歼情出击-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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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点点头，向陆子霄伸手，微笑：“你好，我是张曼曼。”
　　陆子霄翘着嘴角，搭上了女人的右手，握了下后转头意味深长地看着那个男人，说：“陆沉，你的眼光也很独特。”
　　
　　陆沉挑了挑眉头，轻笑，转眼视线便落向了依依。他狭长的眉眼斜飞入鬓，笑得意味不明，杨依依看得一怔，好一张妖孽的皮相，比赵腾跃都好看的多。不免腹诽，男人长那么好看干嘛！
　　陆沉嗤嗤笑得更欢腾了，伸出手摆到杨依依面前：“这位小姐，尊姓大名？”
　　看这人不怀好意的笑容，杨依依就不太愿搭理他，可她毕竟是“客场”，已经把人丢大发了，现在总要把场面做足的。
　　
　　杨依依刚想回答她，陆子霄伸手勾上她的肩，替她挡掉了。
　　“她是我朋友，年纪还小，你们别吓唬她。”
　　“哎哟，哥，难得见一次你当护花使者嘛，这一个还真不赖啊！”
　　陆子霄神色一紧，皱了皱眉，轻斥：“陆沉！”
　　陆沉还是笑，对陆子霄的不满表现得云淡风轻：“哥，你这脾气往哪儿学的啊，你以前从来不为女人跟我发火的。”转头若有所思地看着杨依依，说，“小妹妹，看来你真的有戏啊！其实你不说你名字我也知道，杨依依嘛。”
　　“陆沉，看来你最近你闲得慌，想活动活动？出去？”杨依依听见陆子霄冷冷的声音在她的旁边响起，伴随着骨骼转动的呱啦声。
　　陆沉这下终于噤了声。
　　陆子霄转而望了杨依依一眼，杨依依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在场的人大概早就对两兄弟间的针锋相对习以为常，该唱歌的还在唱歌，该吃东西的还在吃东西。
　　这时候杨依依听见有个男人拿着话筒大吼：“子霄，你又是最晚，今天你请客！”
　　陆子霄抬手看了眼手表，说：“我没迟到。”
　　“但你最晚！”
　　陆子霄比了个“OK”的手势。
　　
　　坐在陆子霄另外一边的男人给陆子霄递了支烟，陆子霄挥手挡了回去。
　　“怎么了？”那人问。
　　陆子霄淡淡地答：“不想抽。”
　　那人拍拍陆子霄的肩：“嘿，兄弟，你真变性啦？不过几年，连烟都不抽了？”
　　陆子霄说：“这玩意儿伤身，你也少抽。”
　　“得，你是伟大的军人，咱可不是。”
　　那人收回了烟，放到了自己嘴里，便不做声了。
　　
　　过了会儿，陆子霄低头附在杨依依的耳边低语。
　　“想唱什么，我帮你去点。”
　　热气喷洒在杨依依的敏感处，她不自在地想要往后退，却发现陆子霄搭在她肩膀处的手还未收下，这一小动作使她脸上的通红愈加明显，虽然已把羽绒服脱掉，可身上的热意不但未减，反而越加上升，背上都有了一层薄薄的汗水。她替自己找借口，这是包厢里空调开得太足的原因。
　　陆子霄仍在近处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她摇摇头。
　　“那你要吃什么？水果？”
　　摇头。
　　陆子霄不说话了，就这样靠了下去。因为姿势的原因，这回陆子霄坐的比刚刚离她还近，也搂得更紧了。
　　
　　杨依依从没有和除了赵腾跃之外的男人这么亲近过，再加上对方是陆子霄，令她更加的烦躁。
　　她顶了顶陆子霄的腰，低声怒道：“松手！”



☆、歼情出击20

　　20、

　　陆子霄低头看了她一眼，刚要搭话，只听见他旁边那人又说了句。

　　“子霄，等等唱完去搓一把？静安那儿开了一家新的私人会所，听说环境不错。”

　　陆子霄想了想，转头看见杨依依一脸的不耐烦，就摇了摇头：“不去。”

　　那人激动地叫：“三缺一啊，大哥！”

　　陆子霄往四周望了一圈：“你不把女人当人？”

　　那人彻底挫败了，鄙视地斜睨陆子霄。

　　“我艹，大哥，你他妈的好不容易从部队回来，大家聚聚，要不要这样啊！以后干脆别回来了！”

　　陆子霄笑了下，说：“帐记我头上吧，今天全部我请。”

　　那人挥了挥手，说了声：“切，滚吧。”

　　另一边。

　　杨依依越来越不爽，心里的不安也越来越浓重。

　　她对陆子霄今天带她来这样的场合极其不满。他这是什么意思？是要把她介绍给他的朋友们？他凭什么这么做？他们两个只不过是相过一次亲的上下级关系，至于那么亲密？

　　她不喜欢这样不明不白的行为。

　　很不喜欢。

　　他又不是她的谁谁谁，他没资格这么做。

　　可是转念一想，他也没做什么，他只是带她来这么一个地方，也没刻意想介绍她，甚至连她的名字都没提过，他更没有强迫她穿好看的衣服，要唱好听的歌，或者要她做些什么，跟他在电话中所做的承诺相差无几，当然，除了他那只该死的手太自说自话了些！

　　杨依依越想越烦，只想出去透透气。

　　她对陆子霄说：“我要去上洗手间。”

　　陆子霄终于松了手，放她离去。

　　等她甩着手从洗手间出来，抬眸忽然就发现陆子霄拎着她的包和衣服靠在外面的墙壁上。

　　见到她，陆子霄翩翩阔步走到她面前。

　　杨依依问：“怎么了？”

　　陆子霄指了指门口的方向，说：“我们走吧。”

　　杨依依惊讶地问：“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我钱都付了，你不唱歌，我也不唱，还呆在那儿干嘛？”

　　“哦。那走吧。”

　　杨依依穿好羽绒服，拿走陆子霄手里她的包，走了起来。

　　还是老样子，陆子霄去取车，她在原地等着。

　　她盯着自己的脚尖，感受着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有规律地跳动，胸口不知怎地有些闷，内心有种诡异的慌恐，这种感觉从未有过，就算和赵腾跃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她对赵腾跃的情感特别简单，爱慕、着急、安心……没有慌乱。

　　想起赵腾跃，她又是一阵心酸。

　　这些日子，真是比她骄傲的青春还要兵荒马乱啊。

　　就连自己深陷何方都无从知晓，她在想什么、在干什么，对她自己来说，都仿佛是个未知数，唯一清醒的只有好好飞行这件事。

　　怔忡间，鸣笛声在耳边响起，杨依依抬头，看清了车子后就向前走去。

　　坐在车里，陆子霄专心开车，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

　　陆子霄在路口打了个弯，杨依依皱了皱眉，问：“不是回家吗？”

　　陆子霄继续往前开，头也不回，回答：“先不回去。”

　　“那去哪儿？我不想看电影了。”

　　“不去看电影，陪我去吃点东西。”

　　“你晚饭没吃？”

　　他轻轻“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杨依依又不能开门跳车，只能随他。

　　他们停在了一家中式茶餐厅前面。

　　陆子霄要了一份蟹粉小笼和一碗大碗的小馄饨，问她要什么，依依随意晃了眼，说，热豆浆吧。

　　东西很快就上来了，大概是真饿了，陆子霄这次比上次吃得急，一口一个馄饨，伴着泛着葱香的汤水，吃得额头上的汗都密密麻麻地出来了。

　　杨依依以为陆子霄离开了部队的大锅饭后，像他这样的身份，怎么也得好好吃几天满汉全席，可是没想到他今天竟拉她来了这里，还吃得那么开心的样子，让她都嘴馋了。

　　杨依依忍不住嗔怪：“你吃慢点，又没人跟你抢。”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愣了。

　　大抵陆子霄也被她的言语惊悚到，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她好一会儿，把嘴里的东西一口咽了下去后，对她笑了笑，指着小笼说：“吃呀，冷了就不好吃了。”

　　杨依依立刻又客气疏离地摇了摇头。

　　陆子霄轻叹一声，把叠着的两个放醋的小盘拿出一个，在桌子一边挑出了一个玻璃瓶，倒了些醋在小盘里，推到依依面前，然后用筷子小心翼翼拨起一个小笼，搁到她面前的小盘里。

　　“这家店做的小笼很不错，试试吧，就当陪我？”

　　陆子霄帮她事事都做到位了，她还犹豫那就显得矫情了，她微笑，对陆子霄说了声“谢谢”，拿起桌上另外一双筷子，夹起小笼。

　　小笼的确做得很美味，皮很薄，她不过咬了一小口皮，里面鲜美的汁水便如泉涌般冲击着她的口腔，她吸了好一会儿，才把小笼里的汤汁给全部灌进自己嘴里。杨依依连皮带肉咬了口，肉馅的分量也十足，那肉也不似地摊上卖的，尽是油肉肉皮制成的，反倒很精，稍带些油，做得十分地道。

　　她曾经同赵腾跃一起去南翔吃过小笼，那滋味也就是如此。

　　她吃完一个后抬头，发现陆子霄已把馄饨翻了个底朝天，连汤水都几乎不剩，他把碗推向一边，给自己倒了醋，蘸了个小笼就往自己嘴里塞。

　　他对她笑笑，喉结上下蠕动着，杨依依看着他忙不迭的吃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陆子霄把嘴里的东西咽下，耸了耸肩，说：“看到了吧，我真实的吃样就是这样的。上次那些东西真的不对我胃口，我再饿，也不想吃。”

　　“其实也没有那么不堪入目，哪个人饿的时候还在乎自己的吃相。”

　　“嗯。”他点点头，问，“小笼挺不错的吧？”

　　杨依依莞尔：“很好吃。”

　　他呆了两秒，一面低头又替她夹了一个到小盘里，一面说：“好吃就多吃点。部队里虽然吃得很健康，但总没有外面地道的好吃，难得也要尝一下。”

　　杨依依把那个小笼就着小盘里的醋蘸了又蘸，最后放下了筷子，手肘撑在桌上，抬眸直视着陆子霄。

　　“陆子霄，我想问你个问题。”

　　陆子霄点了点头，“问。”

　　“为什么今天你要带我去哪里，为什么带我去了又那么快就走了？难道那不是你约我出来的原因吗？”

　　陆子霄把筷子头搁在小盘上，抬头看着她：“那几个发小让我今天出来，其中有个还是我堂弟，他们都知道我最近相亲，所以都让我带伴儿，我怕他们向家里老太太汇报军情，不得已，才让你救急。我也知道我们俩关系没那么近，估计你知道了会生气，会拒绝，所以那时就没跟你具体说。”

　　杨依依不自觉撅嘴小声嘟囔：“我又没有那么小气……”

　　陆子霄扬起嘴角，若有似无地笑：“真的？”

　　杨依依合上了嘴，睨了他一眼。

　　过了半晌，杨依依恨恨道：“其实你可以找别人的，反正他们又不认识我，不知道我长什么样。”

　　陆子霄挑了挑眉，说：“所以这并不是我找你的真正原因。”

　　“那是什么？”

　　陆子霄沉吟良久，开口道：“你问了一个问题，我可以也问个问题吧？”

　　杨依依理所当然地点头。

　　“你和赵腾跃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依依一怔，怎么也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他竟然看了出来！他是怎么看出来的？她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杨依依皱着眉头垂下了眼。

　　陆子霄看杨依依犹豫不决的样子，便说：“如果你不想说，就算了。”

　　杨依依抬头，深吸了一口气：“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估计你也猜到个七七八八了，跟你猜得差不多，我和他以前就认识，他是我的初恋，是我的前男友，不过我们两年前分手了。”

　　“你还喜欢他？”

　　“曾经那么爱的一个人，要是能在两年之内就忘记，那就不算爱了吧？可是再爱也不能在一起了，况且他已经女朋友了，我和他不可能了。哈哈……”杨依依苦笑起来，“想起来当初你的话真是一语成谶啊，你让我离赵腾跃远点，我现在还真的只能离他远点……”

　　“依依。”陆子霄皱起眉头，唤她，“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杨依依被他绕晕了，呆呆地“啊”了一声后才反应过来，她想了想说：“如果你不再叫我依依，我就不讨厌你。”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杨依依疑惑。

　　“为什么讨厌我？”

　　“我说是真的，我不讨厌你，虽然刚开始是挺讨厌你的，你自大又自恋，老是一副什么事都胸有成竹的很欠揍的样子，但现在我已经不讨厌你啦。”

　　陆子霄抚了抚眉头，哭笑不得地问：“我哪里自大，又哪里自恋了？”

　　“哪里都有！”

　　“举个例子来听听？”

　　“就是那次啊……”

　　“哪次？”

　　杨依依突然没了声音。

　　脑中虽然晃过各种片段，但是却始终没有一个确凿的佐证。他的自大、他的自恋好像是她固执形成的观念而已，这会儿再回过头来看看，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