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佛魔间-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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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省点儿钱吗”
“瞎扯,我看你是乐不思蜀”
秋雨苦笑“是啊,我乐不思蜀”她以甜蜜的音调说出这句苦涩的话。
年纪越大,越是爱笑,随时都能笑出来。用笑去掩饰,失去了爱人要笑,弄丢了重要的东西也要笑。用笑来掩饰尴尬和窘迫,用笑来敷衍自己,同时告诉别人:我真的不在乎了。
三月初,东京城内的樱花已经含苞,春天来临,冬日孕育的生命以凌厉之势蓬勃生发。
三月十八日下午,东京大学教授加藤诚司被学生发现死在了校园隐僻处的一棵樱花树下。他仰面倒在地上,衣冠齐整,面色安详。
大批警员不到十分钟便到场,警戒,拍照,勘察四周。东京大学祥和的校园气氛在这个宁静的下午被打破。法医出具的验尸报告三日后呈给了东京大学校方和警方。法医结论,根据对死者各项器官的解剖分析,死者是由极少量的药物引发肌肉麻痹,各个脏器内出血并呼吸骤停。同时,法医在死者的肩部发现了一毫米粗细的孔。但无法确认,是针刺还是其它锐器所为。为何种药物引发,目前也仍在调查之中。东京大学医学院的教授与校长一起仔细阅读了这份报告。
换句话说,这是一桩谋杀案。
古老学府东京大学这一天开始蒙上了恐怖的面纱。
加藤诚司的突然去世让陈彦邦倍感被动。他参加了加藤教授的葬礼,留下了丰厚的安慰金。两天后,飞回了美国。他敏感的嗅到,局势将变。
费恩斯早前接到了加藤突然过世的消息,也是十分震惊。问“那件事情,是不是就此不了了之了?”
陈彦邦心烦意乱的抽了一口雪茄“大概也只有如此了,我是怕,东西早已落入了厄瓜多尔反对派的手中,局势反转,我们投进去的钱就白花了,现在看来最新的情势怎么样?”
“不太好,党派之间斗得你死我活,但,没有发现反对派有使用细菌武器,如果我们不在这个时候插进去,很难争到最大的那块蛋糕了”
“洛佩小姐最近有联系你吗?”
“有,上个月支付了400万,但,若是原住民和反对派的武装抗议无休止的进行下去,我们投进去的钱,就是石沉大海。”
陈彦邦拿起剪子剪掉烟灰,说“目前,双方都不明着撕破脸的前提下,他们的胜算很大。如果他们顺利获胜,港口和东南部的油田,我们能签下至少50年”
“但愿如此,但这个政党真是一群草包,没有我们的援助,没有我们的钱,没有我们的人帮忙造势引导舆论导向,他们早就完了。要不是他们的反对派和原住民对我们怀有敌意,我真不愿意与他们合作。”
“日本的这个项目,真可惜”
费恩斯咧嘴一笑“日本人没有找你的麻烦吗?”
“没有”
“真没有?在警察局呆了一个下午的那个人,是谁啊?”
陈彦邦笑了,烟叼在嘴里,说:“只是一场交通意外”
“有主动撞别人的交通意外,我第一次听说”
陈彦邦迅速转移话题:“他们查到我了吗?”
“据我所知,日本安保局已经查到你的身份了。在我们的公关部门与日本政府达成协议之前,你不要再回日本了”
陈彦邦点了点头。
“你不用再理一理与那个日本女人的关系吗?”
“没有必要,我牺牲得够多了”
费恩斯笑了“牺牲,牺牲什么?牺牲你的色相睡了日本女人?拜托,这是福利好不好?日本女人是全世界最温柔的女人,你应该好好享受才是”
陈彦邦脸上一丝笑容也没有,费恩斯盯着陈彦邦,笑着笑着,声音越来越干巴,像个破旧的鼓风机,最后偃旗息鼓。陈彦邦将雪茄从嘴里拿下来“你要喜欢,我介绍给你”
“你那一位中国姑娘还在日本等你吗?”
陈彦邦脸色阴沉,不答话,走了出去。走了几步,又折回来,手指间夹着烟,冲费恩斯点了点:“这是我的私事,不要将她牵连进去”
万里之外的日本,东京大学教授加藤诚司遇害案受到了空前的关注。一名德高望重,在业内享有崇高声誉的资深教授在自己执教的校园内被害,在日本社会引发了轩然大波。
关鹤也受到了牵连,警察第二日清早便来到实验室,几乎带走了与教授相关的所有物品,包括垃圾桶里的东西。班上的学生也被请到警察局接受询问排查。但因靠近毕业,有几个学生已经出外游学,或是已经出国。
案发第三天,警局查出了加藤教授的死因。结合各种症状,专家小组一致认为,他是被人人为注入了神经毒素。戴着金丝边框眼镜的调查组长神色凝重。慎重的下结论:“我认为,是蛇毒”
另一位马上提出质疑:“可是教授全身上下只有一个非常小的针孔,我们判断,这绝不是蛇咬伤造成的伤口”
组长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是说他死于蛇毒,并没有说是蛇咬伤了他。”
在座的其它人也面露疑惑神色。他接着解释:“很明显,这是一处针孔,有人用了细针刺进他的后颈处。注射了非常小剂量的神经毒素。据我推测,很可能是眼镜蛇毒,下手的人用的不是蛇毒原液,他们用了超浓缩的蛇毒冻干粉,加上内部脏器出血,眼镜蛇毒里添加了少量的血循毒素。这是个专家”
“普通人没有获得这些原料的途径,药房里也不可能有售。只有专业的生物所才可能有配备”
“生物所?”
“是的,生物所”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7 章
关鹤这天从警局回来,秋雨打趣他:“我说,你是不是要去庙里烧烧香,你最近怎么这么背啊,跟警察局结缘了啊”
关鹤喝了一口水,神情沮丧,眼眶乌青,头发也乱糟糟的“真不敢相信,好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
“不知道是什么人害的”
“不知道”
案情第一次出现转机,是在案发后第四天,警察在第四次搜索加藤教授倒下的那片草地时,提取到一些不属于附近的泥土,次日,又在加藤教授的办公室发现一株失踪的培养成熟的细菌,因为偷盗者只取走了非常小部分的样本,并以其它物质补充。所以,之前一直没有发觉。
在与警察一起盘点实验室器具及细菌样本时,关鹤发现有株原本是淡黄色的样本颜色有些变化。他拿起来,仔细看了看,旁边的警察问:“有什么异常吗?”
“我记得这株样本,原来的颜色要深一些”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有可能是被人人为稀释,也有可能是时间长了,发生了反应作用,也会引起颜色上的变化。”
“怎么确定呢”
“我去取一些试剂”
结果让人大吃一惊。这株样本,果真失去了活性,并掺入了极少量的其它物质”
警察旋即封存了所有的样本。一一验试。80%的都被人为破坏。
是什么人如此处心积虑的暗中毁坏实验室标本?此人又与加藤教授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当天晚上,警察厅的人持着搜查证来搜查关鹤的公寓。在他床下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布满灰尘的盒子。盒子里装着两小瓶白色的不知名粉末。
这两瓶小白粉被带回了警局。次日,结果出来了,那是两小瓶致加藤诚司于死地的蛇毒冻干粉。
关鹤当即被捕,在东京警察厅的精英警员连夜工作,关鹤拒不认罪,并提出了有利的不在场证明。同时提供了另一条重要的线索“我去给导师送材料时,得知导师曾私下会见过不知姓名的外国人。身份不清楚。且渡边雄也是这个项目的参与人,如果我有嫌疑,他也有嫌疑,你们也应该去搜搜他的住所”
案件陷入了迷团。这到底是一桩杀死导师,想独占研究成果的突发性个案。还是一项与外部勾结的有组绢有预谋的案件?
警局有好几个星期没有对外公布案情进展。
只有内部人员才知道,此事并不是一件单纯的谋杀案。加藤诚司作为亚州首屈一指的生物细菌专家,其身份敏感,其研究成果受各方瞩目。其人正直不阿,绝不是能被金钱收买的人。但他会见的那名外国人是什么人?为什么他的实验室遭到毁灭性破坏?
警察局不得不向日本国家安全保障局求助,以获取更专业更全面的帮助。
自安保局接手调查案件,扑朔迷离的案情逐渐明朗。
盖因此事事关国家外交,调查结果直接呈给了当时的安保局长,厄瓜多尔的反对党派不知从何处得到消息,得知支持执政党的美国石油巨头雇佣了特工和专家,控制和引导国内选举,试图改变南美的石油资源供应局势。反对派得到了海外大笔资金的财政资助和军事资助,局势几度面临失控。执政当局为了消灭反对派及其后面的势力,要从日本的细菌专家手中购入生物武器。但没有直接出面,委托给了一家盛名的美国咨询公司去做这件事情。反对派也派出人员密切跟踪此事,要抢先一步在此物落入执政党手中之前拿到手。
日本当局得知这个消息十分震惊。他们不愿卷入南美的政治漩涡。当晚警察厅接到通知,将此案以普通谋杀案快速结案。尽量不要在国际舆论再引起大的响动。日本当局的想法是这样,他们不清楚加藤教授是否真的做出这样的交易,这等引火烧身的事情,撇得越远越好。但加藤诚司的死,到底是自己的两个学生因私欲所为,还是厄瓜多尔的反对党已经将东西得手,想要灭口,已经没有人知道。
日本外务省也在第二日的记者会上澄清,说近日流传的关于东京大学生物系教授的死因与厄瓜多尔时局相关,纯粹是谣言,希望国际媒体不要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妄加猜测,过度解读。外务省不再对此发表任何言论。
表面上虽然结了案,私底下的调查一刻也未停止。
各地特工的消息一封一封传回东京安保局。他们查到涉及此案的美方咨询公司负责人的身份及这个公司支持的厄瓜多尔的党派联络人。同时,在加藤诚司的另一名得意门生的家里,搜到了与关鹤家中一模一样的两小瓶蛇毒冻干粉。
被关在东京监狱的关鹤安静的坐在牢房里。要不是自己反应够快,想必此刻已经被定了罪。阳光从高处的小窗口透进来,同一个牢房的日本人是山口组的头目。对这个进来之后一言不发的外国人非常不友善。从他进来那一天到这一刻,他还没有吃过一口饭。那位面孔俊美的年轻中国人对着光,盘腿坐在蒲垫上,闭着眼睛养神。
平井辉用腿踢他的脚“喂,支那人!”
他并没有睁开眼睛,平静的嗓声,毫不畏惧的口吻“支那人不是你能叫的”
平井辉猛的俯下身:“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他依旧闭着眼睛“我不关心”
平井辉被他的态度彻底惹恼了,怎么说自己也被关在这臭名昭著的重犯监狱六年了,多少厉害的角色都要看他的脸色。他缓缓脱下衣服,持警棍在外来回巡视的狱警敲了一下铁栏:“干什么?”
平井辉轻蔑的笑了笑“脱衣服,热呀”
“穿上”
他作势往身上套。等狱警刚走过去,他忽的将衣服脱下来,一甩,将袖子套在关鹤的脖子上,拼命将他往下拉。
人生漫长。监狱里的人生,更加的漫长。如果没有消遣,人会疯的。
关鹤的脸由红转紫。他两手下意识的抓紧绕着自己脖子的被拧成绳状的衣服。脚使劲踢动铁栏。狱警听到动静,吹着哨子跑过来。
平井辉松开他,慢悠悠的把衣服展开,重新披在自己身上。
狱警警告了两人,不许他们再闹事。
关鹤在一边咳嗽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平井辉喉咙里发出歇斯底里的神经质的笑声“垂死的感觉,好不好受?”
关鹤抚着自己的脖子,脸上露出极浅极浅的笑容。他站起来,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平井辉走过来“我成全你”
他突然出手,速度跟风一样。一手将平井辉的脖子扣住,另一只手伸向他的脊椎。平井辉怒视着这名年轻的中国男人的眼睛,那眼神像眼镜蛇,冰冷且透着狼的阴狠。只在那一两秒之间,平井辉全身像烂泥似的,瘫了下去。
关鹤面色如堂,将他拖到角落里。他面带微笑“你死不了,下半辈子都老实呆在这里吧”
说完,关鹤又规规矩矩的盘腿坐在向着光的那一处。
狱警和一位警察厅的先生来到他的门前,对了名字,打开门“关鹤,出来”
那位先生跟狱警交接的时候说“案子已经告破,可以释放”说完将关鹤的衣物交给他,并结结实实的鞠了个躬。
关鹤脸上浮起一丝让人难以觉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