
“这不可能,妈妈。”
“为什么?你的老板怎么样?那个人很迷人。”
“他结婚了。他也太老,都和我爸一样了。”
“你就会夸张。带他来见见我,你会看到我不会把他吓跑的。再说,现在这世上婚姻已经不像以前那么重要了。”
“妈妈!你有时候真能我把雷倒呢!”
“自从你父亲十年前离开我们,我从没有一天不想起他。但是我仍不会觉得我和那些西西里的寡妇一样,成天穿着黑袍子,将自己从头到脚盖起来,把自己的心埋葬在丈夫的坟墓里。快,你再吃一块饼干,我们睡觉去!”
波拉又拿起一块饼干在牛奶里蘸了一下,脑子里计算着卡路里的含量,非常有罪恶感。不过还好,这种感觉稍纵即逝。
第15章 弗朗西斯·加塞枢机和艾德威娜·马可多哥太太之间的书信
波士顿,1999年2月23日
亲爱的艾德威娜·马可多哥太太:
这是给您今年2月17日来信的答复。我想首先表达一下我的关心。我对您的伤心与您儿子亨利的事情表示同情和遗憾。我在良心上也对他给你们带来的巨大伤害感到非常气愤。我同意你所说的,当一个为上帝尽职的人犯罪的时候——就像卡洛斯基神父所犯的——会动摇一个人信仰的基石。为此我承认是我的责任。我真不应该再任命卡洛斯基神父新的职位。也许当第三次有人(是像你一样信仰坚定的人)来向我诉说的时候,我就该采取另外一种方法。在这次事件中,心理学家没有给我很好的建议,比如得瑟乐医生,他说卡洛斯基可以胜任神职工作,其实他是在拿他在专业上的声誉当儿戏。我听从了他。
现在我只能希望,根据您的律师的要求,我们做出的补偿足够让我们双方都满意。这已经超过我们可以支付的。虽然这些金钱无法弥补带给你们的伤痛,但我还是想请求您不要对外说这件事,这对大家都好。我们的圣母教堂已经遭受了很多邪恶的和来自撒旦的媒体的进攻。为了我们社区的利益,为了您的儿子,也为了您自己,让我们都把这件事看作没有发生过。
祝福您
弗朗西斯·加塞
枢机
波士顿大主教区
第16章 圣马太研究所
萨凯姆·派克,马里兰
1995年11月
第45号访问笔记,病人代号3643,医生坎尼斯·克洛,以及助理医生安东尼·福勒和萨乐·范阿巴拉
克洛医生:你好维克多,我可以进来吗?
3643号:当然啦,医生,这是你的诊所。
克洛医生:可这是你的房间啊。
3643号:请进,请进吧。
克洛医生:今天你看起来情绪很好,你感觉好吗?
3643号:棒极了。
克洛医生:我很高兴自从你上次离开医务室就没有再发生暴力事件。你按时吃药,参加小组治疗。你在进步,维克多。
3643号:谢谢你医生,我尽力而为。
克洛医生:好极了,我们以前说过的,今天给你进行催眠治疗。这是范阿巴拉医生,他是从印度来的治疗师、催眠专家。
3643号:医生,我不确定我是否会适应这种治疗。
克洛医生:这个很重要,维克多,我们上周说过的,你还记得吧?
3643号:是,我记得。
克洛医生:那么我们就说好了。范阿巴拉医生,你想让病人坐在哪里?
范阿巴拉:他在床上应该是最舒服的。让他放松是最重要的。
克洛医生:那他就躺床上吧。躺下吧,维克多。
3643号:听你的。
范阿巴拉:好极了,维克多。我会给你看一个钟摆,克洛医生,请把百叶窗关上一点,好,就这样。维克多,请看着钟摆。
(笔记显示出范阿巴拉医生催眠的进展。根据他的要求,为了简洁,会删除一些停顿和反应时间。)
范阿巴拉:好了。现在是1972年。你那时记住些什么吗?
3643号:我的父亲,他从不回家。有时星期五下午全家都去工厂等他下班。妈妈说他一无用处,要是我们能找到他,就可以阻止他把我们所有的钱都浪费在酒吧里。外面很冷。有一天我们等啊等啊,我们在地上跺脚让自己的脚趾头不被冻僵。埃米尔向我要我的围巾,因为他很冷。我没给他。我妈妈敲我的头,让我给他。最后我们等烦了就离开了。
克洛医生:问问他他父亲在哪里?
范阿巴拉:你知道你父亲在哪里吗?
3643号:他被开除了。两天后他回来,样子很糟。妈妈说他一直在喝酒并且和陌生人睡在一起。他们给了他一张支票,但是已经所剩无几。我们要去社会安全局领取父亲的支票,但是有时他先去了然后就把支票喝光。埃米尔不明白一个人怎么会喝光支票,那不是一张纸吗。
范阿巴拉:你们要求帮助了吗?
3643号:有时候郊区的神父会给我们带来些衣服。其他孩子从救世军那里得到些衣服,所以他们的衣服比较好。但妈妈说他们是异教分子,我们最好穿体面的基督徒的衣服。贝利亚说他体面的基督徒衣服上都是洞。所以他恨他们。
范阿巴拉:贝利亚后来离家出走,你高兴吗?
3643号:我那时在床上睡觉。我看到他在黑暗中走出卧室,手里拿着他的靴子。他给我他的钥匙链,上面有一个银色的小熊,他告诉我说我可以把我的钥匙串在上面。天亮后埃米尔哭起来,因为他没有和贝利亚道别,所以我就把钥匙链给他了。可是埃米尔还是哭,把钥匙链扔了。他哭了一天。我撕碎一本他读的连环画,想让他闭嘴。我把书用剪子剪碎,我父亲把我锁在屋子里。
范阿巴拉:这时你妈妈在哪儿?
3643号:在教区礼堂里玩宾果纸牌游戏。那是星期二。她星期二总是去那里玩。一个卡片一分钱。
范阿巴拉:在你父亲的房间里发生了什么?
3643号:没什么,我坐在那里。
范阿巴拉:维克多,你要告诉我。
3643号:没什么啊,你懂不懂,先生。什么也没发生!
范阿巴拉:维克多,你必须告诉我,你父亲把你锁在他的屋子里,然后他向你做了一些事,对不对?
3643号:你不懂,我活该。
范阿巴拉:为什么活该?
3643号:被惩罚呗。惩罚。我必须总被惩罚,这样我才能对我所做的坏事有忏悔。
范阿巴拉:什么坏事?
3643号:很多坏事。我是一个坏人。比如我对那只猫做的。我把猫扔到垃圾箱里,那里填满了旧报纸,然后我就点燃了报纸。猫惨叫起来。它的叫声像人声一样。我还对那些故事书也干了很多。
范阿巴拉:那么你怎么受罚的呢,维克多?
3643号:很疼。他弄疼我。他喜欢这样,他说他也疼,但那是他撒谎。他用波兰语说。因为他不会用英语撒谎。他把英文词弄混,每次他惩罚我都说波兰语。
范阿巴拉:他碰你了吗?
3643号:他从后面碰我,他让我不停地转动,然后他把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