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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放弃你,下辈子吧 已出版-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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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长宁长叹一声把头靠在沙发上,闭着眼满脸疲倦:“福生,说实话,我不知道。送逸尘回去,我才知道她老公一家人排斥她最主要的原因是,这个孩子不是她老公的。我在深圳看到那孩子,逸尘爸妈叫那孩子夏夏。他叫陈夏。你知道我的感觉是什么吗?觉得特别迷茫。我问逸尘,她却说不是我的。我才提出去做亲子鉴定,她坚决不肯。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万一是我的,我该怎么办?”
  我离他有两米远,我站着看到夏长宁闭着眼睛对我说这样的话,心里涌上一股酸楚。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如果是夏长宁的儿子,我该怎么办?
  夏长宁睁开眼睛,走过来,搂住了我说:“福生,你能理解也好不能理解也罢,我对你是真心的。”
  接受夏长宁马上就去当后妈?我脑中不知道怎么就冒出这么个念头,生生打了个寒战。我实在没心理准备。
  以夏长宁的性格,他肯定会负责到底。
  “福生,静一静,让我也静一静。不论是什么样的结果,我没有玩弄你的意思。”夏长宁很认真的告诉我。
  我信,我相信。却一直不敢想下去。
  我眼前浮现的是逸尘挽着他的模样,逸尘依赖着夏长宁的模样。
  “她,能看得出来对你没有忘情……”
  夏长宁粗声粗气的打断我:“不是这个!福生,我烦的不是这个!”
  我看他,一向胸有成竹,一向极有主见的夏长宁心事重重。
  如是是他的孩子,他当年与逸尘分手的故事又会是什么样的版本?“静一静吧。”
  夏长宁看着我想说什么,终于也没有说,拿起西装就走了。
  关门的时候,我想,也许是上天注定了,我没有这样的福气。
  
  隔了两天,我接到了录取通知书,我没有打电话告诉夏长宁,我想,他如果想清楚怎么处理,他会来找我。
  一周后,夏长宁给我发了条短信,说他去深圳一趟。他说:“你等我回来。”
  
  草长莺飞的春天已经过去了。凤凰木上开始开出桃红色的花,绿荫在阳光的热烈下一点点加重。
  半个月过去,夏长宁没有回来,也没有消息。
  我偶尔经过夏长宁公司都会情不自禁抬头往上看。
  我打114查他公司的号码,让梅子打过去。她挂掉电话叹了口气说:“对方说夏总不在,小姐请留口讯。”
  “没事,你留的姓梅。你想找他问个清楚也很正常。”
  “福生,我觉得你真的变了。变得思维严谨,考虑得周详。你为什么不主动找到他说清楚?”
  我眉头都没皱一下:“这事总是他自己拿主意的好。既然他不找我,就是答案。我想你打过去,是我想他,想知道他的消息。梅子,你知道吗?原来我也有很想知道夏长宁一举一动的时候。”
  梅子同情的看着我:“要不,你给他一个电话?”
  我摇头,我从来不相信一个人会忙到连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夏长宁和我好了之后,就算人不来,也会打电话或发短信的。
  他的短信其实没有一天见断过,除了过年那几天他成心不来消息,让我看清我的内心的时候。而现在,他一个电话也没有,一条短信也没有。
  我以为,这已经是答案。
  夏长宁说:“等过了年,明年你要是考上了,七八月先嫁给我,九月再去读书?”
  夏长宁说:“福生,我不是三心二意的人。”
  夏长宁对薇子老爸说:“您以前说过,有了媳妇儿给您磕三个头就成了,请客你是不来的。”
  夏天已经来临,他的话仿佛是多年前的呓语,或是我梦里出现的场景。
  我经常骂他是流氓,他也经常回答我:“你喜欢!”然后将流氓进行到底。
  讨厌他的时候,只觉得被他粘着特别烦。
  喜欢他的时候,回想起来,连骂他流氓的时候都像是在打情骂俏。
  心思只要一动,我就能想起夏长宁痞痞的样子,粘着我不放的样子。有个声音在心底响起,错过了。
  紫藤花已经谢了,留下蓬勃的叶子。曾经在这里的阳光下安睡了一下午,睁开眼时夏长宁也在睡,那时的宁馨变成热辣辣的一记耳光扇过来。提醒我,宁福生,你来不及告诉他你喜欢上他了。
  我没有哭,那阵子和丁越分手的时候哭得心碎。现在却一滴泪也没有。
  夏长宁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说他的困惑时,我就打定主意不给他任何压力。是他的孩子,是他多年前与逸尘的孽缘,是他欠了她的债,他选择去还,我只能祝福。
  “过阵子就去读书了,走吧,上街逛逛,看有什么要买的。”我转移开话题,拉着梅子出门。
  人有很多种成长方式。家庭环境,父母教育,工作锻炼,大事件改变人生,还有就是男女情变。
  
  爸妈很奇怪夏长宁的消失。我告诉他们:“我和夏长宁分手了。不要问我原因,我已经长大了,能处理自己的事情。请你们理解我。”
  妈妈习惯性地开口,被老爸止住了。
  老爸语重心长的对我说:“我们喜欢夏长宁,是因为看得出来他对你很好。他本人虽然没读过书,却上进。在我教过的学生中,都是成年人了,来混文凭的不少,借着读书培养关系的也不少,夏长宁是最好学的一个。福生,你也大了。做父母的不外是想着子女好,我们也不干涉你的决定。只要你过得幸福过得好,我们就心满意足了。”
  一席话让我泪如泉涌。
  
  我收拾行李准备离开的时候,夏长宁回来了。
  他穿着白色的短袖衬衫,西装裤,小平头整整齐齐。整个人像夏天的冰缴林,清爽可口。
  这时候看夏长宁,我怎么也觉得他很帅。
  就他坐在车里往小区方向看的时候,那神情分外让我着迷。我敲了敲头,心就喜悦起来,所有的猜测与不安,这时候都烟消云散。看到他,我只有高兴。
  “你回来了?”
  夏长宁微微一笑,把车门推开。我上了车系好安全带笑着问他:“去哪儿?”
  “打靶场!”
  他说完地方,我的心就往下沉。
  别人定情的地方,不是咖啡馆电影厅就是河边公园或风景名胜之地。我和夏长宁似乎都对打靶场情有独钟。
  第一次我意外让他打赌输了喝酒。
  第二次,那次的夏长宁送逸尘回来,竟趴在我腿上显得格外安静。那次,他说第一次在靶场时他就想要定我了。
  这一次,他不说,我已经了然。
  见到他时的惊喜,上车时的快乐怎么也不能继续。
  他默不作声的开车,我默不作声的看车窗外闪过的风景。
  夏季的中午,打靶场异常安静。
  我心无旁骛的抬枪稳定瞄准射击。不时响起的枪声不是在打向靶心,像是在粉碎着什么,像是跌落地面的磁器,清脆的崩碎。
  “福生,你想打得更准,手就容不得抖动一点。”他走过来扶住了我的手,却迟迟不帮我扣响板机。
  我无力的松开手,已经发颤了。
  “我帮你,来,一起瞄准!”他的手还是这样稳,听到呯的一声,我几乎同时扔下枪回身抱住了他。
  他的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叹了口气:“我不过走了两个月而己。福生,你抬起头来。”
  我不肯。
  “陈夏不是我的儿子。”
  我一震,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了。我惊喜的抬头,却看到夏长宁眼中闪动着深邃的光芒。
  他的手指滑过我的脸,八月,竟没有汗,手指干爽冰凉:“我也希望他不是我的儿子。”
  脑子有瞬间空白,意思是逸尘的儿子是他的?“你会怎样处理?”
  “福生,你去读书,我好好想想怎么处理这事。毕竟对我来说是件大事。”夏长宁看着我,犹豫了下问我,“福生,如果逸尘愿意把陈夏给我带,你可以接受他吗?”
  这就是困扰着我的问题。我喜欢上了夏长宁,可是我对要当他和逸尘儿子的后妈直觉的抵制。我只是个普通人哪!我才二十三岁,陈夏都四岁了,我要当他的后妈?谁来给我一个好答案?
  夏长宁笑起来,这时候他居然还笑得出来:“福生,我以为你什么都不在乎,只要和我在一起,别的都不在乎?”
  为了爱情,什么都不顾?我这才明白过来,苦笑着对他说:“对不起,夏长宁,我不知道。”
  “我知道,”他淡淡的笑,“你爱我还没到那个程度哪,福生!”
  是他要求太高,还是我真的不够爱他?
  夏长宁定定的看了我一会儿说:“福生,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不迈出一步,我不来找你,你就会放弃?如果你一旦知道我对你有一点不好,你也会否定我整个人。我们分手吧!”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就大了,下意识的扯住了他的衣襟。嘴紧闭着死也不开口说话。
  隔了很久,夏长宁笑了:“如果你说分手,我会想尽办法留住你。如果我说分手,你什么话也没有。”
  “你要我说什么?我快被你那个儿子弄得头都晕了。夏长宁,你叫我怎么说?!”我没办法说,我也做不到求他留下。那种哭得死去活来抱住他的大腿求他不要分手的事,我连想都没想过。
  “我等着你想明白来追我。哪怕我娶了逸尘,你也会来追我!只是。。。。。。这样去想想而己。”他叹了口气。
  我,我靠!还有鼓励别人当第三者的?!
  气极败坏时我脱口说了句:“做梦!”
  夏长宁什么话也没说,送我回了家。
  我站在家门口还在想,我是不是在做梦?
  逸尘,她的儿子,夏长宁的神情,他要分手……种种复杂的情绪从胸口一掠而过。结果就是关在房间里大哭一场。
  我一直等夏长宁打电话来解释。他没有来,直到我拎起行李去学校报道他还是没有来。上飞机的时候,天空阴沉,隐约飘雨,我走进机舱前最后一次回头,决定这辈子都不要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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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2、攻心之战三无间道
  “宁福生,加油!”
    “加油!”
   不知道谁想出来的这个词,估计是那会儿汽车还新鲜,人们看着往一个机器里加点儿油,跑得就比马车还快而引申出来的。
    可是,我现在急需加水!
    不敢张大嘴呼吸,每一口空气进来,都搅得我嗓子干得难受。周围人的脸我都看不清楚,模模糊糊的一大片,眼睛里只有脚下的路,还有就是一圈跑过,脚下醒目的白色终点线。天知道每次跑过的时候,我都想一屁股坐下去。
    鬼知道我怎么参加的女子三千米赛跑!
    进学校之后,新鲜感一没,迅速淹没上来的就是无数的问号于思念。夏长宁是不是决定和逸尘在一起了?夏长宁是不是已经娶了她了?
   我问过梅子,她说她不知道。但她 打探来的消息让我沮丧极了:夏长宁跑深圳开分公司去了。
  “福生,我听说好像是夏长宁的那个……逸尘和她儿子不习惯我们这里,水土不服。而且她儿子和外公外婆相处习惯了……哎 ,福生,你别哭,别哭啊!”
听到这个消息,我彷佛才意识到是真的,夏长宁不是我的了,他不再是黏在宁福生身后生拉活扯要她做女朋友的那个人了。他说三年后让我给他一个答案,可是等不到三年,他的答案已经出来了。

    那天晚上我打电话走到操场,就跑了起来。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总之累了回宿舍倒头就睡。
   第二天晚上我又去跑步,我想有个好睡眠。几天下来,肌肉的酸疼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锻炼后的舒服。
  夏长宁说我身体太差,说以后跟着他去跑步。可是,他一次也没带我去跑步!我跑得很矫健,呼啸的风,也晚宁静的操场很适合我独处的心境。
   没想到,有一天有个男生追上我和我搭讪:“你哪个院的!”
    我瞟他一眼,一个朝气蓬勃的孩子!“人文学院!”

  “我是学生会体育部的马腾越,我看你跑了很久了。对了,今年校运动会你报个名吧?”

   新鲜!我从小到大也参加运动会,不过永远是场外拉拉队的一员,从没上过场。不知道为什么,我这时特别想热闹,想参加活动,想打发空闲的时间。我竟然打赢了。
    研究生对运动会向来参与性不强,积极性不高,人文学院在女子田径上更是弱项。我是唯一一个人文学院的女研究生报田径的,还是三千米,整个学院的学姐、学妹、师兄、师弟全跑来给我加油。

   特别引人注目的人不是我,是人文学院的女生。学院里常传人文学院的女生最矜持、最骄傲,几时见过她们集中在一起发疯?其他学院的人可能觉得我的名字好玩吧,也就跟着喊。一时之间,铺天盖地的“宁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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