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如烟-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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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走廊上说话也可以！」沈如烟奇怪、我干吗要怕这小屁孩呀！他倒还威胁起我来了！所以一使劲把门大打开、沈浩瀚没想到他变怎么快、顶在门上的力气太大了、一个趔趄栽进屋里、差点没摔个狗吃屎！沈如烟看到他狼狈的样子、噗地一声笑了出来、沈浩瀚回头、看到的就是光着个上身、嘻笑着的沈如烟。他一下子就被电倒了！　


　　沈如烟见小屁孩盯着自己发呆、双手抱在胸前坐进了沙发。沈浩瀚回过神来、有点脸红。　

　　「我向你赔礼道歉！」还是那句台词。　

　　沈如烟不接话、也不看他。　

　　「我没有恶意！」还是复印版。　

　　「我赔罪！我请你吃饭！」沈如烟听到完全相同的三句话、想、这死孩崽子不会是又在耍什么花样吧？！他瞟了一眼沈浩瀚。那一眼、是沈浩瀚最没防御能力、最爱的∶电眼！！　


　　沈如烟还是不开口。　

　　「干吗这么小家子气阿？象个娘儿们！如烟。。。。。。」沈浩瀚的一句话里、二处挑战了沈如烟的大忌！！第一、他最听不得别人说他象女人！第二、他最恨别人舍了姓只叫他那比女性还女性的名字！　


　　这句话让沈如烟确信了、这死孩崽子今天又是撑得跑他这儿消食儿来了。所以、二话没说、起身站到门口。没开口、明显的俩字∶出去！　

　　沈浩瀚耷拉着脑袋走在回妇产科的路上。他真恨不能暴打自己一顿。但转念又想、自己叫出的那声如烟、怎么听起来就那么自然？？「他在我心底十年了！完了！他是一时栽我手上了、我怕要栽他手上一辈子了！」　


　　从那以后、沈如烟又开始时不时地出现在食堂了。每一次、沈浩瀚见到他、都会象小学生一样、大声地、毕恭毕敬地喊一声∶沈主任好！第一次听到他那么叫的时候、王晓稳了半天、才稳住手里的盘子。沈如烟则除了用沈浩瀚最爱的电眼「电」他一下外、彻底把沈浩瀚当成了「过眼烟云」！每次都这样、王晓憋不住了、「我说耗子！你又跟你大哥咋了？」　


　　「怎么了？」　

　　「讪不搭的、又想干啥？」　

　　「哎我说！我臊他、你们也嘀咕、我敬他、你们也嘀咕！你说我该怎么着？」　

　　「哎我说耗子！你咋老踅摸着怎么对他呐？你花心思想过怎么对我吗？」　

　　沈浩瀚愣了。　

　　「完了你！你对你大哥的感情、已经不纯洁！完了你！沈浩瀚！」王晓自打会叫妈起、叫沈浩瀚就没用过三个字。　

　　第3章　

　　一个多月后、沈浩瀚落脚在麻醉科。　

　　下午6点、外科有一个心脏搭桥手术。主刀沈如烟。沈浩瀚因为是实习、所以、进手术室、一麻、二麻也轮不到他、就一纯「跑堂的」。麻醉科的人和手术室的护士在准备着、病人推了进来。也没他啥事、这手术有点儿了、如厕如厕、呆会儿好看仔细了俺大哥的手艺！沈浩瀚走出手术室、出了外间、路过准备室。　


　　「开什么玩笑？交通事故？知道下午有大手术、不能早点出来！」沈如烟的声音、气愤地说着。　

　　「现在已经来不了了、怎么办？要么取消手术？」手术室的护士长。　

　　「开什么玩笑！麻醉说不定都上上了！其他人呢？」　

　　「除了莫医生、在门诊。。。。。。」　

　　「算了！三刀是谁？」　

　　「是小秋！」　

　　「天。。。。。。！」　

　　「小秋和你、就等于是你一个人。怎么说都不行、太危险！还是停了吧！」　

　　「。。。。。。」　

　　「我来！」沈浩瀚跨了进去。　

　　「浩大夫？」麻省的高材生、让护士长心中一亮。　

　　「照？」沈如烟问沈浩瀚。　

　　沈浩瀚点了点头。和他一样、沈浩瀚在麻省时也拿了医照。　

　　「二刀他来、责任我负。」沈如烟说完进了手术室。　

　　他看过沈浩瀚的资料、知道他的专攻居然是连自己都有些汗颜的脑外。这个小屁孩三翻五次地挑战自己、没点真本事一定不敢。今天是我沈如烟的长项、我倒要看看你的本事！　


　　沈浩瀚举着一双消毒过的手、再进手术室的时候、麻醉科的人都有点蒙。因为会影响到病人的情绪、手术室历来就不是医生话多的地方。沈浩瀚冲那个小秋大夫走了过去。　


　　「小秋大夫、能不能麻烦你找个能放音乐的东西来。音乐吗？心脏手术、要最温柔的那种。外加一个闹钟。」　

　　小女孩看向沈如烟、沈如烟埋头看病历、头都没抬。　

　　小医生噢了一声出去了。　

　　温柔的音乐开始在手术室内飘荡。　

　　小医生拿着个闹钟看着沈浩瀚不知要干什么。沈浩瀚看向沈如烟。　

　　「四个半。」沈如烟　

　　「四个。」沈浩瀚　

　　「三个半。」沈如烟　

　　沈浩瀚吹了声口哨。「好！小秋大夫、把时间设在12点。三个半小时后闹！」这是麻省在手术前的习惯、自己规定的手术时间。　

　　病人已经全麻、手术开始了。沈如烟想沈浩瀚对手术内容恐怕不是十分清楚、所以想简单地说明一下、他才开口、沈浩瀚就说∶「你主刀、我跟着！」沈如烟心里一热。　


　　就象星星应衬着月亮、就象绿叶扶植着红花！沈如烟怎么都没有想到、沈浩瀚跟他的默契度竟然达到了百分之百！他一次都没和自己研究过这个手术、虽然说心脏搭桥已经不是什么新课题、沈如烟知道他在麻省肯定也做过、但这些都不足以成为「他们」能天衣无缝配合的原因。特别是那种「我跟着」的作法、让沈如烟感动。那是一种百分之百对主刀的信赖、甚至是崇拜。没有这种崇拜心理的人、不可能跟得如此「死心塌地」！沈如烟没想到、一而再再而三挑战他的人、对他竟会是崇拜！两人在温柔的音乐里默契地配合着、不需要眼神、不需要语言。沈如烟觉得沈浩瀚读懂了他的一切、就象自己的第三只、第四只手一样、那么自然、正确地做着下一步。两人之间的任何人都成为多余。护士除了给他两擦汗外、就剩监视心跳和血压了。小秋大夫、已经把专心听带、倒带作为了自己的首要任务。缝合完成的时候、离「三个半」居然还有7分种！　


　　沈如烟嘱咐了一句∶「特等病房、24小时监护」后就走出了手术室、沈浩瀚紧紧地跟了出去。　

　　沈如烟进了准备室、疲惫地坐了下来。沈如烟赶紧倒了杯咖啡给他、他接了过去。　

　　「沈主任～、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了？」沈如烟专心地喝着咖啡、看也不看他。　

　　「今天三个半、我输、我欠您一顿饭。什么时候有空？我请您吃饭？」　

　　沈如烟正好喝完咖啡、站起来把纸杯往垃圾桶里一扔、一句∶「没空！」就走了出去！　

　　自动门在他身后关上的时候、他听到背后的一句∶「小心眼儿！」不禁笑了、低低地回了一句∶「小屁孩儿！」　

　　第4章　

　　沈浩瀚的「英勇就场」壮举换来的是、不用全院实习、立刻回外科。但待遇吗。。。。。。还得半年后没正！　

　　他根本就想不到、让他立刻回外科、会是沈如烟的强烈要求。沈如烟和院方说、外科人手奇缺、这种已经有医照的人在别的科晃荡半年、只能是浪费时间。分管人事的副院长是一个非常有家庭背景、精明强干的大胸女人。她一直没怎么说话、盯着慷慨陈辞的沈如烟。沈如烟说完了、她还不开口、沈如烟有点快被她盯毛的时候她才说∶「沈主任、你多长时间没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了？」沈如烟一愣、自己好象是有点太激动了。　


　　「二沈的手术室佳话、刷新世界搭桥纪录！在咱们院、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的了。你没听过？「你主刀、我跟着！」你那个异父异母的亲弟弟、怎么能想出这么肉麻的台词？看样子、他也不是提头挑子一头热嘛！立刻把他还给你、希望你们携手再创新纪录阿！但是待遇要立刻变的话手续挺麻烦、你们这些高档次的「海龟」也不差这么几天的钱不是？况且、他身边不是还有你这么个高收入的大哥嘛！」沈如烟事是办成了、但他从这话里真听不出是讽刺？还是鼓励？一气、又把责任推到了沈浩瀚的头上、都怪那个小屁孩！　


　　尽管被讽刺、他还是不后悔立刻要回沈浩瀚。他太贪恋那种手术的感觉了。九年来、在手术台上、从未有哪个人、能和他有如此的默契！那是一种千古知音的感觉……象蔡锷一听到小凤仙唱曲、就能听出「我爱你、我要以身相许」。那是一种共同生活了60年夫妻的感觉……老头儿刚一抿嘴、老太婆就知道他今天想吃炸酱面。　


　　手术台上、对病人来说、多躺一分种、就是多一分的流血、多一分的凶险。成功的手术、在最短的时间内结束、才是成功之上的成功。他和沈浩瀚创造出的纪录、对公、是一个谁都无法逾越的技术顶点。对私、使手术成了他生命的最高享受。没有沈浩瀚、沈如烟一个人是做不到的。这点、他不想自欺欺人。　


　　「盼」的心情、截止到沈浩瀚回外科的前一天。　

　　沈浩瀚回来了、因为是特例、提前了、所以、办公室、桌子、椅子的什么都没安排。人事来了一句：最快速度解决、先和你们主任几挤两天、就拍屁股走人了。把沈如烟弄了个哑巴吃黄连。沈浩瀚知道后、差点没乐昏过去、但表面上一点都不敢露出来。他祷告着、办桌椅的那哥儿们、最好最近结个婚、出个差、办个红白喜事啥的、彻底把他这事儿。。。。。。忘了吧！　


　　一大早、进驻主任室的时候、他的心情真的象进洞房！沈如烟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回避、正好休息。把他这个失望！但他从多次的失败中总结了一个教训：对待「冰」绝对不能用「火」、要用接近零度的「水」才行！从今天开始、咱俩就在这一亩三分地上耗吧！我不离开你！也不许你离开我！总有一天我要让你。。。。。。承认我？接受我？喜欢我？爱上我？沈浩瀚突然觉的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　


　　沈如烟真的是故意避开的。他也不知道自己避什么。反正就是不想看到小屁孩进他屋子时那洋洋得意的脸。他有点整不明白自己对沈浩瀚是什么印象、什么感觉。开始他觉的小屁孩嫉恨他、可那次手术后、又觉的不是。沈浩瀚的几次道歉、他都怕他另有企图、没理他、但沈浩瀚再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他又觉的是不是防得过了点。沈如烟本来就不是一个喜欢与人亲近的人、所以决定、手术室之外、工作之外、不理、不问、不睬！　


　　「同居」的日子开始了！　

　　第二天一早、沈如烟进办公室的时候、沈浩瀚已经坐在那儿了。看到沈如烟进来、马上来了句：沈主任早！差点没把沈如烟恶心一个趔趄。沈如烟象征性地颔了颔首、没吱声。坐下、打开计算机、查看昨天的邮件和今天的计划。沈浩瀚好像也专注在自己的计算机上、屋里安静的有点诡异、一点都不象「同居」的第一天。九点、沈如烟站起来说了句：「查房」、沈浩瀚跟了出去。跟在沈如烟的屁股后面、在外科病房转了一大圈、把住院首长的情况摸了个「门儿清」。接着又被叫到门诊去盯了几个钟头。一个上午下来、同样的收入、还是实习好！　


　　从门诊回来时、沈如烟不在。沈浩瀚坐在沈如烟的对面、盯着对面、他想起自己盯沈如烟大头照的日子。活人就在眼前！心说不会是梦吧？轮起胳膊就给了自己一大嘴巴、好疼！赶紧揉、一转头、看到站在门口的沈如烟。　


　　「嘿、嘿。。。。。。、主任～、吃了。。。。。。」　

　　沈如烟一贯的没开口、走进来。　

　　沈浩瀚说了句去吃饭。溜了。　

　　吃完饭、轻手轻脚地回来、沈如烟睡在沙发上。支着左腿、左手放在肚子上、右手压在脑门上挡着光。躺下后身材显得更棒阿。。。。。。！沈浩瀚偷偷地一个淫笑、上前拉上了窗帘、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了1度、拿了本书、蹑手蹑脚地出去了、关门前、还顺手关上了灯。门关上的瞬间、沈如烟拿下了放在脑门子上的手、看着关上的门、楞了半天。　


　　下午、沈大主任在连轴转的会上打着哈欠。沈浩瀚被三个手术累得喘着粗气。实习生涯彻底结束、现在可真是荷枪实弹了。　

　　第５章　

　　外科有难度的大手术已经被二沈包了。二人在手术中的配合、流传着一个又一个佳话、创造着一个又一个奇迹。沈如烟想、要是哪天沈浩瀚离开了、大手术、我怕是连手术刀都拿不起来了。　


　　传言中、人们开始怀疑、这两个人到底是不是从一个娘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