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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原来我倾城-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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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梯里的内壁光滑可鉴,她又怎么能够忽视身后那道灼热的目光源。
  走出公司的时候,城市该有的灯火都已亮起。
  不知哪来的默契,两人都停下了脚步,然而,却是各怀心思。
  默了一瞬,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想吃什么?”
  “你不用去取车吗?”
  应宸泽是什么人,她的心思他一下就猜到了:“不用,就走路。”
  郝倾城到底有些心虚,她原本是想趁着他去停车场取车的功夫,偷偷溜走。话一出口,就暴露了,她习惯性地捋了捋头发,将右侧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在耳后,这也是她掩饰尴尬时的一个小动作:“哦,随便。”
  应宸泽将她这个小动作看在眼里,明明是她一个无意的动作,他喉咙一紧,莫名地有些烦躁,扯了扯领带:“走吧。”
  她跟在他的身后,走得极慢。他走在前头,偶尔会停下脚步,像是刻意等她,却没有回过头。
  一路无话。
  走了很久,熟悉的青石板路,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小吃街。她才发现,他们几乎绕了半个梧城市,来到了彼此回忆最多的高中母校。
  郝倾城心里涩涩的,他走后,她常来这里,就这样一个人漫无目的地绕啊绕。她从未离开,看着这里的一点点变化。
  曾经浅黄色脱漆的教学楼早已被粉刷成一片浅蓝,他们曽光顾最多的那家经典鸭血粉丝汤换了两次主人,校门口摆摊卖笔芯的老奶奶前年过世了,还有那个弹吉他唱歌的少年如今也从选秀节目中脱颖而出,亮相于各类访谈节目……
  四年,明明不长,却仿若过了四百年,找不到一点与过去相连的痕迹。
  就连那个不谙世故、孤僻冷漠的她也开始愿意左右逢源,关注人情冷暖。
  他呢,听说外国人都热情开放、无拘无束、享受生活,身边还有个叶习影,定不会像她这样日日感时伤春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二章

  正垂头想着,就看到他停在了自己的跟前,深邃倨傲的双眼冷冽无比:“为什么没有选择回来复读?”
  这个话题向来是她避讳的,她绕过他:“我饿了,吃什么?”
  他站在她身后,沉默一瞬,走上前,与她齐平,习惯性地就想像当年一样揽住她的肩,手伸到一半,在身后又缓慢僵硬地垂了下来,低沉道:“老地方。”
  郝倾城也没答话,只有她知道,老地方已不再是老地方。
  曾经昏暗破旧的小店面已装潢得明亮崭新,老板娘换了又换,连那唇齿留香的味道也变得平淡无味。
  郝倾城先行一步踏了进来,那老板娘一见,不就是那常来的小姑娘嘛,双手在围裙上麻利地搓了搓,笑意盈盈:“小姑娘,又来了。”
  她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应宸泽紧随其后,清冷的俊颜听到那一句轻轻的“嗯”稍是温和了些。
  老板娘也就三十出头的年龄,结婚也没几年,看着这么一个大帅哥进了自家小店,眼神唰地就泛了光。凑到郝倾城面前,用手肘蹭了蹭她的手臂:“小姑娘,这个是你男朋友啊?长得真是又高又帅。”
  郝倾城被她说得不好意思,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他,他倒是没什么表情,只是看着她,很露骨的那种眼神,立马回过神来,失声否认:“他……不是我男朋友。”
  到底是说得低声又心虚,老板娘笑得声音更大了些:“小姑娘害什么羞啊,以前你来这都是一个人,失魂落魄的,今天可是含羞带笑呢。”
  郝倾城不受控制地就想摸自己的脸,她有笑吗?现在倒是烫得可以。
  到底还是忍了下来,赶紧转了身,找了张空桌子坐下来。
  应宸泽向以前一样要了两份鸭血粉丝汤,郝倾城不远不近看见他和老板娘说笑了几句。然后就挎着长步走了过来,把西装搭在了椅背上,坐了下来,还扯了扯领带解下来,放在一旁。
  这是她以前从未看过的动作,心里蓦地就闪过“性感”这个词。
  他看了她一眼,然后从桌上的纸筒里抽出一条长长的餐巾纸,将两人前方的桌面不轻不慢地擦了一遍:“很好看吗?要不你来擦?”
  郝倾城看了一眼他手中明显脏兮兮的纸巾,二话不说就伸手去够纸筒,刚触及,手腕就被他扣住:“算了,我来。”
  他的手臂柔韧有力,修长精瘦,握在她的手臂上,她感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心慌在身体间流窜,下意识地就要缩回去。
  好在没多久他就松开了。
  郝倾城看了看他,这样嘈杂人多的小店铺,来的都是些学生和普通年轻人,大概此刻学生都在上晚修,还算人少安静。他一身白衬衣黑西裤,身材修长,长相出众,未免有些醒目。
  谁又能相信,堂堂应氏总裁,能屈身光临这样的小店?
  毕竟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牵着她的手,陪她游走市井生活的少年了。
  “刚才……老板娘和你说什么了?”她难得率先开口。
  他将手上的纸巾扔进了垃圾篓,又将两双筷子放在滚烫的开水中蘸了蘸,一连串的动作十分优雅:“她说,我们很般配。”
  郝倾城微微一怔:“那你为什么笑?”
  “因为……”他停下手中的动作,“这是个笑话。”
  郝倾城搭在大腿上的手,手指条件反射似的一僵。
  一时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没一会,老板娘亲自将两碗粉丝汤端了上来,忽然俯下身来凑到郝倾城耳边,一手遮在嘴侧,低声轻笑着说:“你男朋友真贴心呢。”
  她愣了愣,不明所以。抬头看他,他已经拿起筷子,准备开吃,对她投来的目光置若罔视。
  “难吃。”他忽然停下筷子,皱了皱眉。
  “味道确实不如从前了。”
  “那你还常来。”
  郝倾城拿着筷子的手倏地一顿,找了个借口:“老板娘,她人好。”
  “不好吃就别吃,别跟自己胃过不去。”
  她瞪了他一眼:“又没毒。”
  他低低地笑了,转眼话锋一变:“说吧,为什么去了s大?”
  一瞬间,口中的粉丝汤越发的索然无味。那时,她和母亲到处奔波,像两个无家可归的乞讨者,低声下气地苦苦哀求。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幕,母亲双膝跪下,只为他们接纳女儿复读,如此一翻屈辱也换不来对方的一记点头。
  从那以后,她把自己的不甘心狠狠吞下,带着一身的疲惫和恨意去了s大。
  她在心里说,那人,总会遭报应的。
  她紧紧地抿了抿唇,嘴唇咬得有些发白,尽量轻描淡写:“考得不好,只能去那,不然,你觉得m大会要?”
  他也停下了筷子,神色冷峻:“为什么缺考?还有……为什么失约?”
  “问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她抓着衣角的手,渐渐缩紧。
  “回答我。”
  郝倾城忽地站起来,不管不顾往外走,应宸泽扔了一张红钞在桌上,就拿起西装外套追了出去。
  她跑得很快,但他身姿矫健,没几步还是追上了,一把就拽住她的手腕:“你在回避什么?”
  那片最痛苦的记忆她从来不去触碰,父亲枉死,男友远走,梦想跌落。若不是惦着母亲,她早就选择自我毁灭。
  那时候,就像是世界坍塌,末日一般黑暗。
  她恨叶习影,恨不得端着她的骨灰去父亲目前祭奠。他们又如此契合般配、相亲相爱,恨他自是理所当然。
  “当然是回避你。”她苦涩地笑了笑,凄苦得很。
  他拽紧她的手腕:“四年前我他妈死乞白赖缠你,四年后,你以为我还会围着你转,你有什么资格回避我?”他几乎是低吼,嗓音迫人。
  郝倾城用力想要甩开他的手,到底是箍得太紧,挣了几下也挣不开,情绪一下子就打开了,一瞬间就歇斯底里起来:“应宸泽,你混蛋,你们都是混蛋,混蛋,混蛋,混蛋……”
  她的声音开始哽咽起来,泪流满面。
  应宸泽仍没有松开箍着她手腕的手,只是稍稍松拢一些。眼神静谧深邃,直勾勾地看着这个第一次在自己眼前哭得一塌糊涂的女人,痛心又慌乱。
  他也是第一次看着一个女人在自己面前泣不成声的哭,还是他认准了的唯一女人,到底慌了神。心疼柔软一下子就覆盖了方才升腾的恼怒,紧紧地揽住她:“是,我混蛋,我他妈真混蛋,别哭了。”他擦了擦她的眼泪,“以后不凶你了。”
  “还有谁混蛋了?”他用手轻拍了几下她的背,很温柔。
  郝倾城哭了一阵,才反应过来自己在他怀里,立马像只刺猬一样,缩了回来。应宸泽再想揽过她,她已经往前几步逃开。
  隔了四年,那个怀抱感受起来越发宽实温暖有力,她居然如此贪恋不属于她的东西。
  “你不想说,我以后不会再问。”他跟上前,心里却在想,她刚才落的泪,总要搞清楚前因后果。
  郝倾城笔直地看着前方,嗓音低低的:“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所有的眼泪,都是有理由的。”他直视前方昏暗的路口,低沉启口。
  很长一段路,两人皆静默无语。
  城市的夜空繁星坠坠,未深的夜丰富多彩,每一个角落街道都在发生着各式各样的故事,有人欢喜有人悲忧。
  脚步一深一浅,在人来人往的夜晚马路上不快不慢地走着,安安静静。不说话也不觉尴尬,这样一直走下去,不分昼夜,没有阻拦,不见伤痛,该有多好。可是,天总会更黑,人总要离别,明日的天依旧会亮。
  一家小超市前,一个小女孩蹲在地上,约莫七八岁的样子。手里攥着块巧克力,拼命地擦着眼泪,低低簌簌地哭着。
  周围不停有人路过,也不见有人停下来关心询问。郝倾城本不是多管闲事的人,看到小女孩哭得那么伤心,又无人问津,一股怜惜之情油然而生。
  她在小女孩面前蹲了下来:“小妹妹,怎么哭了,爸爸妈妈呢?”
  应宸泽站在一旁,双手插兜,静静站着。
  小女孩看着她还是哭,弯下身子,把一脸的眼泪蹭到粉扑扑的连衣裙上。郝倾城见状从包包里抽出纸巾帮她擦脸:“阿姨送你回家。”
  “阿姨?”应宸泽在一旁插嘴。
  郝倾城抬眸瞪他一眼。
  小女孩也抬起头,看了一眼应宸泽,眼睛一咕噜瞪得大大的,又看向郝倾城,终于止住了眼泪。
  她伸出粉嫩嫩的小手,指尖攥着一块巧克力,摊向郝倾城:“姐姐,你能不能买下这块巧克力?”声音呜咽低小。
  郝倾城闻言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小脸:“这么好吃的东西,怎么不留给自己吃?”
  小女孩哗得哭了起来,哇哇大声,郝倾城忽然不知所措起来,抬头看应宸泽。他微微耸了耸肩,眉毛皱得紧紧的,对小女孩的哭不以为意。
  路人频频注目。
  “我买我买,小妹妹,你告诉姐姐你为什么哭?”她也没辙。
  “姐姐?”应宸泽又插了一句。
  “你烦不烦?”郝倾城又抬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只见他眉梢微弯,藏着笑意。
  小女孩终于停下了,哽咽道:“妈妈生病了,我照顾她,弟弟出去买药买了巧克力,然后,没钱了。”说完又想哭。
  “爸爸呢?”
  小女孩忍着哭意:“没爸爸。”
  郝倾城身子一僵,对眼前的孩子越发心疼,从包包抽出自己零零总总的现金,也就百来块,塞进了小女孩的手里:“这颗巧克力姐姐要了。”
  小女孩倏地就笑了开来,把巧克力送到她手里,又摊开自己的手,伸到她面前:“姐姐,好多钱。”
  她接过巧克力,对女孩浅浅的笑:“嗯,好多钱,可以给妈妈买药了。” 
  应宸泽目光深邃地看着一大一小你一句我一句,有异样的感觉在心里划过。又看着小女孩一手捧着的,确实好多钱,一毛五毛一块的都掏出来了。
  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起来。
  “姐姐,这个叔叔是你男朋友吗?”小女孩抬头疑惑地看了几眼应宸泽,眼睛闪了闪。
  “不是。”
  “叔叔?”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应宸泽也蹲了下来,凑近小女孩,小女孩往郝倾城的方向缩了缩,眼睛还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应宸泽,又大又圆,好奇又疑惑。
  “为什么我是叔叔,她是姐姐?”应宸泽声音里有些不悦。
  郝倾城想笑又不能笑,他这么个大男人居然还计较这个。
  小女孩好像有点怕他,又缩了缩,看着郝倾城弱弱地说:“因为他……他好高。”
  应宸泽的眉色终于温和下来,翻了翻自己的西装外套,抽出几张红噌噌的票子:“叫哥哥,这些就都是你的了。”
  小女孩弱弱地看着他,又看看他手里的红钞。
  “应宸泽,你这样会把小孩子教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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