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雀歌-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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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
她娘亲本是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小时候一直悉心教导着,就是希望她长大后不要居于人下,只是她娘不会想到竟有一天她会成为相国夫人。
“抚琴也是她教的?”
“恩。”
“字不错,琴却教得不好。”
宁玉想起初次见面她弹琴的窘状,知他所说的就是那次,不禁有些不服气,“那次是因为太紧张,我平日里弹得很好。”
“哦?”楚慕倒是提起了性味,“明日可弹来与本相听听,看你是否所言非虚!”
“有何不可?”她扬起小脸,模样倒有几分傲气,转而却又皱了眉,“只是,有两年没碰过了,不知会否生疏。”
“学成的东西忘不了的。”
楚慕背过身去,“继续写,今日这些奏折都得批阅完。”
宁玉咬住笔头,做相国大人可真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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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意
相国大人两日未早朝。
举国上下都开始臆测相国府里是否发生了什么大事,可终究毫无征兆,只能不了了之。
“爷,该起床了,太阳都那么大了……”
宁玉拆开腰间楚慕那两条如铁锁般的手臂,往床下挪了挪,伸出两条长腿想要下去。
那手臂却立即又扣上来,轻轻松松便把她身子捞了回去,一手还不忘抓住她纤细的腿往被子里一放,然后一条有力的长腿压了上来,声音里透着刚刚睡醒时的沙哑,“想上哪去?”
宁玉转了转水汪汪地杏眼,“去,去打水给爷洗漱。”
“用不着你。”楚慕没好气地掰过她小脸,“你这是想往哪逃?”
“哪里有逃……”
她撇撇嘴,垂眸去看自己的鼻尖,低声喃喃道。
“还说没有?”楚慕大手钻入她里衣,抚摸上她背部柔滑的皮肤,“昨天还说要给爷生个孩子,今日你就不肯了?”
“没有不肯。”宁玉嘟了嘟小嘴,声音几乎都吞进了嗓子里,“昨晚爷都折腾了好几个时辰,今儿也该歇歇了……”
“原是在为本相着想,”某爷露出一丝微笑,“可爷不累。”
宁玉眼眸垂得更低,两根手指在他胸前敲啊敲的,“爷怎么会不累,今日还有那么多折子要批呢……”
楚慕见到这画面,不禁更觉他的女人实在可爱,他一把抓住两那只不安分的小手放在床头,一个翻身压上她,鼻尖轻轻碰了碰她的鼻尖,垂眸轻嗅,“对于爷来说,孩子和你更重要。”
又是日上三竿,铜雀楼方允许侍女进去侍候。
楚慕由侍女伺候着洗了面,穿了衣,宁玉却死赖在榻上不肯起来了,只觉眼前天旋地转,身上虚软无力,像飘在天上一般。
楚慕梳洗完毕便叫侍女送了些糕点羹汤,然后都轰出去在铜雀楼外侯着,只说夫人身体不适,暂时不需要人伺候。
“夫人起身吧,吃些东西。”他坐到床边掀开她的被子。
宁玉只觉身子一凉,嘟嘴转过身去,“爷自己用吧,玉儿定是要被累死的命,吃不下那些东西。”
楚慕一听这酸涩的语气,心里笑道这丫头原是在怪他呢,俯身搂起她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刮了刮她微翘的鼻尖,“真是个糊涂蛋,爷那是在爱你,怎么在你这好像是要了你的命似的?”
“可是爷,我的头好晕啊!”她眨了眨眼,头抵在了他胸前。
“你是饿了……”
他拉着她起身大步走了出去,指着桌案上的精致食物,“桂花粥,莲子羹,桃仁酥,你想吃哪个?”
“爷喂我吃?”
“好,爷喂你吃。”他便抱着她坐在毯子上,拿起一碗莲子羹,“喝这个吧,早生贵子——”
宁玉有几分好笑地看了看他,想不到他竟然还会信这些,“爷就这么想要孩子?”
“爷是想要和你的孩子,明白吗?”他舀出一勺放到她嘴边,“而且,越快越好,有了孩子,才是一个完整的家。”
她沉浸在他的话里,心里溢满了幸福,他又补充道,“你的爷是个很有家庭观念的男人,懂吗?”
吃了些东西,胃里暖融融,身子的确感觉有些力量了,萧子潇来找楚慕谈事情,宁玉便换了罗裙往浣衣院去。
自从翻身做了主子,生活起居都有人照料,与以往的日子完全两样了,走到哪里都有几个侍女跟在身后,还真不太习惯。
她也是真想回浣衣院看看了,那是她在这相国府里全部的回忆。
刚到浣衣院门口,棉棉便风风火火地迎出来,手里还拎着一件刚洗好的罗裙,“小玉——”
众人都行了礼,宁玉转身让几个侍女等在那里,只身进了院子,扯过棉棉手里的湿衣服,调侃道,“两天没见,你难道不认识我了?”
棉棉把手往衣襟上蹭了蹭,转了一圈道,“两天没见,你可变了个人似地,病也好了,脸色也红润了,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宁玉走到衣架处,把衣服搭了上去,“那还要多谢你来看我。”
“哪里是我的功劳,怕是……”她眸光一闪,“怕是相国大人这几日伺候的好吧……?”
宁玉脸一红,连忙朝四周看了看,见大家都瞧着她们,“棉棉,信不信我撕烂你这张嘴?”
“别啊……”她跟着她把那衣服搭好,拽平了褶皱,然后趴在衣架上,露出半个头,一双眼睛盈满笑意,“我可不敢惹相国夫人呢。”
两人说笑一阵,便进了屋。
那屋的装饰和她走时没什么不同,只是窗纱换了,炉子撤了出去,看上去宽敞许多。
“你走后,就我一个人住这里了,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棉棉向来爽朗,很少露出这般多情的一面。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她安慰着她,可目光却略略发滞起来,喃喃道,“只是罗放再也回不来了。”
走的时候明明是两个人,回来时却只剩下她一个。
棉棉见又勾起伤心事,心里咯噔一下,只觉后悔,连忙拉住她的手,“小玉,我和潇潇要成亲了。”
宁玉这才缓过神,“这,这是大喜事啊,这太好了棉棉……”
“到时你一定要来呀,只是如我们这般身份的人的婚典,不知相国大人会不会让你过来?”
“我自然会去求他的,你们成婚我怎么能不去呢?”
只说了这么一会儿话,门外便有侍女小跑着过来,说相国大人正吩咐人到处寻夫人呢,叫快点回去。
棉棉只笑道,“这才说几句话的功夫,就这般想了,小玉,相国大人对你可真好。”
“萧子潇对你又何尝不好?”宁玉撇头示意她看门口,只见远处一个持剑男子正朝这边疾步走来,“你看,来得多快?”
棉棉回头看了看,嘴角扬起幸福的笑意,却拉住她的手嘱咐道,“小玉,你记着,要抓住眼前的幸福,只有抓住现在才会有未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若我们活着的人执念太重,泉下的人也不会安宁。”
宁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这世上最希望你幸福的人就是放哥,所以我相信他不但不会怨你,反而会祝福你的,我想娇娘总有一日也会想明白。”
正说着,萧子潇已经踏进房门,只见他着一身黑衣,腰间配着长剑,皮肤晒得微微泛着铜色,“在说什么呢?”
棉棉一见他便扑了上去,捧着脸左瞧瞧右瞧瞧,心疼道,“潇潇,都晒黑了……”
宁玉见此情景,只觉自己再留这里定是多余了,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相国大人还在等我,我先回了。”
然后闪身出了门。
途中路过九转长亭,只见那高阶之上,男子傲然而立,白袂飞扬,绝世无双。
宁玉刚要走上去,却正见他身后台阶上走下来的女子,一身紫色华服,发髻高挽,正是言子黛。
她立时顿住了脚。
只见她走到楚慕身边,伸出纤指扫去他肩上一片花瓣,动作自然又亲切,“爷怎么独自站在这里?”
“本相,只是在等人。”楚慕背过身去,正对着言子黛,宁玉看不到他们的表情。
“是什么人竟让爷这么苦等?”言子黛巧笑嫣然,语气里略带了几分醋意,“子黛可真是羡慕极了!”
“你是本相夫人,你还羡慕谁?”说罢,楚慕竟是转身欲走,“本相还有事。”
“爷……”言子黛紧跟一步,抄手抱住了他的腰身,腰间那块羊脂白玉在宁玉眼前晃了晃,宁玉只觉心里倏然一痛。
“爷这就要走了吗,下面就是灼华苑,爷去坐坐也是好的……”言子黛声音凄楚,饱含柔情,泫然欲泣,“子黛与你成婚足有七八日,可爷连看都未看子黛一眼……”
只见楚慕轻轻拍了拍抱着她的那双手,转身握住她的肩膀,“今日不成,明日爷再去看你。”
“子黛知道爷喜欢那个宁玉,可子黛有什么不好?”
“你没什么不好。”
只是没入得了他的心罢了。
楚慕松开手,转身下了台阶,目光掠向躲在台阶下的女子,只见她皱着眉看着他,唇瓣被一排牙咬得要滴出血来,神色极为不安。
他目光却沉了沉,故作冷然道,“这一会儿工夫跑到哪里去了?”
她垂了眸,显然是有些不开心,“去了趟浣衣院。”
他走上前捧起她那张小脸,轻轻拢了拢发丝,“以后出去都要跟本相国大人请示,本相若是不同意,你哪也不许去。”
“可是……”
“没有可是。”楚慕在她唇瓣上啄了啄,“再不听话小心晚上我……”
“爷是一刻都离不开我了不成?”她突然扬起小脸,募地笑容灿烂,还带着一丝倔强。
楚慕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这小女子是把醋劲都使在他身上了,随即一把搂住她的腰身,使她身体曲线紧紧贴着他,“看来不惩罚你一下,你都要上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
☆、挑拨
相国大人三日未早朝。
整个大景国都知道铜雀楼里住进了一个窈窕女子,乃是相国大人的夫人宁玉,真可谓集万千恩宠于一身,纵是言大将军的妹妹都不能相提并论。
一时之间,她竟成了帝都最负盛宠的女子。
铜雀楼内,琴声悠扬。
女子信手而弹,轻拢慢捻,拨挑收抹,不在话下。
对面桌案后楚慕细细地打量她,想起当初第一次见她时她的手足无措,心里不禁感叹这小女子这几年的变化。
一曲罢了,宁玉底气十足地抬头,“爷,一个音都没错呢!”
“的确,看来本相小瞧玉儿了……”
“是我娘亲教得好。”宁玉扬起小脸,脸上洋溢着满满的骄傲。
“你娘的确为本相培养了一个好夫人。”楚慕见她开心,便顺着她说,“不过,如此看来你娘一定是出身不错。”
宁玉想了想略点了点头,“我娘是现在秦家老爷的亲妹妹,自然是大户人家,从小锦衣玉食,只是嫁给爹爹后,才清贫起来。”
“你娘是秦家人?”楚慕皱眉,好像想到什么地又问道,“你娘叫什么?”
“我娘叫秦玉兰。”
“这么说,你爹是宁戚?”
楚慕眸光倏然冷了几度,原来她竟是他们的女儿,怪不得他一直觉得在哪里见过宁玉,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爷,你怎么了?”宁玉不明所以,心内不禁有些忐忑,“难道爷认识我娘亲?可我爹爹不叫宁戚,他叫宁老二。”
楚慕缓了缓神色,心里只道宁戚倒是有些办法,竟然连自己的女儿都不知道他的真名,良久才回答,“不认识,以前追查秦昔久身份时,顺便把秦家人都查了一遍,这其中也有你娘。”
“原来是这样。”宁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便信以为真,转而心头又浮上一丝担忧,“爷会不会因为玉儿和秦家的关系而,而……”
“不会。”
她的话还没说完,楚慕已经知道她想说什么,又郑重地重复一遍,“本相不会。”
到了傍晚,天不知怎么又阴了下来。侍女匆匆赶来禀报,说萼红苑那里娇娘疯了。
楚慕大怒,将敢直言娇娘疯了的一干人都杖责二十,然后甩袖赶往萼红苑,宁玉心口好似有什么堵着,想哭却哭不出来。
跟着楚慕到了萼红苑大门,却不敢踏进去,楚慕拦住她的肩,在她额头轻轻吻了一下,便转身进去了。
“滚开滚开——”院子里,不断传来女子惊恐的嚎叫声,“有鬼有鬼——”
声音凄厉而惨绝。
“哪里有鬼?”
“是放儿的魂魄,是放儿死不瞑目啊……是放儿,是放儿……”
宁玉攥紧手心,指甲深深扣进肉里,她拼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