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成全爱-第1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RAY不会喜欢她。”我满怀信心地安慰她,“你要相信你青睐的男人的品位。”
“那倒是,老娘怎么也比她强百倍。”说罢,这女人拽拽地转了个身,端起RAY桌上的咖啡杯,朝长廊尽头的小厨房走去。
我知道她又要帮他磨咖啡了。同样是给人家当助理来着,林灿然明显比我投入多了,因为她的尽心尽力任劳任怨,有这样的劳模相伴,我的工作相对就轻松了许多。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特别可爱,放在尚处于追求阶段的林灿然身上也适用。我笑着收回视线,随手打开电脑,看到显示屏上的时间,想起一个事,忙拿出手机打给沈苏。
“在单位吗?你几点出门的?有任务就不要给我准备早餐嘛,浪费时间。”我忽然看见面包的包装纸上打印的是今天的日期。
“没事,我顺路买回去的。”
我有些吃惊,说:“你熬了一个通宵啊,那早上还不好好在家休息?”
“不行啊,有任务要跟进,完成了明天才能休假……我早上赶回去换衣服的。玺玺,没别的事先挂了,一个小时后给你回过去,我要去开会了。”
“等等,我就说一个事。”我忙叫住他,“原本不是说好晚上一起去看电影的吗?取消吧,我临时有事,你正好也回家补眠。”
04 我是你的药(2)
“嗯,好。”
收了线,我忍不住又调出周诺言的短信出来看。沈苏上个月初找到了现在这份工作,在本城一家大型报社任职,跑新闻的同时还兼一个版面的文字编辑。我跟他的上下班时间经常错开,有时一连几天也打不上一个照面,只能在电话里听听对方的声音。这个约会从几天前就说好了的,他好不容易有一天假期,说要陪我看电影逛街,弥补近日的疏忽。
他说得很认真,我却感到愧疚,因为——似乎没怎么在意他的“疏忽”。
叹了口气,把手机收起来,打开电脑里的图纸,将心思转到工作上。
临下班的时候,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我站在试衣间门口,抱着一大堆衣服,直挺挺地活像个门神。都怪林灿然,每次轮到KIKI试衣,她就一反常态把所有的活丢给我,让我独自面对里面那只骄傲的天鹅。
按照她试衣的速度,五分钟才能换好一套,不是我说,这样的模特早该扫地出门,刚才我看见RAY的脸色也不太好,可KIKI似乎没有察觉,反而冲他笑得越发妩媚。
正开着小差,门突然开了,KIKI摔出一件开襟针织衫,二话不说又把门重重关上。我眼疾手快接住,敲了敲门,说:“KIKI,你动作快点,下班前你还有七八套要试。”
“催什么催!换衣服不要时间啊,你能干就自己试去啊。”她慢条斯理地用鼻子发音。
我勾了勾唇角,没理会。我要能自己试衣,还用得着跟白痴似的站在这里伺候你?回头瞥见玻璃门外头的RAY,心中不由得一动。
KIKI好不容易才死出来,趾高气扬地瞪了我一眼。
我视而不见,帮她整理了下身上的衣物,漫不经心地说:“其实我也不是催你,反正我晚上是要加班的,你想试到几点都无所谓,只是……”
“只是什么?”KIKI以为我要说她什么,忙摆出架势想给我个下马威。她正常班的薪水不高,但加班费可就不一样了,是按小时算的,据说比我跟林灿然都要高出许多,所以她经常故意把那么一丁点儿的活留到下班后才干。
“我们设计师急着走,你没发现啊?”我故作神秘地说。
KIKI果然中计,不明所以地问:“他急着要走?你怎么知道?他为什么急着走?”
众所周知,女装设计部的这位新晋设计师是个工作狂,别人加班他加班,别人不加班他也加班。我笑了笑,把一早挑选出来的配饰帮她戴上:“他身体不舒服嘛,你没看出来吗?也难怪,你一直在忙嘛,可是中午吃过饭我看见他在吞药片呢!”
“他怎么啦?什么病?”KIKI紧张兮兮的。
“那就不清楚啦,大概是感冒吧,这些天阴晴不定的,流感特别严重。”我在她眼皮底下抬起手腕,露出那只表带都已磨白的石英表,“看,还有二十分钟。”
“呀!”KIKI突然急起来,不住地催促我,“那赶快,抓紧时间,还有几套?七套?八套?到底是七套还是八套?”不等我回答,她已经拽着裙子飞快地跑了出去。
有了模特的乖乖配合,我这个助理好做多了,KIKI前所未有的换衣速度极大加快了整个试衣流程。下班后,我花了十五分钟,把RAY的修改意见输进电脑里,换回平底鞋,然后去洗手间洗了个脸,化了薄薄一层淡妆。
等电梯的时候,看到RAY从板房里出来,不由得愣了一下。刚刚我看见KIKI缠着他问东问西,一转眼两人就不见了,还以为KIKI好本事真把人给哄走了呢。
“碧玺,要回去了吗?”他微笑,同我打招呼。
这个华裔设计师我还是很有好感的,他跟我们女装部的设计总监来自同一个国度,毕业于同一所高等院校,但那位总监的眼睛长在脑门上,每天迟到早退是稀松平常的事,哪像眼前这位,模样好看就不必说了,全身自然而然地透出一股艺术家特有的气质,待人还彬彬有礼,一点也不傲慢自恃,难怪林灿然KIKI她们都垂青这个人。
04 我是你的药(3)
我点点头,笑着说:“我已把今天的试衣意见整理出来,明早发E…mail给你过目。”
电梯门开了,我跟他道别,匆匆走进去。他忽然笑了一下,说:“最近到处流感,要小心哦。”我知道他在暗讽我背地里耍的把戏,于是心照不宣地应下:“你也是,多保重。”
“好,那明天见了。”
到了大门口,才发现外面又开始下雨了。我打开挎包,刚取出折伞,就听见一声悠长的喇叭声,从对面过道传来。抬头,看见周诺言的车,忙抓着伞跑过去。
“你怎么来了?说好我自己过去的。”我上了车,拿纸巾擦掉身上的雨水。
“反正顺路。”他淡淡地说,然后开车,甚至没有多看我一眼。
自与他在医院一别,两个多月没见面,他似乎没什么变化。我有些失望,原本雀跃的心情渐渐冷了下去。每次都是这样,我撇了撇嘴,掉头望向窗外。
“工作还顺利吗?”也许是气氛过于压抑,难得他主动开口。
我马上回头看他:“嗯,还行。”
言行泄露了本不该有的情绪,惹得周诺言略带疑惑地侧头看我。他今天穿了一身款式简洁保守的深蓝色西服,里面白色衬衣的领口上还打着领带,显得格外庄严肃穆。我低头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苹果绿套头毛衣、咖啡色灯芯绒长裤,不由得犯愁。什么嘛,既然要这么郑重其事,大可以在短信里提醒我一句。
“你妈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突然要见我?”我其实想说,我们已经不是男女朋友了,你妈还见我有什么意义?可转念一想,我们本来就算不上那种关系,真要说出口,岂不是自取其辱?
“前几天,住在守信那。”
我意识到什么,盯着他:“你该不会今天也是第一次去见她吧?”
“今天之前我值班。”
他不多作解释,我自然也不问。他跟他妈妈关系不好,这是早有耳闻的。前阵子何琥珀给我打过一次电话,除了炫耀她被娱乐圈某家媒体誉为最有前途的冉冉之星外,还告诉我她新居的地址,是本城繁华地段房价最高物业最贵的三室一厅。我觉得纳闷,他们不是前阵子还哭穷来着,怎么突然就成暴发户了?难道何琥珀真的那么吃香,拍几集戏就赚大发?
“你给他们钱了?”我想不出第二个可能,“遗产的事解决了?”
“没有。”车已驶入市区,车速缓了下来,在人潮中徐徐前进,他注视着前方,静默的神态闪过一丝烦躁。过了片刻,又说:“我给了我妈一笔钱,她转送给了守信。”
我惊讶地把眉挑起来,还有这种事?明明知道两个儿子在为遗产的事闹纠纷,她这一举动也偏袒得太厉害些了吧,“那你怎么说?”
他好像愣了一下:“没有,能说什么?”
我顿时会意,他是早就知道他妈妈会这么做的,所以他根本不觉得讶异。我却替他抱不平,皱眉说:“那还给她做什么?你大方给出去,人家也不会感激你。”我想到何琥珀的嘴脸。
“我知道,这是最后一次。”他将车泊进一个小型停车场,回头定定地看我,那幽深的目光仿佛蕴藏着无形的灼热,在瞬间就要望进我的灵魂里。
“怎么?”面对这样*的眼瞳,我很不争气地心慌意乱起来。
“你相信我没有私吞遗产,是不是?”
原来是为了这个,我松了口气,说:“我当然相信你没有啦,虽然你这人又霸道又无情,但你是个很有原则的人。”最重要的是,我相信他给我的直觉,但这话我没告诉他。
见面的地点是明珠大厦十二楼的安宁茶馆。
徐徐上升的电梯挤满了人,我几乎是贴在周诺言的身上,感受着他轻缓的呼吸。我心中有些忐忑,好几次想回头去看他,但终因空间有限而作罢。电梯途经七层的时候停了下来,他拖着我的手走出去。
“不是去茶馆见你妈吗?怎么来这里?”
04 我是你的药(4)
“还有时间,你去换身衣服。”
我扫了周围各大名牌专柜一眼,说:“怎么?嫌我穿得太寒碜了,配不上你?”
“我不想被人说品位太差。”
“你!”
半个小时后,我穿戴一新跟他走进十二楼的大厅,第一眼见到那位郭嘉惠女士,最大的感想竟是庆幸自己换了衣服才过来。
老实说,她一点都不像周诺言的妈,看起来不过四十来岁,容光明丽,穿着一袭香奈儿的套裙、黑色高跟鞋,保养得宜的脖颈系着一条薄薄的米黄色纱巾。脑后盘着一丝不乱的中国发髻,耳垂戴着一对小小的珍珠坠子,在茶馆柔和的壁灯下焕发米白色的温润光泽。
我几乎看直了眼,傻傻的说不出话来。
周诺言悄悄捏了一下我的手,我猛地清醒过来,笑得极尽所能的灿烂,然后甜甜地叫了声:“阿姨——”
“乖,你就是碧玺啊,模样跟声音一样好。你跟琥珀两个真是姐妹花。”她的目光亲切中带着不自觉的疏远,望向周诺言时尤为明显,“诺言,之前你不是说过完年会来墨尔本看妈妈吗?怎么后来又取消了?”
“工作比较忙,没能成行。”
“哦,是这样啊——”郭嘉惠女士摆出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情,“不过工作归工作,也不要冷落了女朋友才好。”说罢冲我一笑。
我正端起杯子,忙说:“其实我们不是……”
“我知道了。”周诺言截断我的话头,把桌上的冰激凌蛋糕推到我面前。我扭头瞪他,他视若无睹地低头喝茶。
闲聊了一会儿,郭嘉惠女士像是终于按捺不住,说:“碧玺,我想跟诺言单独谈谈,方便吗?”
我一愣,脸微微烧起来。原来一时不慎,做了回不识相的人,耽误了人家母子俩谈心。慌忙起身:“好的,我去附近逛逛,刚才看中一双鞋子。”
周诺言一把按住我:“不必了,我们很快就走,您有什么事,长话短说吧。”
“诺言……”见他无动于衷,他妈妈转而将美丽无助的眼眸望向我。
我无语,一只手还被周诺言紧紧地握着,我知道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犹豫再三,到底没有甩开他的手。
“如果您这次来,是为了帮守信要回遗产,请免开尊口。”周诺言的脸上终于露出不耐烦。
“当然不是,”郭嘉惠女士急忙否定,“我怎么会那么做呢?我知道……那是你爸爸的意思,我没有权利干涉,只是……”
她又看我了,我懂她的意思,干脆把脸撇向一边假装毫不关注。她叹了一口气,说:“诺言,其他的妈妈也不说了,可是守信毕竟是你的弟弟,如果你都不帮他,还能指望谁帮他呢?遗产的事,我知道难为你了,可是你让我怎么跟他说……说出真相,那孩子心思单纯,性子又直,我怕他会受不了啊。”
我对她口中所谓的真相好奇得不行,简直心痒难耐,可是碍于这两人的颜面,我又不好说什么,忽然想起上次在医院有口无心说的话,心里不由得打了个突,该不是真被我猜中了吧?脑海中浮现周守信那张青涩的、与周诺言没有半分相似的脸。
周诺言冷笑了一下,说:“您多虑了,守信是个成年人,是非曲直我想他有最基本的判断能力,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