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室桃花-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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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没有声音。
难道串串哥也睡觉了?元宝正在琢磨她这次果然判断错误,范福海不是利用钱串串进入大会的。就听见,里面长长的叹息传过来。
“老弟,我看你还是死心吧,元宝那丫头压根没把心思放到你身上。”是范福海的声音。
元宝惊喜着捂紧嘴巴,唯恐露出半点儿气息,被里面的两个人察觉。
接着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气。
“这件事情,看在咱俩过命的交情上,我绝对不会说出去。可是你觉得这么做值得吗?”范福海再次发问。
元宝听得云山雾罩,这俩人打什么哑谜呢?
“我也不知道,我一直以为是值得的。难道我这么做不对吗?”钱串串地声音里充满挣扎。
“我比你大个三五岁,多一些经验,像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实在是有悖常理。”
到底是什么事儿啊?元宝好奇地恨不得冲进去,抓着俩人脖子,问个究竟。
“你以为我愿意吗?可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有些事情不能找各种借口来说必须做才这么做的,多少人烧杀抢掠不都有自己的理由?”
“老弟,你这是死心眼好不好,如果元宝妹妹这时候求你,或者说答应嫁给你,只要你松手,你会怎么办?”
再次提到元宝,元宝在外边咬紧牙关,心里后悔万分。你说我刚才傻站在外边干啥要站那一刻钟,我要是早来一刻钟,多少谜题就解开了,我怎么就这么傻呢?
正在暗自懊恼。
里面的钱串串回答道:“我,我不知道。”
“别傻了,要我娶个媳妇,回家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想那么多。”
房间里再次进入安静。
“我想,若我做了这事,她也不会嫁给我了。”钱串串的声音悠悠传来。
“死脑筋咋就不知道转弯!”范福海立刻跟上骂一句。
元宝按紧嘴巴,想要离开这个两个老爷们讨论娶不娶她的地方。要是想知道串串哥的心思,好像不需要这么偷偷摸摸,早就已经知道,他为了自己连怪墓都要闯进去,还有什么可以证明,他心里没有她?没有她就不会眼睁睁去送死,没有她,就不会赔了她这么多年求了那么多次婚,没有她,也不会辞去公差当什么盗墓贼。
这一定会成为元宝一辈子的遗憾,把个好好的国家栋梁给糟蹋了。
元宝想着,欠身慢慢向外边挪。
“我很怕她知道来求我,我很怕到时候我不能坚持自己的原则。”钱串串忧心忡忡,心事很重。
话说,到底是什么破事,搅得两个大男人在这里讨论来讨论去?
“英雄难过美人关,啥原则不原则的,我巴不得元宝妹妹知道了,跑着来求你娶她。”范福海突然出声。
“她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钱串串地声音越来越低。
“那你说,我在大会上,是应该一直看着你直到结束,还是早早退场算了?”范福海继续问。
“随你。”钱串串说完,吱呀打开了门。
僵尸他大爷的,到底他要做什么事,我还可能会跑着去求他娶我?元宝心里跟有千万只猫在挠一样,难受异常。
“子夜,村外会埋伏多少人马?”范福海突然轻声问。
没有回答。
元宝却如同被人钉在了墙上,再也不能动弹。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大会前的千机变》
40
40、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章大会前的千机变
传承大会时,村外会埋伏很多人?为什么?为什么?
元宝想着,突然脑中豁然开朗,记起他们一行人要会墓墓村时,范福海跟她提过,大人肯定知道这两天盗墓王传承大会的事,那么,既然他知道了,一定会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将所有盗墓届大小头目一网打尽。
为什么范大哥要问串串哥呢?难道是因为在这里只有钱串串做过君大人的捕头,所以能够猜出君大人的部署?
钱串串的门吱呀一声,又重新关上。
只听钱串串叹口气道:“大人在三个月前就已经把这件事安排完,京城的人马昨天就应该已经到达县城了。”
元宝倒抽一口凉气,原来,君大人早就已经安排好了。
原来,所有人都是他网里的鱼,他从来没说过自己不抓盗墓贼,从来没说过要放过钱串串,从来都没有。那么,现在他是打算收网了,为什么?为什么元宝心里觉得闷疼不止?大人这么做,是他做县太爷的本分啊,她没什么好埋怨的,可为什么她觉得心口闷疼,哪里让她疼,什么让她疼,她又说不明白。
懵懵懂懂间,元宝慢慢滑坐到地上。
“这块牌子你要留着吗?毕竟是元宝她爹的牌子。”范福海突然说了一句。
元宝惊得险些叫出声来。
“我会埋起来,这样她永远也不能肯定他爹变成了肉芽人,总会自欺欺人的觉得她爹不过是失踪了而已。”钱串串的声音低沉而缓慢。
“元宝妹妹总有股傻劲儿。招人疼,要不你告诉她,带着她天涯海角离得远远的?”
“我做这个压根不是为了娶元宝。谢谢你,范大哥,一路帮了我很多忙。”
“不用客气。你说,你傻乎乎干这些到底为谁啊?”
“为我自己,我一直都这么自私。”钱串串说完,屋里再次安静下来。
元宝呆呆坐在地上,眼角疼痛欲裂。
“看我的红色号令吧,我已经跟君大人商量好了,所有暗道的入口都已经给他标明。”钱串串说完推开门,走出去。
范福海跟着他也走出房间。
一连串的信息好像扔到元宝的脑海里,让她立刻脑袋跟炸开一样。
原来一切都是个笑话!原来一切都是个局,她不过是不小心跳进居中的棋子。可有可无,当然,如果没有她,串串哥不会有这么充分的理由加入盗墓人的队伍,不会这么顺利让别人相信一个捕头居然去当盗墓人。他扮演一个情深意重的角色,好让大家相信,他为了元宝什么都可以做,其实呢?其实她就是他的一个幌子,他和君大人的一个幌子。
元宝酸楚地扯起嘴角,给自己一个无声地笑。
亏自己还以为自己多么高明,猜测范福海是大人安插在盗墓队伍里的内应,千方百计提醒串串哥;亏自己以为大人对自己【奇】充分信任,告诉自【书】己有内应,让她无法明【网】着帮串串哥。原来,原来,串串哥才是最关键的那一个。他根本没有辞去公职,他只是要配合君大人一次性倒毁盗墓届所有的一切的那根长线啊?
串串哥,这么多年一起长大,原来从来我都不了解你,从来都不。
君大人,聪明的你还真是,还真是让人无言,到底什么是不在你掌控之中的?大人,为什么让我遇见你,为什么让我这个盗墓贼遇见了你?兵抓贼理所应当啊?为什么我一想起你步步为营要抓捕的是我们,心里就这么难受,为什么大人?
元宝手忍不住哆嗦起来,她用力抓住衣襟前摆,努力控制住自己想要尖叫的欲望,催逼着自己镇定下来。元宝!你必须把所有的委屈和抱怨、害怕、难受都压下去,冷静下来,天就要黑了,不能,绝不能让大家都陷入困局,到时候一切都晚了。
可元宝还是忍不住想:为什么串串哥要这么做?难道真的像宝鼎老爹说的,串串哥是学傻了,当了公差就觉得必须跟一切作奸犯科的划清界限,不惜一切代价?难道他连自己的爹也不放过?
明明串串哥是个好人,心地善良嫉恶如仇,知道她爹真的成了肉芽人,也想尽办法不让她知道。他还真是了解她,连她会自欺欺人都知道,连她想尽办法自己骗自己都知道,为什么,他要这么做?为什么?元宝很想揪住他,问个究竟。
所有的暗道都已经暴露出来了,难道串串哥已经知道了所有的内幕?那串串哥,你到底为了什么?
奇?元宝纠结着,坐在房后。
书?天渐渐黑下来。
网?元宝听见远处有人吆喝她的名字,很显然是小宝贝和大金块的声音。什么时候,这两个人又跑到一起了?
元宝听听宝鼎老爹家的确没有别的声音,才转出来,走出大门。
“元宝!”大金块先看到她,蹬蹬跑到她身边。
“块儿,你找到通行证了?”元宝一问出来,大金块立刻摇摇头:“我去那里干什么?添乱啊,串串哥好好的就行。”
元宝一见她天真烂漫的样子,心想,其实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最幸福。要么就什么都不知道,要么就什么都知道,不像她知道也是知道一半,却什么也做不了,暗自纠结。
“元宝,你看见范福海了吗?”小宝贝拉住她,继续原话题。
元宝焦虑地正在神游,只得应付地摇摇头。
“那你呆什么地方了,我找了半天,跑到磨坊去也没看见什么人影,在屋顶上转悠一圈,也没个鬼影,这个破墓墓村,到底在哪里组织大会啊?”小宝贝恨不得站到屋顶上人猿泰山吼一个。
元宝一见两个美女都没得到参观大会的邀请,便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带着两人离开宝鼎老爹家院门,往大金块家的方向走。心里暗暗着急,不知道现在是通知所有人不要参加大会,还是找到钱串串让他住手。如果通知所有人,现在这个时间肯定来不及了,何况根本不知道谁参加啊?那找钱串串?元宝想到这点,终于理出一点儿头绪,心下更是焦急,想赶紧去找钱串串。
小宝贝显然对大会非常好奇,急切地问道:“你们以前参加过传承大会吗?”
元宝心神不宁,陪着大金块一起摇头:“这个大会听说十年才召开一次,而且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什么人参加,只知道全国盗墓届的头头都来拜见盗墓王。”
“哇,这么大的阵仗,我们去不了是绝对不行的。”小宝贝急得原地画圈圈。
“急也白搭,我爹也只是门外的守卫,你说咱怎么进去?”大金块撂下一句话,立刻让元宝也凝神好奇起来?为什么呀?为什么村长才只能当个守卫?元宝心里像是有人已经撩开了半幅面纱,事情的全貌即将露头,可她就是不知道到底真相在哪里。
“你又想跑进去回家给君大人报信?我就应该给你喂毒药毒死你,有你这么恩将仇报的吗?有你这么吃人家的也不嘴软,喝人家的、睡在人家也这么大言不惭回头迫害人家的吗?”大金块盯着小宝贝,阶级仇恨的火苗再次点燃。
小宝贝嘻嘻笑着,举起双手无辜道:“我可没打算告诉君淡然,我就是进去看看热闹。”
“你不知道避嫌啊,回头你看完热闹出来了,一个个再把人家揪出来,更坏!”大金块愤怒地当街掐起腰来。
元宝赶紧抱住她的胳膊,安抚道:“大家不是都进不去吗?在这里没用的。”
俩人一听立刻蔫下来。
“天都要黑了!”小宝贝不甘心啊。
三个人正慢慢走,迎面宝鼎老爹推着轮椅过来,看到大家笑着打招呼,“这么漂亮的仨姑娘天黑了在街上晃,小心被人掳了去。”
“真有抢媳妇的?”小宝贝眼睛里立刻又亮起贼光。
元宝和大金块顿时抚额,心道:这丫头可真是不消停啊。元宝只想赶紧脱身,连宝鼎老爹最好也瞒着。想到这里,她拉着两个姑娘跟宝鼎老爹摆手,打算立刻摆说再见办正事去。
宝鼎老爹却兴致很高,高兴地接住小宝贝的话茬:“有,你们都漂亮的跟仙女儿下凡似的,哪个小伙子看见了都想赶紧抢回家。得,大金块你们赶紧回家躲着去。元宝啊,给老爹做晚饭去。”宝鼎老爹三两句话就把人安排妥当,元宝一听,想了想,觉得摆脱两个不知道什么时候炸毛的小野猫还不如摆脱宝鼎老爹方便,便乖乖听话地告别,推着宝鼎老爹往家里走。
“元宝,长心事了?”宝鼎老爹突然问。
巷子不是很宽,石板路凹凸不平,元宝在淡淡的暮色中怅然若失。她不能告诉老爹钱串串当了内线要捣毁盗墓大会这件事,可她想不明白啊?推着宝鼎老爹的轮椅,她迷茫地问道:“老爹,你说一个人怎么样才叫幸福?”
宝鼎老爹沉默了一会儿:“应该是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做成了最幸福。”
“那你做成了吗?”元宝追问。
“没,我一直想做成的事至今没做成,不过有我们元宝呢,元宝一定会做成的。”
元宝一听,不好意思起来。
“老爹,你说我爹和我娘他们幸福吗?”
“幸福,你爹一直做自己喜欢的事,为了你娘的幸福虽然失踪了,可心里带着憧憬去的,应该幸福;你娘没了你爹虽然痛苦,可是有你,而且她压根没活在现实生活里,天天跟自己脑子里过日子呢,没啥不幸福的。”
元宝心里一安,松口气。
“元宝啊,你愿意一辈子跟宝鼎老爹和串串哥在一起吗?”快进家门时,宝鼎老爹看着前面慢慢问。
元宝愣了一下,点点头:“老爹,咱们一辈子都不会分开的,我会好好孝敬您,让您和全墓墓村的人都过上好日子。”
“好,好。”宝鼎老爹很知足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