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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内伤-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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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坊间传言:那“香妃”胯下功夫了得,她是那么豪放又贪婪,纵使搬来孙悟空的如意金箍棒侍弄她,也难保使她如意。这激起了代群的斗志,他身无分文仍径直前往,带着国王的自信和霸气拒绝了她所有的变态要求并成为第一位有尊严地与她交|媾的男性。被逼无奈,陈香菲首次尝试着把枕边的动物当人看待,这一念之差使她破了天荒动了心,从此为代群情窦独开。几乎没来得及寻思到任何理由,她就一反往日的精明和市侩匆匆爱上了这位神如饕餮的年青猎人。这是智慧向人类秉性的投降,是堕落的颓废的情爱,泛着落叶堆被蚯蚓搅和残食后的酸腐气息。她就此闭门谢客,与代群合成了轻狂而恩爱的一对,整夜整夜地窝在她那间陈腐潮湿的睡房里寻欢作乐。她把浑身的触觉、嗅觉、凸出物都用到极致,甚至于像蝗虫那般一边进食一边交尾。

  大白天,他俩则蒙头大睡,似乎只有如此才不会浪费青春年华。陈香菲酥软的肢体不再适宜田间地头的劳作,早已进化成了撩拨和拿捏男人的精良工具,她那又湿又粘像绳索般绵长而柔韧的食蚁兽舌头明摆着不是为歌唱和品味而生,简直就是勾引异性并能洞开任何堡垒的尖端武器。当它探至代群喉咙深处肆意周旋和搅扰时,代群的幸福越过快乐的顶点到达了痛苦的边缘,他感觉又痒又胀,说不出一句话来。

  陈香菲把一坛陈年老酒摆在伸手可及的床边,代群兴致来了就喝两杯,然后大着舌头轻飘飘地唤她:“香妃啊!香妃啊!”他们相互调戏、彼此狎玩,一切都为作乐而非爱情。代群排除心中的各种杂念,一心想着与这个臭味相投的女人共享快乐时光,他还自作聪明在亲热时不断加入一些惊险的杂技动作,好几次差点致残。面对如此纷繁复杂的交|配方式,女主角并不惊慌,她知道这全是人类进化的动力使然。其实,那些作为既有违伦理道德也不合力学规则,只是准确地诠释了一个词:胡作非为。然而,正是这无孔不入的爱情发掘了女人难以自觉的潜能,陈香菲发誓要不惜一切代价留住这个狂|野的男人,毕竟即便仅仅就繁殖而言,他也算得上关王庙最好的人种了。他健壮、俊朗、机灵而又精力无穷。她毫无保留地付出她全部的情感和积蓄,鼓励枕边人走出这间夹杂着酒气、尿酸和臭豆腐味的斗室,像个男人大丈夫的样子到外面去闯荡天下。代群当面赞赏情人的深明大义,内心里对她的幻想嗤之以鼻。他想起堂叔爷谭友福曾说过他去广东挑盐时在海边见到过一种五颜六色、长有许多肢体能牢牢吸附各种物体并向各个方向灵活移动却没有大脑的软体动物,后来谭吉先生说那是海星时他仍半信半疑。此刻,他才恍然大悟,海星原来是女人的诨号。

(十四)赌
李秀打发谭恒和代超去关王庙打听代群的下落,他已经失踪两个多月了。自从代文参军后,一种说不清又道不明的情愫就糊住了谭恒的思维。她的生活陷入了遥遥无期又漫无目的的守望,整日里病恹恹的寡言少语,故意把自己置入无休止的家务活中,暗暗发誓决不原谅自己的失败,免得遭受更多的奚落。李秀让她陪代超去关王庙赶集只是设法让她出去走走散散心,并没指望他俩真能带回代群的消息。代超已经结束了私塾的学业,虽然他对书法仍然热爱,对神秘莫测、四时有度的大自然也充满好奇与敬畏。但谭吉先生不再给他任何指教,他只好在青灯寒窗下孤独地求索。他想知道天地生杀是谁在主宰,他要了解文章高手、丹青名士如何生成。十天前的那个下午,谭吉先生建议代超翻阅一下《进香客莽看金刚经》,代超却委婉拒绝了先生的教诲,还说:“书名一旦超出四个字就不值一读了。”

  老先生对学生如此武断的结论感到不悦和惶惑,他警告代超说:“对待严肃的学术问题万不可妄下断语,必须言之有据。”

  但代超固执己见,他对自己数年来通过帕斯卡的数学归纳法统计出来的结论深信不疑,他辩解说:“书名乃点睛之笔,如果还那么啰嗦,内里行文则可想而知了。”

  老先生闻言,心事重重地进了书房,把自己反锁在里面。三天后,他走出来向代超宣布了他的决定:“从现在起,你不再是我的学生了,因为你的结论是正确的。”

  在代超为伤害师生情谊懊恼之即,谭吉先生却如释重负,为自己的得意门生终于找到了避免淹死在故纸堆里的良方而倍感欣慰。

  谭恒跟着代超从街头逛到街尾,又从街尾倒回街头,直到快散场时才见到睡眼惺忪的代群像游魂似的从一条小巷踱出来。他微笑着朝家人挥手,请他们到一家最好的馆子吃饭喝酒。听说嫂子吴芙前两天生下了一个男孩,他也没有回家的打算,只是掏了一点钱给谭恒,吩咐她买些荤菜和日用品带回去。临走时他还笑嘻嘻地安慰谭恒说:“阿姐呀,人间何处无巨麈?你不要吊死在一棵树上了,回头我介绍一倜傥才子给你。”

  谭恒冷笑着回话:“我就是去黄洞仙做尼姑,也用不着你来操空心,你早些回家才是正道。”

  代群辜负了家人的牵挂和陈香菲的期盼,他把人生的奋斗舞台定位在捉摸不定的赌场。那是一个暗流汹涌的数字海洋,他却妄图利用猎人的天分,靠嗅觉和灵感穿透层层迷雾来追踪十二生肖的行迹,他挪用陈香菲的积蓄不断地伏击那些蠢蠢欲动的畜生。虽然他削尖了脑袋四处踅摸迷人的谶语,捕捉稍纵即逝的吉兆,回忆杂乱无章的梦境。而且投注时还采取重点设防、四面包抄的策略,但收效差强人意。时日不多,当数目不菲的头本所剩无几时,他那双原本只对女色聚焦的大眼睛开始转向炮制彩底的庄家头上。

  何由仔是关王庙最富的财主,家有良田数百亩,店铺一爿,因庭院深似海,其妻妾人数不详。每当赶集日的上午九点,外表斯文、穿着考究的何由仔先生总会领一个扎两小辫子着彩色丝绸短褂的少女准时出现在赌档门口,先是摆上牺牲焚香烧纸拜财神爷,然后由少女当众从暗藏十二生肖的阄中抓出一个作彩底用红绸包好了悬挂在档口前高高的竹篙上。要不了多久,竹篙下便人头攒动,全是追逐财富的热心人。等到临近散场,少女再次现身档口,她放倒竹篙,当众开包亮出彩底。于是,一些幸运者瞬间暴富,更多的背时鬼却血本无归了。传说那专职开彩的少女年方二八,是何由仔先生拜托耒阳牯和李仙宝两人多方考察,精挑细选出来的良家处女。何由仔先生笃信算命先生和风水先生的合作足以勘透人与自然的奥秘。事实也证明了财主的迷信是正确的。少女无论长相、八字还是家庭出身都无可挑剔,堪称不二人选。经过她手的彩底屡屡成为绝底,鲜有人能猜透。她的到来给庄家创造了丰厚利润,何由仔先生对她更是优渥相待,敬爱有加,几乎当活财神爷供了起来。

  她叫吴正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代群在陈香菲的床上只有把她变成了吴正凰才能尽兴,许多不切实际的幻想止不住地折磨他,令他寝食难安。陈香菲还以为他是因赌场失意而烦心呢,温柔地劝慰他说:“退点财不打紧,青山尚在,何患无柴?”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十五)赌爱
有一段时间,代群光顾赌档并不为赢钱,只因挂彩和开彩的当儿能见到吴正凰。他对揭开彩底也没了心思,对揭开彩底的人动起了心思。好几次,他围绕财主的大宅院转悠,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瞟来瞟去,心中默念着梦中的可人儿会应了自己的感召,莫名其妙地走出来发生美女误撞英雄的邂逅传奇。他的大胆和恒心终于有了回报,一天黄昏,他溜达到财主的屋后时,见二楼的一个晒窗里探出来一张熟悉的面孔,正是吴正凰。她懒洋洋地倚着窗台,边把玩玉米棒边舔食糖葫芦。代群浮想联翩,凭经验和天赋的敏锐视觉,他能轻易识别出隐藏在浩瀚人群中的多情女子。虽然他还不知道她的具体年龄,但眼前的一幕使他断定少女已经步入了知情的花季。他收敛起惊喜的表情,假装随意的向她打招呼:“嗨,明天开什么码?”

  吴正凰嫣然一笑,她见惯了赌徒们的搭讪和试探,他们也不管是否相熟,一碰面就会向她索要暗示彩底的谶语。 “你属什么的?”她这样反问代群是因为接下来她会应付他说:“你属什么的就买什么呗!”

  然而代群顺口就答:“我属你的。”

  这种回答显然封堵了少女的口头禅,她一愣,生气地白了他一眼,骂了声“猪猡!”就从晒窗里隐身了。代群大喜过望,像得了圣旨似的一整天都在琢磨这句再明白不过的谶语。真正的赌徒是不会浪费任何巧合的机会,他赢得“罗汉”的绰号绝非浪得虚名。第二天,代群孤注一掷,用陈香菲剩余的全部身家买了生肖猪,他的好运就这样开始了。当天下午,代群很享受地看着吴正凰开彩时的每一个动作细节,他彻底摆脱了往昔面临揭底时的焦躁不安。就如他设想的那样,当生肖猪从剥开的红绸包里亮出来时,他原始的反应不是欢呼雀跃而是冷静地思考该如何乘胜追击。

  日落后,他悄悄蹲守在财主何由仔宅院后的一棵柿子树下,就跟伏击猎物似的志在必得。吴正凰从晒窗中探出头来再次见到代群时不免有些惊讶,她已经忘了前日的不快。代群把当天赢利的三分之一用布袋装好了,隔着高高的院墙,准确无误地抛进了那扇晒窗里。正当吴正凰为意外的飞来横财不知所措时,代群溜走了。

  那些不开彩的日子,代群仍会定时出现在吴正凰的晒窗外。他吃准了小姑娘每天都在等着自己时,不禁心花怒放、信心倍增,当即把计划调整为:大胆行动,小心应对。于是,他把一个纸团丢进晒窗,上面写着:“我半夜来找你!”吴正凰担心隔墙有耳,她没做声,打手势示意他等等。两分钟后,晒窗中飞出一个纸团落到代群脚下。他为自己挑起了如此暧昧的交流方式暗自得意,不过,他拾起纸团展开后却看见上面只写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字:做梦。代群不甘心地等了等,但那黑黢黢的晒窗里再没见她露脸,他悻悻离去时猜想过少女的各种心思,独独没料到她此刻正呆坐在昏暗的阁楼里心潮澎湃、又惊又怕,仿佛如临大敌。完璧之女还不知道如何调*情,只是凭本能断然拒绝了那明显是不计后果的示爱,但这条天赋的防线脆弱得形同虚设,只能防君子,不能防小人。吴正凰本是山谷中一朵无名的小花蕾,在朝露中悄然绽放,在暮昏时默默萎谢,从没有蜂蝶逗弄过她甜蜜的蕊,也无有心人的目光在她娇媚的花瓣上停留。她因缘际会走出大山后所面对的一切除了反复捉摸那个永远也猜不透的彩底,就是附和赌徒们对金钱的追逐与诅咒。

  代群在床上敷衍了事的表现让陈香菲颇感失望,她拿不准情人为何而萎谢,但知道肯定不是为钱所困,因为上一次豪赌成功,他不仅填补了曾经的亏空还有了不少存余。午夜时分,代群找了个牵强的借口从情人家脱身出来。放眼望去,所有的店铺都已打烊,大街上黑灯瞎火的冷冷清清,空无一人。他心情抑郁,直想邀三五好友寻一家热闹的酒馆啜饮一宵。他双脚不听使唤,自作主张地一路溜达,兜兜转转来到了财主的屋后。他惊喜地看见了整个关王庙唯一的亮点,吴正凰的房灯仍淡淡地坚持不灭,一抹懒洋洋的昏黄光晕从高悬在夜空中的晒窗里溢出来,缓缓渗入迷蒙的夜色。兴安男人特有的鲁莽和自信的禀性涤荡了他心中的顾虑,怂恿他迅速翻入财主家后院,沿一根靠墙的竹篙麻利地爬上了二楼那个他做梦都想进入的窗口。 txt小说上传分享

(十六)赌中爱
也许是听到了可疑的响动,吴正凰起身到窗前打望,她简直来不及惊慌就不得不赶紧压低声音提醒大胆的夜袭者放轻手脚,别惊醒了楼下人的睡梦。代群凝视她苍白的脸庞,寻思着如果不是贫血那一定是自己的侵入吓坏了她。不过,她那潜伏在睡衣下依稀可见的胸部却似乎营养过剩,看起来如远山般峰峦叠嶂。代群机警地观察眼前的少女和她的闺房,感觉自己闯入了一个新奇的私人花园,满目疏影迷离,暗香浮动。吴正凰坐在床沿上静静的织毛衣,代群自行选在靠墙角的藤椅里落座。虽然两个年轻人没有说一句话却彼此心知肚明并乐于共享这心醉神迷的沉默时光,代群真希望就这样什么也不干慢慢老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吴正凰停下手中的活,把一包钱拿过来放到代群面前的茶几上,轻轻地说:“这个还给你,我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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