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欢-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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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有淡淡的血迹,虽然夜晚很黑暗,但是离欢闻得出来。顺着腥味一路找,那血的味道一会稍浓,一会又消失殆尽,离欢皱着眉;只希望他不要在自己找到他之前出事!
山神庙!离欢来到距灵州城五里以外的这个破庙前。刚才已经有很长一段路没有血腥味了,可是离欢的知觉还是把她带到了这里,不是一个医者的,而仅仅是一个女子的。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自己心里强烈地对自己说,就是这里!
扶着门框进去,莫离欢发现这山神面破败得厉害。突然一阵微风起,她感觉自己的喉咙被扼住了,本能想叫也出不了声。对方扼得并不致命,离欢一吸气;骤然闻见了浓烈的血腥味。一看脚下,稠稠的液体即使在稀冷月光下也可辨识出是一大片。
“你流血了!”离欢脱口而出,没在意喉咙上的力道加重了。
“赶快止血啊,不然你会死的!”离欢的声音因喉部力量的加重而有些沙哑,但她的目光始终望向地面的血迹。
身后依旧没有反应,莫离欢匆忙中将衣袖中携带的痴木香往后一撒,猛然喉咙一腥,原是扼住喉咙的手一下加重,气血上涌将充血了。然而随后听见身后没了动静,离欢回过头,发现身后的人即使被迷昏了也还直直站着,心内莫名一紧,连忙将他扶着坐下。
找了点干草;生了一堆小火。原本不想看他的面目,然而他脖子上有处伤一直蔓延到了脸上。离欢只得轻轻摘下了面罩。
竟然是他!虽然庙里面十分黑暗;但离欢一下子认出来了。他就是上次自己救的那个重伤男子,没想到今天竟然能再次相遇,虽然又是在他受了重伤的情况下。
可是,算不算也是一种缘份呢?离欢淡淡而无奈地笑笑,边处理着他的伤口,不知为何蓦地想起了西华雪山里的那只唤作“朱阁”的鸟。
朱阁,朱阁,你现在可还好,可别再因贪吃而被小狼犊子咬伤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次遇见了...哦..缺缺..
心事
(40)心事
这次又是如何受的伤呢?离欢将自己身上的粗布衣服脱下;撕做包扎用。边打量着面前昏迷靠在柱子上的男子。那男子静静躺着;闭着眼微微皱着眉;似乎在昏迷中忍在做着什么斗争似的。仔细看来;男子的眉眼清秀至极;若是没有配上清醒时充满戾气的锐利目光;其实还算是俊秀的。离欢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重伤病人罢了;自己怎么胡思乱想起来.
血已经止住了。虽然从小并不畏血;但是一下子看到了那么多血;离欢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将随身带的所有伤药都用上了才终于止住了血;他到底流了多少血啊。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流了那么多血还能走那么多路;甚至还有力气扼着自己的脖子.
可是毕竟萍水相逢而已;自己除了尽心尽力救治他;别的什么都做不了.
莫离欢将最后一道伤口敷了药;包扎好了;又替他将黑色的衣衫重新披上。他身上的伤痕离欢上次就已见过;因而并不惊异;也检查过上次他腰际的伤;果然已经好得不留痕迹了。这次的伤主要是在背部;肩部和腿部;背部有两刀下手极重;也是出血的源头。幸而没有伤到脊椎;不然再用力半寸;离欢就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救他了.
即使莫离欢涉世不深;也略微猜到了些什么。那些伤;新的旧的;不是剑伤就是刀伤;要不就是暗器。他;大概是江湖中人了。再联想到昨晚如思说的刺杀端王;会和他有关吗?
离欢看着他的脸;看着他的眉头渐渐舒了;心里顿时万分平静。她感到非常的安心;至少此刻;自己能用双手医治他;减轻他的痛苦;自己已经很满足了。他是谁?他有什么身份?又有什么要紧;难道因为他是坏人自己就不救了吗?
不。医者原本就是要兼济苍生的。无论好人坏人都有权利好好活下去。更何况离欢并没有在他身上感受到一丝的危险气息。这样想着;离欢感觉到眼皮疲惫;竟昏昏沉沉睡着了.
“离欢;离欢!”莫离欢缓缓睁开疲惫的眼;恍惚中感觉到似乎有人在唤她的名字.
“离欢;是我啊;如思!你醒醒;你没事吧!”离欢睁开眼;霎时看到如思放大的脸近在咫尺。望着她满脸的担忧;离欢心内一阵温暖.
“如思;你怎么在这里;我没事。”离欢笑笑;尽管觉得身体有些无力;但总不能让如思担心了.
“呼;吓死我了;还好你没事!”如思也笑了笑;扶离欢起身.
离欢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然往周围看;却没有发现旁的人.
吁一口气;还好;还好他已经走了.
“离欢你怎么了?”如思扶着离欢;感觉手中的女子有些站不稳.
“没事。我没事。如思你是怎么找着我的?”离欢将一只手按住太阳穴。她记得有个大夫告诉她按太阳穴可以舒缓精神.
“我天亮回去发现你昨晚没有回来;就出来找你;后来发现地上有些浅浅的血迹;顺路找过来就发现你睡在这里了。”如思边说边向四周张望;顿时被地上一片已经干涸的红色吸引住了.
离欢心内一阵慌乱;绝不能让如思知道他待过这里啊;他伤得那样重;如果被如思找到;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如思;我们快回去吧;我好像有些累了;身体没什么力气。”心虚地偷瞄如思的表情;深怕她开口问自己;可是自己又不想骗她;毕竟她是除大哥以外自己唯一的朋友啊;从来没有人这样关心过自己.
“好。”如思望着离欢疲惫的表情;不再观望;扶着离欢离开了山神庙.
她们都没有发现;远处一棵大树的茂密叶丛中;一双锐利的目光穿越过所有障碍;正静静望着她们.
秦缺望了望自己的左肩上用蓝布扎成的蝴蝶结。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微扬.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包扎的伤口;真的很难看?
风寒
(41)风寒
昏昏沉沉;昏昏沉沉。感觉脑子里很混乱;眼睛好难睁开;头顶有一群群东西在乱飞乱叫。莫离欢皱着眉头躺在床上;难受得不行。这十多年来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症状;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是病了?可是以前从来没有生过病啊;原来生病这样难受.
“欢儿,欢儿你可好些了?”离欢恍惚间听到床头有个声音传来,努力地睁开眼,终于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
“大哥,我没事。”离欢声音沙哑,想笑笑安慰他,但是浑身无力,连笑都十分艰难。
“我说你让离欢好好休息行不行?”蓟成风背后响起一个暴躁的女声,离欢知道那一定是如思。“你在这里叫啊叫的,还让不让离欢安心养病了?”如思一把拨开蓟成风,冲到离欢面前道,“离欢你好好养病,我这就把他扔出去,你可要快点好起来啊。”
“如思,我是怎么了,为什么浑身无力?你们说我是生病了吗?”离欢虚弱地望向如思身后气急败坏的蓟成风,忍不住想笑,又觉得好累。
“哎,你不知道自己病了吗?自从前天你从山神庙回来就躺了两天了,我让大夫来看过,说你是受了风寒。寻常人受了风寒是小毛病,可是大夫说你体质特别,这风寒在你身上是大病,所以你才一直昏迷不醒。好容易你醒了,我这就去厨房拿药和吃的来,你等着啊。”说完一阵风似地去了。
离欢皱了皱眉,风寒?自己大小就没生过病,估计是小时候被师父的药啊酒啊调理成特殊的体质了,可是一旦离开了西华雪山,衣食住行都和雪山里不一样了,也许就是因此才病得这样厉害的吧。
“欢儿,我没有照顾好你。。。。。。”蓟成风蹲在离欢床前,一脸愧疚,俊逸的脸上满是自责。
“大哥我没事。”离欢虚弱地笑笑,“大哥,你见到你重要的人了吗?”
“我。。。。。。没有。”蓟成风眼中闪过一丝黯淡,“那天端王被人行刺,烟雨楼里很混乱,我没来得及找她。后来再去打听的时候,见到官差来封楼,说是烟雨楼里出了这样的事,要停止开放,直到查清楚为止。我想以她的聪慧,应该已经离开是非之地了。”
“可是大哥,这样一来,你不是又失去她的线索了吗?”离欢一急,忍不住咳了两声。
“欢儿!”蓟成风心内一紧,“欢儿你别说话了。你先把病养好才最要紧!”
“大哥我没事,”离欢缓了缓呼吸,“大哥,千万不要放弃啊!我知道她对你非常重要,你千万不要错过!”
“欢儿,也许这就是我和她的缘分吧。”蓟成风眼神忧郁,“哎,都怪我没有照顾好你。”
“让让,让让!”如思手捧托盘,难得地小心翼翼地走着路。将托盘放下,如思捧着一个瓷碗吹气道,“这是大夫开的药,每天吃一次,吃五天,他再来看看你的情况,不过你体质特殊,他在用量上也拿不准。说一旦觉得不舒服立刻要找他来看。”
如思瞥了一眼蓟成风,道,“麻烦大少爷把离欢扶起来靠在床上,我好喂药。”
“你。。。。。。”蓟成风有怒不敢在离欢面前发作,依言做了,又站到一侧,看如思给离欢喂药。
“还有,大夫说以后每天还是让你静养,闲杂人等不得打扰。”喂完药,又让离欢吃了些粥,如思很不客气地看着蓟成风。
“好啊,以后我给欢儿喂药!”蓟成风剑眉一横,笑道。
“你休想!”如思不甘示弱。
“你这个恶女!欢儿是我义妹!你凭什么和我抢!”
“离欢是我亲姐妹!你个无能大少!要不是你。。。。。。”
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离欢忍不住在心里笑了。有这样的兄长和姐妹对自己好,她再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伤痛也顿时减轻了许多.
只是,他,还好吗?那天药没有带够,都没有好好包扎,真怕他伤口有事。
想着想着,又沉沉睡去。
哎,千万不要有事才好。
悸动
(42)悸动
夜晚睡得昏昏沉沉,离欢觉得头痛欲裂,寒风阵阵。
是没有关好窗吗?离欢侧了头,微微睁开眼。朦胧间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正在自己床侧。
是谁?离欢浑身无力,只得努力把眼睛睁得更大。那影子渐渐蹲了下来,离欢只看到一张带着面罩的脸。
离欢想伸手去摸,看看是不是自己昏昏沉沉产生了错觉。可是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那黑影仿佛知道她的想法一般,略一停顿,伸手将自己面罩摘了。
是他!离欢差点惊呼出来。他没死!他还好好的!不自觉脸上扬起笑容,虽然好累,但是终于放下了心。
“你。。。。。。”黑衣人沉沉开口。他的声音非常低,略微有一点沙哑。
他竟然对自己说话了!离欢惊讶着,却没有出声,依旧笑着,笑得很放心,很温暖。
“你没事吧。”黑衣人的眼睛因背着光而看不分明。离欢微微点了头,此时的神志已经清醒了许多,好像没有刚才那么头痛欲裂了。
“我。。。。。。叫秦缺。”黑衣人继续说道。离欢笑着点点头,还是说不出话来。黑衣人看着她,也不再说话。
直到黎明的亮光微微照进来,离欢突然睁开了眼。床前什么都没有,难道真的是自己做梦了?
可是,他说他叫秦缺。
秦缺。这样的梦如何能造得出来?离欢望向紧闭的窗口,轻轻笑着,至少,知道他安然无恙了。这样不是很好吗?
嗯,这样就很好。
天亮,如思一大早就进来看离欢,将粥喂了,如思突然歉意道,“离欢,我今天不能来看你了,端王那边出了点事,我要过去查探一整天。”
直觉和他有关,离欢脱口而出,“出了什么事吗?”
“昨晚端王的住处又进了刺客。把吏部尚书戚荆峰刺成了重伤昏迷,端王叫我加强那边的守卫。可是好奇怪,刺客似乎是冲了戚荆峰来的,端王倒是毫发无损。”如思对此思量了许久,仍没有想出什么缘由来。
“那你要小心。”离欢淡淡笑着,没有再问。
“嗯,这阵子可忙死我了,那个该死的狗官知县吴剑好死不死地刚刚前天被杀了,他那班人又都是饭桶,我只好帮着护卫端王。”如思懊恼地起身,“离欢你好好养着,等一忙完了我就过来看你,药我都吩咐好了。”
“大哥呢?”离欢忍不住问道,他有没有再去打听那人的消息呢,不知道他找到线索了没有。
“我也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这两天神神秘秘的。一个无能大少,也不知道在瞎忙乎什么。”
“如思。。。。。。”离欢叹了口气道。
“好了好了,我不说他了还不行吗?你好好养着,我走了。”“嘿嘿”一笑,如思推出房间将门带上。
离欢心里不知为何有一丝不安。端王。。。。。。尚书。。。。。。知县……都是些什么人物啊,会和他有关联吗?
莫离欢的心似乎被无形的线牵动着;她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然而终究心有些慌。她何曾如此为一个人牵挂过。只是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她是多希望秦缺没事.