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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尘水江湖-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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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雪被看得心中有些发毛,“我娘叫沈紫衣啊。”有些迷惑,口中却缓缓吐出这一句话。

忽然,压在双肩的重力忽然消失了,沈紫衣三个字却如落水石子,在步光的脑海中激起一阵阵涟漪,像是千百年就刻镂在他心中的温柔声响,如今终于得到了回应。

“你说你娘叫沈紫衣!你是哪年生的!”步光竟有些忘形的兴奋。

“承平启光二年。”陌雪的话音刚落,一切的一切似乎得到了最后的应证。步光忽然一把抱紧起了眼前的小人。没错,她是他的女儿,怪不得从一见面就像是有一种自然而然的熟悉,“陌雪,陌雪,原来你叫陌雪。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们多久。”

陌雪被他抱的有些喘不上气,心中想,叔叔这是怎么了,怎的突然发起疯来。憋闷的受不了了,终于忍不住轻轻一扬手,步光觉得眼前一花。竟瘫软下去,微闭双眼,仿佛做了一场好梦。

“叔叔啊,你先在这睡一会儿,陌雪一会儿再回来找你。”陌雪挣脱了步光的束缚,喘了口气,许久不用的迷香竟在这里派上了用场。大约半个时辰后迷香就会失效,到时候醒过来再来找她吧。

陌雪想着,便快速举步离开,寻找起楚锦刚刚出没的痕迹。

转过几个巷陌,空巷中一抹红影伫立眼前。竟像是在特意等她一样,楚锦缓缓转过头来,脸上荡起一抹醉人浅笑。“若是我没记错,你便是陌雪吧,没想到我们在这里又见面了。”

“你这个坏女人竟然还敢出来!”陌雪不甘示弱,一双妙目狠狠瞪了回去。

楚锦恍若未闻,掐着绢帕掩嘴轻笑,“呵呵,小丫头,那时你伤我三个手下,这个账我还没找你算呢,也罢,谁叫她们三个不争气呢,连个小丫头也打不过。”

陌雪剜了她一眼冷哼道“哼哼,三个人我都打得过,还怕你这个坏女人!”心中却不敢轻敌。

“小妹妹,话可不能乱说啊。”楚锦媚眼一勾,眼底却藏了冷芒。

还未等陌雪反应过来,一抹红影便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缠了过来。陌雪未及发出傀儡丝便被楚锦制住。耳边传来切切细响,“小妹妹,你的傀儡丝好像不起作用哦,还有什么鬼招数,尽管使出来吧。幽迭香,还是幻蝶蛊。”

陌雪一阵恶寒,楚锦的声音如跗骨之蛆听得她浑身泛起一阵阵的寒栗。

“你···你这个丑女人,坏女人,你要干嘛!唉!你要带我去哪!”陌雪一瞬间便被楚锦裹成了一个肉粽般,托在肩上。

“你太吵了,安静一会儿吧。”说吧,陌雪便感觉口中一阵清甜,头一晕便沉沉睡去。

待她醒来的时候,月已上了柳梢。房中昏暗,只有一盏忽明忽暗的油灯摇摇欲灭。楚锦也不知何处去了,陌雪被缚着手脚,置于房间一角。惨淡的月光越过窗隙投射进来,照在她晶莹的面庞上,忽然她很后悔没有听叔叔的话,突然,她很想那个提着墨色长剑叔叔。不知道他会不会来救她。

第七十一章 柔桑陌上忆相携

步光从窄巷中醒来,不见了陌雪的身影,不禁又惊又急。

他的女儿竟还活着,她说要去找娘亲,那紫衣也还活着!一时间步光的生命竟像是重新燃起了希望一般,这十几年孤独无望的日子仿佛一瞬间染了一层瑰丽彩光。他不想这重逢又变成那抹抓不住的幻梦。

手中握紧墨色长剑,剑名如他,他便是剑,谁若是阻他便会被他的锋芒所摄。长剑发出泠泠声响提醒着他敌人离他不远。郊外的竹林中,月色惨白如勾,敌人好像故意要把他引到这里来·····

“想不到堂堂墨羽盟主竟会甘心护送一个小女孩,什么时候墨羽盟竟和尘水楼走的这样近,我竟不知。”红绡飘动,一双桃花眼似醉非醉。

“哼,魇首领和一个小孩子过不去,说出去岂不是个笑话。”步光斜斜瞥向她,嘴角带起一丝冷笑。

“这盟主就有所不知了,这丫头可厉害得狠,况且她的身份想必盟主也知晓。既然这么好一个机会,奴家又怎能不好好把握呢。”轻音飘渺,若嗔若怨,丝丝缕缕波动人心。

步光知晓楚锦媚术了得,常以幻音杀人。看着烟视媚行的人儿渐渐走进,红绡衣中腰肢纤弱,轻轻摆动如扶风弱柳。不禁紧紧握住了长剑。

“步盟主看到奴家好像很紧张啊。”楚锦一声媚人浅笑,柔荑轻附就要触到步光肩膀。步光面色忽的一冷,长剑出鞘毫不留情,楚锦急躲。

“哼,步盟主好凌厉的剑法啊。”楚锦一扫纤柔媚态,棠溪剑应声而出。

二剑相击发出铮铮声响,楚锦轻轻一笑,子剑自母剑拔出,急攻步光下盘。子剑藏于母剑淬了毒,隐隐泛出幽绿光泽。步光急转,堪堪躲过了一剑。

“果然人毒剑也毒!”步光抄她面上一扫,冷声道。

“过奖,过奖。”楚锦嘴角勾出一抹得意。

二人又过了十数招,楚锦自知不敌,便向关着陌雪的草屋掠去。步光步步紧跟,在楚锦闪进屋前把她格住,抢先进了屋。

陌雪在屋中听到门外有打斗声响,心中一喜知是有人来救她,奋力向门边挪去,果然又听到一声巨响,一个熟悉的身影掠进门来。

“叔叔!叔叔!我在这!”陌雪疾呼。步光一低头看到了她,忙把她护在身后,与楚锦又交手十数招后才解开陌雪禁制。

陌雪得了自由,站在步光身后大骂楚锦。却引得楚锦连连攻向她,步光急忙护着陌雪,一时间变得有些被动。

又过了近半个时辰,双方力竭,一时间竟僵持不下。

“哼,想不到当年把沈家灭门的人,如今竟会这么拼死保护。”楚锦轻轻喘气,嘴角却牵起一抹残忍笑意。

步光闻此面色大变,握着剑的手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陌雪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怔在当场。

楚锦笑意正浓,“小妹妹你还不知道吧,他可是你家最大的仇人呢。”

步光面色惨白,紧抿着嘴唇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时间黯淡月光下,空气窒息一般的诡异安静。只有夜枭在远处凄厉的鸣声回荡。

楚锦趁着步光心神激荡,猝不及防地出手,步光竟还陷在回忆中无法自拔,眼看子剑就要触到步光的胸膛,算准了的,躲无可躲的致命一击。

“铮”的一声,幽绿的细剑好像被什么缠住竟不能再进分毫,步光回过神来,长剑一刺正巧刺中了楚锦右臂。楚锦吃痛不觉松了剑,不可置信地瞪着站在一旁的陌雪。

“你这坏女人,怎么总用这挑拨离间的烂招数,以为我会上当么!怎么,还要再来几根傀儡丝么。或是让你尝尝我的新武器!”陌雪盈盈浅笑,几根透明细丝在月光下泛出细不可见的微弱光芒。

“你,你们···”楚锦捂着右肩,气得浑身颤抖。忽然天上闪现一捧火色焰光。她抬头一望嘴角忽地牵出笑容来,又是一道焰光却是出自楚锦之手。竹林中似乎可以闻到窸窣的脚步声。

“不好,她的帮手来了,咱们先走。”说吧,步光捞起陌雪,就要把她带走。

“不要!我爷爷的仇还没报呢。陌雪想要挣脱,却无奈步光气力太大,不容挣扎。眼看着离楚锦越来越远,气急之下她连射出几枚墨色弹丸,打在楚锦周围。弹丸落地,里面冒出灰白色的粉末。

行了有一炷香的时间,步光看周围已经安全才把陌雪放了下来。不由笑问“你刚刚给她下了什么药?”

“痒痒粉啊。”陌雪没有好气道。

“你这鬼丫头。”步光亲昵地摸了摸陌雪的头。

陌雪却有一瞬的黯然,“她说的是真的吧。”

一句话不咎于当头棒喝步光面色一变,久久不知如何作答。

“其实我早知道了,不过既然疏袖姐姐都已经原谅你们了,她便自有她的道理。而我想知道的是,那个你口中的紫衣是不是,我娘亲?”陌雪静静地看着他,那神情竟像极了当年的她,那时她口中说的是,“步光,以后,我放过你,你也放了我,不要再见了吧···”

她竟听到了,听到他口中声声唤的是紫衣,这小丫头心中竟比谁都雪亮通透。步光眉头深锁,牙关泛出隐隐青白,紧握的双手止不住微微颤抖。

“你是不是,我爹?”陌雪再也忍不住把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

不,不是这样的,他要的重逢不应该是这样的,步光徒劳地张了张口却不知从何说起。

“你知道么,从一出生爷爷就告诉我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我每天装的开开心心的,可是我一点都不开心。好不容易我知道我也是个有爹有娘的孩子,却为何变成了这样。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我爹,到底是不是啊!”陌雪终于忍不住大哭了起来,她还只是个孩子,谁都以为她还只是个孩子。

步光看到陌雪哭,一时慌乱了手脚,赶紧把陌雪抱了起来,“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别哭了,求你别再哭了。”陌雪不住地捶打他,步光生生受了,却把陌雪抱得越来越紧,他怕一松手陌雪就又不见了。

陌雪捶打了一会儿,终于累了,这一天过的又惊又怕,没一会儿竟靠着步光肩膀睡着了。步光惨然一笑,轻轻抱着她向客栈走去。

毕竟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子,虽然嘴里怨着,但是找到了父亲心中怎能不开心。

步光稳稳抱着她生怕惊扰了她的美梦,却听到陌雪梦中喃喃叫着,爹···

步光眼中一亮,看着沉睡中的陌雪一时间百感交集。

柔桑陌上忆相携,双栖燕子凭飞去。空将寂寞,裁成春恨,一寸万千丝。

第七十二章 年华怎抵流光换

枫都又撒了新雪,窸窸窣窣的细小雪花轻轻散下,留不住,落在地上便变成了水。冬去春来,再过两日这雪便化成了濛濛春雨,轻抚在烟波度两岸的扶柳新芽上。那个时候年轻的男女就会撑着纸伞,在这一场清波柳烟中互诉心肠。多么好的华景流年,最是让人艳羡的时节。

风月堂照花橱中,天水碧丝的幔帐被窗隙中偷偷钻进的风吹得一荡一荡,朦胧了双眼。玉檀香的高几上青白釉胆瓶中一支雪色梅花斜斜支出,嫩黄的花蕊,隐隐透出一股凉薄香气。

晚香玉斜靠在胭脂色锦绣软榻上,珊瑚色的袄裙上绣了一支梅花冷香,双眉微蹙,清静如水的双瞳中不时牵扯出一丝清浅涟漪。屋中烧着荼芜香,满室都是挥散不去的温柔微醺,像极了当然沈府中绮叠如山的绣楼闺房。

有多久都没有忆起,那段曾经作为沈紫衣的年华。紫衣翩跹,就像是一场无端幻梦,流年急景抵不过春去秋来,朱弦撩断,只余杜鹃啼血般的宛然凄景。岁月的细纹已经渐渐攀附了双眼,当年雨过桃花的坠子也因为这流光幻影,渐渐磨平了当日青涩的枝翘。

枫都已然入夜,外面的喧嚣吵得人无端心烦。晚香玉长舒了一口气,翻个身,迷蒙睡去。

步光陌雪行了十数日,终于在雪水化尽时到达了枫都。

夜色笼罩在这座流光溢彩繁华如梦的帝都上空。华灯缀影,烟波度上满是彩栋画梁的旖旎画舫,轻罗幔帐上流苏轻荡,不知敲碎了几人清梦。

陌雪这几日被步光哄的渐渐消了气,小孩子心性上来,竟更加粘着步光。步光对这个女儿更是百依百顺,生怕她不顺心弃他而去。

二人走在烟波渡的岸旁,步光说,要带她去看看桃花渡,那是他和紫衣第一次相见的地方。

春寒未尽,桃花树上依旧是光秃一片,就像是心灰意冷般,不肯展颜。当初十里桃花的繁复绮丽,竟是如一场奢华春梦般,幻灭成空。步光轻轻摸着空落落的枝桠,仿佛想留住那烟雨梦中的一缕轻痕。

流年几许,今夕何夕,只是当年把酒相看,笑语嫣然的一双人,只留下如今风中孤立的孑然身影。

“这便是当初爹爹和娘亲相遇的地方?”陌雪看着临水的一方阁楼,“芳时歇”三个字依旧泛出金漆描就的柔和光晕。

步光笑了笑,“对啊,爹爹带你上去喝一杯如何?”

陌雪点了点头,二人便一同走入。还是二楼雅座的临窗佳位,只是外面却少了桃花迎面,落英飘红。

一壶清酒,两只杯碗。竟连酒味杯色都是旧时的模样。却少了一抹紫色淡影。那日隔花初见,相识相知,竟是桃花落尽,凡梦一场。清酒一举,又饮下了几多凄凉。

窗外歌女飘渺的歌声浅浅飘了进来,是枫都有名的曲子——《楼南令》,红压板轻打节拍,幽咽如泣的歌声杳杳然:欹沈听西风,蛩阶月正中,弄秋声,金井孤桐,闲省十年吴下路,船几度,系江枫。辇路又迎逢,秋如归兴浓。叹淹留,还见新冬。湖外霜林秋似锦,一片片忍题红···

步光默默饮了一杯酒,却听到旁桌酒客轻轻议论。

“···现在的年轻歌女唱的虽也不错,但是恐怕连晚老板的三成都不到。真是可惜可惜。“

“就是,晚老板当年那可是一歌动京都啊,只可惜有三年她都不曾再唱曲了。听说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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