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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烟华风云-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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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那么这‘严加管束’,岂不是还要限制他的身自由……

    叶启楠说完,便狠狠心回了卧房,吩咐说要洗个澡,不要进去打扰他。

    这些天,父亲是真的生了气,出了这样的事,明知叶珣心里难过,却连句宽慰的话都不肯。叶琨拍了拍叶珣的肩膀,后者丢了魂一般杵那。

    “叶珣,们知道沈司令心中的地位,但是总是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负责?谁来为司令负责?谁来为东三省数千万同胞负责?沈司令位极臣,富贵手,他图的岂是个利益?”叶珣嘀咕着,声音并不大:“沈阳事件要他负责,临潼兵变要他负责,西安政变要他负责,他莫不是一具傀儡,一个羔羊?这太不公平了。”

    “告诉什么叫公平?”叶启楠的声音身后响起。

    兄弟二都是一惊。

    “父亲,珣儿心情差,一时想不通……”叶琨为叶珣辩解,却被父亲打断。

    “告诉什么叫公平?”叶启楠走到叶珣跟前:“寻常百姓尚不及温饱,等锦衣玉食富贵极尚不知知足,是否公平?青城军中年长者不及们官职军阶的比比皆是,是否公平?”

    叶珣侧过头避开父亲的眼睛。锦衣玉食?他何尝稀罕;官职军阶?年少登科大不幸,他欲罢不能。“劳心者治,劳力者治于”,这本就是自然规律。

    “公平?”叶启楠接着说:“扔下青城军务寻们过来,怕的就是有借机拿们兄弟不利,却生怕有做不得文章,使尽浑身解数跟作对,什么叫公平?”

    叶珣这才没了话说,垂着头。

    叶启楠用手摁着太阳穴,进了屋里。叶琨示意叶珣进去看看,叶珣不肯,剜他一眼,自己跟了进去。

    父亲正倚床头,紧闭了眼睛歇着,脸色难看。叶琨上前去看,见父亲有些气喘,又伸手指着床头柜上的药瓶。叶琨赶紧拿药倒水。

    “年纪大了……”叶启楠自嘲着。

    叶琨帮父亲摁着额头,低声劝道:“知恩图报也是之常情,父亲别为珣儿生气。”

    叶启楠点头应了,又嘱咐道:“将弟弟看住了,安排明早尽快启程。珣儿一心惦记着沈汉卿,继续留南京不定生出什么枝节。今日衣啸告诉说,昨天沈子彦带着叶珣从古家逃出去胡闹,军情局宪兵队,满南京城的找他们,卢先生知道后很生气,心里头是记着了。”

    叶琨突然停了手:“昨天叶珣回来时告诉过,还要找托将一柄佩剑转交给沈司令的幼弟,怕您生气,就替他瞒了。”

    “糊涂!”叶启楠蹙了眉:“什么样的剑?”

    “沈家传下来的东西,剑鞘中夹着张字条,都是沈司令劝诫兄弟奋勉上进的话,看没什么问题才应了。”

    父亲似乎对他的回答还算满意,也没有再追究,只是责怪他不该替叶珣隐瞒,又嘱咐了明天的行程。

    叶琨下楼安排好一切,想想也大半年没有回过青城了,但想回家谈何容易,南京这边,父亲是拿着结婚的借口,将他接回家的,而他竟不知道是要跟谁结婚。

    再回房间时,叶珣正趴写字台上写写画画。凑近一看,凌乱的字迹中依稀看清一句: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
95家法难饶
    相比南京;青城的天气寒冷干燥的多,太阳很高很亮,从机窗往外看,阳光是暖融融的。然而从机上下来;便觉得一阵寒凉,毕竟不比长江的南边。

    驱车驶进省城,却发现城门设了卡,大队警察拦门口;进出的行车辆都要经过盘查;小孩儿也不放过。

    车辆被拦城外,司机急躁的摁着喇叭;前面的车上;两个副官探出身子来催促让开。叶启楠吩咐:“去前面问问。”

    瞿副官下了车,去前面找询问,说是叶司令的车驾,要求放行。

    然而瞿副官返了回来,身后跟了几个警察。为首的是位姓秦的队长,对摇下车窗的叶启楠敬了礼,为难道:“上面严令,就算是叶司令回来,也照查。”

    众哂笑,倒想知道下这道命令的“上面”是何方神圣,懂事的都知道,青城的一草一木,都姓叶。

    叶启楠却不以为意,开门下车,将证件交给警察,他们又6续收了随行秘书副官的证件验看,车辆更是一辆辆的查看。

    “差不多行了,别给个鸡毛当令箭!”先有不耐烦道。

    耽误了好些时候,三回到家中已是中午,家里准备了丰盛的午餐,为他们接风洗尘。大姐、二姐和二姐夫也纷纷回来,雨英双臂勒住叶珣好一会才肯松手,三太太更是高兴坏了,拉了叶琨从头到脚的打量,生怕出了半点闪失。

    “雨萌呢?”叶启楠问。看到五太太冲他摇头,怕心里还是想不开,不肯下楼见。

    叶瑄被云洁推着出来,也是一脸喜气,叶珣是极少见到大哥这样明显的表情的。

    叶启楠见到叶瑄,张口询问:“城门口怎么回事?”

    “前几天破获了一部电台,地点申阳纺织公司,背后操纵的是一对夫妻,至今逃,就吩咐城门设卡严查。”叶瑄解释。

    叶启楠玩笑道:“们进城时正查的紧,就差搜身了。”

    叶瑄一怔:“查了父亲?为强调严重性打个比方而已,却让这些较起真儿来。”

    “那个姓秦的队长,编号o64结尾的,帮说一声,给他提处级。”叶启楠随口说着,大家却都知道是认真的,这样认真的,真不多见,但想来做到处长就算到了头,这样不会变通的,胜不了大任。

    回房更衣后吃了午饭,众餐桌上谈笑,叶珣也是静静的,也吃的不多,像个局外一样,当年刚接回家时也没有过的神态。

    “珣儿怎么了?”五太太轻声问:“进门就板着脸,不舒服吗?”

    “啊?没……”叶珣心不焉的接着。

    “珣儿怎么去了西安呢?”三太太好奇问,全不意叶琨投来责怪的眼神。

    叶珣停下筷子,含糊的回答:“是随朋友去的。”

    “到底是去了哪里?不是去南京办事吗,去西安做什么?”三太太唯恐天下不乱,追根问底。

    “娘!”叶琨低声嗔怪,看父亲的脸色,已经沉的滴水。

    五太太忙给叶珣舀了勺干贝打岔说:“五妈妈亲手做的,珣儿尝尝。”

    未等叶珣道谢,三太太着急说:“没别的意思,只是外头兵荒马乱的,少乱跑的好。”

    “娘!”叶琨蹙了眉,让母亲少说几句。

    叶启楠瞥了叶珣一眼,神情带了些愠怒,将筷子拍桌上。桌上骤然静下来,叶珉吓得掉了筷子。

    “吃好了去书房。”给叶珣扔下句话,转身离开餐厅上了楼。

    “爹。”雨英嗔怪着喊了一声,没能阻止父亲的背影,她负气的搁了筷子,家为父子三担心了多日,刚刚平安回家,餐桌上就发火。

    叶珣哪还有心情吃饭,也搁了筷子,跟着上楼。父亲正批改公文,写字台上堆成小山的文件夹,让叶珣心中一堵,不自觉靠到桌前,着手替父亲分类整理。

    叶启楠提笔瞪了他,将改好的文件扔到一边,没好气的吩咐他:“一边跪了去。”

    叶珣手上一停,取出新的一本递到父亲手里,继续收拾手里的文件。分轻重缓急放为几沓,将可以省略的搁到门口,留给秘书处置。这才退到墙边跪了,静待父亲的吩咐。

    叶启楠埋头工作,晾了他那里不再理会。待批的文件一点点矮下去,直到座钟敲了三下,叶启楠抬起头,不知不觉已过去一个多钟头,肩膀有些酸痛,头也胀痛的厉害。

    叶珣还乖乖罚跪,叶启楠今日烦躁的很,叶珣越是乖巧,越是觉得郁怒,现知道摆出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出了门就无法无天。想着想着,便从门后拿了藤条,这是轻车熟路的几乎下意识的动作。

    一手拉了叶珣的胳膊扔到写字台上,撞的他胸口小腹生疼,书桌上的纸笔文件也撒了一地。叶珣暗自调整了姿势趴好,丝毫不敢乱动。

    叶启楠熟练的解了他的腰带、裤扣,将裤子里外褪下,动作粗暴,带着火气。

    叶珣只觉得身后一凉,脸上便开始发烫,好歹,他已是二十多岁的男了。

    然而身后“嗖”的一声,狠厉像要划破空气,让头皮发麻。随即臀峰上便是一阵撕裂的痛,叶珣打个挺,感到窒息般才将一声□咽下,眼泪眼眶中打转。

    白皙的臀上肿起一条楞子,由浅变深,只一会功夫,肿的老高,横亘整个臀上。未等叶珣喘息消化,又是一鞭,力道相同。

    叶珣呜咽着喊出声来,这一记与上一记竟是相同的地方,叶珣开始挣扎,腰被摁住,一连三鞭下去……都是原来的地方,唯一一道伤痕已经开始渗血。

    藤条停了不过多久,便又咬上来,另选了片完好的皮肉,又是那样五记,疼的眼前一阵阵发黑。

    叶珣已经顾不得颜面,哭喊出声,隐约听到姐姐雨英捶门,也或许是他的幻觉。叶启楠停下来一阵,也听到雨英门外的哭求声,却没有意思停下来,扬手继续抽下去。

    叶珣又挨了三下,再也挺不住,挣脱开父亲箍住腰的手,从桌上滑下倒地上,藤条抽写字台的边沿,生抽掉一块漆皮。

    “站起来。”叶启楠静静的看着他,脸上却凝霜一样寒凉。

    叶珣摇着头,眼泪簌簌的停不住,嘴唇已经被咬破,正流血。

    “站起来。”叶启楠又说了一遍,见他不动,藤条戳桌上冷笑:“现认怂了?还知道回家?还有脸回这个家?”

    这话听了刺耳,叶珣先是一惊,后笑了,一面流着眼泪,撑了写字台缓缓起来,竟自整理了衣服,夺门而出。

    门外的雨英险些扑空,叶琨也外头。

    “叶珣!”叶琨追下楼去:“胡闹什么,不要命了?”
96活在眼下
    叶珣不顾身后伤口撕扯的疼痛;一路奔下楼,大步往门外走。雨英喊不住他,还不忘从衣架上抓了他的外套追出去。

    叶珣身上只穿了件毛衣,大门推开;寒风往屋里顶,雨英追他到院子里,拿大衣裹住他:“珣儿,这是去哪?”

    叶珣停了停;不说话;抬脚继续往外走,雨英拉扯着他。

    “别闹了!”叶琨追出来;“叶珣;胆大包天了!”

    “二哥别骂他!”雨英冲叶琨喊,眼泪止不住往下掉,转头哽咽着问叶珣:“是不是爹打痛了,还是爹骂了?”

    叶琨见不得雨英拿他当个孩子一般,不耐烦道:“是叶珣有错先,还教训不得吗?”

    “外面凉,咱们进屋说好不好。”雨英擦着眼泪哄劝他。

    叶珣不说话,绷着脸,又挣扎着往外走。

    “不回去不回去,”雨英拖不住他,妥协说:“咱们不要乱跑,去姐姐那里好吗。”

    “雨英!”叶琨听不下去,见这姐弟二真往要后院开车去,着急道:“以为纵着他是为他好,这害他!”

    叶琨到底没拦住这姐弟俩,雨英仅比叶珣大两岁,又是个急脾气的主,没轻没重似叶珣一般,踩了油门疾驰而去,下们根本不敢去拦。

    叶珣去了姐姐家,雨英开车不稳,一路颠簸,伤口火辣辣的痛着。然而依叶珣的印象,姐夫家似乎城郊,姐姐却走了相反的方向。当叶珣以为姐姐夜盲迷失了方向正要指出时,汽车却驶入一套洋房。

    迎接他们的女佣abby是叶珣认识的,是菲律宾,听说是姐姐结婚时的陪嫁,而其他仆却似乎都是新的。

    雨英搀扶着叶珣,对上前来帮忙的女佣吩咐:“abby,叫请医生来。”

    雨英将叶珣安顿自己的卧室,吩咐倒水给叶珣喝。

    叶珣环顾四周,这卧房更像是女子的闺房,垂地的鹅黄色窗帘质地柔软,床幔是淡粉色,落地镜框是干净的纯白色,屋里的每一件陈设都精致漂亮,地上的拖鞋只有一双,是毛茸茸的兔子样式,门口的衣架上挂了外套和两三条围巾,梳妆台上摆满两个首饰盒和大堆瓶瓶罐罐,显示女主是这里长住的。

    “姐夫呢?”叶珣小心翼翼的问,绝不可能是搬家的。

    “们离婚了。”雨英不顾叶珣愕然的表情,淡淡的说:“前几天都见报了,们不家,所以还不知道。”

    叶珣张了张嘴,半晌也没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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