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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风华贵女-第125章

小说: 风华贵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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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初萤赶忙停下手中绣活,“臭鸡蛋呢?”

    想到四公的模样,秦诗语也忍俊不禁,“四公大人他指着自己鼻子,问他有没有赏银,他也能干活。”

    初萤能想象那个模样,捂嘴大笑,“继续说。”

    “奴婢自然说没有了,”如今秦诗语也能理解为何公主喜欢戏弄四公,因为看到四公挫败的样子,确实十分有成就感。“然后四公就怏怏地坐在一旁,无精打采。”

    “好,继续监视,随时汇报。”夏初萤突然发现,找到了个好玩的东西打发无聊的午后。

    “是。”秦诗语笑着离开。

    一个时辰后,秦诗语入内。

    “禀殿下,四公坐立不安,不停缠着奴婢要见您,被拒绝后,也要伸手帮忙,但奴婢却交代下去,谁让四公帮忙,赏银便收回,于是没人敢多搭理四公。”秦诗语道。

    “好,本宫知道了。”初萤正在愉悦地绣着一只小鸟。

    两个时辰后,秦诗语入内。

    “禀殿下,四公刚刚偷偷与奴婢说,让奴婢转达,说,他以后再也不乱说话了,也不嘴贱了,往后说什么话都会经过脑子想想,只求见您一面。”秦诗语心中忍不住感慨,能将混世魔王的四公折磨到这么非人非鬼,也就是他们的公主殿下了。

    夏初萤挑眉,“他想得罪就得罪,想哄好就哄好?哼,想的真美,继续吊着他。”

    “是。”秦诗语恭敬退下,心中感慨,四公得罪了他们公主,算是倒了死霉了。

    三个时辰后,秦诗语入内。

    “禀殿下,四公守在正厅门外,坐在门旁,用木棍戳蚂蚁洞打发时间呢。”秦诗语如实禀告。

    两只活泼的小鸟绣好,夏初萤正绣小鸟脚下的树枝,“哦。”

    秦诗语又道,“四公院子的下人都很担心四公,说从未见过四公如此失落过。”

    “那今日就让他们开开眼界。”夏初萤才一点不心疼臭鸡蛋。

    四个时辰后,秦诗语入内。

    “殿下,天黑了,是否布置晚膳。”秦诗语问。

    夏初萤在随意翻书看,“恩,布膳吧,让臭鸡蛋院子里的人也留下来用餐。”

    “为四公准备吗?”秦诗语也得到了夏初萤的真传。

    初萤笑了笑,抬眼看向窗子,窗外天色渐暗,“准备,让他们用完膳便回去吧,也和臭鸡蛋说,”初萤闭上眼,叹了口气,“就告诉他,今日本宫真的不见客了,毕竟明日便是大婚。”

    秦诗语见欢乐了一下午的殿下又有了哀愁,担心。“殿下,要不然,您见见四公?”她知道,只要四公在,公主殿下就会快乐。

    “不了,不便,下去吧。”偷欢一下午,夏初萤已经满足了。

    夜晚,满堂院热热闹闹,两国下人们一起用晚餐,兴高采烈,好像大婚欢乐的氛围在满堂院提早开始了一般。只有两个人心情烦闷,一人是屋外的不羁丹,另一人则是屋内的夏初萤。

    ……

    大婚。

    金龙部落沸腾,草原所有部落欢庆。

    整个金龙部落所有帐扎包都缠了红绸,这红绸在鸾国不算是什么稀罕东西,但在齐兰国却价格昂贵。大婚所用帐扎包左附近皆铺满地毯,所有侍从也是衣着华丽,到处弥漫美酒佳肴的香味,在这落后又战乱的齐兰国,此时此景如同人间天堂。

    齐兰国的礼仪与鸾国有相同又有不同。

    相同的是,同样在吉时起床,按照特殊礼数熟悉,而后在特定时辰举行仪式,接受大家的祝福。

    不同的是,齐兰国的婚礼当天,不仅要向宾朋敬酒,更要向长辈敬酒,不等第二日。

    但在夏初萤和盟主不羁寒的大婚上,后一项完全舍去。首先,新郎已七十多岁,上面已无父母长辈,于是夏初萤不用敬酒。其次,两人身份高高在上,更不用向下属敬酒。

    因此,祭天礼毕完成后,夏初萤便回了新房休息,而不羁寒则是坐在正堂,接受各个部落首领的祝福以及接受礼物等等。

    为表示对和亲大婚的重视以及对鸾国宗亲公主夏初萤的敬意,作为婚房的帐扎包是特制的,全部帐布外皆包裹朱红色丝绸,更是在每一块账布边缘用金线绣着祥云构成金边。

    这朱红色帐扎包坐落在纯黑色地毯上,别样的尊贵豪华。

    与这只帐扎包比起来,哪怕是从前再奢华的帐扎包都显得寒酸得紧。

    这一幕,让多少人眼红、多少人艳羡、多少人吃惊。其中最为眼红愤怒的不是别人,正是二夫人。

    二夫人远远看着这豪华的一切,咬碎了多少帕子,再想到自己丈夫今夜被其他女人睡,更是咬碎了多少颗牙齿。

    只是,这一切,夏初萤都不稀罕。

    再好的帐扎包,也是个帐篷,对于住惯了豪华宫殿的夏初萤来说,在齐兰国的每一天都好像是狩猎一般,因为在鸾国时,只有狩猎才偶尔住在帐篷中,大半仍旧下榻行宫。

    大婚房内,入眼便是红,红得仿佛滴出血来。

    夏初萤很讨厌这红色,不仅是因从前经历过的血腥,更多的是大红能勾起她痛苦的回忆——若干年前,她也曾这般欢天喜地的拜过堂、入过洞房,将自己宝贵的第一次送给最心爱的男人。

    她清楚的记得第一次大婚时没有娇羞,只有喜悦,那种疯狂的喜悦充斥她的全身,因为她终于嫁给心心念念的男人,那个被鸾国称为战神的男人。

    他叫云飞扬,容貌俊美无双,举止温文尔雅,武功盖世、学富五车、出身名门,他头脑冷静,朝内年轻官员无论碰到什么难事愁事都要拜访云将军;他爱才乐施,寒门学子入京无可投靠也都寻到云将军府上,虽不会为被保荐给官员,但基本食宿是要管的,无论最终成绩如何,还会送些银两盘缠。

    可以说,云飞扬三个字在鸾国便是完美无缺的代表,天下人可以不知道当朝皇帝姓甚名谁,却不能不知道金鹏将军云飞扬。

    同样被传颂的,还有金鹏将军云飞扬怜香惜玉、美眷如云的风流韵事,相传当年征讨叛王时,其更是美妾在怀、品茗沙场,铁蹄如履平地般踏破东坞城,建立奇功、传为美谈。

    而与此同时,作为深爱金鹏将军的正妻——金玉公主夏初萤,却隐在一个小山村中,以公主之躯行农妇之事,怀孕、生子,艰难生活。

    面颊的凉意让夏初萤惊醒,她这才想起,怎么又开始回忆了。

    当决定来齐兰国和亲的瞬间,她便暗暗发誓永不回忆往事,无论是前夫还是依依不舍的儿子,她只当自己死了,只当过去的夏初萤死了,未来只为鸾国活。

    但她发现,预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即便她用尽全力,但当到了某个特殊时刻,残酷的记忆却依旧如同决堤的洪水,无法制止、奔流不息。

    比前夫更痛苦刺骨的回忆,是她的儿子云熙瞳。

    当年她为了让儿子有一个良好的成长环境,忍痛让其去了民风开放的东坞城,如果儿子随她在京城,怕也是在白眼和歧视中长大,即便这些歧视不会流于表面。

    奢华的房间,刺目的朱红,安逸的氛围,却有着低声哭泣。

    夏初萤从来不肯在外人面前哭,因为她有作为公主的骄傲。她也绝不会在外人面前表露痛苦,因为一切都是她自己选择的,既然选择,便永不后悔。

    痛苦自己忍着,有泪只哭给自己听。

    正在夏初萤的情绪即将崩溃嚎啕大哭时,从角落处却传来少年之声,那声音虽略带纨绔,但仔细听来,却也有若干担心。

    “蠢公主,你到底还是不想嫁给我父亲啊?”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四公不羁丹。

    夏初萤的哭泣顿时卡在嗓子眼里,愣住,而后梨花带雨地转过头来,却见到不羁丹猥琐地趴在地上,身上全新丝绸袍子满是带了些土。

    要知道,这新婚帐扎包方圆几丈皆铺着地毯,便是在上面爬,身上也不会有人和灰尘。

    “为什么用一副见鬼了的眼神看我?”不羁丹终于爬了出来,原来他竟在地下挖了个洞,难怪身上满是泥土。

    惊讶的夏初萤甚至忘了悲伤,直愣愣看着帐扎包账布边缘黑乎乎的地洞,“臭鸡蛋,你属老鼠的吗?”

    不羁丹赶忙纠正,“不不,我属虎。”

    “你家老虎会打洞?”夏初萤依旧惊讶地看着地上的洞。

    不羁丹这才明白,原来闹半天,蠢公主是在骂自己形同打洞的老鼠,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说蠢公主,大喜的日子你就不能不骂我?昨天死活见不到你,今天好不容易想尽办法的看到你,你还骂我?”

    别怪夏初萤少见多怪,实在是她第一次见到一个大活人挖洞跑到别人房里,“不羁丹,你这么费尽心思,难道就是为了看我笑话,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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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大婚之夜与谁眠
    “当然不是!”这回换成了不羁丹一脸见了鬼的表情,“蠢公主你是不是蠢,小爷我费尽心思、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挖洞,就为了看你笑话,你笑话咋就那么好看?”

    夏初萤脸上的泪水逐渐蒸发干,但泪痕还在,“那你来做什么?”

    不羁丹站起身开始拍自己身上的灰土,“还能因为什么,昨天小爷我等了整整一天你都不肯见我,我今天来当然是见你的。”

    夏初萤一愣,“你有什么事吗?”

    不羁丹一边拍灰,一边随意回答,“没事啊。”

    “既然无事找我,为什么要如此执着地见我?”夏初萤一脸茫然。

    不羁丹拍灰的手停下了。

    “怎么?”初萤追问,“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她的表情突然十分殷切,很想知道不羁丹碰见了什么困难,喜闻乐见。

    不羁丹想了半天,而后道,“对啊,小爷我没事找你,为什么还巴巴地等了一下午?”

    夏初萤听说不羁丹并非遇到困难,心中有着淡淡失落,“谁知道?”

    不羁丹伸手用食指和拇指抓住自己光滑的下巴,刮了一刮,“其实昨天找你是因为前天你不搭理我,之后今天找你是因为昨天你不见我。”自言自语。

    初萤的思绪也慢慢飘回了两天前的那个早晨,因为不羁丹“嘴贱”得罪了她,她刻意无视他。

    突然想起了前天夏初萤不理他的原因,不羁丹后背猛地一僵,眼角偷偷扫向夏初萤,心中祈祷她没想到那件事。

    而夏初萤怎么会想不到?她记忆力从来都是很棒。

    此时此刻,不羁丹彻底明白什么叫祸从口出,前天是一句话得罪了夏初萤,今日又是口无遮拦地将即将淡忘的“仇恨”又提起来。

    捏着下巴的手轻轻在自己面颊抽了下,告诫自己下回一定要注意言行。

    自打嘴巴的动作,夏初萤看在眼里,憋着笑。实际上,她对不羁丹的气早就消了。

    不羁丹一脸讨好地笑容,一屁股坐在夏初萤身旁,“我说蠢公主,你刚刚到底因为什么哭,你告诉我,有什么委屈和我说,小爷我罩着你。”

    夏初萤淡淡峨眉微蹙,因为此时她坐的可是婚床,而这婚床在大婚当天意义重大,除了两名新人外没人可以坐。

    “怎么?”不羁丹看到夏初萤皱眉,潜意识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赶忙自我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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