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1398之大明锦衣卫-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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络腮胡土匪见介川一之始终处于防守状态,并不急于对攻,即便二人兵器乒乒乓乓交织在一起,也只是见招撤招,还以为这个倭人不过是临阵畏缩,徒有虚名罢了。于是,更是得礼不饶人!倏然见到介川一之竟然在撕杀中还与月娥说些什么,心中一凛,知道自己竟小觑了对手。当即凝神敛气,再不敢浮躁了,手上持的那把笨重的鬼头刀也不似先前那般乱劈乱斫了。
眼看双方激烈的撕杀就要陷入胶着状态,不少村民已经开始嘘声一片,不料,介川一之一声怪啸,凭地腾空跃起,人随钢刀从半空中斜刺刺地飞下,寒芒扫过,钢刀已经令人眼花缭乱地从不同方向往络腮胡土匪的脖子斜着劈来。电花火石间,那土匪眼看钢刀挟着一片寸芒,朝自己脖子斫来,想退已然来不及!于是,当下疾踏一步,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将鬼头刀一拍,刀背一转,用刀刃去削劈来的钢刀。然而,他还是晚了一步,因为,介川一之早就算着土匪会用鬼头刀来硬削自己的兵器,见那把金灿灿的鬼头刀刀锋一转,沉猛无比的迎了上来,当即虚晃一招,就在双方兵器即将接触的一刹那,钢刀陡然一斜,紧贴着鬼头刀,吱嘎一声划过,刺人耳膜的削铁断金般声音还未戛然,介川一之那把武士钢刀已经硬生生横在了络腮胡土匪的下颌处,只须轻轻一拉,土匪的一颗人头就会立即落地!
当啷一声,土匪万念俱灰,扔下了手中的鬼头刀,然后孤傲地合抱双手,伫立当场!午后的阳光凄然而哀艳地照在他憔悴而心有不甘的脸上,一片惨白。他叹了一口气,豹眼凸睁,等待胜利者的发落。
介川一之虽然赢得了胜利,但是并没有丝毫的快感,他并不希望自己屠戳一个手无寸铁的失败者。但是按照武士决斗的方式,一方失败,就要勇于承担失败的责任,至少应该心悦诚服的向胜利者表达自己的诚意。至于自己有权杀不杀对方,这又不是忍者间的决斗,也不是在本国,因此,许多事情由他们自己处理好了。抱定这样的念头,介川一之笑了笑,说道:“哎,你的服了?”手中的钢刀并未撤去。
“服了?”那土匪豹眼一棱,虽然刀架在脖子上,却毫无怯色。见介川一之问自己,似有心手下留情,但是并不买帐,霍然哈哈大笑道:“你大爷我从来就没服过你这般倭鬼,老子最恨的就是你们这些倭鬼,日娘贼!我一家就死在你们这些倭寇的手里!哼,可惜大爷我今天没有亲手斩杀你……哈哈哈哈!”凄然大笑。阵阵笑声划过头顶,竟将祠堂后面一棵老榆树上的老鸹惊飞。
那络腮胡土匪十分血性,这时候,已料无生还之理,竟似铮铮铁骨的汉子一般,开口一个倭寇,闭口一个倭寇,直骂得介川一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介川一之正自彷徨间,不料,那土匪竟然用手抓住锋利的武士刀忍,大声呵斥道:“狗日的倭寇,输了以命相抵便是了,哪有那么多的罗嗦,你大爷我三十年后还是一条汉子!”说罢,将手用力往脖颈一抹,刀锋过处,鲜血喷溅,一颗人头已然重重地砸在地上!而粗壮的身子竟似铁塔般兀自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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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踪隐迹 第九章 简埋
这场惨烈的决斗,最终以络腮胡土匪自刎而结束。这种结局却大大出乎人们的意料!本来除却一害,应该是一件高兴的事,但是,村民们好象对此并无反应,似乎还没有从刚才惊心动魄的那一幕中回到现实。然而,当那具无头的土匪尸体轰然倒地的时候,村民们这才如梦初醒。此刻,全场一片哗然,都把目光望着木然呆立的介川一之。
见村民都用异样的目光静静地瞧着自己,介川一之回过神来,将闪着寒光的钢刀缓缓插入刀鞘,然后插在肋旁,径直往秦氏族老们坐着的正厅堂走去。走到台阶下,介川一之面色凝重,鞠了个九十度的躬,语气沉重地说道:“尊敬的大人,请按武士的方法,葬了他吧。”
“搞错没有!?”居中而坐的族长刚刚恢复了平静,又见介川一之为一个死去的土匪求情,怫然不悦道:“他一个土匪,这样死去已然不错了,还什么武士的……葬了,哪有这么多的礼数!?”
介川一之仍垂首说道:“作为一名武士,我,很钦佩他的勇气!”
“勇气?”三位族老还以为自己都听错了,几乎同时一怔。到有些怅然了。
其实,介川一之说得并不错,刚才二人在场子中间你死我活的拼杀,族老们就已经看出,这土匪好勇斗狠,是个天生不怕死的主,虽然战败,却眉头不皱。尤其是对介川一之畅快淋漓的痛骂,到也不失英雄本色,以至最后自刎而死,也算是壮怀激烈啊!不料,已经开脱了罪名的介川一之,这个时候,却为一个死去的土匪求情,而且对这个土匪大有佩服之意,族长不禁有些动容,心下嘀咕道:“真不知这些东瀛武士满脑瓜子想的是什么?”不过,话却没有说出口。
“族长,就那土匪的尸体就交给他处理吧。”坐在一旁冷眼观色的秦家洛,很理解年迈的族长此时的心境,言简意赅地代族长表达了自己的意思。随后,将那柄短刀还给了介川一之,淡然说道:“你可以走了。”
介川一之又鞠了一躬,仿佛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我~想要一床草席。”
“行,没问题。”秦家洛很是爽快,手一挥,叫来刚才行刑的一个护法,吩咐他立即找来一床草席,交给介川一之。
那护法指着地上另一具早先被斩首的土匪尸体问道:“那具尸体怎么处理?”
秦家洛道:“将他的人头号令全寨,然后曝尸三日!”
“遵命!”护法握刀抱拳,躬身应诺,然后走下台阶,吩咐其他几个护法赶紧收拾现场,自己则转身到祠堂后面的库房去寻草席。
很快,最先被斩首的土匪尸体被几个护法一人一只脚倒拖着往寨子外面走去,其中一个护法将滚在一旁的土匪人头拾起,然后装入一个小栅栏木笼子里。随后,追了上去。
不一会儿,那个护法将一床草席拿来给了介川一之。介川一之谢过后,将躺在血泊中的络腮胡抬起,卷入草席中。此时,围观的村民已经三三两两的散去,即便还有不肯走的,也只是远远的站在一边,迷惑不解地看着这位倭人给土匪收尸。
月娥胆小,不敢凑上前,见介川一之已经无事,一颗扑腾扑腾的心,才渐渐平息下来。只是着实搞不懂介川一之为何要如此这般对待一个死去的土匪。虽有疑虑,也只是站在一边,静静等候,因为一会儿还要带他去见天灏。所以,并未离去。
介川一之裹好土匪尸体后,咝啦一声,撕了一截裙摆,随后将那颗依旧怒目圆睁的人头包裹好,最后抗起草席,拎起人头,让月娥在前面带路,二人一前一后起,沿着阳光铺洒的土坷子路,缓步往河滩走去。
月娥独自居住的木屋就在寨子外面,到河滩要经过她的木屋。见离自己居住的木屋已经不远,月娥让介川一之稍等一下,自己返身往木屋走去。走到屋子前,她轻轻推开木门,打算瞥一眼躺在屋子里的天灏。没想到,木门刚吱嘎一推开,天灏已经摇摇晃晃站在门口,竟将不曾防备的月娥吓了一跳!
“月娥姑娘,他人呢?”天灏问道。
月娥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怀揣小兔似的胸脯仍一起一伏。见天灏问自己怎么没有看见介川一之,于是,月娥便将事情经过简单告诉了天灏。听罢,天灏沉吟片刻,喃喃说道:“想不到土匪中,竟然有如此刚烈之人!唉,只怪错入匪门了。可惜,可惜!”天灏在扼腕叹息的同时,又为介川一之侠义之举所感叹。
这时,月娥找出一把采药锄,柔声对天灏说道:“你就歇息吧,月娥去去就回。”
天灏知道她是要和介川一之去葬那个土匪,随说道:“我们一起去吧。”说着,与月娥一同走出了木屋。
三人默默地来到河滩,只见河滩上涌起一股淡淡的青色薄雾,犹如暮色降临后,袅袅升腾的炊烟。而洪水退去后的河水,自是清澈见底。河床上,卵石如玉,芦苇摇曳,间或有一两只蜻蜓飞舞住足。微风拂来,翠柳飘絮,一望无垠的稻田泛动金波,空气中飘浮着淡淡的稻香,好一派世外桃源景象。
三人在河床选了一块地势较高的坡,在一株杨柳树下挖坑。不一会两尺多深的坑挖好了,介川一之也不要人搭手,自己将土匪的尸体放入坑中,又将包裹打开,将土匪的首级与身子对接上,然后上了坑,开始一锄一锄抛土掩埋尸体。
月娥一直站在天灏身后,扑棱棱一双大眼,见介川一之闷不吭声地快要隆起坟堆,不禁对天灏说道:“如果这土匪泉下有知,定会感谢他的。”
天灏一动不动,似乎陷入一种虚空,默默地说道:“一个人死了,就什么也不是了。生前所犯下的种种罪恶都一笔勾销了。”瞬间,那个黑猩猩似的怪物,那个曾多次救过自己的傀儡生,在他的脑海里急速闪现、碰撞。一种无以言表的思绪倏然间,却转化为无边无际的惆怅。在他看来,一个为人不齿的土匪,这个时候却得到了一个勇者应有的尊严,虽已死去,精神却得到了安息。虽然他无法将那土匪与脑海中不停闪现的傀儡生联系在一起,但是,自己却在回避事实,不愿意面对那个多次救过自己的黑猩猩般似的父亲。与眼前这个敢于担风险的介川一之来比,自己多少有些相形见绌。正因如此,天灏陷入了无际的惆怅之中。他甚至想,如果有机会,到真要去寻寻自己的亲生父亲,揭开这道谜!人生短促,若驷之过隙!
就在天灏沉思之际,一个没有墓碑,只是黄土隆起的坟冢出现在大家面前。介川一之缓口气,抹着额头上的汗水,对天灏和月娥说道:“天灏君,我们走吧。”
三人默默无言顺来路往回走,快走到月娥那间孤零零的木屋时,远远看见从寨子里急匆匆走出七八个手持刀枪的乡勇,簇拥着秦家两兄弟往上桃花坞走去,看样子,是有什么急事。
潜踪隐迹 第十章 变故
还没有走到月娥的木屋,月娥霍然感到天灏情绪极其低落,侧眼一看,天灏脸色铁青,一双浓眉已经拧在一起,表情十分痛楚地哆嗦道:“好冷,好冷。”而身子却在一个劲地抽搐着。
突然之间,天灏表情异常,介川竟手足无措,以为天灏发生了什么变故,怔怔地不知如何是好。月娥到是沉得住气,一只纤细的手在天灏额头上足足停留了十几秒,然后疑惑不解道:“咦,这就奇了,先前喝的汤药,怎的一点没起作用?”
在上下桃花物坞两个寨子,月娥是公认的会中草药医治病人的女子。她的夫家曾经是当地有名的郎中,善治一切疑难沉疴杂症。由于自己心灵手巧,有时忙的时候免不了搭个手。不觉间,竟学得一些本事,将中草药治疗及民间偏方一一学到手。后来战乱,夫家一家人先后死于战火,自己侥幸逃过,辗转流落到桃花坞,所幸自己本姓秦,会医治病症。因而,秦氏族人到也未曾难为她,为她在寨子附近建了一个木屋作为栖身之地。凭借在夫家学得的手艺,月娥为寨子里的人治病疗伤。久而久之下来,不习惯女人家抛头露面的秦氏族老们,对与月娥到是另眼相待。要不然,在介川即将被斩首的时候,她一个女孩子家竟然敢当着众人的面站出来说话,怕不是吃了豹子胆!?
在这种前提下,当上午寨子里的人将奄奄一息的天灏从河滩里救上岸,自然就直接将其抬了过来,让月娥救治。
月娥见天灏不过是被受了些寒邪,便用从山里采来的荆芥、苏叶、和着生姜、茶叶等熬制汤药,为天灏解表发汗,散寒退热。天灏初喝下去时,精神为之一爽,疲软飘然的身子立时出了一阵子汗。刚才与介川和月娥去河滩埋葬那个土匪,蓦然受了些山风,不料,竟引发了体内一直潜藏的尸毒。竟是那旱魃染给他的。虽说,当初被傀儡生——也就是天灏不愿面对的父亲,用冰河水一激灵,暂时逼住了尸毒,但是终是在体内,未能尽数排除体外,如果身体强壮到能缓慢其发作速度。然而,天灏与介川不幸在黑雾沟的峭壁上坠落洪流,又被冰冷的河流再次一浸泡,时间一长,物极必反,饶是强壮的人,受此折腾,也会出现身体衰弱的时候。如同一个正常人,如果抵抗能力稍差,那么病毒就会肆掠,在体内复发!所以,月娥见天灏突然之间,竟然步履蹒跚,自是疑惑万分,还以为是自己用药用错了!
介川见天灏脸色阴沉,额头上冷汗直冒,赶紧扶住他,一搭手,就觉得天灏浑身直打寒战,不像是一般的风寒,忙问月娥:“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