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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国宝迷踪之争:大漠伏龙-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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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志远挣扎着想从马上下来,但他在下马鞍时,还是支持不住,从马上缓缓地滑落在水中,立刻他的大半个身子浸在了水中,身子落下时溅起的水花迷住了他的双眼,吓了他一大跳,而马儿却若无其事地挪开两步,继续喝着水。

李志远想站起身来,但腿一软,再次坐回了水中,他苦笑一声,索性坐在水里,湖水浸在伤口上,一阵阵钻心的痛时时袭来,反而让他的头脑清醒了很多,也觉得有些振奋。他检查了一下右肩和左腹的伤口,都伤得挺深。

右肩只能勉强动一动,一动就很痛,并且会发出“咯咯”的声音,摸过去感觉到右肩胛骨有碎片,但幸运的是,应该没有子弹留在里面。

而左腹的那处,准确地说子弹是从腰部的肌肉倾斜着躺入左腹,用手在左腹摸索,可以清醒地感觉到弹头的位置。要是子弹稍稍偏那么一点,无论哪个方向都会造成重大的伤害,但是李志远觉得自己的腰不自觉地向下弯着,只有这样他才会好受一些,而且他的小腹觉得怪怪的,就好象吃饱了撑得慌般,事实上他已经有很久没有吃东西啦。

李志远知道弹头必须取出来,否则迟早他还是会送命的,虽然此时他已经不在乎那么多啦,但还是不愿意就那么窝囊地死去,要死也要死在风沙堡里。

一阵喧闹声骤然响起,四面都是,如同万马奔腾一般,李志远才奋力地从水中站起,便看见无数的野马、野驴、狐狸、黄羊、兔子、甚至还有一头野猪,两只狼聚集在湖边,一下子占据了长长的湖边,天空中还不时地飞来了成群的麻雀、沙喜鹊等一些叫不上名的鸟类。

令李志远惊讶的是,这些动物相安无事,而且十分的友好,不同的动物之间除了相互之间隔着一段水域外,它们并不在意别的动物的存在,就是站在李志远旁边的野驴群,它们也只是稍稍波动了一会,有些不安地望了望李志远,然后又继续埋头只顾喝着自己的水。

也许很多人很难想像眼前的情景,因为在他们的心目里,无论是狼也好,野猪也好,面对着那么多的美味是绝不可能无动于衷的,但事实就是这样,在动物的世界中,一般情况下,除了生存所必须满足肚子的食物外,它们不是会随便杀戮的。这和人类完全不同,人类除了填饱自己的肚子外,还要更多的享受,并且会因为私欲、妒忌、猜忌等而进行各种各样的争吵、纠纷、战争甚至杀戮,就这点来说,动物显然要高尚的多。

李志远犹豫了一下,他望了望不远处的那一只野猪和那两只狼,然后找到了自己的武器,然后检查了一下枪中的子弹,只有三发。

那两只狼显得有些不安,但它们显然不是在担心野猪,它们望望李志远,然后绕着湖,钻进了芦苇丛中,走了。

那只野猪看上去似乎受了伤,它的背部被撕下一块肉来,血淋淋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两只狼干的好事。

那只野猪喝完水后,便在湖边的泥巴中打起了滚,搞得自己浑身脏兮兮的,它还特别将伤口滚上更多的泥浆,它面前的湖水便变得浑浊起来,那浑浊的水便向着其他方向扩散。

别的动物此时也喝完了水,很快走了,只剩下李志远一人一马和那只野猪留在那里。

李志远突然想起以前曾听穆典赤说起过野猪的疗伤方法,就是眼前所见到的这样,不过据说野猪所找到的泥浆往往是具有特别疗伤效果的泥浆。

李志远低头喝了几口水,水十分的甘甜,那种清凉的感觉一直渗透整个心肺,顿时所有的疲劳和不快都开始消失。

八、包藏祸心(2)

李志远脱下鞋子,随便洗了一下后便扔在了岸上,他脱下衣服,他先洗干净身上的血迹,然后从水里挖出一大块泥浆,厚厚地敷在右肩的伤口上,开始时感到泥水渗进伤口,特别的疼痛,但过了一会,便觉得有一股热气从伤口周围散发,十分的舒服。

李志远从岸边找了一根短粗的红柳树枝,用匕首稍稍修整,咬在嘴中,然后在用皮带将下腹尽量勒紧。然后用左手在左腹摸索着,找到了弹头存在的位置,右手紧握匕首开始在弹头存在的位置上用力划过,立刻随着刀锋的深入,李志远疼得牙关紧咬,头上并冒出了黄豆般的汗珠,他的胸膛起伏,喘息着,手也变得颤抖起。

李志远感觉到了匕首碰到了弹头,但他的手抖动得厉害,力量在开始消失,他强忍着疼痛,不要自己喊出声来,然后集中精力,但连挑三次,弹头都没有出来,他只觉得眼前开始发黑,心知不好,便用尽全身的力量,手腕向上一抖,然后弹头跳出来,“扑通”一声落在了湖水里。

李志远只觉得头晕得厉害,他费力地将红柳树枝从口中拔了出来扔下,上面镶嵌着他深深的牙痕,并且留下有很多的鲜血在上面。

李志远吐出一口血水,然后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他坐在水里,左腹伤口流出的鲜血,一下子便将他身边的湖水染红了,然后扩散,淡去。

李志远用手两手在身扒拉了一大团泥浆,然后两手按在他左腹的伤口处,除了痛还是痛,他终于忍不住了,大叫一声,晕倒在了湖水边。

李志远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有一个重物在自己的大腿上动来动去,踏得自己有些痛,然后一股热气在自己的脸上喷着,他猛得坐起身,吓得正在他面前的那头野猪“噢”的一声,窜出老远。

李志远反手摸到了自己放在岸边的枪,他没有站起身,因为他还是觉得浑身没力,特别是两腿,他望了望左腹的伤口,上面的泥浆已差不多全成红色了,可是已经没有那么疼了,反而觉得暖暖的,痒痒的,也不知道血止了没有。

他觉得那只野猪正向他走来,他反脸望去,不错,那只野猪正缓缓地,睁着凶恶的圆睛向它走来,口中发出“啰啰”的怪叫声。

李志远并不知道这头野猪想做什么,但他不动声色,当野猪屁股颠颠地到了离他只有五六米的距离时,他举枪向着野猪的眼眶打去,也只有打这里才可能有效。

枪声过后,那只野猪“嗷嗷”地惨叫着,先是向着岸边冲出几米,然后在地上翻滚着,四蹄搅得地上的泥沙四处飞溅,最后它的声息慢慢地停止了,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李志远暗自松了口气,四下张望,他并没有看见自己骑的那匹马在哪里,也许早被野猪吓得不知去了哪里,说不定已经给那两只狼吃了,管他呢,当他觉得有力气时,便开始脱得赤条条的,先洗干净衣服凉在芦苇上,将枪放在岸边,然后学着野猪的样子,在泥浆里打着滚。

当太阳变得火辣辣时,李志远才终于停止了打滚,他清洗干净身体,只觉得十分的精神,身上的伤口早就不出血了,而且一点也不疼了,他见自己的衣服已干得差不多了,便穿在了身上。

李志远望着那只死去的野猪,心想:“可惜马丢了,要不然倒可以驮着它做食物。”这时就听见马嘶鸣的声音,想不到那马并没有离开,而是躲藏在不远处一个阴凉的地方歇息。

李志远大喜:“战马必竟是战马,和普通马就是不一样,久经杀场,胆子大不说还不会临阵脱逃。”

李志远检查了一下马背上的挎包,除了一张地图,一副望远镜、两天分量的干粮和水外,就再也没有更多的东西啦,特别是李志远特别想要的火石。

不过李志远并没有丧气,他只是利用望远镜上的镜片将光聚集在干燥易燃的绒草上,就很快地生起了一堆火,然后从野猪身上割下些肉,放在火上烤。

当李志远饱食了一餐野猪肉后,他觉得自己的精神特别的足,心中的痛苦和不快也减少了很多。

李志远不想再回到戈壁滩上,他仔细地研究了一下那张地图,想了一下,便决定沿着湖边走,向着那些芦苇看起来并没有那么茂密的地方走,这个方向恰好同狼消失的方向相反,也离着芳草湖和昌吉渐渐远去。

李志远本想将没吃完的野猪都带走的,可是那头野猪太重了,马儿很难承受。用匕首来分解又太麻烦了,李志远只好带了几块烧好的肉和一只野猪的后脚出发啦。

不知为什么,李志远的心中并不担心那些凶残的野兽,相反他的心中竟是十分渴望和它们搏斗,他甚至想好了要如何对付它们,很简单,这里芦苇丛到处都是,他只要点燃眼前的一小片,那么就势必引起一场大火,足够他烤更多的野猪。但是他没有遇见任何的危险,就如同漫步般,他走过一片片的芦苇丛,看到了一堆堆的粪便,还有无数飞舞着的蝴蝶和蜻蜓,风轻轻的,如果不是太阳特别的毒辣,一切便如同诗情画意一般,让李志远的心也平静了很多。

芦苇丛很快地消失在背后,眼前到处是高低不一的石丘同平坦的砾石沙路相间,偶尔是大块大块绿绿的矮矮的草地。在地图上,这里是一片无人区,但傍晚时分,李志远便远远地看到炊烟,那是一个小村落,处于荒寂的大地上,十多座蒙古包就扎在那里。

八、包藏祸心(3)

李志远策马缓缓地走向那里,在离着蒙古包约300多米时,十多匹马儿冲了过来,马上都是青一色的青壮男子,看服装打扮是维吾尔族人,他们将李志远团团围住,手里持着杂乱的武器,扬着马鞭,怒目横眉地看着李志远,很多人嘴里还怒喝着什么。

李志远知道那是维吾尔语,可是他听不懂,不过他并不慌张,在马上施了个礼,微笑地用回语说:“尊敬的各位朋友,我是一个不幸迷路的猎人,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人能听懂回语?如果可能的话,希望你们能收留我一晚上。”

一个中年的汉子跃马而出,冷笑着用回语说:“迷路的猎人?那么你的猎枪呢?还有,你身上的血迹又是怎么一回事?”

李志远淡淡地说:“我的猎枪让我给丢了,身上的血迹则是今天早上同野猪搏斗时受伤留下的。”

那人不相信地说:“枪丢了?骗谁?谁都知道,猎枪对每一个猎人来说,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可是你却丢了?还有,只凭你一个人就敢胆敢同野猪搏斗,你是不是当我们是傻瓜?”

李志远淡淡地说:“枪丢了有什么?只要命没丢就好。”说着,拿出那只野猪的后腿晃了晃说:“我无意冒你们,这就是我从野猪身上割下来的,你们可要检验一下?”

那人走近李志远,望着望李志远手上的那只野猪后脚,犹豫了一下,还是从马上接过来,端详了一下,并用鼻子闻了闻,然后将它扔在地上,厉声道:“你是个汉人?”

李志远说:“不错!”

那汉子竖起拇指说:“敢孤身一人斗野猪,好本事!我阿力木佩服!”但他马上阴沉着脸道:“虽然我很佩服你!不过很抱歉,我们这里并不欢迎你这种异教徒,请你马上离开!”

李志远并不恳求,他施了个礼说:“在我走之前,我能不能向你们打听一个人?”

那汉子皱了皱眉头,不耐烦地说:“你想打听谁?”

“阿力克。”李志远说。

那人神色有些不对,他说:“叫阿力克的人在我们维吾尔族可是太多啦,你到底想找哪一个?”

李志远说:“噢,我说的这个阿力克族长,他曾是整个准噶尔最具盛名的族长之一,他的一族最先主要是在大坂城一带居住,大概11年前时,搬到了吉木萨尔一带,至于现在会在哪里,我就不清楚啦,这也是我想打听的。”

那个人的神色开始变得郑重起来,他问李志远:“你说的这个阿力克族长我知道,不过你跟他有什么关系?”

李志远说:“阿力克族长是我最敬重的一个人,也是我最要好的一个朋友。”

那人“噢”了一声道:“那就奇怪啦,既然是很要好的朋友,那你为什么不知道你所说的这个阿力克族长已经死了多年啦?”

李志远的身子在马上栽了两栽:“死了?怎么死的?他现在可是正当壮年啊!我不相信,他是如何死的?请你告诉我好不好?”

那人见李志远的样子不像是装的,神情有些凄凉地说:“这位朋友,阿力克族长于5年前就死了,具体的情况我们也不大清楚。”

李志远又问:“那么他的孩子现在哪里,我记得他生有一男一女的。”

那人不再怀疑,他先给周围的人说了几句,那些人看李志远的神色立刻不同了,变得十分的和善。

那人说:“这位朋友,既然你认识阿力克,又是阿力克的好朋友,那么,请你跟我们来吧。”他做出了个“请”的动作,其他的人便向两边散开,让出了一条道。

那人在前边带路,向着蒙古包驰去。

李志远满肚子疑问,他的心中特别想知道阿力克是如何死的,便毫不犹豫地紧随着那人走。

那人自称阿力木,说曾特别敬羡阿力克,因为他的威名远播,是无数维吾尔汉子学习的榜样,只可惜一直没有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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