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冷落阳光-第1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男孩虽然觉得女孩未免太小孩子气了,却也在对方兴奋的注视下微笑着点了点头。不二旁观着这一切,仿佛能通过男孩的眼睛,看见女孩认真地叮嘱他道:
“那么,你一定要记住了,千万不要忘记!就像我一直记得你一样,你也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
“你要记得,你必须永远对自己所驯服的东西负责!”
“你要对你的玫瑰花负责!”
那个夕阳下还带着泪水的羞涩笑容甜美无比,将她身后的艳艳红霞都衬得黯然失色,可不二却如遭雷劈,只觉那道笑容就像是一柄利剑,毫不留情地刺中他的胸口!
所有过往曾经被他忽略的细节此刻都一一串联了起来!想起机场里观月那一瞬间闪现的痛苦、委屈、悲伤、绝望,以及之后竭力压抑的面容,他只觉得自己真是天下第一的大傻瓜,居然连这么简单的假象都看不穿!
人云:“善骑者坠于马、善水者溺于水、善饮者醉于酒,善战者殁于杀。” 而最善于用一张假面隐藏起真心的他,却也最终败在了这上面,而后,悔不当初!
猛地从回忆中惊醒,不二揪紧着心口的衣服,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身旁,陌生的乘客仍在自顾自做着自己的事,倒是乘务小姐眼尖地走来,轻声询问着他是否身体不适。但他只觉耳边隆隆作响,再也注意不到其他。
他仿佛听见了小王子涨红了脸厉声反驳的诘问,又仿佛看见了小时候的自己睁大冰蓝色的眼睛失望又控诉地看着他,他们的脸与声音重叠在一起,一遍遍在他耳边大声嚷道:
“My flower is ephemeral; and she has only four thorns to defend herself against the world。 And I have left on my planet; all alone!”
“我的花的生命是短暂的,她只有四根刺可以保护自己、抵御世界,我却将她独自留在我的星球上了!”
——————————————————————————————————————————
华灯初上,香港的夜晚,姗姗来迟,流淌过了整个维多利亚港的灯红酒绿。
观月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猛地灌下了一杯酒。
“小暖,不会喝酒就别喝!”
已经渐渐成长起来的朽木樱款款走来,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酒杯,
“白白浪费了我一瓶82年的拉菲。”
口中虽是这么抱怨着,眸中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担忧。
“你就让她喝吧!所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嘛~”
一身唐装的儒雅男子坐在一边淡淡开口,语气却满是不负责任的欠扁。
然而,已然和他相处了几年的朽木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动不动就炸毛的软妹了,连眉毛也不皱一下,同样淡淡回敬道:
“我只听说过你们中国的另一句老话‘借酒消愁愁更愁’。”
“呐,樱……”
酒劲上来了的观月一把抓住朽木的手,
“你说,‘喜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往常清冷矜持的音调已然染上了醉意,冰雪般的面容绯红一片,一向一丝不苟的乌发揉散在脸旁,就连严谨的衣着也凌乱了,露出欣长的脖颈和一弯锁骨,只有一双冰蓝色的眼眸在酒吧昏暗的灯下亮得惊人!
不知怎么,看着这个从来冷静自持、骄傲坚韧的冰美人此刻的醉态,朽木鼻子一酸,自从离开日本后再没有哭过的眼眶竟然也不免有些泛红。
她颓然坐到她旁边,把头靠在她肩上呢喃着:
“我怎么会知道?要是我清楚,当初我和……也不会成那样了!”
观月愣愣地看着她,醉得糊里糊涂地打着酒嗝问:
“你说,为什么……嗝!我们都是这样……为什么总是这样……”
朽木也回答不上来,只是用轻得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叹道:
“‘喜欢’这回事啊……”
想起当年,她初任巫女,为她做了第一个预言,断定了她爱情的坎坷;而现在,轮到了她自己,却没能早早算透这份无望,反而放任了内心的失守。
所以说,连能预言生死的巫女,都无法看清自己的命运吗?
朽木一哂,为彼此又满上了酒杯。
老旧的唱片机里,放着歌剧版《小王子》里那首经典的送别曲——骄傲的玫瑰唱给她永远的小王子的那首。观月举着酒杯,半卧在扶手上,无意识地伴着歌声轻轻哼唱:
“Adieu
Et tche d'être heureux
(永别了,请一定要幸福。)
J'ai perdu du temps
(我总是那么傻,错失良辰。)
A vouloir cacher
Tous nos sentiments
(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只用来隐藏我对你的感情。)
Voilà que tu pars
(现在,你要走了,)
Je te demande pardon
J'aurais d te dire
(我请求你的原谅,我该更早些表达,)
Depuis si longtemps
Que je t'aimais tant
(长久以来,我是这样深爱着你。)”
朽木坐在她身边,轻而易举地就从她的眼中看到了那抹深情与痛苦。可越是看得清楚,她就越是迷惑,实在搞不懂自家幼驯染的想法:
“我不明白,你又不像我——以你的能力,早就没什么家族的阻碍!你们明明彼此相爱,为什么还不能在一起?”
观月将杯中酒一口饮尽,像是解释,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他还是太年轻,不懂得爱——真正的爱。喜欢是放肆,而爱,是克制。他还没有做好承受一切责任的觉悟,与其最后爆发,还不如从未开始。”
可是,这一番解释,说到最后,却更像是在自欺欺人。
朽木只觉胸口闷得慌,实在看不下去她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在她的印象里,观月就应该是一直冷漠矜持地握弓持剑,骄傲无比地睥睨着她,用不屑一顾的语气嘲讽着:
“爱情?这是什么东西?”
突然,一阵振动,朽木莫名地取过随意丢在茶几上的手机,嘴里嘟哝着:
“奇怪,这个点还有谁会找我……”
话到一半,她蓦地住了口,表情与其说是惊讶,倒不如更像是吞了苍蝇般的嫌恶。
沉浸在音乐和自己情绪里的观月毫无所觉,倒是唐装男子挑了挑眉毛,以眼神询问她始末。朽木难得毫无形象地翻了个白眼,自己也是心烦意乱,示意他出去再谈。
避开了观月,他饶有兴致地问:
“发生了什么事?我倒是很久没见你破功了~”
快速地把手机关机扔到一边,她这才没好气地说:
“还能有什么事?还不是青学那个优柔寡断的家伙!”
“哦?”
了解朽木的他立刻便猜出了大概,
“莫非,他又后悔、回日本来找观月桑了?”
“呵!”
朽木不屑地冷笑,
“现在才做出这副情圣的样子,早干什么去了?!小暖说的没错,这种对什么都觉得理所当然的‘天才’就应该尝一尝什么叫做求不得!”
看着她这副怒发冲冠的模样,男子不免有些无语,一边在心底默默吐槽女生发起火来的可怕,一边也不忘半真半假地劝解道:
“不至于吧!我觉得这件事还是应该告诉……”
“怎么不至于?我告诉你,我绝对绝对不会让小暖知道的!”
朽木气得狠狠瞪了他一眼,威胁道,
“你们男生全都是一丘之貉,没一个好东西!你,也不允许告诉其他人小暖在我这里!听到了没有?”
被地图炮了的男子无辜地摊摊手,好脾气地连连点头称是。
发泄了一通、算是勉强平息了自己胸中积压闷气的朽木这才面色好转了一点,无力地坐倒在沙发上。斜眼瞟了眼不远处再不见往日意气风发的观月,耳边冰凉的触感清晰,那透过歌声传来的淡淡忧伤与寂寥便也不由自主地弥漫上心头。
似乎有谁在微笑着、绝望而孤注一掷地唱着:
“Va
Maintenant va t’en
J'apprendrai sans toi
(走吧,现在你走吧,我会适应没有你的生活。)
A aimer le vent
L'air frais de la nuit
(没有你,我也可以忍受风的寒冷、夜的冰凉。)
J'apprendrai sans toi
Avec les chenilles
Et les papillons
A tromper l'ennui
(没有你,我也可以同毛虫和蝴蝶一起、假装自己没烦恼。)
Ne trane pas; adieu
Et tche d'être heureux
(永别,不要再依依不舍,一定要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 注1:法文,由A Dieu 演变而来。Dieu 表示上帝,神的意思。A Dieu,即意为我们到上帝那里再见,也即表示有生之年,再也不见。在《小王子》第九章“告别玫瑰”中,也是小王子和玫瑰的告别语。
☆、黎明
What moves me so deeply; about this little prince who is sleeping here; is his loyalty to a flower – the image of a rose that shine through his whole being like the flame of a lamp; even when he is asleep
这个熟睡的小王子最叫我感动的地方是,他对一朵玫瑰的感情——甚至他睡着了,那朵玫瑰花的影子,仍像灯光一样照亮他的生命
——————————————————————————————————————————
在英国伦敦泰晤士河边的某条街上,开着一家小小的咖啡馆——就和伦敦大大小小的无数家一样,有着上了年头的桌椅和一个同样老得说不清年纪的老头。
今天,老查理照例一个人收拾好了店面,开了门,顺便还抬头看了眼天气——唔,是个伦敦难得一见的晴天!
还没等他感叹完,“叮铃”一声,居然已经有客人上门了!
他颇为稀奇地转头看去,那个奇怪的早客居然还是个东方女子——
她看上去挺年轻,只有二十来岁,眉目如画,仪态端庄,及腰乌发与冰蓝眼眸相辉映,竟是一副冷若冰霜的凛然之姿。
此刻,她一手扶门,一手攥着肩上米色的羊毛针织披肩,一袭墨绿长裙垂至脚踝,随着她转身的动作摇曳出微小而优雅的弧度。那衣角裙摆处仍沾染着晨露的水汽氤氲,驼色的羊皮短靴上也不免溅上了星点河边的泥渍,可就是这样一身风尘仆仆的装扮,还是让整间昏暗的店面都随着她的踏入为之一亮,宛如皎洁月华无声流淌而过。
即使是上了年纪的老查理,在这家南来北往的小店里见惯了各式各样、世界各地的美人,也不得不说,就连他面对着这扑面而来的丽色也不可避免地有了片刻的失神!
可这样一个一看就是出身不凡的年轻女子,又是为什么一大早就出现在了这家偏僻的咖啡馆?
疑惑在老查理的心头只是一闪而过,多年的职业素养就让他马上摈除了这些杂念,换上标准的职业微笑,彬彬有礼地上前询问:
“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女子闻言,只是矜持地微微颔首,在窗边的沙发坐下后不紧不慢地取下了米色呢帽和针织手套,这才用白皙修长的食指随意点了点餐牌上的某个套餐。
待老查理确认了餐点,她似乎十分疲惫地长舒一口气,整个人都倚靠在沙发上,失神地望着窗外。
有着不同寻常美貌的女子,在不同寻常的时间,带着不同寻常的原因,出现在了不同寻常的地点,真是越来越像是侦探小说的某个桥段——老查理乐呵呵地想着,非但没有害怕,反而越发兴致勃勃,甚至一边煮着咖啡,一边哼起了古老的英格兰民谣《绿袖子》:
“Alas my love;you do me wrong
To cast me off discourteously
For I have loved you all so long
Delighting in your pany
(唉,我的爱,你心何忍?
将我无情地抛去。
而我一直在深爱你,
在你身边我心欢喜。)
Greensleeves was all my joy
Greensleeves was my delight
Greensleeves was my heart of gold
And who but my Lady Greensleeves
(绿袖子就是我的欢乐,
绿袖子就是我的欣喜,
绿袖子就是我金子的心,
我的绿袖女郎孰能比?)”
剔透的阳光穿破晨雾,透过绘有罗曼故事的彩色玻璃窗,渐渐洒入这间泰晤士河边的小小咖啡店。古典优雅又总带着一丝凄美之感的旋律流淌在维多利亚时期风格的木质桌椅间,老者的声音低哑绵长,仿佛连岁月沧桑的痕迹都清晰可闻。
窗边的女子不知何时也听住了。她转过头来,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