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勾魂曲-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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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呀要是恨我的话,怎么会和我结婚?这又该如何解释?”每到涉及伊呀的问题,苏格总是要替她辩解一番。
“这也很好解释。我觉得伊呀能和你相遇,都不是什么巧合,世间也没有这么多的巧合。我敢说,这多半是楚灵控制伊呀后的刻意安排。她让伊呀考到沿江师大来,遇到你,让你爱上她,和她结婚,然后一步步展开她的报复行动。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伊呀嫁给你以后有那么多机会杀死你,为什么一直没有动手?”说着,沈绍波苦笑了一下,满脸疑惑,“我总觉得在这些秘密之外还有什么事情被隐瞒了。”
“那吴媚、罗晓伟和王晓义的事情又该怎么解释呢?”
第68节:午夜勾魂曲(68)
“这一点我们可以推断,这三个人正是那四个随从的后代,所以他们先后被杀。我是第四个,而你是苏牧雨的后代,所以你应该是第五个。你可以这样考虑,伊呀受到楚灵的控制后,把这张《夜玫瑰》的唱片在一定的时机放给他们听,因为他们可能都和我一样,从自己长辈那里知道了‘《夜玫瑰》杀人事件’,不由自主地就会认为自己成了《夜玫瑰》追杀的对象,而产生恐惧心理或者是面对死亡时产生那种神秘的快感和向往。而吴媚他们三个人不是你的学生就是你的同事,所以对于他们的事情,伊呀也很容易打听得到,然后就哑着声音给他们打电话,用困扰他们许久的不得解脱的事情取得他们的信任,使得他们处于被催眠状态,然后诱使他们自杀。”
苏格沉思着,语气里有着难以理解的固执:“你所说的好像有些道理。不过这也只是一种假设。不管怎么样,我都不相信这些事情是伊呀所为。”
“当然咱们这也是假设,或者情况会比这更复杂,更匪夷所思。”沈绍波好像有些恐惧,语言中流露着难以遏止的激动,“老苏,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在被一种巨大的力量控制着,就像当初王晓义被控制一样,失去了自我,甚至会为了那种力量去杀人。你、我、林烁,甚至伊呀都成了行尸走肉。或者除了这一刻的清醒,咱们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说着,沈绍波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哭了起来,像个丢失了玩具的孩子。
是啊,如果仅仅是楚灵控制了伊呀,局面会更好一点。可是,如果他们都被控制了呢,都成了别人的玩物呢,谁能拯救他们?
苦难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沉沦在苦难里永远无法得到救赎。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苏格看着沈绍波哭,内心一阵绝望。
“还能怎么办啊。现在咱们唯一的出路就是到你们家老宅里,找到那把钥匙,打开我家的那只箱子。我父亲去世时对我说过,这是唯一解救的办法。他找这把钥匙找了半辈子,最终也没有找到……”
“那伊呀呢?”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现在经常不在家,最有可能的就是在你们家的老宅子里。”沈绍波擦干腮上的泪水,声音低沉。
所有复杂的问题一下子变得无比简单。只要找到钥匙,打开箱子。为什么一定要用钥匙,撬开箱子不就可以了吗?就像今天晚上,我们撬开了伊呀的箱子。
我真的应该相信沈绍波吗?
苏格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立刻又自己否定了。同样是受害者,为何还要相互怀疑和猜忌?
忙完这些,已经是凌晨三点了。想到天亮后他们要到医院看林烁,然后还要到大黄村北面的老宅里找钥匙,都觉得有些累了。两个人找了点东西充饥,就上床睡觉了。
苏格醒来的时候,看手机,已经九点多了,沈绍波在另一侧床上,睡得正香,脸上带着笑意,口水正沿嘴角蜿蜒流出。
想不到这么大一个人了,睡觉时还像一个小孩子。
苏格笑了笑,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恍若隔世。
那些事情真的发生过?
苏格真的希望,那些都是梦境,醒来时梦境便会像玻璃一样轰然破碎,然后他能像以前一样,开始新一天的生活,不再受到困扰。
时刻处于恐惧中的人,哪怕只得享一刻的安宁,都是那么奢侈。
不是吗?我们衣食无忧的时候,对这个世界,对别人要求那么多,希望什么事情都按照自己的要求发展。可是一旦我们面临死亡,除了能够活下去,我们还能要求什么?
苏格叫醒沈绍波,两个人忙打车到医院去。突然找不到我了,刑警队跟踪我的那两名警察会有什么反应?想到这儿,苏格不禁微微一笑。
沈绍波也想到了这一点:“老苏,我觉得早上那两个警察找不到你了,肯定会到林烁那里去汇报情况,咱们都小心一点,不要碰上他们。”
两个人在医院门口下车,到对面早餐店吃早餐。苏格有些饿了,端起一碗豆浆呼噜呼噜地喝,丝毫没有注意到外面的情况。沈绍波则没有那么好的胃口,两眼无神地看着对面马路,一根油条吃在嘴里味同嚼蜡。
第69节:午夜勾魂曲(69)
过了一会儿,沈绍波看到医院里走出两个人,好像都不太高兴,脸色沉郁。他们正是在精神病院里监视苏格的警察。直到他们走远了,沈绍波才拉了拉苏格的衣袖:“老苏,那两个警察。”
“哪儿?”
“走了,就是昨天在医院里监视你的那两个。行了,进去吧。”
医院里有好多人认识沈绍波和苏格,沈绍波曾经是这里的主治医生,苏格曾是这儿的急救病人。不时有人跟他们打招呼、问好什么的。
打听清楚林烁住在206号病房,两个人忙往二楼跑去。
苏格还有点紧张,生怕在这里遇到警察,再把他送回精神病院里去。
现在苏格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他怕见到林烁,另一方面他又想找林烁问清楚,为什么非要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去。
两个人轻手轻脚地走到206号病房门前,透过门上的玻璃向里看。
林烁头上缠着纱布,手臂吊着,看起来骨折了,上面打着石膏。他低头坐着,旁边有个年轻漂亮的女警察正在削苹果。
见没有什么危险,两个人便推门进去。看到苏格,那个女警察突然有些惊慌,从床沿上坐起:“你不是苏格吗?怎么……”
“你认识我?”苏格有些惊讶。
“是啊,我看过你的那张光碟。我叫陈鹃。”说着,陈鹃的脸色泛红,有些害羞。可能是她一下子想起了苏格和吴媚偷情的情节,“刚才小王和小刘来汇报情况,说你从医院里跑出来了。”
“哦,是这样的。”沈绍波接过她的话,“听说林烁受伤了,我们很难过,想过来看看他,可那两个警察就是不让我们来。所以……我保证,看完林烁,我就带他回去。我是他的主治医生,这是我的工作证。”
“是啊,是啊。林烁,你怎么样了?”苏格忙坐到林烁身边,关切地问。
林烁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林烁突然对面前的空气说:“你们来了?小家伙真机灵。快坐。来,叫叔叔。”
“林烁,是我呀,我是苏格。”
“哦,我知道了。”说着林烁转过头来,看着苏格,突然他目露凶光,“我杀了你。”
说着,林烁伸出没有缠绷带的左胳膊,用拇指和食指死死地扣住了苏格的喉咙,“叫你们想害我,叫你们想害我!哈哈哈!”
林烁已经歇斯底里了。苏格听到自己喉结那里传来了咔咔的声音,林烁再稍微一用力,就能把他的喉咙捏碎。求生本能下,他两手握住林烁的手腕,用力向外拉。沈绍波和陈鹃在短暂的惊愕后也扑过来拉林烁。
林烁终于被拉开了,苏格两手捂住脖子,剧烈地咳嗽起来。
“林队,你怎么了,林队?”陈鹃抱住林烁的身体,眼泪刷地流了下来。
“他们,他们让我杀了苏格。”林烁有气无力地说。
“谁啊,他们是谁啊?”
“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
等苏格喘平了气,松开手,大家看到他的脖子上被林烁的指甲划出两道紫红的血印。
“对不起,苏格,自从出了车祸,林队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刚刚我们给他拍了片,医生说他有些轻微脑震荡,但也不至于发疯啊。可能是他受到什么刺激了。要不,你们快点回精神病院吧,小王和小刘正在到处找你们呢。”陈鹃见林烁情绪不太稳定,怕他再受到苏格的刺激,语气里已经有了下逐客令的意思。
苏格和沈绍波跟她道了别,就闷闷不乐地出去了。
走在路上,两个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天还是阴着,灰暗的天空紧紧地,紧紧地向这个城市压下来。
“老苏,我觉得林烁被楚灵控制了。”舒了口气,沈绍波的神情落寞。
苏格则什么也没有说,现在,任何的语言都是那么无力,已经没有什么词语可以形容他内心的绝望了。伊呀是楚灵的后代,林烁被楚灵控制了。一个是他最亲的亲人,一个是他最好的朋友。这个世界在他眼里充满了陌生感,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孤独过。
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响起,是沈绍波的。
“喂……哦……我知道了,这就回去。”沈绍波接完电话,转脸对苏格说:“老苏,对不起,一个重症病人刚被送到医院里,院长让我快点回去,给他做鉴定。”
第70节:午夜勾魂曲(70)
说着,他一脸歉意:“现在天气还早,要不你先赶到你家祖宅里。我下午就去找你。记住,你家祖宅在大黄村北面小山下。上面挂了一块牌子,写着‘沿江苏宅’。”
听说沈绍波也要回精神病院,苏格心里一下子更空了:“你先去医院吧,工作要紧。记得,我在那里等你。”
看着沈绍波坐上出租车,面前的人来人往突然就变得萧瑟起来。仿佛每个人都戴了一副面具,底下藏着一张张黏着血污和肉丝的血盆大口,随时准备把他吞掉。
阴云笼罩下,苏格心里愈发地冷。
第十章云层很低,一团黑云正在小山那头翻滚。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苏格终于找到了自家祖宅,一看手机,已经下午六点多了。祖宅南面几百米处就是一片荒坟,里面是一包包隆起的小土丘,凌乱地分布着几棵柏树,柏树上踞着几只乌鸦,不时发出一两声嘎嘎的难听的尖叫。更远处有一条柏油马路,笔直地伸展至遥远的天尽头,而路上没有车,也没有人,甚至连个鬼影子都看不见。
祖宅前枯草飘摇,一片破败狼藉景象。一左一右两个石狮子都变得残缺不全了,身上布满了岁月留下的伤痕,被荒草淹没。那两扇黑漆的大木门上斑驳陆离,布满蛛网、尘烟和黑漆剥落后一块块皮癣一样的斑块。只有那两只门环似是没有受到风沙的侵蚀,依旧明亮,闪烁着黄铜的光泽。
门额上的牌匾依旧在,写着“沿江苏宅”,只是那牌匾已经歪了,似是一不小心就会掉下来。上面也是落满了尘土。
苏格前后左右看了一下,四周没有任何人迹,荒草在断瓦残墙间飘摇。
天地间静得出奇,一片肃杀。
奇怪,明明这个宅子是我们家的祖宅,可为什么以前就没有人告诉我呢?难道仅仅是因为这里闹鬼?
苏格自忖着,试着上前推了推门。门吱嘎一声开了一条小缝,原来这里没有上锁。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苏格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是个很平常的院落,前后只有两进两出,两排房子。前面那排房子阔大而破旧,门敞开着,里面已经没有了任何家具,只剩下一地碎瓷片和纸屑,地上歪七扭八地躺着一些牌匾和灵位一样的东西。后面那排房子则是一座二层小楼,木质结构的,看起来有些朽,但那二楼房间的窗户上还蒙着一层红色轻纱,在沉重的浓云下,鲜艳无比。
左右两边还有一些厢房。
看起来这里没有什么很吓人的地方,除了气氛有些压抑和阴冷。
苏格在心里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朝前走,进入大厅,看到地上散倒着一些牌位。这边的民间有个风俗,就是都在家里供奉祖先的牌位。想必这些牌位就是苏家祖先的。或者这里曾经被洗劫过,或者“文革”期间这里曾被抄家,所以现在才会这样遍地狼藉。
这样想着,苏格就把那些牌位捡起,一个一个沿墙根排起,他还对那些牌位磕了一个响头,心里就有些酸,泪水忍不住落了下来。
越是大户人家,败落时就越凄惨。万物总是循环的,贫富的不同也在轮回,可是这个过程总是那样的让人心碎。
这里绝对不会有沈绍波所说的钥匙。苏格前后左右走了走,根本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到处都是一样的空荡,凌乱不堪。穿过前厅,走到后院,苏格发现这里截然是另一个世界。一切都那么整齐,没有人为破坏的痕迹,花坛,水池,叫不上名字的花草,井然有序,像是有人正在这里生活。
突然,苏格听到二楼传来几声轻微的说话声。
伊呀?
是的,是伊呀的声音。
苏格忙朝楼上跑去。伊呀正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