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梦如澈-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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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会有的,我一个人倔强的沿着街道傻乎乎的满街找。
“小呆瓜,跟我走,你方向反了!”阿澈从我身后追上,一把将我往反方向拉。
“你怎么知道?”我仰头问他。
“我有这个啊!”他用手指指嘴巴,“不像某些人,你知道吗,古代就有个成语专门形容你!”
“什么成语?”
“愚公移山!”他轻蔑的看我一眼。原来他问过对面报刊亭卖报纸的老爷爷,老爷爷告诉阿澈原来馄饨摊就在南师大门口,后来城管整治,就搬到对面幼儿园的巷子里了。
在巷子里,我看见了柴火馄饨的摊子。我兴奋的跟阿澈说,我就说有嘛,这么好吃的馄饨,不出摊,丧尽天良啊!阿澈笑而不语。
我豪爽的对老板说,“老板,给我们两碗馄饨!”
话音刚落,我就觉得不对,卖馄饨的不是个老太太吗,怎么却是个中年大叔呢?
我满脸疑惑的问老板,老板笑呵呵的说,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啦,那时候还是他妈妈卖馄饨,现在她老了,他也退休了,就来接他妈妈的班。
热气腾腾的馄饨端上来的时候,老板自豪的说,“小姑娘,你可识货啦!我们家柴火馄饨可吃的都是回头客啊,不瞒你说,有个老顾客,以前骑自行车的时候就来吃,现在都开宝马啦,还来吃!多少年咯!”
老板话音才落,我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老板,老样子!”
老板一回头,爽朗的笑起来,“说曹操,曹操到!好滴,稍等!老样子,不要馄饨,要辣油!”
我顺势回头,顿时,愣住了。
那个人,不就是,南星?!
“漓岸,是你吗?”南星认出我,微笑道。
炎热的夏夜,他依旧西装革履,厚重的西装包裹下,他的脸上却没有一滴汗。
一时间,我却不知道如何应答。
未晞,你知道吗?你的南星就坐在我的对面,喝你记忆里的馄饨。
“漓岸,你们认识?”阿澈见状,在我身边问我。
“嗯,他是我。。。”我顿住了,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南星,姐姐的前男友吗?而似乎前男友这三个字又不足以形容他们的感情。一时间,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老板锅里沸腾的水声,咕嘟咕嘟。
“以前,我很想娶她姐姐,可惜。”南星这样自嘲,话说一半,话锋一转,“你好,我是荣南星。”
我低下头,埋头吃馄饨。苏澈见我不说话,就简单的回应“你好,我是苏澈,漓岸的男朋友。”
南星那碗没有馄饨只有辣油的馄饨很快端至他面前,那么滚热的辣汤,如此炎热的夏夜,他竟然不带停的一口气喝下,就像在喝一瓶冰可乐,酣畅淋漓。或许这碗辣汤,已成为他的一种习惯。
“漓岸,我先走了。”南星起身付钱,准备离开。
“姐夫,再见。”我决定这样喊他。
我想起未晞说过,她这一辈子,只嫁一个人。
他顿足了脚步。他似乎很想说什么,可是话至嘴边,却又凝住。“她?”
“她很想你。”我抢过他的话。
终于,南星不再出声,他的身影很快消逝在巷口的黑色宝马车里,淹没在夜色里。
一碗馄饨,我喝了一个小时。我跟阿澈说未晞的故事,我问他,“你说,为什么,两个人明明都爱着对方,却就是不能在一起呢?”
阿澈抓住我的手,往车上走去,“或许,是他们都太爱彼此了。”
阿澈将我送至宿舍楼下时,路灯下,他深情的吻我,我也贪婪的不肯放手。
告别的时候,我问他,“阿澈,你说我们会不会也有那么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
☆、北极星
我极不情愿的回到了宿舍,捂着鼻子,打着喷嚏开始擦桌子,整理床铺。
她们三个人都已经收拾好,各自干着各自的事情,刚开始听见我打喷嚏,还关心的问我。后来,看我这不间歇的趋势,便也不再问了。最后多亏了洛神,她从包里翻出一个医用口罩,往我嘴巴上套上,我立马好了许多。
“洛神,你变身田螺以后,果然贴心很多!”我跟洛神开玩笑。
“那当然,要不然田螺姑娘凭什么上岗呢!”她得意的说,看来这个夏天她挺滋润。
糖糖在阳台上跟子诺打电话,“好,那你妈都喜欢些什么?”
“打麻将?没问题!姐姐我从小就是在麻将桌上长大的,你怎么不早说!”
“好,那十一我陪她打个天翻地覆,天旋地转!”糖糖豪言壮语,心情大好。
最终,也不知道子诺用了什么方法,子诺的妈妈同意接受糖糖这个外地小姑娘。后来我们毕业散伙饭时糖糖总结,软硬兼施,方可成功。如以后有姐妹遭遇相同状况,可以私下电话联系交流经验。
蔷薇玩起了异地恋,听糖糖说是她一个高中同学,在上海念书。洛神一个人躲在阳台上打电话给梁辰时,蔷薇也躲起来打电话,不过阳台的好位置被洛神占了,她只能躲到厕所去打,其实她躲不躲都无所谓,因为她的声音实在是太大声了,估计对面宿舍都能听见她说情话。糖糖说,你懂什么,蔷薇姐姐要的就是偷情的感觉!我咋舌,蔷薇真是越玩越火爆。
第二天开始正式上课,我很快把自己调整到正确的轨道。九月中下旬就要参加口译考试了,我加足了马力备战。阿澈买了个黑色的NDSL,我看书时,他很安静的在我身边专心的玩马里奥顶蘑菇救公主,我都看累了,他还在乐不疲此的打老怪。
傍晚的时候,阿澈陪我去骏园门口的药店买了一打口罩,他有些担心的问我,“漓岸,有这么严重吗?要不要我找人帮你调个宿舍啊?”
我连忙摆手,一年的时间,我舍不得洛神,舍不得糖糖,我更不想他为了我张扬的动用关系。
“没关系,反正我也就睡觉时间在宿舍。”
我乐观的估计了形势,仅一个晚上的时间,那股霉味就彻底攻破了口罩的防线,洛神在我的嘴巴上套了五层口罩,活像个被隔离病人,可我还是能闻到那股扑面而来的霉味。夜里我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口译词汇,各个领域的专业词汇在拼命的掐架。我的喉咙又干又渴,就像缺水而即将皲裂的土壤,破裂的一块又一块。止不住的打喷嚏,咳嗽,从躺着咳到坐起身咳,恨不得将自己的肺都吐出来。蔷薇在卫生间里不知道为什么和她的情郎吵了起来,咆哮的声音简直比轰炸机还要厉害。
我只有一种感觉,生不如死。
早晨五点半我就起床逃向操场,清晨的操场真安静,没人跑步,没人打球,我刚好读读英语,背背单词。离开宿舍,我的咳嗽立刻好了许多,面对着操场,我居然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傍晚的时候,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天灰蒙蒙的,乌云阵阵。我把书合上,闭上眼睛,倒在阿澈怀里,没精打采的说,“阿澈,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阿澈把游戏机关掉,轻叹一声,“你这么拼,迟早要累出病来!”我眼皮低垂,看着他的游戏机戏谑他,“你也是!”
走出教室的时候,我的脑袋已经昏昏沉沉,秋风一吹,一阵寒意钻进心里,止不住又咳嗽了几声,阿澈看我的表情有些紧张,我安慰他,没关系,单词背多了头发昏。一路上,我似乎是倚在阿澈身上往前走的,还没走到食堂,我晕乎乎的问他,阿澈,你看前面那个人的自行车怎么有三个轮子啊?阿澈惊讶的低头看我,我双眼一黑,身子陷在了阿澈顺势滑下的手臂里,再无知觉。
醒来的时候,我已在校医院的注射室里,左手上插着管子,三吊瓶的药水挂在我头上。阿澈见我醒来,又高兴又生气的说,“小呆瓜,你都烧到39。5度了,你知道吗?”
他说完又有些自责的捶自己脑袋,“也怪我,都没摸摸你的额头。”
我抓住他的手,“估计是我早上起太早,在操场上被风吹的。阿澈,还好有你,要不然,我就和我妈一样,晕倒了都没人管。”
“这位同学醒了啊?”穿白大褂的值班医生走进注射室,“天气忽冷忽热,要注意保暖,你看你,发烧咳嗽都引起肺炎了,双肺都有啰音,很严重!”这位女校医三十多岁,看上去挺面善。
“医生,那她要挂几天水?”苏澈问道。
“先开五天的药水,看看能不能压下去吧!”女校医说道。“晚上回宿舍睡觉要注意保暖,这种天气别贪凉!”
“这么严重?!”苏澈面露愁色。
一听她说宿舍两字,我头皮发麻,我跟校医说,“医生,我们宿舍有一股霉味,我闻到那股味道就会咳嗽,来学校时我还好好的,这才两天,就转成肺炎了。”
“原来这样啊,你可能对霉味过敏,”她想了想,“要不这样吧,你转到本部去住院,等你病好了再回宿舍,要不然,你这咳嗽反复,迟早把你的肺给咳坏了!”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苏澈在旁边斩钉截铁的说,“好,住院,马上!”
“那这样,我跟本部的值班医生先沟通一下,看下是否有床位。”女校医和颜悦色的回答苏澈,完全无视我。
“阿澈,我不想住院,没准回宿舍没关系的。”从高二那年从舞台上摔下,住院一个月后,我开始害怕住院。一个人孤零零的的睡在病床上就像被世界遗弃。
“不行!”苏澈坚决的说。
女校医打电话回来,“凑巧,本部还有一个双人间床位空着,我跟他们沟通过了,等你把这三瓶水挂完,就住进去,明天在本部挂水。”
“谢谢你,麻烦你了!”苏澈客气的答谢校医。
“没事,应该的。”这个女医生真是客气的不像医生,她居然对苏澈微微一笑,转身回办公室。
”阿澈,我不能住院,我手机充电器没拿呢!”他不理我。
“阿澈,我没有换洗衣服呢!”他不理我。
“阿澈,我还要背单词,我的书还在宿舍呢!”他还是不理我。
“阿澈。。。”
“别喊了,”他把手一挥,“住院!没商量!”说着,怒气冲冲的看着我,递给我一杯温水,“把水喝了!还少什么,赶快一口气说完,等会让洛神一起送来。”
“我还少。。。”我还没说完,他抢过我的话,“我看你少带脑袋了,我帮你想算了,你快闭眼睛睡觉!你看看你,憔悴的跟被摧残过的花似的,看的我难受。”
那时候的阿澈烦躁起来就会噼里啪啦的说一大堆,我索性闭上眼睛睡觉。
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打开,是妈妈的电话。
我深吸一口气,“妈妈,你在干嘛呢?”我入主先岔话题。
“哦,看什么电视啊?”
“我在上自习呢。”我没有忍住,咳了一声。
“没有,我就呛了一下。”
“宿舍没有味道,新盖的楼,你别担心。”
”我看书了,快考试了,不说了,你早些休息。”
“嗯,我会注意身体的,拜拜。”
我挂完电话后,发现苏澈盯着我看,“都住院了,都不跟你妈妈说吗?”
“还是别让她担心了,她本来身体也不好,再说,她知道了也不能做什么,只能徒增伤心。有你在身边,明天我胡汉三就又回来了。”我向来报喜不报忧,好事一起分享,坏事自己牙一咬,便也就过去了。
“你真是个宝!”他气呼呼的说。
过了不久,洛神给我们送来了晚饭和一大包我的生活用品,这时我才想起,原来我和苏澈连晚饭都还没吃。我嘴里无味,喝了半碗温热的银耳雪梨羹,苏澈随便啃了几口鸡蛋饼,就说自己饱了。苏澈去卫生间的间隙,洛神感叹道,没想到你家少爷这么细心,我打开那个大包,里面应有尽有,连卫生巾都帮我准备了。
点滴挂完后,我感觉精神了许多,可还是咳嗽不断。苏澈开车送我回本部,在车上,苏澈说,听到我的咳嗽声,就像心里被堵似的难受。我说,当然堵了,不堵怎么咳出痰呢。他说,你还是别说话了,说了我堵。
我闭上嘴巴,安静的躺在副驾驶位置上。隔了好久,在等一个红灯的时候,我小声的问,“真的要住院吗,阿澈?”
他转头看我,“阿漓,你是因为怕吗?”
我全身缩起来,浑身冰凉,“阿澈,我想回家,回一个只有你和我的家,有太阳晒,有热水喝。”
苏澈不再说话,车子也未改变路线。他将我送至本部校医院,那时候校医院就在西康路门口,一座破败的二层小楼。因为天已晚,手续才可以第二天办,他和本部的值班医生寒暄了几句我的病情后,值班医生把我带进了双人病房,“今天晚了,这病房暂时空着,没人住,你先睡吧。”说完她自顾自回值班室。
苏澈扶我坐上床,帮我推开窗户,拉上纱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