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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草莓的亲戚-第7章

小说: 草莓的亲戚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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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了一段电影,很有喜剧效果,仅次于跟一个斗鸡眼深情对视。
  其实,我是明白老Q的。跟我们这些被抒情主义浪漫主义唯美主义洗了脑的女文青不同的是,她是真的喜欢“二”人,她觉得让自己开心,让枯燥的生活有点戏剧化有点小波澜有点黑色幽默是一桩快事,就像她的口号:“没什么比好玩更重要。”在我认识的女人中,老Q是一个真正的现实主义者。
  2006…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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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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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都南边远郊新起了一大片楼盘,我家最近搬到了那里。这地方当然有它很多的好处,要不我也不会劳神费力搬那么远。现在楼盘都要搞点自己的特色,我家所在的楼盘的特色是音乐。刚搬到那里的第一个星期天,正在午睡,突然被高音喇叭吵醒了,一听,是“二泉映月”。这苦兮兮幽怨万分的曲子在高分贝中显得十分高亢有力,像雇农在控诉恶霸地主。天!以后我们就听这样的“音乐”!把我给急的!第二个星期天特别紧张,不敢午睡,但架不住困,终于睡去,醒来时耳边有音量还算合适的音乐,听了一会儿,是巴赫。住了一段时间后发现,每个星期天下午社区都要通过它的音响系统放点音乐,慰劳业主。那天的高音喇叭是一次操作失误。我好歹松了一口气。其实,就我自己来说,这份礼不送也罢。如果真想听瞎子阿炳、巴赫、贝多芬什么的,我还是有几张CD的。
  我们那个楼盘除了在听觉上慰劳业主外,还想在视觉上也让大家觉得钱花得不冤,于是在社区里搞了不少喷泉小花园。我喜欢喷泉,更喜欢围绕着喷泉的那些树啊花啊什么的,经常带着5岁的儿子在这些个小花园里玩,但不愿意多看一眼立在中心的那些雕像,更不会趁此机会给儿子搞点常识教育。但儿子要问啊,妈妈,那个蹲在那里屙巴巴的人是谁啊?我不能告诉他那是贝多芬在弹钢琴。我支吾着,儿子同情地继续说,这样屙巴巴多累啊,连个马桶都没有。
  能想象这个贝多芬是个什么姿势了吧?骑马蹲档式。应该说还不是。我儿子虽小,但稀里糊涂地跟着外公外婆看过《射雕英雄传》、《书剑恩仇录》这样的武侠电视剧,他一点没觉得这个蓬着头发的家伙有什么武功,只是觉得这是个在费力排泄的人。
  我不生气,因为我已经习惯了。这么多年成都像样的雕塑太少了,既然摆在闹市中心的那些东西都可以就那样摆在那里了,那么指责一个房地产公司好心好意在郊区搞出来的“礼物”,就显得不太厚道了。
  关于成都的城市雕塑,我已经被诸如水碾河路口的“工人阶级等于零”(这是成都市民对这个著名雕塑的戏称)之类的东西给修理得没有任何感觉了。我习惯了成都在这个问题上的散乱、潦草、缺乏品位,可以说我已经麻木,甚至那年在广州瞄了一眼亨利·摩尔作品展时,也只是为这位世界城雕大师作品本身的魅力所吸引,完全没有联想自己居住的城市在这方面的缺陷。
  但我这颗麻木的心居然被成都某家具一条街给刺激了,还刺激笑了。我从前没有来过这一带,这里原是城郊结合部的一个乡,后来改建成家具生产基地,前店后厂,乡民们都大发了。早就听说这一带有好几个“奔驰村”、“奥迪村”什么的。最近因为搬家,到这里来淘淘新家具。放眼一看——街右边是“天安门”、石狮子、灯笼、华表、七仙女什么的,街左边是“古罗马竞技场”、泰国铜象、大卫、维纳斯、阿波罗这些东西,真是集了中外古今雕塑之大成了;加上这条街又宽又长,每个雕塑又都是巨型尺寸,景象相当壮观啊。我笑归笑,还是不免要想到一个问题:弄出这样的——那什么,哦——一道风景线,弃农从商的老板们不奇怪,奇怪的是成都的城市规划部门。成都应该有城市规划部门吧?!
  2003…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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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莓的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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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一本附有菜谱的书,里面有一道甜点,“奶油悬钩子派”,做法是先烤好一个派,然后“悬钩子4杯,洗净,加1/2杯糖,2中勺竹芋粉、2中勺鲜柠檬汁,搅拌均匀,腌10分钟。腌好的悬钩子倒在派上,放入预热到350℃的烤箱里,烤35~45分钟。饼表面呈金黄色取出,趁热佐以鲜奶油食用。”
  一看就是很好吃的东西,特别是对于热爱甜食的我来说,那美味可以在想象中预支一番。如果照着做做如何?先试着把几个东西翻译一下:“派”是知道的,洋词儿,就是面饼子嘛;竹芋粉?不知道是啥玩意,想来是根茎类植物的果实磨的粉,一种淀粉类的东西,那可以用米粉代替;悬钩子,也是洋词儿,我们叫它草莓,就像我们管提子叫葡萄,差不多就那个意思。
  书看到后面发现不对。又一个跟悬钩子有关的甜点:“草莓悬钩子水果挞”,看做法:“备料——草莓、悬钩子、黄油、面粉……”
  咦,草莓和悬钩子不是一个东西啊。
  一直以为是一个东西的两种叫法。原来还以为西南地区的人从来不这样说,是因为它放在方言里是个很不雅的词,所以不像“提子”那么易于流行。
  上网去查。悬钩子跟草莓倒是亲戚,俗称刺莓,成熟果实为红色,多浆,味酸甜,可直接食用,也可酿酒或做酱。
  联想到另外一个东西,覆盆子,跟悬钩子是相似的不知所谓,对它也是迷糊了很多年。这个词从小从课本里就知道了,那是鲁迅的《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中的一段,大家都能背(课本要求必须背的):“不必说碧绿的菜畦,光滑的石井栏,高大的皂荚树,紫红的桑椹;也不必说鸣蝉在树叶里长吟,肥胖的黄蜂伏在菜花上,轻捷的叫天子(云雀)忽然从草间直窜向云霄里去了。……如果不怕刺,还可以摘到覆盆子,像小珊瑚珠攒成的小球,又酸又甜,色味都比桑椹要好得远。”
  也去查到了,覆盆子,跟草莓也是亲戚,又称红莓(那首前苏联歌曲《红莓花儿开》就是以覆盆子起兴的)。还知道鲁迅描述的“像小珊瑚珠攒成的小球”专业上叫做聚合果。真长学问。
  接触我们不熟悉的水果,哪怕只是一个字眼,也能唤起一种新鲜感。但事实上,之所以不熟悉,是因为它们不普及;不普及也是有原因的那是因为它们的口感不是很好,至少不如我们熟悉的水果好。看超市里那些很贵的水果,比如火龙果、山竹什么的,其实不如苹果、梨好吃。我想,悬钩子和覆盆子也不会比草莓好吃。推而广之,世间很多人和事都是这个道理。这么一联想,还挺让人长心眼的。
  2004…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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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房即景
………


  我有一个自己的书房。这是家里完全属于我自己的房间。它是朝东的,不是很正,有点偏;晴天的早晨,太阳会照进来,地板上一片辉煌。
  书房里面有两把椅子,一把在电脑桌前,一把在书桌前。其实一把就够了,可以省点空间让房间漂亮点,但懒得拖来拖去;在书房里,我很勤奋,也很懒,懒得将一把椅子挪个位置。
  书房里当然是有书的。很多书,装满了四个顶到天花板的大书柜,几乎每一层,书都一前一后放了两排,竖放之上又是横插,一片狼藉,于是找书成了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因为基本上累得半死也找不到要的书。于是,我也很少去找书,常常是就近抽出一本来翻,反正有那么多的书没看过。
  除了书,还有电脑,还有灯,还有零食、香烟和茶杯,还有书桌里面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许多没用的和用了几页的本子,许多的写不出来字的笔,许多的应该扔掉的东西。
  书房外有一个阳台,用铝合金和玻璃封成了一个小隔间,挂上了白色纱帘;有风的天气,我把阳台的窗和书房的门同时打开,纱帘就飘荡起来。这是我喜欢的景致。
  纱帘旁边,是一把沙滩椅和两张小桌,一个小桌拿来堆杂志和报纸(很快就堆高成岌岌可危的模样了),一个小桌空着,用于喝茶和读书、记笔记。
  书房墙边有一个层次错落的炭化木花架,随季节转换搁一些时令花卉;现在,暮春时节,我的花架上是两盆蝴蝶兰,一盆是白色,一盆是紫色。它们已经在那里快三个月了,总是没有凋谢的痕迹,像假的。
  书房的角落里还有一副绿色的小哑铃。每天,我会握着这对哑铃随着音乐舞弄个三四次,每次十几分钟。
  书房大约有18平米,算上阳台。平均下来,我每天在这个18平米的地方差不多要呆上10个小时。其实,这10个小时我并没有都在电脑前,除了读书的几个小时,我东搞西搞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的时候是很多的,其中做的最多的事情是记账和趴在阳台边往下看。我在六楼,阳台下面是一个大花园,我听得到那个寂静的大水池里鱼跳出水面的声音,但看不到鱼。我的账单非常可笑,上面记着小到五毛钱的支出。有的时候,记账时,窗外花园里咕咚一声,赶紧伸出头去看,只看到水面上涟漪阵阵。我知道能闹出这个声音的鱼肯定小不了,但从来没有看到过它们。
  在书房,我从来没有觉得寂寞,从来没有。是谁说的,好像是太宰治说的:“人是可以在书房里度过一生的。”我觉得我可以。如果真的是可以的话,前提是要有茶,一定得有茶才行。
  2005…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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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城的围墙和栅栏
………


  先是我家的花台以及花园里有那么几个骨朵绽出点娇红来。我稳住心性,尽量不让自己激动。我知道,一年中间对于我来说最艳丽晕眩的花事即将到来了。
  我说的是蔷薇。
  它们开了,先是一朵,一朵,再一朵;然后“啪”的一下,像小姐终于忍耐不住发了脾气,一觉醒来就全开了。我先看到的是粉红色的单瓣的,这需要我继续忍;我等待的是“大红袍”,那种深红的重瓣的品种。
  “大红袍”终于全开了,在客厅外的花台上,在屋顶花园的女儿墙上,它们立在绿的藤叶之中。风吹过,叶和花都在茂密之中轻微地颤抖,格格地笑,淡淡地叹息,微微地啜泣。静谧、娇俏、深厚、陌生;是思念吧,是牵挂吧,是像许巍唱的,“所有的语言都消失在胸口”吧,还有,那就是抱歉啊抱歉。哦,天哪,我想流泪。
  它们大规模地开了,我在这个城市里到处的围墙、栅栏上都可以看到它们了。又是四月,又是接近五月,一个被引诱被拒绝被好多甜蜜美好的东西伤害的时节。
  我频频上街,目光流连于那些栅栏和围墙,不动声色。我很想写一个开头发生在蔷薇下面的电影故事,至于说故事终结于何处,那不重要。关键是,那个开头的画面,多好看啊。我会让主人公满腹心事地出现在开头的蔷薇之下。满腹心事!很配这些沉甸甸的小红花。
  蔷薇花下我愿意沉默。其实我很想说:“满城的围墙和栅栏上都是红蔷薇啊。”
  我把这句话写进了我的书里。我这样写:
  ……
  “雪融艳一点,当归淡紫芽。”这是日本人松尾芭蕉的俳句。
  “俳句是传播微光与战栗的诗。”这是法国人安德烈·贝勒沙尔的评价。
  有俳句陪伴,仿佛一段窃窃私语的下午时光,是说给自己听的,别人偶尔听一耳朵也就听了,无妨;也仿佛有水袖甩出去,叠回来,轻盈而有劲道的功夫,随意且不求到位的动作,做了就做了,被看了也就被看了,无碍。
  一路抄下友人们这个春天里无心写出的俳句:
  “细雨,很冷,腊梅和桂花开在一起。”
  “屋顶上那些花啊,一朵接一朵地开,劝都劝不了。”
  “仙人掌还是可以看的。”
  “想买一棵橙树。橙花开起来是很香的,也好看。你们不知道吧?”
  我写下的是:
  “满城的围墙和栅栏上都是红蔷薇啊。”
  ……
  这是去年写下的。
  今年,依旧是满城的围墙和栅栏,依旧是红蔷薇。这种把我的泪意和沉默的愿望勾引得异常充沛的深红色的小花。不过,泪只是一种意而非实际的泪,沉默也只是愿望。
  2005…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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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爱情生物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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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男人再度择偶,需要什么样的女人呢?  天真的不要,世故的不要,要界于天真和世故之间,成熟但不老气;不要太漂亮,当然也不能丑;比较丰满,但不能胖,瘦的尤其不要,身体上要有吸引力,但不是外在意义上的性感;有情趣,有基本鉴赏力,有女人味,性格温和,豁达,不执拗,不狭隘,安静,顾家,有职业,但不从事抛头露面的职业;痴情、投入,但不能太痴情太投入,否则容易混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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