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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烟华风云-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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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给叶瑄任何反驳的机会。

    叶琨军装整肃走下楼来,一边倒着手里的军帽腾出手来戴手套。军装裹身,掩盖了年龄,掩盖了一身的伤痕,显得成熟、干练、少年得志、意气风发,与刚才窘迫的神态判若两人。

    叶珣从小厅拐出,草绿色的军装衬衣,袖子挽到小臂,领口敞开两颗扣子,领带松垮的挂在脖子上,显得放荡随意。

    叶启楠恨铁不成钢般扯着他的脖领拎到身边,帮他整理军容,系上扣子,打紧领带,像摆弄一个不能自理的娃娃。

    会议室,叶珣站在父亲身后,却看叶琨同众人打过招呼,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面色沉静,眉头都不皱一下。叶珣咋舌,这人是没有痛觉怎么?

    下发下会议的文件纲要,是一些大体的军事部署。叶珣觉得,父亲原本对于叛军的态度是默认的,然而沈司令不惜重兵压境华北,支持南京,也生逼得父亲倒向南京卢秉正,说得难听了,见风使舵。然而父亲却认为,谁当家谁执政与他无尤,他只要青城姓叶,只要保境安民,只要保住祖宗的基业。

    叶珣多次出门闲逛,发现青城的繁华堪比北平上海,最难能可贵的是民风质朴,不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也算谋闭不兴盗贼不作了。可见叶家多年来也算是造福一方,但父亲作为封疆大吏,哪能事事只看眼下。

    回到叶公馆,天已经入夜,别克车停在门口,几位姨太迎出来。

    明月当空,夜空中布满繁星,使夜晚变得比往常明亮。仲夏燥热,夜晚无风,也没有一丝凉意。

    叶珣下车,听到虫鸣声中伴着树叶微弱的沙沙声。等等,无风,竟会有树叶的声音,叶珣起先没有在意,只底头瞄了眼斑驳的树影,却发现洒在青石地面上的影子有晃动。

    正在疑惑,见父亲的军靴已经踏上那片稍有抖动的树影。叶珣脑中一个念头闪过。

    “小心!”叶珣一个飞身上前扑到前行的叶启楠,二人向甬路中间翻滚。

    “嘭嘭……”几乎同时枪声响起,子弹擦身而过,打在地面擦起火花。

    “啊……哎呀……”几位女眷惊慌尖叫,捂着脑袋四下逃窜。

    叶琨从后面赶来拔枪瞄准抖动的树影开枪,瞿副官也带了卫队过来,向树丛中放枪。然而,一片枪声过后还是夜的沉寂,只有夏虫鸣叫的声音。

    “封锁帅府,搜!”瞿副官一声令下,部分卫队分散开来抓捕刺客。

    “父亲!”叶琨跑上前,与叶珣一并扶起叶启楠慌张的问,“可有受伤?”

    “不妨,”叶启楠面不改色,在众人的簇拥下往南楼走。

    不知是哪方面派来的刺客,警察厅对帅府刺客一事责无旁贷,刺客拿不到,三天之内巡长撤掉两个。

    情势变得更加复杂,一面要部署备战,一面要应付南京中央频频的指示,经过司令部的中央和地方电文错综复杂,令人焦头烂额,战况一天三变,应接不暇。叶珣常常随父亲忙到深夜。叶琨大病一场,连日高烧不退,这节骨眼上,叶启楠甚是心焦,无奈皇帝还不差伤兵,只能吩咐仔细养病摇头离去。

    这天,叶珣在房间的小书房读书,是席先生交代的窗课,席先生为人和善,对工作和学问上却格外严格。不同于父亲时常纵容他,因此他的吩咐是不得不完成的。

    叶珣烦躁的扔了书本在桌上,对探进门的小可抱怨:“你说说,老子连《论语》长什么样都记不得了,三字经勉强能背出一半,让我背《子虚》《上林》,开玩笑……”

    小可笑着不接话,只是说:“老爷刚刚打电话回来,吩咐上来说一声,沈司令来了。”

    “关我……”叶珣烦躁的揉揉头发开口欲骂,突然一愣:“你说谁?沈司令来青城了?”

    小可点头,叶珣风一般跑回卧房更衣,脱下一身薄软贴身的宁绸睡衫,换上一件浅蓝色细格衬衣,拔腿向门外冲去,小可立在原地,只觉得屋里刮起一阵风。
19少帅来访
    叶珣笑靥飞绽,小跑下楼。

    “珣儿,什么规矩!”叶启楠佯怒嗔怪。

    叶珣吐吐舌头,在沈子彦面前鞠一躬道:“司令。”没有着军装,只能行鞠躬礼。

    沈子彦心中很是欣慰,父子二人相处融洽自然,叶珣仿佛没再抵触这个家,捏着叶珣的肩膀,往怀里一拉,二人紧紧相拥。沈子彦拍拍叶珣的背,笑道:“几天不见,规矩了!”

    叶珣气笑:“司令竟冤枉人,叶珣几时不规矩了?”

    沈子彦揉了他柔软服帖的头发:“竟还长高了不少。”

    叶珣低着头笑笑,他长得比一般人晚许多,父亲之前还在犯愁,十七岁的小伙子,竟还矮他一头多,面嫩的像个十四五岁的孩子。

    “瀚卿,书房去谈。”叶启楠引着沈子彦往楼上走,又回头吩咐叶珣:“珣儿,回房背书去!”

    叶珣耸耸肩:“有什么话我不能听?”

    “完不成窗课又挨手板,别怪爹救不了你!”叶启楠玩笑道。

    回到房间,继续与《子虚赋》作斗争,没看几行字脑袋不停地往下沉,干脆起身趴在床上看,辗转着在床上踢腾,转眼,几个枕头被扔的到处都是,甚至跑到床帐顶上去,横在搭着的窗幔上荡秋千般的晃悠。

    就听外面小厅传来小可的声音:“沈司令这边请。”

    沈司令来了房间,叶珣腾地坐起来,穿鞋,出了卧房门。

    “房间采光不错,”沈司令站在小厅叉腰望向窗外,回身到沙发上坐了对叶珣说:“看得出来,伯帅疼着你呢,你觉得呢?”

    叶珣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了,吩咐小可研杯咖啡过来,对沈子彦说:“怪梦一样,整日神魂颠倒的。”

    沈子彦笑了打量叶珣几眼,突然敛了笑,一脸冷肃:“站起来!”

    叶珣一怔,还是从沙发上起身,立正站好,只是耷拉着脑袋,一脸无辜。

    “神魂颠倒……好得很,回家才几天,啊?来的路上给我使性子要逃,过来没几天找人去收拾你姐夫,还险些被青霁堂刺杀。”一个月连连闯祸,沈子彦就差掰着指头一件一件的数。忽然又想起一出,反问叶珣,“你当你老子真的不知道那晚行刺的是谁?叶三少好大的胆量威风!”

    叶珣撇撇嘴,貌似有些委屈:“……不是故意的,想不到五哥……”

    沈子彦伸手打断他:“知道前段日子,中央代表大会,委员长遇刺的事吗?”

    “报纸上登了,委座无恙,刺客在逃……”叶珣回答,突然一怔,恍悟一般,“司令是说,这两件案子……我以为五哥是南边的人,这么说……”

    叶珣懊恼的想要擂墙,杨五哥的手法他最清楚,那晚也隐隐猜出刺客的身份,如果杨五同样刺杀过卢秉正,那必定是汤连胜军派来的人,这也难怪杨五行动前屡屡溜进帅府找他“叙旧”,逗留多日不曾离开,闲谈中他也表露过父亲支持南京的心迹,使杨五下定杀心。这样一来,岂不是他害的父亲犯险,险遭刺杀。

    沈子彦拿小匙搅搅杯里的咖啡,啜一口低声道:“什么也别说了,心里清楚就好!所幸没出什么大事,否则,天捅下来也没人给你扛,扛不住压死你!”

    “是我,疏忽了。”叶珣心生愧疚。

    沈子彦翘起腿来望着他:“本来,你回了家,我也不好再对你指手画脚,但是叶珣,我沈子彦真心把你当成弟弟一样看待,老爷子宠着你,我看得出来,先大帅在世时,也纵我纵的紧,但是你自己得有个数,行事有个边框底线,毕竟大部分的路,还要你自己走。”

    叶珣咕哝道:“记住了,司令,以后办事三思而行,先想想会不会让您知道,再……”

    前半句听起来还算舒服,后半句气的沈子彦抬脚踹过去,叶珣嬉笑着躲开,又赔了笑凑过去坐了:“司令实在不放心,还让叶珣到您身边吧。”

    “这是什么情况,”沈子彦放下杯子笑了,“放着青城三太子不做,乐意跟了我吃苦受累?还是这家里不适应?”

    “在这里呆着才累,心累!”叶珣犯愁说:“关键是Tina,来过几次信,一直问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跟老爷子说,他不会同意我娶一个外籍女子,况且还是俄国人。”

    “天涯何处无芳草,非Tina不娶?”沈子彦漫不经心的问。

    “我可没您那么潇洒,”叶珣低头认真的说:“我爱她!”

    清晨,一夜小雨,天气初晴。青砖地板铺成的花园还有许些积水,叶珣一身宽大的绸衫,踏着一地黑枣花打拳晨练,一套太极拳轻灵柔和,绵绵不断,重意不重力,优美潇洒,收缩自如。叶珣在军校的时候,年少气盛,心思浮躁,教官教他打太极拳,以收敛血气,沉稳心性。

    一套拳法打完,还未收势,便听身后熟悉的声音喊他:“戚副官!”

    乍的一声,叶珣如触电般站的笔直,转身立正回答:“是,司令!”

    发觉不对,见沈子彦已经憋不住嗤笑出来,身边站了的父亲忍俊不禁,身后的几位副官,就连周围扫地的下人,都在为他的条件反射窃笑。

    “司令!”叶珣又气又笑,这促狭鬼随时随地喜欢捉弄他。见沈子彦夏日里却一身黑色革质狐领飞行服,领口掖了飞行汗巾。

    “司令这就要走?”见沈子彦不可置否的一笑,叶珣不无失落,“怎么又开个飞机独来独往,多危险!”

    沈子彦一巴掌拍在他脑后:“小子,教训起我来了!”

    “伯帅留步,子彦就此告辞。”沈子彦拱拱手说。

    叶帅拣了几句现成话同沈子彦客套一番,沈子彦临出门时突然转身说:“事关中华统一,民族危亡,望伯帅熟虑。告辞……”

    沈子彦带副官卫队出门,几辆轿车依次从门前开走。

    浅笑着送走沈子彦,叶启楠笑容僵在脸上,双眼眯起,再睁开时放出骇人的凶光。他吩咐身边瞿副官:“子明,通知师级以上将领,明早到司令部开会。”

    “是出了什么变故?”叶珣问叶启楠。

    叶启楠像是回答,像是呢喃自语:“卢秉正啊,十里洋场风流成性的小瘪三,老子给你打这一仗,看你用不用的起!”

    叶珣云里雾里回到房间,准备更衣下去吃早餐,才将衣服换下,发现衣橱一侧窗帘遮挡的部分依稀有个人影。

    “来都来了,出来吧。”窗帘后果然闪出个人来,那玩世不恭的招牌笑如今让他感到厌恶,叶珣不加理睬,只是一颗颗系上衣扣,又将手表摘下来扔在床上,将衬衣袖口挽起。

    忽然扑身上前,一把抓住来人的领口,一拳挥过去,将他撂倒在地,磕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我日你先人姓杨的!口口声声拿我当兄弟,你他娘利用我!”叶珣喘息着斥骂。

    杨五蹭掉嘴角的血迹,从地上站起来:“你弄错了,我兄弟是戚珣,不是堂堂的帅府衙内!”

    叶珣强咽口怒气:“为什么这么做,谁派你来的?”

    “为什么这么做?叶启楠是什么人?军阀,独夫!他们割据一方,连年混战,镇压革命,奴役劳动人民,人人得而诛之!”杨五说得义愤填膺。

    叶珣深吸口气,终于压不住怒火,一把揪住杨五的脖领:“那又怎么样,他是我爹!”

    杨五接住叶珣的拳头,稍用力一扭,反剪了他的双手,叶珣一个鸽子翻身脱身,跌撞在写字台上,一把抓起桌上的勃朗宁手枪,几乎同时,杨五摸向腰间,与他拔枪相向,二人相视,僵持不下。

    “嘎哒”一声,门锁扭动,小可推开门,被屋内的场景惊了一下,迫不得已又让去门外,紧接着叶启楠进来:“珣儿。”

    三人皆是一怔,杨五突然将枪指向叶启楠,就要扣动扳机。

    “爹!”叶珣一把将杨五扑倒在地,子弹打歪,刺耳的枪声后,门口架子上的花瓶应声而碎,一束白玫瑰散落,花瓣飞舞。

    杨五身手敏捷,翻身而起,一把打落叶珣手中的枪,屈肘卡住了叶珣的脖子,冰冷的枪口就抵在他的太阳穴上。

    瞿副官听到枪声带卫队上楼,叶启楠伸手将众人拦在门外:“小兄弟,枪弹无眼,你也不想伤了他吧。”

    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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