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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人生佛魔间-第36章

小说: 人生佛魔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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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让我想起你”这句话出自一名奥地利作家的作品,有一年孟秋雨过生日,同班的一名男同学送给她这本书作为生日礼物。当时陈彦邦与她两人坐在书房里各自忙碌,陈彦邦从她身边走过下楼取咖啡,瞥了一眼她捧在手里的书,俯下身“什么书?”
  “断头王后”
  “这是生日礼物?”
  “嗯。”
  “啧啧,听这书名,谁会把这样的书作为生日礼物啊!不是喜剧吧”
  “嗯,讲的是路易十六的皇后,前半生富贵荣华,但结局萧瑟,最后命丧断头台”
  他直起身子,想了想,说“啊,我前些年去巴黎时见到过她的蜡像,穿着黑色的衣服,跪在地上,声名狼藉的人”
  “她的一生是个悲剧,但有一个瑞典男人爱她至死,知道她永远不可能属于他,于是终身未娶。她身陷囹圄时,他想尽办法营救,后来营救无望,皇后在狱中托人带给他一枚戒指,上面刻了一句意大利文”
  “是什么?”
  “一切都让我想起你”
  陈彦邦又俯下身,翻动书页,见到皇后的画像,“我不喜欢看故事书,加入了太多的幻想和不切实际的愿望,不外乎战争,爱情,命运,不过,这句遗言很动人。”
  孟秋雨回过神,捏着纸片,回到陈彦邦的病床前。他大部分的时候都在晕睡。神智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病情反复。格里医生说这些都是正常的,开颅手术需要经历漫长的恢复期。
  孟秋雨离开东京,在华盛顿呆了一个星期。时间并不算长。她坐在病床前看电视,将声音调得很小,新闻里突然出现熟悉的亚州人面孔,字幕打出来,香港流行乐团Beyond成员Koma Wong在东京从舞台上跌落,摔成重伤,昏迷不醒,于昨日去世。秋雨看到熟悉的东京街景,突然想起已经许久没联系关鹤。她看了看躺在床上,仍在熟睡中的陈彦邦,拿起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两声便被接起来“秋雨?”
  “是我,吃早饭了吗?”
  “早饭?现在都晚上了,曼谷跟中国有这么久的时差吗?”
  “啊!”秋雨笑了一声“喝了点酒,拉着窗帘睡觉呢,还以为到早上了”
  “别老一个人呆着喝酒,玩得高兴吗?都一个星期了,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秋雨打哈哈“一有好吃好喝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都上哪儿玩了?”
  “普吉岛,还去了趟清迈”
  关鹤在这边怏怏的说“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再有一个月吧”
  “行啊你,你想不想我?”
  “嗯”
  关鹤追问“嗯是什么意思?想还是不想?”
  “嗯”
  “我想你,你别忘了有空给我打电话,要不你把酒店号码给我,我打给你”
  “别,这里打国际长途太贵了,我回日本打给你”
  “行,那你别忘了”
  关鹤恋恋不舍的放下话筒。
  孟秋雨放下电话,回头,病床上的人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怔怔的望着她:“你在对他说谎。”
  “是啊”
  “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你在我这里”
  “我认为,背着他来看望你已经对他不公平,我不想告诉他,是因为,我不想让他知道了更难受”
  “如果我们已经只是朋友,如果我们之间已经什么都没有,他为什么要难受?还是,为什么你觉得他要难受?”
  “你想我怎么说呢?伤害他?就像你当时伤害我一样吗?”
  “秋雨,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解释清楚”
  “那么就不用解释”她眼含泪光,起身走向窗口。抱着胳膊倚在窗前。
  他张了张口,说“我。。。。。。 ”
  秋雨急急开口:“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我不想知道”
  她走过去,坐在床边,问“想吃点什么吗?”
  陈彦邦点点头。明亮的阳光透过乳白色的轻纱照进房间。
  “吃个苹果吧,好吗?”
  他眨了眨眼睛,表示同意。秋雨让护工洗了一个苹果,她将苹果拿过来,用刀切成两半,用勺子挖掉核,一下一下的刮下果肉,喂进他嘴里。每一次张嘴,都要牵动伤口,他吃得很辛苦。秋雨逼着他吃掉了半个苹果,又喂了小半碗浓汤。他开口说话,声音极低“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什么时候来的?这个问题你问了好几遍了”她笑了笑:“来了一个星期了”
  “你来干什么?”
  “我来干什么?”她将碗放下“来看看你”
  “看我?我挺好的,动了个小手术。”他停下来,喘了口气,接着说“事实上我不需要你呆在这里,我有护工,我母亲也在这里”
  医生说过,他的瞬时记忆十分短暂,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也许立刻就忘。秋雨几乎每天都要与他进行这样的对话。
  这时,护工进来查看点滴,记录了他的饮食,又俯下身取走了尿袋。陈彦邦耳根绯红,目光跟着护工,闭上眼睛。
  “噢,你不需要我呆在这里?你挺好的,只是动了个小手术,我知道了。如果你挺好的,你应该自己起来去上厕所。”
  陈彦邦想将头偏过去,碰到了伤口,猛的吸了一口气。
  秋雨忙走近查看:“不要动了,伤口还未痊愈,你要不高兴我在这儿,我很快就走”
  陈彦邦闭着眼睛,不吭声。
  莱娜从家里过来,拎着餐篮,将东西放在小厅的咖啡桌上“雨,过来吃午餐,饿了吗?”她摘下太阳镜,走到床边,亲了亲儿子的两颊:“今天感觉好些了吗?”
  陈彦邦睁开眼睛质问他的母亲:“手术不是做了吗?很成功不是吗?你告诉我医生说的,手术很成功,为什么我还要呆在这里?”
  秋雨吃了两个可颂面包,手中握了一杯牛奶。目光移到他脸上去,觉得他可怜,自己又想笑。怪不得医生交待,说动了脑部手术的人,性情有时会像小孩子。
  莱娜耐心解释:“头三个月恢复期非常重要,家里虽然有医生,可是万一出了事情。。。。。。”
  他打断她的母亲:“不会出事情,我要出院”
  “可是你从重症监护室转出来才一个星期,医生无论如论不会同意的”
  “他不同意?”他冷哼一声,“他有什么权利不同意?”他将右手搭在床护栏上,右腿往下挪。莱娜大声叫:“护工,快过来!”又冲秋雨说:“雨,你在这看着他,我去叫医生”
  莱娜一会儿回来了,身后跟了一名中年女医生,莱娜说:“格里医生建议进行心理干预,这位是罗芮医生”
  莱娜对女医生说:“请您看一看”
  陈彦邦情绪愈加激动,血压监控器开始滴滴作响。“你马上让她出去,我没有心理问题”
  “儿子,你必须要相信医生,要对自己有信心”
  “出去,出去!”他的左手扬起来,去拉扯点滴管。
  女医生忙说:“待病人平静一些我再过来”
  莱娜抚额:“我明天就回瑞士去,让护工照顾你吧!”气鼓鼓的坐下来。
  秋雨一面观察陈彦邦的反应,一面从小桌上拿来一个桔子,剥开,吃了一半,床上的陈彦邦开口“给我吃一点,我想吃桔子”
  她站起来,想去小桌上拿另一个。他又说“你手上的那半个就行了”
  秋雨将桔瓣上的白色丝络清理干净,喂他慢慢吃了下去。
  他吃完桔子,慢慢闭上眼睛,睡着了。
  秋雨冲莱娜招招手,俩人走出病床外,秋雨说:“我要走了”
  莱娜长叹一口气“他赶你走的?像刚刚对医生那样,是吗”
  “没有,我过来,只是看他好不好,手术很成功,医生,护工也非常专业,我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
  “雨,请不要这么说。你在这里,他才肯吃一些东西,前两天你回去休息,护工喂他吃东西,他一口也不吃”她想了想,又说:“他是我的儿子,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遇到了麻烦,却不想让你看见,他越这样,越说明,他在乎你,也在乎你对他的看法,他仍然爱着你,我在整理他的房间时,在里面发现了一些你的照片,如果他不是仍对你有感情,为何要保留这些照片呢。”
  秋雨一言不发的听完这些,直直的望着莱娜的眼睛:“我们分手了。我不知道他是否仍对我有感情,这一切都不重要了。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我有男朋友,并且,我就要结婚了。”
  莱娜听到结婚两个字,呆住了。愣了好大一会儿,才开口说:“我真不知道怎样告诉他这个消息。也请你,暂时不要让他知道。”
  “我在日本有课业,所以,不能停留太长时间,我已经在这里逗留了一个星期了,我想尽快回去”
  “既然这样,我会让人帮你改机票,周六可以吗?”
  “周五吧,周六就到了。”
  “好吧”
  秋雨的航班在星期五的早上7点,星期四晚上,莱娜带着她去看望陈彦邦。他的身体素质原本很好,已经能在陪护的照顾下坐起来。秋雨推开门,陈彦邦坐在病床上,头上的纱布拆了,脖子上的点滴头也拔了,精神比她来的时候好了很多。她冲他笑了笑,走到床边,陪护走了出去。
  她在床头的单人沙发里,问他:“今天过得怎么样?”
  “凑合活着”
  “我今天来,是跟你告别的”
  “哦,要回去了吗?”
  “嗯”她垂头,盯着自己的手指头。
  “什么时候的飞机?”
  “明天早上”
  “噢,要买些东西回去吗?我感觉不错,可以陪你逛一逛”
  “不用了,你好好休息”
  “我没什么大问题了,我可以坐在轮椅上,怎么样?我们一起去吃顿饭”
  秋雨说“这样吧,我推你出去走一走,好吗?”
  陈彦邦里眼里流露出不舍和难过,但只是一刹那。他语调轻快的说“好的”
  孟秋雨将他推到花园里,他说,“就在这里坐一坐吧”
  她停下来,坐在他对面的长椅上。陈彦邦的眼神从她的额上移到她的眼睛上,再到她的嘴唇上。到她脖颈处,他抬手,拿掉她围着的大方丝巾,那条触目惊心的伤口露出来。他低下了头。喉头滚动。过了一会儿,复又抬头打量她,目光最后停留在她戴着订婚戒指的左手中指上。那是一枚普通的光面戒指。他面上的表情漫不经心,说出的话也漫不经心:“那个,你为什么要买一枚那么难看的戒指戴在手上?”
  她将手抬起来,看了看:“挺好的,太时尚的款式反而容易过时”
  “戒指太难看了,你把它摘下来,摘下来我送一枚漂亮的给你”
  秋雨抬起头,凝视着他的眼睛:“你送给我?我要戴在哪根手指上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3 章

  “你想戴哪根都可以”
  “太迟了,陈彦邦,太迟了”
  陈彦邦闭上眼睛。偏过头去,望向虚无的远方。
  “你还呆在日本吗?”
  “是的”
  “打算什么时候回国?”
  “应该很快吧”
  “你会嫁给他吗?”
  “大概会,□□不离十”
  “你不能嫁给他”
  她轻笑了一声:“为什么?嫁不嫁给他是我的事情”
  “结婚是件慎重的事情,你要仔细的考虑”
  “考虑什么呢?”她顿了一顿,仿佛在回忆很久远的事情“考虑他是不是会背着我去找另外的女人吗?他不会这样做”
  他嗤笑一声:“孟秋雨,你太天真了,你不了解他”
  “你有什么资格谈了解这两个字?”
  他闭上眼睛,不说话。
  秋雨又接着说:“你心里再清楚不过”她顿顿“这些事情,我原本不想说出来的”
  陈彦邦垂着头,在外套的口袋里摸烟“说吧,我好好听听”
  “你自己做的事情总是对的,总是有道理的,总是能被原谅的!冠冕堂皇的理由,动听的借口。其实所有的一切只有两个字,就是,自私!”她越说越激动,声音越来越大,仿佛要把这么多年积累的怨气全部发泄出来“ 你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总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什么人都可以被收买,你错了。”
  他脸色越来越红,开口道:“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呢?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我对你不好吗?他呢?他为你做了什么?他甚至都不能保护你。你有什么立场站在这里说我自私?你真是不可理喻”
  秋雨瞪着迷茫的眼睛望着他“我身上和心里的伤口都拜你所赐,陈彦邦”她连名带姓的叫他的中文名字“关鹤从来没有伤害过我。我要是再不明白自己几斤几两,舔着脸赖着你,我自己会瞧不起我自己。”
  陈彦邦双手滚动轮椅轮子往回走。
  她站起来,推他进了房间。
  俩人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她还想说些什么,陈彦邦按下床头的呼叫铃,陪护进来了,他冷着脸下逐客令:“我要休息了”
  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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